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直到回到車上,容瑜都還在思考這個問題。
為了省事,這次南彥并沒有開車出來,于是他和助理都搭上了南庭的車,開車的任務當然就落在了助理身上。
“怎麽了,遇到麻煩了嗎?”南庭知道家人們有時候會瞞着些事情不想讓他知道,沒有追問剛才發生了什麽,只是問容瑜是否需要幫忙。
容瑜擡眼看向南庭,頓時豁然開朗,同樣是瞎猜,這位的正确率可比他高多了啊。
于是他一臉嚴肅地問:“南庭我問你,如果你身邊發生了一系列不太好的事,而且這一連串事件都和某群人有關,你覺得背後有陰謀的幾率是多高?”
“陰不陰謀我不敢确定。”南庭毫不猶豫,“但是有人安排是肯定的,如果不是閑得沒事幹,就是想利用你達成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
“和我想的一樣。”容瑜滿意地拍了拍南庭的肩膀。
既然有膽子利用他,那就肯定不會害怕他的報複對吧,重生後除了賺錢還債就是畫符過瘾,他可太無聊了。
“小南總不介意我到貴公司找個人吧?”他突然問坐在前排副駕駛的南彥,“就是那位丘小姐,她應該還在公司?”
南彥正愁該怎麽開口讓容瑜繼續接下這個單子。
孫家那邊認識個邪門的高人的事不少人都知道,即使是青松觀的觀主都拿對方沒什麽辦法,于是所有人都抱着不輕易招惹孫家的态度,偶爾被占便宜也就當喂了狗。
可這次對方都欺負到他們臉上來了,再不動手顯得南家好像真的怕他們似的,而容瑜主動提出要跟進,南彥怎麽可能不同意。
“沒問題!”
“你找她做什麽?”本想試着能不能把人約去看電影的南庭算盤落空。
“我覺得她有可能是商業間諜之類的,打算試探一下。”容瑜繼續編瞎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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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業間諜這應該不在道士的業務範圍內吧,南庭沒把吐槽說出口,算了,既然容瑜不想說,他就當容瑜多才多藝好了。
南庭剛想說自己也去,手機突然響了。
“南庭,你現在醒着對吧,你到底還記不記得明天要飛Y國參加頒獎典禮啊啊啊,快給我過來!”經紀人的咆哮在車內有限的空間不斷回蕩。
電話挂斷後又是好一陣靜默。
“我确實不記得了。”南庭突然開口,“不過其實……”
“……”容瑜盯着他一言不發,似乎已經猜到了他想說什麽,半晌才緩緩開口,“去工作。”
這恍惚間讓容國師覺得自己回到了千年前,他那時候也是這麽把跑到他占星樓摸魚的某皇帝趕回禦書房批奏折的。
“那下期節目拍攝的時候見。”把他們送到南氏集團門口,自己離開前南庭還是有些悶悶不樂。
就算很不情願,南庭還是有基本的職業道德的,不過這次居然一聲沒抱怨就去了公司,讓南彥忍不住對容瑜刮目相看。
他這輩子就沒見過誰真能讓他表弟乖乖聽話去工作的。
不過容瑜完全不覺得這是什麽了不起的事,畢竟早習慣了。
回到南氏集團後,他坐在沙發上一邊喝剛在路邊買的奶茶,一邊等着南彥的助理把丘梅梅叫上來。
丘梅梅聽到助理說小南總找她的時候,心裏一喜,以為是計劃奏效成功引起了老板的注意。
但是走進辦公室,發現裏面不只有南彥和他的助理,那個疑似能壓制她的桃花煞的人也在。
“又見面了,丘小姐。”容瑜淡淡地打了個招呼,仿佛沒看見丘梅梅臉上突然僵硬的笑容,“這次找你是想問,給你改命的那個二百五在哪兒,我打算去廢了他。”
見到容瑜她就知道,自己是沒法靠近南彥了,但聽到他的話丘梅梅第一反應就是反駁:“不可能!”
“哦,他很厲害?”容瑜饒有興致地看着她,拇指抵着下巴輕笑,“可是他下在你身上的桃花煞被我破了,而我下在你身上的禁制,他可是半點辦法都沒有。”
“什麽禁制,”丘梅梅完全不信,“你別想騙我,大師本領高強,青松觀的人都不是對手,你有什麽本事能鬥過大師?”
容瑜沒有和她争辯,而是嘆了口氣起身走近她。
“其實我本來不想費這個功夫的,畢竟桃花煞也好,害人也好,都是你自己的選擇,報應當然也就該你自己受着,但是我偏偏很好奇究竟是誰敢算計我。”
丘梅梅渾身上下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明明辦公室裏連空調都沒開,她卻覺得這裏冷得過分,偶爾吹過皮膚的風讓她忍不住寒顫。
容瑜輕輕擡手,先是隔空在她左眼眼尾出點了一下,再又是右眼眼角,明明根本沒有碰到人,被容瑜指過的位置卻突然劇痛。
“啊——”丘梅梅捂着臉慘叫不已。
助理忍不住咽了口口水,這也太慘了,丘梅梅好歹是個長得不錯的年輕女性,可這位大師是完全不會憐香惜玉的嗎。
相反的是南彥,他被對方用桃花煞迷惑過,不可能對她有任何憐憫,對此他只好奇:“容先生這是在做什麽?”
