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南彥想問容瑜在那張被燒了一半的符紙上發現了什麽，但是南庭在，他還是忍住了。
容瑜知道他要問什麽，意有所指道：“小南總不需要太擔心，能偷偷摸摸用這種下作手段的，想來也不是什麽厲害角色。”
意思就是對方是個小雜碎，解決起來毫無壓力。
南彥面色舒緩，就算容瑜看起來年輕，但有小姨作保，他還是很相信容瑜的實力的。
“那就好，多謝容先生了。”要把消息壓下來避免造成恐慌，南彥最近壓力也不小。
“容瑜你知道是誰做的了？”南庭意外道，他知道表哥請過警察，但警方查過也是一無所獲，要不是容瑜堅持否認道士會法術，他就要相信對方是用了什麽非常規方式查到真相了，“監控不是什麽都沒拍到嗎？”
南彥神色一動，飛速思考要怎麽和表弟用科學方式解釋。
“本來不知道的。”容瑜卻很淡定，“不過你剛才找的那張符紙，我認得上面的符咒，對方多半是想裝神弄鬼，沒想到符紙被吹到沙發底下沒人發現，至于監控，說不定是被人動了手腳呢。”
這是在暗示他動手的可能是內部人員嗎？
但南彥覺得容瑜這話編得漏洞百出，能哄住他表弟的幾率太低。
他正要幫忙找補，卻見南庭若有所思地點頭：“原來是這樣，表哥，意外發生前有員工被開除或者離職嗎，我覺得他的嫌疑很大。”
對方針對技術部，又能夠對監控動手，是內部人員的幾率很大，再加上這似乎是随機傷害所有人，這人已經不在技術部的幾率很高。
南彥眉毛抽搐，弟，你的超強邏輯呢，你的變态智商呢，你從幼兒園開始碾壓我的腦子呢？
察覺到南彥複雜的目光，容瑜揚了揚眉毛：有什麽問題？
行吧，畢竟是他弟心儀對象，只在容先生面前智商狂降也沒什麽大問題，容瑜也不像是會故意坑南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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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彥用力又心累地抹了把臉：“我這就去讓助理查這段時間離職的員工，到時候還要麻煩容先生一趟了。”
“不算麻煩，我到現在也沒做什麽。”線索是南庭意外發現的，要不是對方疑似會些手段，還需要他過去解決一下，容瑜都不好意思拿這錢。
聽到他哥說要回去查離職人員，南庭趕緊趁機提議：“幹等着也無聊，那我和容瑜先去吃個飯？”
“好啊。”容瑜最近一直吃樓下面館的粉面和蓋飯，再好吃也膩了，好不容易南庭請客他才能吃頓好的，當然不能錯過。
南彥非常有自知之明地沒湊上去當電燈泡，不過想來南庭也不會給他這個機會，于是小南總只是一臉麻了：“需要我幫你們準備車子嗎？”
“不，我自己開車了。”南庭果然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多謝小南總，不必了。”容瑜好歹記得這位是給錢的老板，保持了基本禮貌。
看着弟弟和容瑜一起離開的背影，南彥無語了半晌後，撥通了助理的電話：“去把這段時間離職員工的名單給我。”
頓了頓後他又說：“不用太快，等午飯時間過了再給我。”
對面似乎說了什麽，南彥皺眉：“公司有專人負責處理這些事，她要見我做什麽，讓相關部門的負責人去和她談，我還有事要忙。”
南庭已經給了那名女員工機會，如果她自己還不知悔改搞這些小動作，那就是自作孽不可活了。
南庭帶着容瑜來到了一家私房菜館的包廂，沒多問就習慣性點了一堆重油重辣和味道較重的菜，直覺就認為這是對方喜歡的口味。
他反應過來後剛要遞菜單給容瑜，就見對方很滿意地喝着剛買的快樂水，還問服務員能不能提供冰塊。
“怎麽？”叼着吸管的容瑜發現南庭看着他，疑惑地問。
“沒什麽。”南庭搖頭，将菜單遞給他，“容瑜你還有什麽想吃的都可以點。”
“不用了。”容瑜低頭喝了一大口快樂水，冰涼汽水中氣泡刺激着口腔的感覺讓他愉悅地眯了眯眼，“這些就行。”
因為等上菜還要好一會兒，容瑜喝完手裏那杯可樂還想再點，但南庭擔心他喝多了吃不下午飯，說什麽都不肯答應。
不過他還是找服務員要了一堆開胃的山楂果丹皮，給容瑜當餐前小甜點。
