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突然被感謝,但是并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南庭簡直把疑惑寫在了臉上。
容瑜笑得一臉開朗:“你就當我是在拜錦鯉攢人品好了。”
不過說實在的,錦鯉可沒有南庭有效,容國師親測。
雖然聽不明白這群人在說什麽,但是中年女人看出容瑜他們和南月認識,頓時又撒潑起來:“好啊,你們這些警察果然都和有錢人勾結,欺負我們這些小老百姓啊,沒天理哦,警察殺人啦!”
對方的尖叫聲過于尖銳,離得最近的南月下意識伸手捂耳朵。
“阿姨,你叫也沒用啊,這兒又沒別人……”跟着南月過來的杜思仙第一次知道人類能發出這樣的聲音,見對方要動手,趕緊伸手幫南月制住她。
中年女人噎了一下發現似乎确實是這樣,接着又嚷嚷着哭叫起來:“你信不信我曝光你們,是警察了不起是吧,我要找你們領導舉報,吃老百姓教的稅還打老百姓,你們不得好死啊!”
說着想掏手機拍照,奈何按住她的杜思仙力氣太大又太盡責,根本動彈不得。
杜思仙還好脾氣地向她解釋:“我們不是警察,雖然也算是執法的官方組織,但是職業不一樣的。”
容瑜實在受不了了,要不是南庭在這兒,他都想一張符上去直接讓對方動彈不得算了。
他冷冷道:“比起讓我們不得好死,我覺得你是不是該解釋下,為什麽你租給鹿柒的房子裏會有一具屍體?”
“叮!”電梯門在容瑜開口時打開,電梯裏的人聞言愣住了。
“屍體?”穿着警服的兩位年輕警察在鄰居帶路下 ,剛走出電梯就聽見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驚愕地擡眼看向這群人。
剛才面對南月和杜思仙的時候,一是因為她們沒有穿警服,二是因為兩人作為年輕女性,帶來的壓迫感并不太重,直到這時,中年女人的臉霎時間就變得慘白。
她心底慌亂又想起丈夫的話,按照他說的硬撐着罵道:“我、我怎麽知道,誰不知道你們這些搞娛樂圈的背地裏都髒,肯定是你們殺了人還想陷害我們,難怪突然要退房,果然是做賊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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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女人越說越理直氣壯,洗腦得自己都快信了,好像人真的是鹿柒殺的,就是對方打算嫁禍給她,自己才是受害者。
這鍋甩的有意義嗎?
容瑜好心好意地提醒她:“你是不是覺得,把屍體的肉和頭發指甲都碎了混在水泥裏就沒法做鑒定确認身份了?其實警方還可以做骨髓鑒定的。”
聽到容瑜的話,在場的衆人有些不寒而栗,就連習慣和鬼怪打交道的南月和杜思仙都有些後背發毛。
把人打碎了混在水泥裏,這是瘋了吧!
“還有,那堵牆上的水泥,明顯都是兩個月之前糊上去的吧,鹿柒搬來可還不到半個月。”他又補充道。
當然,容瑜分不出來水泥牆是多久之前弄的,那他能看出來那具屍骨是兩個月前死去的,專業對口不解釋。
吃不準對方是不是在騙自己,中年女人梗着脖子罵道:“別想騙我,你們和這警察是一夥的,專門欺負我們小老百姓!”
“你們在說什麽,什麽屍體?”剛趕來的兩位警察小哥都被他們這叽叽喳喳地整蒙了,趕緊伸手示意他們停下,“安靜說清楚!”