“我廢了那個二百五強行給她改的命。”容瑜吹了吹指尖,面無表情道。
強行改命不僅短壽還會一生凄苦,如果她沒亂用倒還罷了,但丘梅梅仗着桃花煞幹了不少缺德事,現在被容瑜改回來,不至于英年早逝,但也絕對活不過四十歲,至于過得如何……只能說肯定是不如她原本命格的。
丘梅梅感覺到一直萦繞在自己身上的那股氣息消失,那愈發明顯的死亡預感也消失了,就明白容瑜并不是在瞎說。
但是與此同時消失的,還有她對異性魔性般的吸引力,丘梅梅目眦欲裂:“你把我的命格還回來!”
“這本來就不是你的。”容瑜眯了眯眼,“快說,那個二百五在哪兒,不說的話……”
他沒做出什麽具體威脅,恐吓也是違法的,他答應過某人不輕易違反律法,不過看丘梅梅腦補過的表情,可能比他親自威脅效果還好。
“我、我說。”眼看着容瑜一個動作就把大師花了大半個月給她弄出的桃花煞弄沒了,丘梅梅不敢再嘴硬,竹筒倒豆子般把對方的底都給掏了,“那位大師很有名的,我去他店裏的時候,還見過孫氏的人從店裏出來……”
孫氏投資的私人醫院。
“老公,你要給小汪做主啊。”孫太太哭得肝腸寸斷,“他好好的怎麽會摔成粉碎性骨折呢,肯定是有人在害他,一定是南家,他們在報複我們家啊!”
“你請那位大師,請那位大師給他報仇啊!”
孫豪林面色不耐,那個廢物小舅子被他丢到子公司後成天仗勢欺人花天酒地,看在妻子的份上他也沒計較,但是現在他小兒子在醫院生死不知,這人居然還給他惹麻煩。
“行了。”他終于忍不下去直接吼道,“你弟弟那條爛命值幾個錢,要是打擾到大師救明光,他死一百次都不夠!”
孫太太被吼得一愣,委屈極了,孫豪林雖然娶了她,卻防她比防賊還嚴,只打算把公司留給前妻的兩個兒子。
“行了,吵什麽!”一個形貌枯瘦的鷹鈎鼻男人從病房裏走出來,冷哼一聲,“我有辦法救你兒子了!”
那位貴人給了他修為,教了他不少換命改命的惡毒法子,卻沒教他理論,連最基本的蔔卦法子都是他殺了某個道士後搜魂得來的。
“我算到今夜是對南家動手的好時機,錯過後就再難有了。”鷹鈎鼻男人得意地咧嘴,“這次就用他們南家本家的人,來給你兒子換命!”
從前他們想對南家動手,但無論如何都成功不了,選擇外姓的錢淼動手,卻同樣以失敗告終,而這次大師居然說有機會。
孫豪林大喜過望:“多謝大師!”
看來這次他不僅能救回兒子,還能解決南家這個眼中釘,到時候看還有誰敢和他們孫家對着幹!
“大師”笑得惡毒又陰狠,不管南家是從哪兒請來的幫手,能破解他的術法的人絕對不能久留!
這人壞他好事兩次,他一定要将對方的魂魄煉成役鬼才能解心頭之恨!
“可之前不是傳言有人想對南家動手,結果搞得自己破産了嗎。”孫太太有點害怕。
她平時和那些富家太太一起聊八卦,時常有人提到那家人,明明當初也是京市排得上號的豪門,結果一夕之間就被人舉報偷稅漏稅,被罰了巨額處罰金後公司高層幾乎全被帶走調查,從此就一蹶不振,半年後就破産清算了。
“呵,孫總和尊夫人這是不相信我?”“大師”冷笑着瞪了孫太太一眼,他最受不了有人質疑他,咬牙切齒道,“也罷,那我也不勉強,兩位另請高明吧。”
“不不不,大師息怒!”孫豪林緊張不已,他小兒子的命還捏在對方手裏呢,眼神一狠,反手就是一個耳光扇在了孫太太臉上,“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再壞老子的事就讓你和你那個廢物弟弟都滾出去!”
