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同種暗戀，相互吸引
同種暗戀，相互吸引
祝澄不玩游戲，從前不知道卡bug是什麽意思。
直到許骁澈用生活化的例子形象地解釋——
“以後你去辦公室問題，我就跟着去。”
“為什麽？”
“永能教不完，肯定會讓我教你的。”
這樣在學校，他就能和她說上話了。
這招不但好使，還屢試不爽。
漸漸的，辦公室裏時常出現許骁澈給祝澄講題的畫面。
同學和老師都沒察覺有什麽不對勁的。
祝澄身邊那幾個女生還佩服她：“能不被他那張臉打擾分心的，你是第一人，牛！”
祝澄失笑，真不知道怎麽解釋。
講題的時候，少年俊秀側臉近在咫尺，低沉清磁的嗓音貼在耳邊，的确很容易勾得她自亂陣腳。
可她，似乎習慣了。
和許骁澈的接觸太多，她甚至見過他更私下的、生活化的場景。
這樣的距離，讨論學習她是完全沒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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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以接受。
兩人之間的氛圍太正經，陳永能也一時沒往別的方向想，一邊批作業一邊誇：
“這小姑娘最近不錯，學習肯下狠，問問題也變得積極多了。”
辦公室只有許骁澈一個學生，聽到這話，他在旁邊一個勁點頭。
接着，少年突然清咳幾聲，适時提起，“老師，是不是又要換座位了？”
他們班半個月換一次座位，又到了重新排的時間點，許骁澈在陳永能旁邊瘋狂暗示，是不是得把祝澄從最後一排那犄角旮旯的地方給調開。
最主要的，他們班現在人數是雙數，全班就他和祝澄落單。
再怎麽樣……
也該把他們倆湊一起吧？
陳永能溢出一個長長的“嗯——”，摸着下巴思考着，“是該給祝澄換個位置。”
“咳咳。”許骁澈按耐內心激動，等待陳永能下一句話。
陳永能慢悠悠拖着調子：“那正好，你們一起……”
許骁澈揚起笑容，一個“好”字已經蓄勢待發。
怎料下一秒——
“你們一起坐在講臺旁吧，正好一邊一個。”
“……”許骁澈一愣，“啊？”
永能什麽腦回路？
正好的雙數，為什麽要讓他們一人一邊坐在講臺旁？
許骁澈笑容凝固在臉上，“您就不再考慮一下，別的？”
“啊什麽啊。”陳永能古怪地睨他一眼，“你們兩個人剛好是班上比較典型的偏科案例，就在講臺邊上安安分分待着吧。”
許骁澈最近沒事總往辦公室裏跑，來多了陳永能還覺得有點煩，他揮揮手趕他，“好好好，我要排座位了，你沒事就回去學習！你和祝澄同學正好取長補短，之後要和她互幫互助，知道麽？”
許骁澈有苦難言，還是悶悶地應：“知道。”
他誇張地長嘆口氣，邁着長腿慢悠悠回班上。
心裏卻想着，什麽鬼邏輯。
如果要互幫互助，不是應該做同桌麽……
高中的書多，課本、輔導書、試卷、講義加起來一大堆，課桌裏和桌子上都被塞滿滿當當，每次換座位都是一項大工程。
上午的課一上完，新的座位就排了出來。
教室裏幾十個腦袋齊刷刷擡起，大家盯着白板浏覽完，又是一陣唏噓感嘆。
換座位這件事情和考試一樣，都是有人歡喜有人愁。
祝澄微微眯起眼，視線得以清晰一些。
她竟然被調到前排去了，還是講臺旁邊。
因為有許骁澈這樣一個先例，班上同學不覺得講臺邊上是什麽令人羞恥的位置。
