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三十章

容瑜提出要帶上南庭去現場,這就大大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了。

“捎上南先生,可能有些困難……”吳銘都不敢回頭看南月的臉色了,他本想扯些保護普通民衆安全之類的,但是恍然想起面前這可是位貨真價實本領高強的道士。

于是他鎮定了些許,認真開口:“南先生的體質,您也了解了,南家對我們特殊部門提供了不少援助,唯一的請求就是盡可能讓南先生遠離這些事件,請容先生諒解。”

“這樣啊,原來你們這麽清楚啊。”容瑜的語氣淡淡的,甚至帶着些許笑意,但卻讓人害怕到想要扭頭逃跑,“畢竟你們就這麽放心地讓他和那只鬼的分身共處一室,還做那什勞子測試,我還以為你們對此不知情呢。”

容瑜發火時帶來的威壓太強,吳銘和他的絕大多數隊員都在這令人膽寒的氣息下冷汗涔涔。

而作為容瑜無差別氣息壓制下唯一的特例,南月卻完全沒有幫自己隊友和隊長說話的意思,反而有些興致勃勃。

快看快看,她未來嫂子在幫她哥出氣欸!

吳銘和隊裏幾個人也有些心虛,他們在小隊裏算是資歷最深的,當然也知道南庭在這兒的消息,但是出于某些原因和一些人的利益考量,這事并沒有告訴南月。

可其他對此并不知情的隊員就很無辜了,一臉莫名地被壓制得喘不過氣。

容瑜對于南月不受影響毫不意外,兄長駕崩後一生戎馬的昭明公主,怎麽會被區區煞氣吓到,他也只是給他們個下馬威,并不打算真的傷害他們,很快就收了自己的氣息。

“抱歉,這件事是我們的錯。”吳銘當機立斷道歉,“這件事結束後,我們會向南家道歉。”

容瑜不在意他們的道歉,随意地點點頭:“也不是什麽大事。”

不是什麽大事您剛才下手那麽狠?吳銘等人默默吐槽,不過人家就随手放了個氣息,他們連站都站不穩,實力的差距可見一斑。

“那容先生現在就和我們一起出發?”吳銘試探着問。

容瑜點頭:“去個人把南庭叫來,我們現在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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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一些尚在猜想階段的想法,就算把南庭打昏拖過去,他也要讓人跟着。

等等,您剛才不是開玩笑的嗎?吳銘震驚了,開始反思他剛才的話是不是又讓容瑜不高興了,對方才繼續嘲諷。

“好嘞,我這就去!”鴉雀無聲幾秒後,接話的居然是南月。

南月清楚兄長的體質,但是她一邊倒的直覺在毫無證據的情況下告訴她,面前這個人可以信任。

這下吳銘他們是完全搞不清狀況了,有人想去攔住南月,卻被吳銘眼神警告,他們擔不起這個責任,但去叫人的是南月,作為南家人的她都覺得沒問題,他們還有什麽好說的。

南月直接就問南庭:“我們臨時讓容瑜作為編外成員幫助查案,你要一起嗎?”

“你們部門是不是太随便了?”南庭吐槽。

“和容瑜一起,去不去?”

“去。”

既然節目暫時是不能繼續下去了,那兩位嘉賓都先離開一段時間也沒關系,吳培和杜徊看得很開,至少兇案沒發生在他們節目組就該感謝上蒼了。

出發前吳銘本想招呼容瑜坐到最前面的車子裏,但容瑜看都沒看他,拉着南庭的袖子目不斜視地上了最後那輛南月開的車。

“靠,這小子拽個毛線啊!”他們小隊的副隊長憋不住了,被一個年紀比自己小了十歲的小子壓制得喘不過氣,還被對方徹底無視,這誰憋得下這口氣,“吳隊,你幹嘛這麽給他臉?咱們可是官方組織,他一個野道士,還敢騎到我們頭上?”

吳銘和善正氣的臉冷了下來:“我們是官方組織,職責是保護群衆,這個頭銜不是讓你用來覺得自己高人一等的!”

