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這……”吳銘等人面面相觑，這可不是小工作量，而且容瑜怎麽突然就要找這些消息了？
看上去是這裏職位最高的男人遲疑着開口問道：“容先生，我能問一句這是為什麽嗎？”
蘇市這邊出了這麽大的事，這位姓顧的局長第一時間就趕了過來，沒想到居然又撞上了大事。
上面現在的決定是，雖然容瑜目前的态度算是友善，但也不能百分百被信任，不過考慮到容瑜說的如果是真的，現在的情況就已經非常危急，所以求證和調查可以一起進行。
容瑜也知道如果毫無證據讓他們這麽做的話實在為難人，于是他耐心解釋：“我……師門留下來的手劄裏，在惠帝即位之前，那些人曾讓靈帝在花了大價錢民間大批特定命格的青年少年男子，說是有仙緣要收入門下。”
史書上有記載，靈帝昏庸無道，好祭鬼神，直到大周風雨飄搖，境內天災不斷疫病橫行，邊陲外族虎視眈眈，皇子們面對當時內憂外患，都裝病裝瘋不肯接皇位這塊燙手洋芋。
而靈帝為了推脫責任繼續享樂，居然直接讓位給了當時才十七歲的惠帝，惠帝即位後，僅用了三年将靈帝和那些人的勢力從朝堂拔除，大周這才能延續之後的十七年。
“可他們收集這些人做什麽？”雖然覺得有些扯淡，但是容瑜可怕的實力和他對各個門派早已失傳的秘辛的了解就是最好的證明，不由得他們質疑。
容瑜臉色鐵青，雙手環胸倚在牆上：“前兩天的那只千年惡鬼，你們對他的實力有概念吧？”
衆人紛紛點頭，比起那只惡鬼，其實你的實力更讓人沒啥概念，不過這話他們肯定不敢當着容瑜說出來。
“他的實力不到當初被封進白月戟的那只完整惡鬼的十分之一。”容瑜低聲說，“而且如果不是因為那只完整惡鬼的神志并沒有完全融合所以實力不濟的話，根本沒法輕易被封住，就算被剝離開也沒機會恢複理智。”
聽到容瑜說起那只惡鬼，顧局都忍不住“嘶——”了一聲，在運送的隊伍出發前，他也是看過那條據說寄宿着惡鬼的鏈子的。
作為身上帶着強力防護性和報警性法器的官員，他當然能感覺到惡鬼的可怕，但容瑜說這種實力還不到十分之一？
“容先生的意思，那些人可能是抓了這些女性，為了……”顧局覺得這惡行實在赅人聽聞，“可是您說他們已經煉出來了一只，為什麽還要再這麽做。”
“對。”容瑜幹脆地點頭，“他們确實煉出成果過，不過不是一次，是兩次，但這兩次的成果都不符合他們的預期，獲得的成品不受他們控制還有瑕疵，大概是想再換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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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沒心沒肺到容瑜這種程度，也無法理解那些人居然能将活生生的同類看做“材料”。
不過上一次制造白月戟中的惡鬼，距離他們第一次失敗只隔了十年，這次卻隔了快一千年，再結合南庭身上那恐怖的功德，難道這就是地府和南庭的合作？
僅僅是他們煉制成果失敗品的一部分，他們都已經難以對付了，容瑜這話實在讓人有些喪氣。
“別和這種非常規的比啊。”容瑜剛剛打擊了人家的積極性，心虛地補充道，“這種東西的出現就是有悖天道人倫的，但凡他們沒找人當替死鬼都要遭天譴，你們一群幾十歲的小年輕和上千年的老妖怪有什麽可比性。”
“你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把那群不敢見光的老妖怪找出來，讓他們上千年的謀劃”
“替死鬼？”和振奮起來的隊員們不同，顧局第一時間抓到的重點，他想的是，這些身懷不凡的玄門衆人基本上都惜命，怎會有人願意給人當替死鬼？
容瑜猜到了對方的疑惑，幹脆道：“你們記得之前的陳狗吧？”
