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香水
香水
王璇聽見楊承希傻乎乎的言論，笑了：“果然是小妹妹，你還真以為會讓我們來策劃啊？不過是讓我們提個意見，具體怎麽做，肯定會有策劃組來張羅，讓我們提意見，估計是覺得我們自己最清楚自己擅長什麽，喜歡什麽，想做什麽，我們提個點子，策劃組以這個為中心，準備相應的節目，方便我們展現各自的特點。”
幾個女生紛紛點頭，倒也不是人人都像楊承希這麽傻，當然，楊承希也不是傻，她只是根本沒往這方面想，現在王璇一說，馬上就回味過來了。
大家都誇薛言。“隊長就是隊長，厲害啊。”譚萌就直接誇贊起來，“看來以後要隊長多多照應。”
“都是姐妹，互相照應嘛。”薛言見大家都很支持，提議大家為了新的節目幹一杯。
戴語沒有跟風，不過她是認同的，薛言這個想法挺好的。她這個半路出家當偶像的，比賽之前臨時惡補了近幾年的偶像資料和娛樂圈最近的風潮，真人秀節目一抓一大把，限定組合往往一成立也會有所謂的團綜，而偶像團隊的團綜，基本上都一個套路，酷炫男生的冷酷風，穿黑T破洞牛仔滑滑板就是BKing；美少女團隊什麽玫瑰園喝下午茶，穿蛋糕裙JK制服給“雇來的客人”沖咖啡奶茶，美其名曰體驗生活……總之，在戴語看來，很多團綜就是成年人裝中二或七八歲小蘿莉，傻逼到家。正常點的、有質量些的，有旅行啊去茶鄉采茶啊，本來還能下飯，但是一配合深化主題，就無語的很。要麽團魂，要麽勤勞，要麽聰明，要麽浪漫唯美……當初戴語就想，為什麽沒有一個團隊想好好展示一下成員本身的特點、喜好，喜歡什麽花，愛穿什麽風格的衣服，平時聽什麽歌……這些娛樂公司既然相信粉絲票選的偶像，讓其成團，為什麽又對這些偶像這麽沒信心呢？
戴語沒有誇人，而是說：”這個想法挺好的。娛樂公司都喜歡給自己的藝立人設，殊不知，既然我們是粉絲票選出來的，她們應該喜歡的就是我們本來的樣子。世界上既然沒有完全相同的兩片葉子，自然也沒有完全相同的兩個人，何必為了走捷徑，強立一個人設。足壇裏，什麽瑞士梅西、德國梅西、比利時梅西，到頭來，梅西還是只有一個，就是阿根廷的那個梅西。何必呢，做自己，永遠獨一無二，走捷徑，永遠要在前面加個形容詞。”
一席話說的所有人都若有所思。
并不多話的周梓萱突然出聲：“說的真好，簡直是一針見血。感覺這幾年，娛樂公司都有些莫名其妙，對簽下的藝人基本上都沒什麽信心，總想碰瓷，這個是小天後，那個是小天王，這個是豔壓，那個是顏值天花板。”
譚萌：“最主要的，是根本不像。”
薛言：“越級碰瓷！”
所有人都哈哈大笑，毫無顧忌，不在乎形象。
戴語想，這大概是成團以來，大家第一次徹底摘下了面具。
笑完，薛言才說：“既然大家都覺得我的提議好，那大家可要把自己的主題想好哦！”
戴語：“真實、自然，別強行加些自己不喜歡的東西，一個人是什麽樣的，別人是感覺得到的。雖然粉絲與我們隔着屏幕，但別低估她們的智力。”
許菲菲：“對。也許我們只能展現三分真實的自己，那就将這三分做到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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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璇、譚萌、楊承希等也紛紛發表各自的想法，大家一邊吃火鍋，一邊讨論，各自打算展現自己什麽，喜好什麽，如何表現，氣氛如火鍋一樣滾熱。
