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容瑜其實并不擅長把握人心,他修為太強,誰對他有惡意都可以直接反殺,幹脆就不在意別人在想什麽。

不過後來某人死得太早,他這才被迫會了點察言觀色,但也不多,國師大人任性慣了,收斂不起來。

此時猜到南氏集團裏并非有什麽靈異事件,而是有人存心陷害,也不是因為他有多敏銳能從蛛絲馬跡中推測出真相。

第一,他沒有從這裏感覺到多少陰氣怨氣存在,這種情況要麽是因為那個鬼魂強過他,要麽就是弱到無法被察覺;第二,雖然錢夫人不了解,但這位小南總似乎很清楚南庭命格的特殊,要是真的簡單鬼怪作亂,在已經有人受傷的情況下,他們應該讓南庭多待在這裏才對。

“沒錯。”南彥嘆了口氣,“一開始報警無用,我和家裏長輩就猜測是不是鬼怪作亂,家裏有用南庭的血和桃木做的驅邪符咒,放在公司裏也沒能阻止意外發生。”

“你們用他的血做符?”容瑜看向南彥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如同鋒銳刀鋒閃爍的寒芒。

世上沒有那些正經效果的符咒是需要人血繪制的,但南庭命格極貴,要是還在封建王朝,就算不當皇帝,那也是位極人臣,再加上他過去的幾世不知都幹了些什麽,功德多到容瑜都覺得恐怖的地步,他的血能夠辟邪除祟很正常。

南彥本能地感覺到了極大的威脅,好歹他也是位高權重的總裁,這才沒丢臉地在這位疑似表弟未來對象的大師面前丢臉地後退幾步。

“雖然确實是我們做的,但不是你想的那樣。”南彥知道容瑜誤會了什麽,他解釋,“這事情有點複雜,總之是南庭的父親那邊搞出來針對我們南家的,南庭那時候才兩歲,他母親性命垂危,我爺爺也是沒辦法才……”

沒等南彥說完,容瑜打斷他:“南庭他知道嗎?”

南彥以為容瑜是覺得他們不該瞞着南庭,嘆了口氣:“按理說這種事到南庭懂事就該告訴他,但容先生你也知道南庭的體質,家裏長輩都不敢讓他接觸任何玄學相關,生怕他覺得這些是真的。”

有些人天生運氣好,抽獎次次中獎,考試蒙也能答對題目,甚至走在路邊撿錢的幾率都比別人高,這就是一個人的“運”。

一個人的運可能和這個人的出身、性格、能力等方面挂鈎,而在玄學界,通通可以歸在命格和功德上,而南庭的命格萬中無一,功德更是驚人,所以他的運比一般人要強太多了。

如果他相信了這世上有神鬼的存在,即便他只是在心裏想想,或是睡覺時無意間夢到了,日常撞見真的的幾率也會指數式暴漲。

在他本人不允許的情況下,弱小的鬼怪接近南庭就會難受忍不住遠離,只有有一定修為,就像是那只別墅中的女鬼,才能勉強在對南庭本人沒有惡意的情況下靠近他,至于能夠被南庭主動吸引來的,必然是實力強大的鬼神,而南庭本人魂魄不全,很容易因此受到沖擊失魂甚至喪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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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不知道就好。

“你都知道這裏的意外是人為,那為什麽還要讓我來?”容瑜歪了歪腦袋,顯得有些不解,以及不爽。

好端端的以為能接個單子大賺一筆,結果發現其實完全不在自己業務範圍內,甚至雇主也清楚這件事,容瑜有種被人耍了的感覺。

如果這人不是南庭的表哥,容瑜已經要開罵了,不過現在他的态度也沒好到哪裏去,面無表情地等着對方的解釋。

“确實和鬼怪無關,”南彥又感受到了那微微的壓迫感,“但我們也報過警,警察得出的結果是意外,監控也什麽都沒拍到,所以我們猜測,對方會不會是有修為的玄門中人。”

如果換了其他地方,那确實可能是意外,但這裏是南氏,南庭的血親紮堆的地方,當時錢夫人能在南庭一句玩笑下護住兒子不被厄運傷害,尋常厄運就更不可能接二連三找上南氏,甚至到了有人受傷的地步。

容瑜随手蔔了一卦:“确實,你們家的人一向與人為善,不該發生這些意外。”

生意保住了,只不過從驅邪除鬼變成了找出背後下黑手的同行,不過能賺錢就行,特殊時期,容瑜不挑的。

他面色嚴肅地再次打量了那斷裂的風扇,斷口處有很明顯的平整切痕,警察在調查過程中也發現了這一點,但無論是員工的證詞還是現場勘測結果,甚至是監控都顯示,這半年內都沒人碰過風扇,其他發生意外的地點調查結果也大同小異。

能夠瞞過監控和警方勘測手段的符咒和法術,容瑜閉着眼睛都能數出數十種來,範圍太廣反而不好猜。

就算他想用靈力的波動探查有沒有人在這裏用過符咒,那時間也相隔太久,根本查不出來。

“有點麻煩……”容瑜皺眉,心想要不讓南彥帶路去見見受傷的那幾個人,雖然案發地點沒線索,但幕後黑手傷到了那些人,總該有些因果聯系。

只不過這樣耗費的時間和精力就遠比他預想得多,剛才他還答應南庭,事情解決後和他吃午飯呢。

容瑜思考了很久,擡頭問南彥:“你們真的一點其他線索都沒有了?”