這一巴掌用力極狠,孫太太被打得嘴角溢出一絲鮮紅,卻連連鞠躬道歉:“是我有眼無珠,是我冒犯大師了。”
她知道這位大師是孫家的座上賓,但前些天因為孫明光的事,孫豪林也在她面前辱罵過大師好幾次,甚至明裏暗裏威脅要關了對方的店找青松觀舉報,她一時松懈才嘴快說了真心話。
“大師您看要什麽時候動手合适?”孫豪林已經迫不及待讓南家家破人亡了。
這些年來,南家一直壓在他們孫家頭頂上,他一直想取而代之,甚至試過不少旁門左道,但他之前找的那些大師只要試過一次,就直接把他拉黑了。
直到他幾年前找到這位陳大師,對方不僅欣然答應他的請求,還幫他和兒子避開了不少大小劫難。
只是不久前他的小兒子不知怎麽,居然遇上了死劫,本來計劃得好好的,讓那個姓錢的小子替他兒子承受這次死劫,沒想到卻被對方反将一軍,他兒子現在還待在病房裏醒不過來。
陳大師哼了一聲,冷冷道:“今夜子時陰氣最重時動手,在那之前,找一個南家人的生辰八字給我。”
“不能繼續用錢淼的嗎?”孫豪林遲疑道。
之前那麽多次對南家人下手失敗,只有錢淼這次險些成功了,有關兒子的命,他覺得還是得保險一些。
“姓錢的身上有防護陣,再用他的命格換命,一個不小心你兒子只會被加倍反噬。”陳大師一句不提是自己技不如人,反而恐吓道,“要是你敢拿你兒子的命來試試也行。”
孫豪林果然臉色發白,回過神後他忍不住問:“可大師您看,只死一個人對南家也沒什麽影響,不如,趁這個機會直接斬草除根?”
陳大師被他這麽大的口氣氣得不行,要不是維持自己運籌帷幄的高人形象,他都想直接給這人一腳。
當下咒殺人是吃飯嗎,要是随随便便就能弄死這麽多人的話,他還用得着賺別人的錢?
“那你在今晚之前把南家所有人的生辰八字和指尖血拿給我。”陳大師皮笑肉不笑地說,那位貴人交給他的換命方式,最重要的就是生辰八字和血液。
如果找不到本人的血液,頭發也勉強能行,但那樣就需要耗費他的大量精力,每個十天半個月養不回來。
要不是那個丘梅梅不争氣,到現在都沒弄到南彥的八字和血,他大可以拿這些再狠狠敲孫家一筆,都是這個廢物害他錯失了這麽多錢!
不過想到桃花煞爆發時丘梅梅的慘狀,陳大師爽快極了,他壓根沒發現丘梅梅身上被容瑜下過禁制。
“容先生不是說要親自找那個幕後幫孫家動手的人?”南氏集團的總裁辦公室裏,丘梅梅被助理帶走,南彥不解地看向容瑜。
容瑜随意地點了兩下頭繼續喝奶茶:“我是打算找人算賬,不過今天是找不到人的,還有更好的辦法。”
他剛才算了一卦,要是去丘梅梅說的那家店裏,百分百會撲空。
“洗耳恭聽。”南彥也是第一次見到這麽年輕的大師,再加上南庭對容瑜的好感高得出奇,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幫弟弟旁敲側擊了解對方。
“簡而言之,你明天有血光之災,要是不想辦法解決的話,可能有性命之危。”容瑜說這話的時候眼睛都不眨,語氣和問南庭中午去哪兒吃飯的時候差不多。
明明他今天上午看的時候,南彥的面相還一切正常,但剛才開始就突然纏上了不詳的血光和黑氣,這要說沒點兒問題誰信。
話題跳得太快,南彥愣了好久,一時間不知該做出什麽表情。
說實話,到了南家這個地位,用各種手段對付他們的都不會少,玄學方面也一樣,但是在別人看來最難防備的玄學,在南家眼裏卻是最不值一提的。
他咽了口口水後開口:“我先聯系白道長……”
容瑜不置可否,繼續大口喝奶茶。
片刻後,南彥鐵青着臉放下手機:“青松觀的道長說,白道長今天閉關去了,三天後才出關。”
容瑜沒說要幫忙,反而問他:“南庭一直是演員,也不總和你們住在一起,青松觀的道士動作也沒那麽快,所以除了南庭和青松觀的道長,應該還有別的辦法避免有人用玄學手段針對你們?”
“果然瞞不過容先生,”本來還想着留一手,別把家裏底牌都掀了,但既然容瑜已經猜到了,再瞞也沒意義,南彥又撥通了另一個電話,半晌後,他的臉色更綠了。
“也有事兒?”容瑜完全不意外地擡眼。
南彥默默點點頭,緩緩開口:“她上級突然指派了今晚有任務,不去不行。”
也就是說,容先生剛說完他可能有大劫,南家的護身符們二十年多來頭一次全都有事不在,他用力抹了把臉道:“我試試能不能把南庭叫回來。”
說不定表弟還沒上飛機呢。
“他的飛機十分鐘前就起飛了。”容瑜好心提醒,還把手機屏幕調到和南庭的聊天記錄面向他。
聊天記錄顯示,十分鐘前南庭說飛機要起飛,發了個貓貓再見的表情包後就沒再給容瑜發過消息了。
完了,這莫不是天要亡他!