容瑜不想說了,累。
于是這個任務交給了南庭,南庭事無巨細地敘述了從他們試圖幫助鹿柒,卻被對方攔在門口,到發現牆面似乎有問題,敲開後在碎屑裏發現了人類的屍骨,說完還把那幾塊被容瑜妥善收好的碎骨交給了;兩位警察小哥。
看起來更加年長的那個警察小哥主動接過,年輕的那個忍不住好奇湊過來看了一眼,頓時腿都吓軟了。
能輪到他們這些資歷淺的小片警處理的,平時也就處理些家長裏短,雞毛蒜皮,最大的案子也就是誰在擠地鐵的時候錢包被人偷了,誰誰誰喝多了打起來了。、
第一次直面屍體就是這種場面,稍微有點兒hold不住。
給他們帶路的對面鄰居見到人類的指骨,也吓得說不出話來。
年長的那個警察小哥小心收好了證物後,努力壓下臉上的那點兒無措,眼神嚴厲地看過在場所有人:“既然是在這房子裏發現的屍骨,希望各位能配合我們調查。”
“沒問題。”容瑜很爽快地答應了,除了中年女人外,其他人也都沒意見,就連怕得不行的那位對門鄰居都詢問需不需要他一起去作證。
“憑什麽,警察就能随便抓人了,沒天理啊,警察要逼死人啊!”中年女人見拒絕不成又撒潑起來。
兩個小警察應付不來,剛想叫人支援,半晌沒開口的南月卻說:“我已經叫了你們刑偵大隊的人過來,他們應該馬上就到。”
這是什麽情況?傻眼的警察小哥見南月和杜思仙拿出的證件确實不是作僞,雖然沒聽過這個特殊部門,但是南月外放的電話裏确實是他們領導的聲音。
于是他們按照安排,一個人留下和杜思仙一起控制住還在叫罵試圖用尖銳的指甲抓撓其他人的中年女人,另一個則和南月以及容瑜南庭一起,去看那面封着屍骨的水泥牆。
之後趕來的刑警都帶來了齊全的裝備,“轟轟”的巨大聲響後,伴随着中年女人愈發慘白的臉色,那具被水泥封起來的碎屍被一點點分揀出來,裝進了黑色裹屍袋裏。
人一波一波來,總有種莫名的既視感,但礙于現在的氣氛,容瑜摸摸鼻尖,沒敢說話。
“希望幾位能配合我們工作。”幾位刑警的臉色也不好看,這樣的屍體情況,實在駭人聽聞。
心裏沒鬼的當然爽快答應了,容瑜還提醒他們:“在樓下有個蹲在花壇旁邊十八九歲的男孩,他的證詞可能對案件調查有幫助。”
刑警猶豫地看向南月,得到對方肯定的目光後點點頭,“好的,我們回去找他,謝謝你的配合。”
看來一開始來的警察并不知道南月他們所在的特殊部門,但是刑警大隊卻知道,兩個小警察的領導也知道。
容瑜若有所思,明明這個時代都是宣揚科學,反對封建迷信的,但是官方對玄學的态度卻有些模糊不清,雖然普通人對此大部分都是一無所知,但是有人想要了解的話,只要不大肆宣揚,似乎也不會被阻攔或者請去喝茶。
趁着南庭在車上犯困的功夫,容瑜伸手捂住他的耳朵,确保他什麽都不會聽見後,壓低聲音對開車的南月道:“碎屍埋在那堵牆裏不僅是為了毀掉屍體,有人在那裏布了個滅靈陣,想讓被害的那人魂飛魄散,但是那個女人和她的丈夫明顯不會這種邪術,陣法弄得亂七八糟,我懷疑背後有人指導他們。”
聽到背後還有人協助,南月打了下方向盤,面色嚴肅地點頭:“明白。”
如果玄門中有這種禍害存在,不早點把對方揪出來,遲早會有更多人受害。
被帶到警局後,因為容瑜和南庭并沒有作案動機和時間,最可疑的發現牆裏有屍體也因為有南月幫忙解釋,兩人沒有和住在那套房子裏的鹿柒一樣被帶走問話,而只是作為發現屍體的證人協助調查。
把能說的都說了後,也有幾位對玄學有些好奇的警察和容瑜搭話,不過顧着這還有普通群衆在産的情況下,并沒有問得太顯眼。