“更何況,”他神情無奈地搖頭,“這次本來就是我們的錯。”

副隊長沒想到自家隊長完全不給他面子,但還是恨恨道:“那也是南家的事,和他有個屁關系!”

還有南月,擺着一副臭臉不知道給誰看,他一個副隊長,居然要被手底下的隊員甩臉色!

沒關系?那可未必。

想起南月對容瑜過于和善信任的态度,吳銘突然有了個在他看來堪稱荒誕的想法,不過這怎麽可能呢,肯定是他想多了。

另一邊,南月的車上除了他們三個外,還有容瑜上次見過法器是毛筆同為道士的後輩,名叫杜思仙。

“那個,容先生,小月,你們是生隊長的氣嗎?”在加入特殊部門前,她一直在道觀修行,并不了解俗世這些複雜的圈圈繞繞。

“思仙姐聽話,別說,別問。”南月目視前方一邊開車一邊打斷杜思仙的話。

被哄上車的南庭默默舉手:“那能不能至少和我說一聲,我們這是要到哪兒去?”

南月說能和容瑜一起的時候,他沒多想就答應了,導致腦子還沒跟上,現在智商才堪堪回籠。

“是這樣的。”南月在開車,杜思仙主動承擔起介紹案情的責任,“昨天晚上我們接到報告,這裏發生惡性殺人案件,被害者名叫周朗,性別男,職業是演員,因為拍夜戲時找不到人,導演安排人去找他,半小時後,他被劇組工作人員發現死在了男廁所裏,身上被紮穿了十幾個洞,臉上也被人砸得血肉模糊還淹在馬桶裏,幾乎難以辨認身份。”

“打斷一下,”南庭歪了歪頭,“既然如此,你們怎麽确定受害人是周朗的?”

杜思仙被噎了一下。

“大概是那人有什麽顯著特征吧,比如身體某部分殘疾得特別明顯,少了五六根腳趾或者是個缺了東西的天閹之類的。”容瑜面無表情但攻擊性極強。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容瑜好像特別讨厭對方,南庭默默閉嘴點頭。

“說不定身上還沾了不少人命,死了也不冤。”容瑜狀似無意地說。

就算對方扮演的某人讓他看了心絞痛,但容瑜也不至于這麽毒舌地對待一個已經死去的人。

那張被精修得看不出原本形狀的劇照當然看不出什麽,但劇組還發了一小段采訪花絮,郁緋也順手給他們播放了,透過屏幕,容瑜清楚看到了,對方身上那幾乎要化作實質的怨氣和孽債。

知道容瑜本事的南月和杜思仙略一吃驚,副駕駛位上的杜思仙立即聯系了警方對此進行調查,當然,用的是案件可能出自仇人報複的理由。

“就是不知道動手的人到底和這人多大仇,居然把臉劃成這樣……”就算是見多了惡鬼手段的杜思仙,也有點兒毛骨悚然的感覺。

“等見到對方後,你可以親口問問那人。”容瑜熱心地提出建議,當然,對方是不是人有待商榷。

參與不了也完全沒興趣參與讨論的南庭托着腮,偏過頭盯着容瑜的側臉看,他突然發現,容瑜的睫毛很長很翹,讓他有種想要伸出手碰一碰的沖動。

他當然發現了妹妹的同事們對容瑜過分尊敬的态度,但是既然對方不想說,他也就不問,這是他這二十多年來早就習慣的事。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身邊的人似乎總瞞着自己什麽,但南庭其實并沒有為此煩惱生氣過。

因為他隐約覺得,自己其實是知道原因的,出于某種理由,這些都是他理所應當付出的代價。

不過容瑜從上輩子就不是很擅長猜某人在想什麽,看到這一幕,還以為南庭是在疑惑自己為什麽要讓他跟着。

如果他猜得沒錯,等抓到這次作亂的惡鬼,再抓幾個地府的陰差,大概就能把他靈臺內的殘魂還給南庭,到時候南庭就能過上正常人的生活了。

兩人各懷心思,終于來到了這次的目的地。

因為擔心對方被逼急後做出不理智的行為,吳銘把大部分隊員留在下面随機應變,只打算帶着副隊和容瑜還有祝玉上去。

沒想到容瑜卻表示拒絕:“我一個人上去就行,不過如果你不放心的話,可以跟我一起上去。”