南彥只好求助地看向容瑜:“容先生,請問您有辦法對付這些人嗎?價格都好商量。”
他真的不是很想英年早逝,作為京市有名的青年才俊,長命百歲不香嗎。
“酬勞算在解決你們公司裏的事情裏,不用另外付了。”容瑜也不是不想多收點,他還想買豪宅搬家呢,但誰讓老頭子立了這規矩呢。
“孫家應該是已經讓人查到了你的生辰八字,但是指尖血丘梅梅還沒來得及取,他們大概是拿到了你的頭發或者指甲。”容瑜解釋,“那個打算對你下手的‘大師’,和給錢淼下換命咒的是同一個。”
“既然和錢淼換命的那人還吊着命,他們動手多半是想直接用你的命給他換命,看來那個二百五算到了你們家現在的情況,有點本事,但不多。”算到了今天子時動手成功幾率大,就沒算到後續?
容瑜輕哼一聲道:“放心,看在他的面子上,我也不會讓他們動你一根頭發。”
這個他不用想也知道是指南庭,容瑜自己沒覺得哪裏不對,但南彥卻是不合時宜地眼前一亮,他表弟脫單有望啊,他終于不用一回家就被長輩們圍着八卦了!
不過出乎南彥意料的是,容瑜并沒有像他想象的那樣開壇做法,而是要了一小撮他的頭發和一滴血,以及他的生辰八字。
眼看着容瑜用助理買來的幹草和布料飛速做好了一個娃娃,将頭發縫了上去,血滴在娃娃心口處,容瑜又伸出手憑空把南彥親手寫下的八字改了兩筆,怎麽看都不太像救人的正經法術,反而更像是要咒他。
昨晚這些後,容瑜的唇色略微發白,單純做一個替身娃娃當然不需要耗費他這麽大的力氣,但他還上面加了個能反追蹤的陣法,如果對方對南彥施術,觸發這個法陣後,對方自己的靈力逆流,輕則吐血重則暴斃,全看那人命硬到什麽程度。
不過,如果那人命硬得堪比白羽的話,說不定甚至能毫發無損?
容瑜把改好的八字遞還給南彥,并囑咐他:“在我說可以取下來之前,你這些天都需要堅持将這個随身攜帶。”
附上了他的煞氣幹擾,除非是本地城隍或者是地府判官來了,否則誰都看不準南彥真正的八字。
南彥的眼神還是落在那個娃娃上,內心吐槽這玩意兒怎麽這麽像網上賣的巫蠱娃娃啊。
如果不是本着對弟弟的眼光的信任,他可能真的不太敢用這東西。
“這就行了嗎?”南彥接過紙條有些遲疑,他不是想懷疑容瑜,只是他也見過別的道士做法,相比起來容瑜這簡直簡單得像是在開玩笑。
容瑜一本正經地解釋:“你之前見過的都是常規道士。”
“那容先生你……”
“我是非常規的。”容瑜一臉認真。
他說真的,換了其他人,誰家道士滿身煞氣甚至半人半鬼啊,要不是某人的殘魂還在他靈臺裏死活不肯回自己的身體裏,他現在用出來的就不是靈力,而是和鬼怪差不多的煞氣了。
也不知道當初老頭子是哪根筋搭錯了,居然收他為徒。
行吧,也沒別的辦法了。
南彥親眼看到容瑜做好替身人偶後,臉色變得蒼白似乎是耗費了巨大體力,就知道這确實不是個普通娃娃,但擔心不安是肯定的,就算是南家熟悉的白道長來了,牽扯到自身性命也沒那麽容易安心。
“請問容先生,除此之外,那我還需要做什麽嗎?”他還是略不安心,遲疑道,“要是他們同時對我的家人動手……”
南家那麽多人呢,萬一孫家對他下手失敗轉而謀害其他人怎麽辦?
“替命的符咒法術又不是大白菜,你家人也沒那麽容易被下咒,他沒拿到你的指尖血,就得引出自己的心頭血作輔,失敗一次他至少這半個月就廢了,短時間內根本不可能動手。”容瑜解釋。
他一定要搞清楚,究竟是誰在背後試圖安排他,這些行為又有什麽意義,以及他的重生和南庭的轉世是不是也和對方有關系。
“謝謝容先生,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得知自己的家人不會有事,南彥松了口氣,半個月後人早回來了,敢對南家下手的人都得好好掂量自己命夠不夠硬。
既然決定了今晚要對付那個二百五,容瑜不得不熬夜。
晚上十一點,容瑜端着自己外賣點的傳說中熬夜神器美式咖啡輕抿一口,頓時被苦得痛苦面具。
“這比太醫院那些人開的藥方還難喝啊。”容瑜懷疑人生,現代這些人是怎麽喝下去的,而且評價裏還清一色好評,如果不是喝過特別合他胃口的可樂,他都要懷疑這一千年裏人類的味覺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就喝了小半口的咖啡被他随手丢在茶幾上,和今天下午做好的替身人偶放在一起。
千年前他滿身煞氣半人不鬼,很多常規道士用的手段他都沒法用,只好自己琢磨出了适合自己的一些手段,也就導致他動手的時候,有時會看起來不那麽正道。
容瑜無聊地一邊盯着人偶一邊打游戲,隊友看起來非常暴躁,一直在嘲諷他:
“我半夜打游戲就是不想遇見小學生,沒想到還是逃不過。”
“不會玩游戲就別玩,搞得老子一點游戲體驗都沒有。”
“你這段位是找的代打吧,這狗屎操作怎麽沒人舉報你演員啊?”