特殊部門不暴露在大衆面前也就算了,他們這些明面上的華國的公職人員可不允許有宗教信仰。
那個一開始跟過來,但之後依然跟着的,兩個警察小哥中看起來較為年長的張姓警察讓容瑜有些奇怪。
“容先生不用在意我。”小張警官看起來已經很習慣了,而幾位刑警看起來也和他很熟的樣子,并沒有把人趕走。
“那繼續。”容瑜點點頭,他本來就是得跟着南月他們來一趟刑偵大隊調取檔案的,這一趟也不算浪費時間。
而南庭更是只要和容瑜待在一起就行,對于接下來去哪會不會浪費時間更加不在乎。
可是見對方拿出一堆檔案,南庭自覺打算起身避開,卻被容瑜拉住,他看向幾位刑警,四指指天嚴肅發誓:“請問他能留下嗎,我保證他不會把東西亂傳。”
這好像也沒什麽關系,畢竟失蹤人員名單而已,也不算機密,想知道直接登錄警方官網也能看到,于是南庭就這麽順利成章地留下了。
倒是一位刑警猶豫着想和留下的那名姓張的警察說些什麽,只是最終還是什麽也沒說。
“這些都是符合容瑜哥你說的要求的失蹤女性。”南月在旁邊解釋,“找出來後整個華國也就只有這些,不過也不排除有瞞報生日,或者是沒有被報案記錄的。”
容瑜點點頭,順手摸了把那一打檔案的厚度,看起來能有個四十多張,這些資料裏,年紀最大的女性不過二十五歲,最小的甚至不到十歲。
之前被趙誠欺騙出賣的蠱師少女雲秀也在其中,翻過這張後,其中另一張讓容瑜的手頓了頓,檔案照片上不過八九歲的小女孩非常眼熟。
他每天下樓吃飯的店裏,那個經常找理由給周圍孤寡老人和家裏困難的孩子免單的老板貼出的尋人啓事上,似乎就是這個小女孩。
容瑜只停了幾秒就繼續翻頁,接下來的某張照片卻讓圍觀的小張警官忍不住出聲,甚至伸手按住他的動作:“等等!”
容瑜偏過頭看向他,對方不可置信地指着那張照片:“這、這是我姐啊,她怎麽也在裏面?”
雖然不知道作為前刑警的姐姐和其他失蹤女性有什麽相同點,但是這意思是姐姐的失蹤案有消息了?小張警官期待地看向容瑜。
但是容國師對于精神狀态良好的普通人,一向都秉持着長痛不如短痛的理念,與其瞞着對方,還不如告知真相讓人慢慢接受。
“這份檔案表裏的女性,絕大多數都已經死了。”容瑜說得毫不委婉,之所以不說一定死了,是因為人數遠超過了,其中可能有些女孩并不是被“那些人”抓走,所以還有生還的希望。
不過出于對受害者家屬心情的考慮,他還是沒說,這些女性在死前都遭受了非人的折磨,就連死後的靈魂大概也不得安寧。
知道容瑜似乎因為職業特殊性,被南月他們單位調去當顧問了,但南庭還真沒想到,容瑜會和這種重大案件扯上關系。
“這些……”居然是這麽惡劣重大的案件,這讓南庭忍不住看向容瑜,目光有些擔心,“容瑜你也在幫忙調查?”
南月剛要習慣性扯謊忽悠她哥,容瑜就開口:“一群想要長生不老超脫五行外的瘋子,為了他們不老不死的美夢在用些屁用沒有的邪術害人,我好歹是個道士,不能眼看着他們敗壞道士的名譽。”
南庭聽容瑜這麽說,還沒來得及反應,就看見面前一打熟悉的資料,擡頭見容瑜正一臉期待地看着他:“閑着也是閑着,要不你幫我看看,把裏面你覺得可疑的挑出來?”
既然有外挂,不用的是傻逼,看資料看得得頭都大了的容國師如是想。
以後——
容瑜:我要喝可樂,南庭你幫我挑個有再來一瓶的。
南庭:好……
半小時後
容瑜(興致勃勃):繼續!
南庭(看着堆積如山的可樂瓶):怎麽還沒喝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