“你知道上面有多危險嗎,以為自己會點兒小手段就得意忘形,你這樣的年輕人我見的多了,有一個算一個,全死在任務裏了!”副隊終于找到機會教訓容瑜,“看起來拽的二五八萬,但除了給其他人添麻煩,屁用沒有!”

容瑜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說了,你們不跟上來也行啊。”

還省得待會兒他還得費心保護其他人。

“咳咳!”吳銘兩聲重重的咳嗽讓副隊心不甘情不願地閉嘴,他知道容瑜實力足以碾壓所有人,但是一來擔心容瑜需要支援的時候沒人通知,二來确實想見識一下高人動手,沒多想就答應了,“那就由我跟容先生上去。”

南庭沒想到這些人把容瑜叫過來,居然還打算讓容瑜主動去接觸疑似殺人嫌疑犯的家夥,再加上剛才副隊長開口譏諷,他的表情立刻冷了下來。

“南庭。”容瑜突然的開口打斷了南庭的動作,他回頭露出一個笑容,眨眨眼,“待會兒請你幫個忙?”

南庭同樣眨眨眼,好的,消氣了,他南庭就是這麽毫無原則。

與此同時,高級公寓六層的某間房裏,一個穿着居家的女性随意看着電視。

周朗遇害後不過半天就已經登上了熱搜,在特殊部門的運作防備下,沒人發現不該發的東西。

但就算如此,白青還是目瞪口呆,手裏的薯片都掉了。

想起前幾天的幾句随口抱怨,白青心裏一咯噔,察覺到了什麽,匆匆對着家裏的空氣開口:“白!快出來!”

一道隐約的身影出現在她面前:“怎麽?”

對方神态自然,完全不像是剛殺過人的樣子,她有些疑惑,難道是自己想多了?

不過她才向對方抱怨過劇組選角,男主角就被殺了,這世上真有這麽巧合的事嗎,她咬咬牙還是問:“剛才我看見熱搜上說,周朗死了。”

“嗯。”那身影還是沒有反應。

難道真是她猜錯了?

就在這時,家裏門鈴突然響了,白青腦子裏一團亂麻,正好趁機松口氣:“我去開個門……”

“你好,請問你找誰?”隔着貓眼看到外面的兩男人,白青警惕地隔着門詢問對方身份。

其中那個穿着制服的拿出了一張有官方印章的證件:“您好,這是我的證件,我們幾個問題想和您面談。”

出于對普通人的安全考慮,他們沒有叫物業來證明身份,好一通折騰後,對方才相信他的身份,隔着防盜鏈打開了們。

“你們有什麽問……”白青話還沒說完,身邊一道白光閃過。

白光沒有絲毫猶豫地繞開了吳銘,追着容瑜而去,容瑜則輕巧地避開了對方。

“容先生小心!”在容瑜的一個避閃後,那道白光帶起的勁風居然在牆壁下留下了極深的痕跡,吳銘看得膽戰心驚。

“放心,一個破玩意兒而已,不足為懼。”容瑜冷冷地盯着那道白光,躲了一會兒摸清對方如今的實力後,擡起長腿猛地一踢,将那白光直接踹進了牆裏。

對方被一腳踢飛還被容瑜開嘲諷,心态直接崩了,被嵌在牆裏還在怒吼:“妖道,我要殺了你!”

“砰!”

容瑜又給補了一腳,将對方踩實在牆裏,然後不緊不慢地拍拍衣角上的灰站直了,淡淡一瞥:“你罵誰妖道?”

今天更新遲到是有原因的!

室友在拆洗衣機,我被叫過去幫忙擰了半天螺絲沒擰動,最後還是出去買了新螺絲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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