“垃圾操作,你媽生你的時候把腦子丢了吧傻逼!”
國師大人非常淡定,不緊不慢地打字:“不好意思,這是我後輩的手機,我想了解一下現在年輕人在玩什麽,但是不太會用智能機,對不起啊,給大家添麻煩了。”
怎麽,他可一個字的假話都沒說。
消息發出去後,對方終于安靜閉嘴了,容瑜打完了一場和平又安詳的游戲後,替身娃娃也有了反應。
“動作真慢。”容瑜不滿,他都打了一個半小時游戲了,這二百五才設好祭壇開始做法,廢物一個。
一圈圈黑色的咒文漸漸纏繞在替身人偶的四肢和脖頸上,像是密密麻麻的鎖鏈,死死将它釘在原地。
坐在沙發上的容瑜見狀,微微挑眉,看來上次對錢淼下替命咒,對方還是所有顧忌不敢做得太明顯,這次是因為那個需要替命的人已經命懸一線了?
人偶的心口那一點南彥的血跡處,源源不斷的黑色湧去,試圖将那一點鮮紅吞沒,如果這個咒術真的作用在真人身上,最終應該會造成這人因為心髒乃至其他器官全部突然衰竭而暴斃。
容瑜見這已經差不多了,緩緩坐直後,擡手輕輕打了個響指,其實他發動人偶上的反追蹤陣法只需要掐個手訣,打響指是因為國師大人突然中二病發作。
孫家的後花園裏,正在手舞足蹈跳大神的陳大師猛地頓住,下一秒噴出一口鮮血,本就因為常年不見光而慘白的皮膚更加可怖,相貌瞬間就衰老了不少,原本黑色的頭發有四分之一都變成了灰白。
“大師這、這是?”孫豪林原本還沉浸在能讓南家栽個大跟頭上,沒想到突然發生意外,他忍不住想,大師這是突然失手了?
可要是陳大師失敗了,他兒子豈不是……
“大師您一定要救明光啊,價錢随您提!”孫豪林焦急不已,他原配妻子持有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死前還留了遺囑兩個兒子結婚後才能繼承,要是兒子死了,股份就全得落到原配娘家人手裏。
他們孫氏整整百分之十五的股份,要是落在那群人手裏,他每年得少多少利潤入賬!
“閉嘴!”陳大師狠狠罵道,“別礙事!”
罵完後他用力閉上眼,南家這突然請來的究竟是什麽人,他明明打聽到青松觀那個姓白的閉關了,難道還有什麽他不知道的高手?
不行,這次要是失敗,他不僅要丢了孫家這個大客戶,還有可能得罪對方,到時候搞不好還得被報複!
陳大師一咬牙,決定拼了。
他毫不猶豫地從懷裏掏出一個木偶,蘸了自己的血就點在了木偶的眼睛和嘴唇上,戰戰兢兢地将它擺在了供臺上,恭敬地磕了個頭:“大人。”
“找我做什麽?”對面的聲音刺耳又奇怪,甚至難以分辨對方男女還是老幼。
“我、我遇見了個麻煩的家夥,那人好幾次壞我好事,求大人幫忙。”陳大師又磕了幾個頭。
當初大人賜他本事的時候還給了他這個木偶,不過每次聯系大人的代價太大,他也不敢輕易動用。
對面冷哼一聲:“那個人确實不好對付,憑你是沒法和他抗衡的。”
那人來頭居然這麽大,陳大師吃了一驚,居然連大師都這麽說,難道這單子真要丢了?
孫豪林聽出來這意思是難辦了,但是他兒子不能死啊,他趕緊開口:“大人,求您救救犬子啊,您要多少報酬都好說!”
要是孫明光真的死了,他的損失可要比這大得多!
陳大師心道不好,大人哪是區區一點錢財可以請動的,萬一大人覺得被冒犯了,他上哪兒再找個這麽壕的大客戶!