祝澄也沒什麽不開心的，很快便接受了。
祝澄接着往旁邊看。
許骁澈位置沒變，還和原來一樣。
她是個容易滿足的人，從沒往他們倆做同桌這方面想過。
如今和許骁澈更近，只隔了一個講臺，她已經很開心了。
而且坐在前排，她聽講也方便一些，祝澄打心底感謝陳永能。
接着開始思考怎麽搬。
陳永能不會允許換座位這件事占據上課時間，班長賀國誕在講臺宣布利用中午的時間搬完。
大家一致決定先去吃飯，午休完早點來教室把位置給換了。
下課鈴一響，一班同學争先恐後沖出教學樓，希望在幹飯大軍中突出重圍。
轉眼之間，教室已經不剩什麽人了。
祝澄吃飯一直很随便，沒有別的同學那麽積極，她打算留下來先搬完。
她原座位和新座位都比較特殊，提前搬也不會擋別人的道。
這是她轉來本部之後第一次換座位，祝澄此刻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直到她咬着牙試圖把整個桌子擡起——實在費勁。
“砰”的一聲，桌子擡起又放下，在地上砸出又重又悶的動靜。
桌上堆疊的書似顫抖，桌面的東西也散落一地。
祝澄驚呼幾聲，手忙腳亂地撿。
卻聽到松松散散的笑音，她擡起臉，許骁澈正笑得開懷。
不知什麽時候，教室裏就剩下他們兩個人。
祝澄羞赧，耳尖冒紅，他這人就喜歡看她笑話。
于是偏過頭不理他，氣悶地低哼，收拾收拾桌上東西，打算分批次搬送。
“好好好，我來。”
許骁澈趕在她生氣之前過去，無奈地笑着。
祝澄其實也不會真生氣，她就是被他逗得不好意思。
猜到他會幫忙，看到他那一刻早就放下心，祝澄撒手不管。
女孩子東西就是多，零零碎碎裝了一收納盒，祝澄把容易倒的東西單獨捧着，指揮許骁澈幫她搬桌椅。
許骁澈低眸看了眼，調侃，“怎麽上學還帶鏡子。”
“……”祝澄頓了下，在想怎麽解釋。
女生平常照鏡子，注意儀容儀表不是很正常的麽？
她嘟囔道：“你平常不也照？”
許骁澈反駁：“我哪有！”
“你天天拿英語書後面的CD光盤照鏡子，遇到點什麽反光的東西就整理頭發。”祝澄證據在手，語氣特別有底氣，“別以為我沒看到。”
“……”許骁澈一噎，換了個思路，突然笑了，“你觀察我，都觀察得這麽仔細麽？”
他俯身壓下來，瞳仁裏盛着稀碎的光，看起來亮亮的。
祝澄真想拿一張卷子蓋住他的臉，突然拉近的距離，讓她耳根更加紅，不得不急聲催促，“快點搬啦！等會萬一有人回來怎麽辦？”
走廊外每次傳來聲音都能讓祝澄緊繃起來，直到聽到聲音越來越小，才能松口氣。
“不會的。”許骁澈心大，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語氣。
祝澄不滿：“什麽不會……”
說什麽來什麽。
話音都還沒落下，一個胖胖的男生踏進前門，冷不丁和教室後部的人對上視線。
祝澄下半截話都被吞進喉嚨裏。
她記得他。
高二末剛考完适應性考試，她在教室裏對着36分的試卷發愣，男生打掃衛生和她攀談幾句，這才讓她知道許骁澈籃球賽的消息。
小胖看上去很震驚，沒想到教室有人，更沒想到教室裏是舉止親昵的許骁澈和祝澄。
他整個人定在原地，嘴唇微張，遲遲沒有下一步動作。
空氣凝滞，教室裏的三人都愣了下。
但兩人和他都不太熟，沒有打招呼的必要，很快便收回視線，繼續幹自己的事。
小胖尴尬地摸了摸鼻尖，強行喚回自己，動作機械地擡腿往自己座位走，拿他落下的校園卡。