戴語心道：将來不管節目收視如何，起碼這個節目，可以說團隊成員都很努力，很用心。不過她也知道，自己和其他六個人不一樣，這六個女生，有的是從小就學跳舞，有的十二三歲就開始做練習生，她們的目标就是做藝人，當明星，所以，她沒有把這話說出來，省得掃興。
吃飽喝足，薛言主動收拾，大家也都紛紛幫忙，可以說，從成團夜到現在，這頓火鍋宴之後，她們才算是真正的一個團體。
大家仍然各有各的打算，目标也各不相同，但起碼在接下的排練中，氣氛不一樣了，終于有了要力往一處使的凝聚力。
每天的練習很累，期間還有各種訪問、雜志封面拍攝、商務活動。戴語覺得，橙加真的是打算把壓榨二字用到了極致。她們的人氣也出乎了公司的意料，所以臨時接到的活動很多，休息時間一度壓縮到兩天只睡了五小時，輾轉了三個城市，坐了六次飛機。
好在大家經過火鍋宴之後，明白一個道理，團體好了，才有個人的好。現在的她們，除了人氣，沒有作品，沒有話語權。不管多累，大家都要撐住，甚至還能互相打趣，互相打氣。
一時之間，她們這個因為出道才成立的團，甚至有點當年高中軍訓的熱血。
她們的提案交上去，團隊的大經紀人楠姐看了，雖然沒有誇獎她們，但說了一句比誇獎更有用的話：“你們花心思了。考慮到節目組要收視，這些主意不一定都能被采納，但我會幫你們争取。”
果然，楠姐說中了，節目組很快就派了人來與團隊溝通，否掉了好幾個方案，其中就有戴語自己的，但是，楠姐給她們撐腰，戴語帶頭堅持要用自己的方案，否則就不做她自己這期，節目組最終還是妥協了。
策劃部很快就此着手準備了詳細的方案，有些點子十分有趣，錄制很快提上日程。
一切都很順利。
戴語比隊友更忙，更累。她要在一邊顧及團隊活動的同時，準備參與到自己家公司的一些事情中，雖然她目前幾乎不會提意見，都是去學去看去聽，那些財務報告，看上去完美無暇，但正因為挑不出半分毛病，戴語覺得，自己父母的公司，果然已經不能完全算是自己家的了。只是不知道這其中，舅舅和舅媽各自拿了多少主意。
她記下了公司請的事務所。她雖然不是讀會計的，但在大學期間，私下花錢去進修了。如今她不過是被允許進入公司，只聽只看，方為上策。
不過，随即就有一件事，需要她參與。
公司那邊就提議了要與‘七政星’合作，方案先遞到她手上，她有些意外，旋即又明白，她們當下正火，人氣好，這并不是什麽意外的事。
策劃與設計看起來相當不錯。
“上一次的玫瑰戰争的香水，就特別成功，所以我們想複刻一下上一次的策劃。”市場部提出了意見，本來呢，這樣的事情不見得會拿來問戴語的意見，畢竟她如今雖來了公司，實際上并不插手公司的事務。但是因為戴語是七政星的C位，所以他們想聽聽戴語的意見。
戴語覺得這裏頭大概也有她舅舅的意思，或許想借此查探查探她。
故意顯示自己什麽都不懂所以沒有想法？戴語思考了一番後覺得，若是自己表現的絲毫不懂，也許她舅舅也不會放心，倒不如折中一點。
戴語便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我們七個人嘛，我看你們推出了不同的香型，不然就每一個人代表一個香型？我們成員的特點其實還是很鮮明的，而且她們粉絲群也不一樣，到時候推廣效果會不會更好？”
戴語這個想法，倒是給了策劃部門那邊一個靈感.