“呵呵,救你兒子不是難事,只不過,一命換一命是常識吧。”
“這……”孫豪林語塞,他救小兒子當然是為了不損失利益,要是那他自己的命來換兒子,他肯定是不願意的。
“我不是說你的命。”那個木偶又說。
既然不是他的命,陳大師是肯定不可能的,那麽……
兩人的目光落在站在角落的孫太太身上,孫太太一時沒反應過來,被他們盯了幾秒,臉色變得慘白,不斷用力搖頭,哆嗦着往後退:“不、不……”
第二天一早,還在睡夢中的容瑜就接到了南彥的電話。
“容先生,今天早上我得到消息,昨晚孫豪林的妻子突然心髒病發去世了,不過孫明光卻在今早出院了。”南彥的語氣有些焦慮,他昨晚擔心得沒敢入睡,今早就聽到了孫家那邊出了人命的消息。
“放心,我是正經道士,故意害人的事我不幹的。”容瑜面無表情地拉開窗簾,被陽光刺得有些睜不開眼,渾身上下都散發着低氣壓,“那個二百五沒有連續用兩個換命陣的本事,不過他背後那人居然會直接動手,挺有自信的。”
這樣看來對方不僅知道他是誰,還敢直接跳臉挑釁他。
“你們不是認識相關部門的人嗎,這種破壞社會和諧穩定的潛在威脅,他們不管一下?”容瑜很納悶,南家和相關部門有聯系,也知道孫家所謂的大師邪性,怎麽沒人想着解決一下?
“不是沒管過,”南彥解釋,“青松觀和特殊部門都出手過,聽說那人雖然本事一般,但每次被逼到絕路,實力就會突然暴漲,甚至連青松觀的觀主都不是對手。”
而特殊部門作為一個官方才組織沒幾年的部門,就更難以應付了,熱武器确實能火力覆蓋,可無奈對方太惡心,每次都用普通人的生命做威脅。
看來南家和特殊部門關系匪淺啊,居然知道得這麽多,容瑜若有所思。
确定孫家出事和容瑜無關,自己也平安度過一劫,沒有生命危險後,南彥又感謝了容瑜一次,這才挂斷電話去工作。
容瑜接到了經紀人馮姐的電話,對方風風火火,本來打算讓他去公司,但得知容瑜沒車後,為了節省時間幹脆直接挂斷電話往他家殺來。
“其實不用……”容瑜拒絕的話還沒說完,電話那頭就已經被挂斷,他有些頭疼地按了按額心,把屋子裏的朱砂符紙什麽的全部收起來,防止經紀人覺得他誤入歧途。
馮姐一臉喜氣洋洋地進了門,還順手遞給他一個小盒子:“路上順手買的小蛋糕,還挺有名的,我買了兩塊,你也嘗嘗。”
“馮姐這麽開心,有什麽好事?”容瑜毫不客氣地拆開盒子,坐在沙發上就是嗷嗚一口咬下去,細膩香甜的奶油和松軟的面包下是柔順的慕斯和果凍,還有些新鮮水果粒,味道果然不錯。
容瑜吃得歡快,馮姐被他勾起了饞蟲,幹脆也拆了盒子邊吃邊說,一邊還盤算着下次要不給容瑜找個和吃播相關的綜藝?
“之前害你進醫院的那個姓林的傻逼,昨天讓人打電話到公司來,威脅說不許給你資源,否則就讓我們好看。”馮姐嗤笑,“結果今天一大早,他之前嫖1娼、酒駕、強迫藝人……全都被人曝出來了。”
好歹是千年前實力登峰造極的一朝國師,就算重生後修為有損,區區一個咒法還是沒問題的,容瑜淡定地吞掉最後一口蛋糕,對方一天內就落得這個下場在他意料之中。
“老板怎麽說?”在被徹底按死前,對方手裏好歹還是有人脈的,他有點好奇這人都已經封殺他了,還能想出什麽辦法。
“老板鬼精着呢,得罪那姓林的算什麽,搭上杜徊的線,這段時間公司拿到了好幾個不錯的資源。”馮姐挑眉,雖然資源落不到容瑜頭上,但老板肯定也不敢苛待他,甚至恨不得把人當招財樹捧着,“不過杜制片還真欣賞你啊,居然賣這麽大面子。”
容瑜之前還以為是錢家打過招呼的緣故,現在想想,多半是南庭做的。
他只是不适應千年時光的轉變,又不是真傻,在網上了解過南庭的咖位,對方接這種題材的綜藝根本沒必要,再加上他被那個姓林的封殺根本沒人敢用,那筆明顯過高的片酬是哪來的也不言而喻。
“不過我這次來,除了告訴你這事兒,讓你出口惡氣開心一下外,還是想問你,以後打算往哪方面發展。”馮姐神情認真,“我看過你以前拍過的戲,雖然只有一兩個鏡頭,還沒有露臉,但是你确實……不是演戲的料。”
可不是嘛,原主之所以簽約成為藝人,還是因為他那對人渣父母聽說當明星賺錢快,才讓還沒大學畢業的原主進了娛樂圈,卻沒想到原主完全不是當明星的料,好幾年了卻連個水花都沒有。