眼神卻屢次裝作不經意往那邊瞟，一副太陽打西邊出來的模樣。
真稀奇！
許骁澈和祝澄什麽時候關系這麽好的？
那邊的角落裏，男生女生顧及到還有“外人”在，說話都特別小聲，自動劃分了區域。
“這是葉婷卉的，不用拿，其他的都是我的。”
“嗯，你放她桌上，我先把桌子搬過去。”
“你慢點，別被桌腿撞到了，很疼的。”
“我知道。凳子你別拿，我馬上就開。”
在陳永能班上，班規只有一條，倒垃圾和拖地這種髒活重活絕對不能給女生幹。
班上的氛圍還比較和諧友愛，按理還說，男生幫女生移座位是太正常不過的事情。
但偏偏，事件主角是這兩個看起來毫不相關的人。
再加上小胖剛進教室時，他們倆之間的氛圍實在古怪，像是某些難以言說的東西不小心撞破了一般。
而且，那姿勢，那距離……
能用“普通同學”、“正常交流”幾個詞來形容麽？不能吧！
小胖大腦飛速轉動，總覺得再品就能品出幾分八卦氣息。
祝澄何嘗不緊張。
十月份已經入秋，潇城暑氣未消，天氣還是很熱，她卻起了一身冷汗。
對話還是流暢自然的，她的心早就慌得不成樣子。
教室走道太窄，他們選擇從外面走廊繞，剛出教室祝澄就急哄哄講：“怎麽辦啊，怎麽辦啊，他剛進來都吓我一跳。”
“什麽怎麽樣。”許骁澈鎮定自若，語氣還挺輕松，“這才哪兒跟哪兒。”
他毫不在意，自動略過這件事情，接着道：“等會兒一起吃飯吧？”
吃飯，吃飯。
就知道吃飯！
祝澄看他一副沒事人的樣子就着急，罪魁禍首明明就是他。
都怪他離他那麽近！
好在剛才的男生拿完東西已經離開，周圍靜悄悄的，沒有別人。
祝澄沒好氣：“吃什麽飯？”
許骁澈更沒好氣：“你答應過我的。”
祝澄：“……”
見她不說話，許骁澈胸口都不順暢了，“砰”地一聲重重把桌子壓在她的新座位上。
頭偏到一邊，傘骨似的長指壓上眉心，郁悶地擠出幾個字，“祝澄，騙子。”
祝澄慌了，沒哄過人，只能放軟聲音：“我沒說不去……”
“我剛剛就是太擔心了，萬一那個男生到處亂說怎麽辦。”
許骁澈話不過腦袋，不假思索。
“他能怎麽說，我剛剛又沒對你怎麽樣。”
“不就是稍微近了點，我又沒親……”
……你。
空氣中再次陷入一種詭異的寂靜。
男生抿着唇，最後那個字及時地沒蹦出來。
——但也不算及時。
任誰都能聽出他要說什麽。
許骁澈清俊面容少見地開始增添顏色，原本的那種冷白，正以一種極其緩慢地速度開始透紅。
他憋着一股氣，卻再也不敢說一句話。
他在心裏暗罵一聲，他怎麽能這麽蠢？
很難想象，祝澄現在會用什麽眼神看他……
女生那邊顯然也沒好到哪去。
祝澄耳尖已經紅得能滴血，她別過臉不看許骁澈，完全不想理他了，但又不能直接走。
要不是答應了和他一起吃飯，她就算逃也得逃出這個地方。
周圍太安靜了，越安靜越心慌，有種無聲的暧昧氣氛穿插在兩人之中，祝澄全身上下躁得慌。
許骁澈迅速擺出謙卑的姿态，低垂的頭打算道歉，音色低沉些。
少年緩聲開口：“對不起。”
誠懇，且沒用。
見祝澄不說話，許骁澈有些難受。
他擡手，想碰碰她，卻又覺得冒犯。
小臂就只能僵硬地頓在空中。
幾度伸出又收回。
祝澄咬牙，惱羞成怒。
她細着嗓子朝許骁澈罵：“你真該改改你這毛病了！”
“什麽事兒都張嘴就來，胡拉亂扯大賽你絕對第一名！”
許骁澈摸摸鼻子。
他也很尴尬啊。
澄妹誇某人第一名，某人為什麽不道謝？
許骁澈：你聽聽這是誇人的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