“哼。”容瑜很不高興地別過頭，用力嚼着嘴裏的果丹皮，卻是沒在生氣的樣子。
包廂外，幾個人正圍着一個肥頭大耳的男子，而他則摟着個漂亮的年輕女人，一臉春風得意。
旁邊的男人陪着笑：“林總，你看琳琳的資源？”
林總一斜他，哼了一聲得意道：“我和那邊打過招呼，試鏡就是走個過場。”
說着手裏還摸了把女人的腰，笑容猥瑣：“只要把我伺候高興了，什麽資源沒有。”
被摟着的女人花費自己畢生的演技才沒直接擡腿踹這人命根子，嬌笑道：“林總真是的。”
靠着姐姐的關系當上總經理的林總得志意滿，要不是因為前段時間那個沒眼色的小藝人喝酒了醫院，姐夫也不會警告他，害他連會所都不敢去。
“這裏吃飯價位可不低啊，林總果然大方豪氣！”有人啧啧贊嘆。
“呀，沒想到林總這麽厲害，琳琳今天跟着您可真是長見識了。”女藝人琳琳捂嘴笑道。
林總被捧得飄飄然，對着迎上來的服務生喝到：“帶我們去松柏軒。”
這家店最頂級的包廂分別是松柏、青竹和雪梅，這還是他姐夫前段時間請合作夥伴吃飯時他聽到的。
沒想到服務生卻說：“抱歉，松柏軒已經有人了。”
林總沒想到會被拒絕，臉上有些挂不住：“那其他兩個包廂呢。”
琳琳被那只肥膩的手臂勒得難受，但在經紀人警告的目光下，還是不得不乖順地保持笑容。
服務生看出來這人不好惹，飛快道：“其他兩個包廂都被本店熟客包下來了，松柏軒是剛才來的兩位年輕客人點的。”
這人看起來就是非富即貴，至于松柏軒裏的客人，南庭再有名也只是藝人而已，壓根比不上資本。
林總聽懂了服務生的暗示，哼了一聲。
幾個馬屁精見林總沒說話，也很上道地替對方開口：“讓他們把包廂讓給林總是他們的福分。”“就是啊，多少人想搭上林總這條線都沒機會呢……”
包廂裏，南庭覺得這家飯店上菜有點兒慢，正打算叫服務生的時候，人居然自己來了。
“抱歉二位客人，這裏有其他客人訂了，可以請二位到大廳用餐嗎？”服務生一臉歉意。
“我來的時候就有人訂了？”南庭臉上溫和的笑意消失殆盡，那雙精致的鳳眸看起來淩厲又涼薄。
容瑜則什麽都沒說，淡淡地繼續啃果丹皮。
“非常抱歉。”服務生低着頭，“兩位的菜我們已經上好了，更換的位子隐蔽性強，不會被人發現的。”
南庭被他們的操作氣笑了，這意思是他反而要謝謝他們貼心了？
“你們經理呢，這是你自己自作主張還是他的想法？”南庭薄唇微勾，氣質不怒自威，完全不像是熒幕前的大明星，反而比他表哥南彥更像是高高在上的掌權者。
“是、是我們經理……”服務生一滴冷汗從側臉滑落，雖然建議是他提的，但如果經理沒同意，他一個服務生可沒這麽大的權利。
包括故意把南庭和容瑜的菜先上了，位置還安排在最差的角落，都是經理安排的。
“抱歉容瑜。”南庭回頭，滿臉愧疚地看着容瑜，“我沒想到會這樣，本來想請你吃個飯，結果……”
“沒關系。”容瑜反而笑了笑，抽了張紙擦手，轉而問服務生，“請問訂了這個包廂的客人在哪兒，我想和他談談。”
服務生松了口氣：“那幾位客人在隔壁聽雨間。”
容瑜起身笑着對南庭道：“我們去和他們當面談談？”
“好。”南庭也清楚和這個牆頭草服務生說什麽都沒用，幹脆地答應了。
隔壁一群人還在拼命拍馬屁：“林總果然不是一般人。”“就是啊，他們經理聽到林總姐夫的名號就跟哈巴狗似的。”“你懂什麽，這是林總氣度不凡，要是換了其他人報孫董名號，你看有用不？”
“林總先吃個水果。”在經紀人的威脅下，琳琳殷勤地将服務員送來的車厘子遞到林總嘴邊。
“篤篤篤。”有人在外面敲門。
“林總，隔壁的客人說想和您當面談談。”
“看吧，一聽說是林總的名號，這人就趕緊過來攀交情了。”有人眼珠一轉，搶先讨好，“林總哪有空理他們。”
被捧得高興的林總擺擺手：“不，今天我心情好，看在他們有眼色的份上，交個朋友也不是不行。”
說完他推開懷裏的女人起身，裝模作樣地讓人給他開門：“你們……”
“砰——”
那肥胖的身軀在空中倒飛了不到一秒後狠狠摔下，對方眼冒金星半天沒能起身。
“抱歉。”容瑜面無表情地用紙巾擦拭着自己的拳頭，“一時沒忍住。”
這次千真萬确和他無關，完全是這具身體殘留的本能，就是不知道有沒有人會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