“抱歉馮姐。”雖然覺得可能被罵,但容瑜還是說了實話,“我一開始簽約就并非本意,續約也是為了攢錢還債,所以并沒有長遠的打算。”
原本還在頭疼容瑜未來發展的馮姐聞言,第一反應居然不是生氣,而是松了口氣。
“嗐,本來我還想着實在不行就讓你靠臉走個黑紅路線呢。”馮姐端詳着容瑜的臉也不得不承認,她帶過這麽多藝人,容瑜的顏值在其中絕對是數一數二的,“就憑你這個硬件條件,要是火不了,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麽和老板還有杜制片交代。”
反而是容瑜根本不打算繼續續約,讓她安心不少,都顧不上罵他沒志氣。
容瑜眨眨眼,這倒是意料之外了,不過一切順利就好。
馮姐盤算着:“就算這樣,你和公司還有這一年的合同也不能浪費了。”
她想的很簡單,既然容瑜缺錢,作為經紀人當然要幫對方争取最大利益。
就算不在乎那一點兒分成獎金,借此在老板和杜制片面前刷刷臉也不錯,更何況容瑜短短一期節目就和其他高人氣嘉賓打好了關系,多點人脈總沒壞處。
這種事業心極強的人容瑜上次見到還是在千年前,大周的那位宰相。
那位劉宰相也是整個朝堂唯一一個沒上書請皇帝選秀的,容瑜記得他的原話是:“你們知道皇上成個婚選個秀要多少銀子嗎,錢從哪兒來,你們誰出?”
順帶一提,戶部尚書是這位宰相的腦殘粉。
容瑜占了一卦,确定馮姐的操作對自己無害後,幹脆地全權交給對方,但他還是提前打了預防針:“我真的不會演戲唱歌,如果是這些通告的話,對我可能不太友好。”
“放心,我有把握。”馮姐信心滿滿,同樣是龍套,容瑜前經紀人讓他這些年糊的查無此人,她則打算找些鏡頭不多也不需要多少演技的角色,給容瑜賺一批顏粉。
兩人愉快地達成了共識,馮姐還要趕回去,她手底下還有其他藝人需要管,可沒有容瑜這麽閑。
容瑜把人送到門口,一開門卻見門口正蹲着一群兇神惡煞看起來就很不好惹的社會人。
“……”馮姐沉默了半晌,側過頭拍了拍容瑜的肩,“要不,你還是和公司續約吧。”
感覺她這個藝人好像不是一般的缺錢啊,這一年的通告費真的夠嗎?
容瑜倒是沒在擔心的,他給自己蔔的卦象裏,最近運氣都不錯,不像是會破財的樣子。
“你是容瑜?”帶頭的面相兇惡的大哥表情不善地盯着容瑜,橫過眼睛有一道猙獰的傷疤,看起來很唬人。
“是我。”容瑜幹脆地應了,“你們有事找我?”
後面有人譏笑:“否則我們閑着沒事堵在你家門口?”
容瑜點點頭:“那能麻煩你們讓開一下,讓我的經紀人先離開嗎,她還有工作要忙。”
這是他的事,就沒必要耽誤馮姐的時間了。
馮姐确實不想給自己惹麻煩,但是容瑜看起來身材單薄瘦弱,要是把對方丢下的話怕是會吃虧……
“看你還有點兒骨氣。”面相兇惡的大哥冷哼一聲讓小弟讓路,“放心,我老板就是想見見你,好好配合別搞什麽小動作就不會遭罪。”
察覺馮姐擔憂的視線,容瑜微微一笑:“放心,我不會有事。”
他們兩個就算全待在這兒也是送菜,馮姐一咬牙,還是先走了,心裏盤算着上車後給容瑜打個電話,要是沒法聯系上對方她就立刻報警!
不用再擔心傷到無關人士的容瑜面無表情地看向他們,視線掃過這一群人,仿佛正看着一群蝼蟻。
帶頭的大哥在這樣的目光下居然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這小白臉看起來瘦瘦弱弱的,怎麽比條子還吓人?
“你、你別想搞什麽小花招,乖乖跟我們去見老板!”
容瑜配合跟着他們走,前後左右都有人盯着防止他突然暴起逃跑,容瑜本人卻從容不迫,甚至慢悠悠地問他們:“是孫家讓你們來抓我的?他們腦子壞了嗎?”
“你怎麽知……”有人下意識開口卻被同伴狠狠一個巴掌打斷,這才反應過來趕緊噤聲。
面相兇惡的大哥覺得自己被輕視了,輕蔑道:“我們兄弟幾個全來是給你面子,就你這小白臉,老子一拳就能打廢!”
不過已經确認動手的是孫氏的人後,容瑜已經懶得和他們交流了,無論他們是恐吓還是威脅,容瑜最多就給他們一個猶如看智障般的眼神,實在讓人惱火。
有人脾氣爆經不起激,當即就要讓容瑜好看:“小白臉我給你臉了是吧,拽個屁!”
