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同種暗戀,相互吸引
同種暗戀,相互吸引
第二天早上,祝澄起得有些晚。
急匆匆洗漱完,頭發都沒來得及梳,拽上書包就跑出門,看到電梯正好停在他們這一層。
眼看就要合上,祝澄慶幸自己還算及時。
連忙加快腳步,擠進電梯裏。
她松口氣,剛擡頭,正好看到幫她擋着門邊的許骁澈。
愣怔地眨了眨眼,祝澄僵硬揮手,朝他打招呼,“嗨。”
她現在……有點不知道怎麽面對許骁澈。
昨天明明只是簡單表達了一下,她并不想躲他的意思。
他好像從她話裏衍生出更進一步的。
昨晚回去之後,一直在找她閑聊。
或者更準确地,是尬聊。
都是些可有可無的話。
“早啊。”
許骁澈自動忽略女生眼底的錯愕和探究,晃着一口白牙,笑得坦蕩。
祝澄點點頭,收回視線,後知後覺才感覺到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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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是頂層,電梯來得慢,她剛剛不想錯過這趟,鞋帶都沒來得系都往裏趕。
頭發也沒梳,亂糟糟披散着。
一進門就看到穿戴整齊的他。
心裏別提怎麽別扭了。
她微微垂着腦袋,都沒好意思看他。
随後蹲下,笨手笨腳地開始系鞋帶。
“我幫你拿。”
許骁澈站在她旁邊,伸出手,指了指她肩上的書包。
現在的高中生都是早六晚十,回家學習的時間很少,祝澄書包裏其實沒裝什麽東西。
就是上下學通勤帶的紙巾、水杯,外加可以利用碎片時間學習的3500詞和必背古詩文。
背着其實沒什麽重量。
但許骁澈這麽說,祝澄卻不想回絕。
水杯裝滿了水呢,3500詞特別厚一本,加起來……也有些重的!
她說服自己,把書包給許骁澈。
祝澄盡可能讓動作表現得自然,臉頰早就染上紅暈。
幫忙拿書包,多親密的行為。
她裝得若無其事,悶頭系鞋帶。
兩只腳都綁得完美,又起身,準備梳頭發。
是真的很尴尬。
平常一個人在電梯裏,她手忙腳亂完成這一切,都不會被別人看到。
現在只覺得丢臉。
她清晰地感覺到許骁澈的視線随她從下到上。
都怪他目光太不知收斂。
“……你別盯着我看。”
祝澄受不了。
“嗯。”被抓包還要強裝冷靜,許骁澈點頭。
移開眼,視線落到面前的金屬門壁,依然能把兩人身形瞧得一清二楚。
祝澄違心地撒了一個謊,想在他心裏留下一個好印象,解釋道:“我平常不會這樣的,就偶爾怕遲到。”
他一向起得比她早,祝澄剛起床就能聽到隔壁開門關門的聲響。
放在平常,她根本不可能遇到他。
她費力地梳理頭發,眼睛一瞬不眨地盯着面前的電梯門,等待他的回答。
許骁澈卻再次伸出那只空着的手,“我拿。”
他說的是梳子。
這樣她才能空出手綁頭發。
祝澄變得臉熱,他也太貼心了點,那麽私人化、性別化的物件也能注意到。
盡可能維持鎮定,遞給他,“謝謝。”
動作總算流暢了一些,她麻溜地紮完一個高馬尾。
一轉頭,看到他一手女款書包,一手梳子的樣子還真有些滑稽。
許骁澈自嘲:“怎麽樣,是不是想拍下來,再p兩個蝴蝶結留作紀念?”
祝澄噗嗤笑了,意味深長點頭,“嗯——”
把東西她從他手裏拿回來,扯書包帶的時候半天扯不動。
祝澄疑惑地瞪他,咬着牙,“還給我。”
許骁澈就逗她玩一下,接着把書包翻了個面,遞到她手邊。
一個小挂件晃來晃去地出現在視線,祝澄看着這個不知道什麽時候冒出來的陌生物件出神,“哪兒來的?”
不用想都知道面前的男生是“罪魁禍首”。
祝澄拿手捏了捏,毛茸茸的,她問許骁澈,“你剛才扣上去的?”