這誰不記得，讓玄學界不少大師和他們特殊部門都頭疼不已，堪稱打不死的小強，雖然危害性不算太大，但着實是惡心。
之前陳狗對容瑜動手結果被反殺，在特殊部門成員們聽來可真是大快人心！
“像他這樣并非修行出來的一身修為的家夥，就是那些人的替死鬼，被忽悠來承擔天譴。”至于他們自己，只要沒有直接動手，因果就算不到他們身上。
廢物天道，廢物地府。
容瑜猜那些人會用陳狗對他動手，大概是覺得他就算能在此世重生，但神魂上受的創傷也沒那麽快恢複，想趁他病要他命。
但他們沒想到的是，某人居然會狠到撕了自己殘魂下來，結果陳狗直接白給，還白白暴露給容瑜不少信息，比如……
“那些人怕被天道和地府察覺，不敢光明正大在外行走，我猜他們對現代的科技和熱武器了解會比較少，像吳隊長那種法器可以多來點兒。”容瑜對那把槍也很感興趣，“至于那些門派裏祖輩傳下來的法器，說實話，對上他們和送菜似的。”
那些人中甚至有不少天才類的人物，說不定不少門派的法器還有他們的手筆。
但是聽到容瑜這話，不管是顧局還是其他人，都忍不住露出了苦笑。
“怎麽了？”容瑜歪了歪頭，露出困惑的表情。
“容先生說笑了，那把槍也就只有一把，還只有吳隊長有。”顧局苦笑，就這還是因為南氏覺得南月在第六小隊，隊友太弱他們大小姐可能被拖後腿，這才斥巨資請了某位德高望重的大佬出山，給第六小隊沒有修為的成員都添了法器。
“所以容先生看到的第六小隊，是特殊部門少有的全武裝小隊。”顧局也覺得慚愧。
但是國家确實負擔不起被玄學界一些家族門派壟斷的法器，只能優先供給一些面對危險的精英小隊，他們需要抵禦的不止是窮兇極惡的鬼怪，還有國外同樣具有超越常人能力的勢力。
而像牛隊手下的隊友，平時在維護治安穩定，就沒有配備太高級的法器，但萬一遇上惡鬼，折損率也極高。
容瑜更困惑了：“法器很貴，國家都買不起？”
國師大人醒來很久了，對當今的國際社會也有了解，這裏可是華國，這種情況不應該啊。
“不瞞您說，除了供給重要官員和領導人的法器外，我們提出的其他法器訂單，那幾個壟斷法器的家族根本不肯接，”顧局愁眉苦臉吐苦水，“但是人家說煉器太耗費心血，逼緊了就一副慷慨就義的樣子說不要這條命也給我們煉出來，這能怎麽辦？”
蘇市的分局是最缺乏法器的，想起那些死在任務中的弟兄，隊友們的眼眶也都紅了。
“我知道這個。”容瑜一擊掌，恍然大悟，“這是道德綁架！”
這話裏也不知道在說誰，顧局老臉一紅，心想容先生年紀輕輕但腦子轉得太快，這還一語雙關罵人呢。
不過容瑜沒有糾結道德綁架這個問題，而是問他們：“你們沒有自己培養制作法器方面的人才嗎？”
雖然容國師死活學不會這個，但老頭子被他氣得跳腳的時候指着他罵過好幾次，還随便從山下拎過幾個孩子教會了他們初步的煉器，以此證明容瑜學不會真的和教的人無關。
“哪有這麽簡單。”說話的是那天被容瑜在門口教訓過的牛隊，他被教訓過後乖乖領了處分，還罰了今年的工資做了檢讨，“制作法器的方法和材料都被掌握在一些世家手裏，他們不拿出來，我們也不可能去搶啊。”
容瑜眼角抽搐，就這還握在手裏不放出來？
他猶豫了一下，不過老頭子說過所謂秘籍要是沒人學的話就毫無意義，還不如公之于衆，而他毫無疑問制作法器毫無天分。
“有紙筆嗎，拿給我。”容瑜繼續扯謊，“我祖師留下的手劄裏有制作法器的法門，你們要是能找到人學，就随便你們安排。”
反正他是不會學的，不會就是不會。
資歷不夠又和案情無關的南月在旁邊一直一言不發，聞言迅速從旁邊搬了一打A4紙和圓珠筆，還順便領了張便攜式書桌方便容瑜坐着寫。
時時刻刻留意給未來嫂子留下南家人好相處的印象，她絕對不會辜負哥哥即将大出血的錢包的！
這下就連剛才賣慘的顧局都呆住了，他剛才賣慘只是想着萬一容先生對煉器也有研究的話，說不定能和國家合作，沒想到人家直接把師門秘籍拿出來了！
