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兩小無猜04

兩小無猜04

周聽荷覺得沈栩杉最近好像有些不對勁,他最近看起來有些病恹恹的樣子。

可是根據她對沈栩杉的了解,他身體一直都挺健康的,就算真的是感冒了沒兩天就能自愈。

“小杉你最近是不是不舒服啊?”她心裏藏不住疑惑,有疑問就直接問出來。

沈栩杉側頭看着她,有些緊張地點點頭,“是有點昏昏沉沉的,不過沒事,昨天請醫生來看了,身體上沒有大礙。”

聽到他這樣說後,周聽荷也不再糾結了,醫生的判斷肯定比她更準确。

大課間前一節課還在上課的時候,周聽荷感覺自己肚子裏的早餐早就消化完了,最近這個學期為了升學考試的事情她比較辛苦,腦力消耗了她大量的能量,她比以前還能吃了。

随着下課的鈴聲響起,周聽荷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已經扁扁的了。她站起身将視線釘在沈栩杉的位置上跑過去找他要吃的。

平時兩個人在學校的零食全是沈栩杉準備好的,周聽荷很自然地走到沈栩杉的身後,将雙手搭在他的肩上,“沈栩杉我餓了。”

在學校的時候周聽荷現在已經習慣叫他的全名了,只有在私底下的時候她偶爾才會叫他的小名。

雖然沈栩杉一直都不太習慣她叫自己的全名,但是他也沒有權利改變她的稱呼,所以他也沒有糾正過她對自己的稱呼。

感受到她的手正搭在自己的肩上,有一部分的手心觸碰到了自己肩頸的肌膚,沈栩杉的身體一僵,随後他馬上從這專門放零食的包裏給她拿出了吃的東西。

周聽荷站在他的身後側着腦袋忽然發現了他脖子後有一塊紅色腫脹。

“嗯?”無論是家裏還是教室都不像是有什麽毒蟲的環境,沈栩杉的脖頸後方為什麽有塊像是被劇毒的蟲子叮咬留下的腫脹。

周聽荷有些好奇地伸手碰了一下,手感還有些硬邦邦的,“沈栩杉,你這是怎麽了?”

脖子後方是敏感又脆弱的部位,即使背後沒長眼睛也能感受到脖子後方的人和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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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栩杉敏銳的感知很快就感受到了周聽荷的動作,但是因為是周聽荷,所以沈栩杉沒有抗拒她的動作。

只是她相對體溫有些低的手指碰到他脖頸的時候,沈栩杉下意識地将自己的手捂住被她觸碰到的那塊皮膚,連帶着握住了她的手。

周聽荷分明聽見他輕喘了一聲,她皺着眉欺身看過去,“不會是什麽咬的吧,看你反應那麽大,這裏很不舒服?”

沈栩杉握着她的手将她拉開,“沒事的,你別擔心。不是說餓了嗎,快吃吧。”

周聽荷低頭看了眼他們還緊握着的手,又看了眼另外一只手上的面包。

她只覺得沈栩杉的手心好燙,平時也不是沒碰過他的手心,但是她就是覺得他現在的體溫有些不正常,她低頭有些狐疑地瞄了一眼沈栩杉。

沈栩杉似乎是有些臉紅地撇開了自己的頭。周聽荷偏偏沒有在意他這個反應而是靠得更近一些。

她彎下腰眯了眯眼睛,直至手臂和他的手臂相互觸碰後,她才發現他現在的整個人體溫确實是比她的要高。

“你的體溫好像也有些高,不會是發燒了吧?”