許骁澈反問:“你不覺得很像你?”
祝澄沉默地盯了兩秒,鼓了鼓臉頰,眸底複雜。
怎麽會有人……用小刺猬來形容女生。
挂件手感也舒适,設計也很精細。
小刺猬背部的絨毛很長,設計成了荊刺的暗褐色。
又很軟,順着輕輕一摸就下去了。
挂件就成了不帶刺的小刺猬。
祝澄被他折服。
她偏過頭不想說話,許骁澈卻解釋,“以後,如果你不生氣,就把沒刺的那一面露出來。”
祝澄失笑:“生氣呢?”
她不假思索的以為許骁澈會說,把刺全部都豎起來。
少年卻朗聲輕笑,“生氣的話……”
“那我就逗你開心。”
“畢竟,按照你昨天說的,我很會逗你開心。”
他的語氣,似乎還很驕傲。
雖然許骁澈把她比作刺猬這個思路過于直男,但他送的這個挂件還是挺可愛的。
祝澄看得順眼,幹脆用起來。
“我就要把刺全部豎起來。”她認真地做着幼稚的舉動,像模像樣地把毛絨挂件變成了帶刺的刺猬,“在學校裏,你不要突然過來找我,解釋不清楚的。”
許骁澈沒想到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在學校門口,他順從地和她拉開距離,兩人一前一後進跑操隊伍。
不過高三任務緊,他們大多時間也沒機會閑聊。
都要忙着自己的複習。
大課間,顏昭笑叫祝澄一起去辦公室問題目。
物理辦公室就在一班所在的樓層,陳永能又是一、二兩班的班主任,向他請教很方便。
因而他桌前圍了不少同學。
陳永能難得看到祝澄來問問題,本來想調侃一句“稀客”,又怕小姑娘臉皮薄,沒說出口。
指點完一個學生,他朝祝澄招招手,“來來來,女生有什麽要問的?”
祝澄還在理清思緒,想在心裏措辭完之後再問,顏昭笑便先把講義遞了過去。
祝澄跟在一旁聽。
辦公室裏人擠人,問問題的、數試卷的、搬作業的、挨罵的……到處都是學生。
一個立式空調還不夠,天花板上幾個電扇轉得要冒出火,室內溫度依舊很高。
再加上祝澄有些緊張,她手心一直冒汗。
陳永能的思路她沒跟上,見他還反問了顏昭笑好幾個知識點,顏昭笑沒答出來,祝澄也跟着慚愧。
一直設想她問題目時是怎樣的場景,很快就輪到祝澄。
她不會的有很多,零零散散标記了好幾頁,卻不好意思把那幾個看起來不該錯的選擇題拿出手,只問了陳永能一個大題。
看得出祝澄理解有些費力,陳永能盡可能把思路簡化,用通俗易懂的方式告訴她。
祝澄全神貫注地聽,總算是茅塞頓開。
“還有嗎?”陳永能很貼心地問。
祝澄翻了翻習題冊,不知道該不該說出口。
後面還圍着很多帶着問題的同學,她不好意思耽誤太多時間。
陳永能教了這麽多年書,學生的心理摸得一清二楚。
他眼珠一轉,看到熟悉的面孔,瞳仁都亮起來,“許骁澈,過來!”
他指着許骁澈,給祝澄介紹,“別的問題你就問許骁澈,他都會。”
許骁澈雖然是陳總能的得意門生,但他一般不使喚他給人教題。
他們那幾個人裏,最有耐心的還是夏康礎,他一般都吩咐他。
不過小姑娘難得有問題要問,她肯定不會讓她聽一題就回去。
陳永能柔聲和祝澄說話,“要是他不給你好好講,我等會兒找我告狀。”
祝澄這一陣都沒反應過來。
就這麽巧嗎?剛好就找到他了?
許骁澈走到陳永能辦公室跟前了,他才記得問一句,“你來辦公室幹嘛的?應該沒什麽事吧,沒事就幫助一下同學。”
許骁澈:“……”
話都被他說了,他還有選擇的餘地麽。
不過。
“有事兒也得沒事兒啊。”他懶洋洋地接過話,“畢竟,也不看看是誰差使的。”
陳永能以為他說的是他,笑得可開心,擠出滿臉皺紋。
中年男人揮揮手,“去,你給人家女孩子找個凳子,去旁邊桌上講。”
祝澄被他三言兩語就給安排好了。
人堆裏,她猝不及防對上許骁澈的眸。
少年臉上是她熟悉的笑,他乖乖聽祝澄的話,在學校裏保持距離。
所以,許骁澈格外禮貌地說:“同學,走吧?”