說着就揮拳向走在中間的容瑜,但容瑜只是輕輕瞟了他一眼,擡手一指就攔住了揮來的拳頭,下一秒伸手捏住對方的手腕,伴随着“咔吧”一聲,那人撕心裂肺的慘叫起來。
容瑜淡淡地甩了甩手,視線漫不經心地掃過這群人:“可以安靜地帶我去見你們的二百五老板了嗎?”
面相兇惡的大哥這才明白,老板為什麽說讓人多帶些人,再備些武器,這個小白臉可怕的力氣,完全就是個怪物啊!
原本還叽歪個不停試圖給他下馬威的一群人瞬間安靜如雞。
容瑜終于得了清靜,這群人帶着他到了某個不起眼的店鋪門口,他完全不意外地發現這裏距離鹿伍的公寓和南氏集團都不遠,難怪能找到機會對南氏的員工下手。
被帶進去後,容瑜眉毛一挑,要是他的眼力沒退步的話,這裏面絕大多數裝飾品都是大周時期的風格,看樣子甚至很有可能都是真品。
“你就是南家請的幫手?”陳大師坐在正廳的黃梨木太師椅上,翹着二郎腿架子十足,态度輕蔑得幾乎是用鼻孔看人。
得到那位大人提示的時候他還以為自己看錯了,一個二十出頭的小藝人,居然是破了他換命陣的罪魁禍首,陳大師不信一個小白臉居然能比自己更強,這人一定是有什麽特別強大的法器!
不過昨晚大人又給了他比從前強幾倍的法力修為,就算是青松觀的那幾個老家夥來了,他一樣能一手捏死,要對付這個毛都沒長齊的小白臉也一定易如反掌。
孫豪林聽到他們要對付南家請來的人,爽快地就讓助理給他找了人把容瑜綁來。
陳大師可太了解他們這些自诩正道的道士了,面對同樣是道士的人,他們可以動用自己的本領,但對方是普通人的話,這些道貌岸然之輩就會束手束腳,不敢輕易動手。
“你就是那個不幹人事的二百五?”容瑜的态度比他更嚣張,開玩笑,還沒當國師的時候,他就敢不給那時候的皇帝面子,千年後一個實力低微的小角色,也敢在他面前撒野。
陳大師瞬間手背青筋暴起用力拍在桌子上,臉上冷笑道:“本來我打算讓你這小子給我好好磕幾個頭道歉,再留只手下來,我也不是不能放過你,不過既然你自己要找死,我就成全你。”
話音剛落,以容瑜為中心的大廳地板和天花板的八個方位都亮起了對應的符紙,黑色的符文如潮水要将容瑜淹沒,又像是匕首要在下一刻将他刺穿。
把容瑜帶進來的人已經被這挑戰三觀的一幕吓得不行,最開始态度最為惡劣的那個大哥已經吓得腿軟癱倒在地,哆嗦着求救:“救、救命啊,有怪物啊!”
容瑜打量四周,看清了攻上來的符文後,心道果然是那群人的手筆啊。
如果退開的話,這群被騙進來的炮灰就死定了,他擡眼看見陳大師臉上愈發得意的笑容,和幾乎要咧到耳根的嘴角,确定這人就是故意的。
“我能問個問題嗎?”容瑜冷着臉看向對方,“昨天晚上死的那個女人,是你背後的人動的手?”
雖然和容瑜沒什麽關系,天道也不會把因果算在他身上,但他經手的單子裏有無辜之人喪命,還是讓容瑜很不爽。
“呵,算你有眼力見,大人法力無邊,這種小事對他來說也就是動動小指頭的程度。”陳大師已經确定容瑜必死無疑,這段時間的不順終于在今天揚眉吐氣,“不過你知道了又有什麽用呢,反正你今天也要死在這裏……”
陳大師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因為下一秒,原本站在大廳正中央的容瑜瞬移般出現在了他面前,只是伸手虛虛一抓按在他的天靈蓋上,他居然完全動彈不得。
而對方身後那群被叫來的炮灰居然也沒事,黑色的符文輕易破碎消失,他甚至沒有看到容瑜是如何出手的。
被抓住後,陳大師的突然變得血紅,喉嚨裏發出“嗬嗬”的聲音,幹癟枯瘦的身軀迅速膨脹。
但容瑜按住對方天靈蓋的手往下一壓,陳大師又像是被紮破的氣球,飛快癟了下去,然後雙眼一翻,人直接暈了過去。
與此同時,整個店鋪正廳裏的牆壁地板甚至連同天花板都浮現出血紅的陣法。
“居然還有後手啊。”容瑜一雙桃花眼彎起,看起來甚至有些興奮,“剛好最近沒事,都快無聊得發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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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這裏前面一些需要先解釋的坑就差不多填完啦,下一章就回到鬼宅作死直播綜藝,大家可以猜猜看,這次他們會不會遇到真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