南彥搖頭:“長輩之前也請過熟識的大師來看看,但是大師卻完全感知不到任何惡意,也沒有使用符咒的痕跡。”

難道真的要爽約?容瑜皺眉,心情飛快變差。

“什麽惡意?”南庭恰好手機沒電,出來找充電器,卻聽見了表哥剛才的話,好奇地湊到容瑜身邊一起研究天花板上掉落過風扇的焊接處,“這是被人鋸過吧。”

連外行都能一眼就看出不對的地方,卻因為沒有證據,被迫以意外結案,擱誰受得了。

不過……

“南庭,你怎麽出來了?”南彥皺眉。

“這裏他不需要避開。”容瑜想也沒想就替南庭說話。

不過他已經确認這裏不會有任何超出唯物主義三觀的事發生,南庭過來也沒什麽問題。

沒想到會被容瑜怼,南彥在噎住的同時,也覺得表弟脫單的幾率似乎不小。

南庭他出來的時候就做好挨訓的準備了,但他自己也沒想到容瑜會第一時間就幫他說話,不過他擔心表哥會因此對容瑜有意見,趕緊轉移話題:“我手機沒電了,順便把在休息室發現的東西給你們看看。”

說來也巧,要不是手機沒電他到處翻找充電器,還真沒法發現。

“什麽東西?”容瑜立刻看向他,能被南庭發現重視的東西絕對不簡單。

南庭把東西遞給容瑜,那是一張被燒到一半的黃色符紙,因為上面還沾了不少灰塵,所以南庭是用紙巾墊着托在手裏。

“就這個,我在沙發靠牆角的凳角底下找到的,表哥,你該小心了,公司裏可能有人在搞封建迷信宣傳。”南庭表情很嚴肅,在他看來,家裏公司怪事頻發,再加上疑似有人違法宣傳封建迷信,事情很嚴重。

紙張并不沉重,多半是使用的人發現這張符咒沒用,于是想燒掉銷毀證據,結果沒燒完,還意外被風吹到了沙發底下,沒能被回收。

南彥面色複雜,他請了那麽多人,包括警方和大師,卻沒有一個人發現的線索,他表弟一向運氣逆天這事他知道,但這是不是太誇張了?

容瑜也皺眉,神色稍顯不虞:“你沒事鑽沙發底下幹什麽,那麽多灰塵不髒嗎?”

怎麽轉世後連基本衛生都不講了,那麽髒的地方也敢碰,不怕生病啊。

“我沒鑽。”見容瑜不高興了,南庭立即解釋,“只是手機掉夾縫裏了,我才把沙發移開,沒想到這個居然壓在下面。”

一來休息室并沒有出過意外,二來誰能想到證據居然意外被風吹到了從沒人移動過的沙發下面。

那就好,容瑜臉色好了不少,接過那張燒了一半的符紙,食指嫌棄地點在紙上分了點神識上去,檢查完後滿意地問南庭:“午飯去哪兒吃?”

南庭雖然不知道話題是怎麽跳到這裏的,但是……

“附近新開了家私房菜,我和老板認識,要不去那兒吃?”

南彥吃驚地看向容瑜,沒想到對方這麽輕易就接受了南庭找到他們半天沒線索頭緒的事實。

從前也不是沒有這類事情發生,不過每次請來的大師都是一臉的懷疑人生,甚至有當場想收南庭為徒的,但南家不打算讓他當道士,南庭則連神佛都不信,大師們只好不甘作罷。

反而是容瑜拍了拍南彥的肩膀:“啧,看開點,多大的事啊。”

容瑜當然不會吃驚或者懷疑人生,因為他的身體承載了太多怨氣和煞氣,半人半鬼的情況下,無法像其他道士那樣驅動正常法器,而那些煉制方式血腥的容瑜又不屑用。

所以從上輩子開始,運氣極差的容國師剛出山就開始用皇子牌勘測儀,後來某人繼位就進化成了皇帝牌勘測儀,比那些八卦盤風水司南之類的好用多了。

至于千年後的現在——南庭牌勘測儀,容國師用過都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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