“對了，我們有一個成員，還會原創，我覺得她之前有一首歌很有意思的。”戴語想到了周梓萱的歌，成團這麽多天，戴語對周梓萱印象還不錯，雖然兩個人交集不多，但大概就是眼緣和直覺吧。
音樂往往也是廣告中很重要的一個部分，比如當年某手機品牌的音樂，幾乎成了該品牌的代表。
策劃部門倒是很會順竿爬，邀請戴語先試試幾款香水，然後根據香水的香味來匹配具體每個成員的特點。
戴語就笑了：“這不行啊，我對香水的味道實在是不太敏感，我可以給你們介紹一下我們的團隊成員，從我個人的感受來。具體還是得你們去做。”
直接拒絕，但理由充分。
“不過，我自己很喜歡這一款。”戴語直接表達了自己的意思，“你們的名字也很好聽，花動一山春色，我自己感覺，有一種雨後花園的香味。”
戴語的形容，讓熟悉這款香水調香靈感的策劃部部長陸明都忍不住誇獎：“這個前調蘋果花；中調白玫瑰、睡蓮和香草；後調白茶，靈感就是您說的，春路雨添花，花動一山春色。”
“那很棒啊，我很喜歡。”戴語再次表示了自己的喜歡後，這邊當然就送了幾支給她，還十分貼心地準備的禮盒包裝。
戴語回去後并沒有告訴團隊成員們這個事情，畢竟還沒有定下來，不過楠姐那邊倒是隔了幾天就來恭喜大家了。
“還是要感謝戴語。”楠姐的意思當然不言而喻，畢竟如果不是以為戴語，戴氏集團那邊不見得會找她們代言。這個代言雖然離頂奢有點遠，但也算是高檔産品的代言了，很少有偶像團體一出道就拿到這個檔次的代言。
何況，這個代言的企劃超級好，不像廣告，更像是一分鐘電影。
許菲菲第一個跟着感謝戴語：“真好，我還記得上一次你們表演玫瑰之戀，那一款香水好好聞，我後來都自己掏腰包去買了呢。”
“就是就是，真的很好聞。”楊承希點了點頭。
“而且，這一次還邀請了萱萱寫一段音樂，說是試試看。”楠姐繼續高興的宣布，這一下子大家都看着周梓萱。
衆人十分意外，戴語卻是早知道的。
薛言是第一個趕緊恭喜周梓萱的：“果然才女就是才女，我也想這麽有才華。”
大家都紛紛附和，雖然有的人心中有點兒嫉妒，可是自己又不會寫歌，有什麽辦法呢。
周梓萱在衆人面前倒是沒有說什麽，只是思考了很久後，晚上還是敲了戴語的門。周梓萱很清楚，自己雖然會寫歌，但橙加娛樂和自己公司的合作一般般，自己也不是橙加娛樂要力捧的，所以應該是戴語幫了自己，至少應該跟戴語說一聲謝謝。
娛樂圈說是花花轎子人擡人，真正在資源面前，圈裏信奉的卻是寧可自己拿不到，也要想方設法讓競争對手也拿不到。周梓萱雖不屑于此，卻也做不到戴語這樣大方。她想，或許，這就戴語的底氣。
“不用這樣，我是真的喜歡你的那幾首歌，尤其是悠長夏日那個。”戴語擺了擺手，“而且如果真的合适，也是雙贏嘛。到時候香水大賣，我也有好處是不是。”
雖然戴語這麽說，但周梓萱還是又一次感謝了戴語：“其實，一開始我還挺讨厭你的。”她有點不好意思，但還是想把心底的話說出來。
“啊？”戴語笑看周梓萱，這人比自己想的似乎有意思。
“也有可能是嫉妒，畢竟你太優秀了，家庭出生這麽好，芭蕾舞、鋼琴甚至還有古琴，我們真的是拍馬都趕不上。”周梓萱當初真的是不喜歡戴語的，但真的接觸下來，發現戴語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樣。
“一開始都有點兒害怕你很難相處。”周梓萱笑了，“我這個人，不怎麽擅長語言表達，總覺得很的話，說出來就變了味一樣。而且，我們這樣的限定組合，其實，也挺多麻煩的。”
戴語點了點頭，這是實話，限定組合，每個人都想拼命抓住機遇，讓自己更紅，互相之間感情什麽的基本上談不上，又來自不同的公司，內部鬥争激烈。
“是挺麻煩的，不過也還好了，我這個人天生樂觀。”戴語笑呵呵，“行啦，真不用有什麽心理包袱之類的，期待你的作品。”
“好，到時候小樣出來，我先給你聽。”周梓萱的确也不知道多說什麽，便起身告辭。
戴語惦記着可能進宮了的黛玉，決定去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