顏昭笑在祝澄耳邊納悶,“稀奇,第一次見他教女生題目。”
倒不是許骁澈太冷漠,不願意教,他恐女人設太根深蒂固,班上女孩幾乎不會主動找他。
更何況,他那張臉。
光是在旁邊坐着都逗得人臉紅。
誰抵抗得了和他近距離接觸。
大家是來問問題的,又不是看帥哥的。
如果去問他,重點真的很容易歪。
祝澄問:“我們一起?”
顏昭笑猛地搖頭,“Nonono!我不去。”
“我先走了啊。”顏昭笑拍了拍祝澄的肩膀,又叮囑道,“不知道他有沒有耐心,要是他态度不好你也別理他。”
她越說越覺得有可能,“澄澄,要不別問她了,我們回去自己讨論讨論,或者問姚樂?”
顏昭笑看得出祝澄社恐,幾乎不怎麽和班上男生接觸。
祝澄知道她是好心,反而有些心虛,她下決心交朋友,卻又刻意瞞着別人很多事情,“沒關系的,他人應該還不錯。”
“平常看起來是的。”顏昭笑點頭,“就是不知道他講題……”
臨走前還在輕聲嘟囔,“永能也是,趕鴨子上架,也不問人家願不願意,到時候弄得兩個人尴尬怎麽辦。”
許骁澈給祝澄找了個帶扶手帶靠背帶軟墊的椅子,借了旁邊一個空桌子。
自己則是随便扯了張塑料凳。
坐下來以後的第一句話,他說的竟然是:“早讓你問我,你不問。”
帶着點委屈和埋怨,壓着聲調,沒讓別人聽到。
祝澄解釋:“我也想多和老師交流嘛。”
辦公室裏愛看熱鬧的同學都往這瞟了幾眼,驚訝于兩人氣氛的和諧。
許骁澈往那兒一瞪,警告意味很明顯,那些人瞬間收斂。
大課間再長也就半個小時。
許骁澈剛講兩題,第一道鈴就響了。
大家陸陸續續往班級走。
許骁澈低着嗓,像是講悄悄話,“回去再給你講,行嗎?”
祝澄點頭,問他椅子在那兒搬的。
許骁澈直接拿過,單手就拎起來,“我來。”
祝澄乖乖跟在他旁邊,陪他一起放回去。
許骁澈輕笑,“這下不用保持距離了?”
祝澄思考一瞬,歪了歪腦袋,“班主任親自下旨,可是有正當理由的。”
回班級的時候葉婷卉看到這一幕,她剛從顏昭笑口裏聽說,內心複雜。
她不覺得許骁澈這人多耐心,葉婷卉搖頭,“你怎麽還敢讓許骁澈教你,問樂姐多好啊。”
姚樂回想起上次許骁澈在轟趴館教三個女生桌式籃球的經歷,在旁邊附和點頭,“是啊,他不會嫌煩?下次問我就好,只要——”
算了,姚樂摸摸鼻子,要是真問她,她可能還磕磕絆絆答不出來。
“畢竟陳老師開口,我也不能推脫呀。”
祝澄莞爾。
她在給小刺猬挂件順毛。
許骁澈表現得不錯,她決定把刺都放下來。
接着,祝澄一本正經地幫他解釋,“你們下次也可以問他。其實,許骁澈人真的挺好的。”
在葉婷卉旁邊刷臉熟的夏康礎聽到這話,吓了一大跳。
忙着回去告訴許骁澈:“骁澈,骁澈!”
許骁澈還在因為被順毛的小刺猬開心,一臉郁悶地瞧着夏康礎,“老夏,上課了,有什麽事小聲點。”
“大事!”夏康礎煞有介事,抑揚頓挫道,“完蛋了,你、你被發好人卡了!”
許骁澈:明明是“老婆向全世界為我反黑”卡
什麽,黑卡?(星星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