“容先生，這……”想起那些世家門派對法器摳摳搜搜的态度，就知道這東西珍貴到什麽程度了，顧局都有些不知所措，這東西要是真的，想也知道會是怎樣一筆天文數字。
但是容瑜光顧着奮筆疾書，他記憶力很好，但此時只恨不能直接用神識把字全印上去，狂寫了洋洋灑灑三頁紙後，他終于松了口氣：“這些是入門心法，先背出來，能按照上面的運轉靈氣才能學。”
容國師屬于嘴強王者，理論比老頭子還強，但動手分分鐘原形畢露。
顧局大喜過望，但是這種東西就算容瑜讓他們白拿，他們也沒這麽厚的臉皮，于是問容瑜有什麽需要的，只要在能力範圍內他們一定在所不辭。
容瑜确實有需要的，他需要錢，很多很多錢，但是拿師門的東西去換錢，他怕老頭子立刻化身怨鬼從地府爬出來和他玩命。
“我沒什麽需要的。”容瑜搖頭，“不過，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是希望，以後像是一些體質比較敏感的高危人士，還是盡量能夠遠離他們不該久留的地方？”
這話就差點名道姓了，牛隊默默掩面低頭，是他的錯，不該把怨氣發洩在無辜群衆身上。
心法飛速背完了，但剩下的部分太多，國師大人得回去慢慢寫下來給他們。
特殊部門趕緊給這位發着金光的貴人安排了專車送人回去，容瑜很滿意，打算上車離開前，顧局卻叫住了他。
“容先生，您之前說的白月戟碎片的事，既然貴派祖師的手劄中有記載，能不能将其他碎片現在的形狀告知，我們也能在國內排查。”雖然還沒有給其他大師确認過，但顧局對容瑜的話已經信了七八分。
容瑜卻毫不猶豫拒絕了：“不行，他們現在沒有主動攻擊，說明現在的殺戮欲望并不明顯，但要是你們在搜查的時候刺激到了他們，那些部分可沒有你們見過的那只惡鬼脾氣好。”
本來容瑜确實有打算讓特殊部門幫忙找東西，但是那天他們刺激到白青害惡鬼差點失控後，他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顧局也知道那天的事故，對此也沒有多說什麽。
回到節目組定的賓館後，容瑜正好撞見了從房間出來，整個人裹得嚴嚴實實的鹿柒。
“你這是要去搶劫？”容瑜随意調侃了一句。
“不是。”鹿柒把口罩扒拉下來，臉上表情眉飛色舞，“這附近有一家甜品店和我最喜歡的游戲聯動了，我要去打卡！”
容瑜回憶了一下，發現自己好像經過了一家大排長龍的甜品店，難道鹿柒說的是那家？
可是……
“你确定？”容瑜看鹿柒的眼神都奇怪起來，“我記得那家店門口擺的都是二次元美男立繪，很多女孩子在合影……”
覺得自己性向被質疑，鋼鐵直男鹿柒反駁道：“誰說的，我只是喜歡長得好看的紙片人而已，再說容瑜你不也成天和南庭gaygay的！”
在鏡頭前還收斂點兒，不在拍攝的時候這兩人簡直就若無旁人了好嗎，在第一期節目被當廚師的鹿柒如是說。
“哈？”容瑜眼神中罕見地透露出了一絲迷茫，他擁有原主的記憶，當然知道gay是什麽意思，“我和南庭哪兒gay了？”
鹿柒無語地差點翻白眼，要不是知道容大師并不是這樣的人，他都要懷疑對方故意做戲立人設了：“大師你gay不gay我不知道，但是南庭對你那态度，他絕壁對你有意思好吧，但凡沒瞎都看得出來！”
否則娛樂圈出了名外熱內冷的高嶺之花，怎麽會總圍着一個完全沒名氣的小藝人轉？
“不可能。”聽到鹿柒說南庭圍着自己轉就是喜歡他，容瑜眉頭緊鎖反駁道。
這才到哪兒啊，南庭上輩子比這還黏他，要是這樣就是喜歡他的話，南庭上輩子就該表白了，怎麽可能拖到最後人沒了他都對此一無所知。
南庭上輩子是誰，總不可能都慫到暗戀到死不敢說吧。
對不起今天更新晚了，學校安排實習，去開會然後選實習公司，抽簽還輪空了……
容瑜：怎麽會有皇帝慫成這樣？
南庭：謝邀，真的有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