“小荷我平時的體溫就比你的高一些,別擔心。”沈栩杉解釋道。

“哦。”周聽荷沒有留意到這種細節,見他一再地解釋,她最終沒有再糾結了。

可是就連中午一起吃飯的時候,周聽荷也覺得沈栩杉有些怪怪的,中午他們一般都是在學校的飯堂享用午餐。

周聽荷平時話也不算多,只是今天月考的成績公布了她是第一名,連帶着心情都變好了。她在吃飯的時候和沈栩杉東扯一句西扯一句。

可是沈栩杉全程都只是偶爾悶悶地應了她兩聲,然後整個人就像是靈魂出竅了一樣,連帶着目光都變得無神了。

周聽荷難得地覺得有些生氣,雖然她知道沈栩杉現在可能是因為身體不舒服才這副樣子,但是她就是有些生氣。

她果斷地結束了所有想要和沈栩杉分享的話題,然後用勺子有些用力地勺湯,敲得碗都清脆地響了幾聲,接着就比沈栩杉還要沉悶地開始吃飯。

耳邊突然失去了她的聲音,沈栩杉後知後覺地擡起頭,“小荷……”

周聽荷瞥了他一眼哼了一聲沒有再說話。

“小荷不好意思我剛剛确實不太舒服,你是不是生氣了。”沈栩杉實在是過于了解她了,就看着她那副表情就意識到她生氣的緣由。

他不會覺得周聽荷這樣很無理取鬧,他只會覺得她這樣很可愛,周聽荷是因為和他關系親近,所以才不會遮掩自己的情緒。

周聽荷把頭埋得更低了,只是靜靜地吃飯。

沈栩杉有些委屈,他不是故意不回周聽荷的。沈栩杉連着逗她笑了一下午才讓周聽荷重新開口和他說話。

沈栩杉最近實在是太反常了,周聽荷懷疑他真的病了,可能因為怕她擔心所以沒有直說。

課後周聽荷和戴曉舟閑聊的時候,她無意地和戴曉舟聊到這些事情。

戴曉舟想了想他們的年齡,雖然她不知道沈栩杉的具體生日,但是她知道周聽荷的年齡。

印象中聽周聽荷說過沈栩杉又比她大了差不多一歲,戴曉舟摸了摸自己的鼻尖,然後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沈栩杉是不是快要分化了?”

戴曉舟家裏有哥哥姐姐,對于Alpha和Omega的事情她知道得更多一些。

而周聽荷的哥哥周嘉文因為一直在國外,導致她至今也沒見過Alpha分化的樣子。

聽到戴曉舟的猜測,周聽荷愣了一下,随後恍然大悟。

她一直都知道沈栩杉從出生的時候就已經規定好他的性別了,他注定是一名Alpha。她居然把這件事給忘了。

中學的生理課這兩周才開課,他們學到的內容還沒那麽多,不過他的表現确實和前兩天講到的Alpha分化的特征相符合。

只是因為她一直只往身體健康方面想,周聽荷一直沒有想到是分化的事情。

周聽荷幾乎是班裏年紀最小的那個,其他人差不多都是十六歲十七歲,她才十五。

所以按理來說,她分化可能還要遲一些,對這些事情也沒那麽敏感。

腺體迅速發育完整只是第二性別分化的第一步,等沈栩杉捱過這段時間身體會暫時恢複正常狀态。

最近和學習有關的任務實在是太多了,投入到學習後,周聽荷也沒有再留意到沈栩杉分化導致身體的異樣。

直到有一天和沈栩杉一起回家的時候,沈栩杉臉上突然變得潮紅。

坐在他身邊的周聽荷若有似無地感受到了一陣苦苦的香味,只是這個味道有些淡不足以讓她識別出來。

她吸了吸鼻子,發現這個味道是從沈栩杉身上發散出來的。天天和沈栩杉待在一起,她知道這并不是他沐浴露也不是洗衣液的味道。

她趕緊湊近身子看了他一眼,然後周聽荷就被他潮紅的臉色吓了一大跳。

她把自己的包扔在一邊,一手抓住沈栩杉的胳膊,又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手,沈栩杉才從有些迷離的意識中恢複過來。

“你這是怎麽了?”

随着她的問話,在駕駛座上的司機通過車內後視鏡也發現了沈栩杉的異常,最近因為沈栩杉的身體狀況,沈家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本來都打算提前給他請假的,只是沈栩杉不願意。

而最近也都是沈家的司機接送他們上下學,防止他在課後的時間遇到什麽意外。

沈栩杉側頭看着周聽荷,有些口幹舌燥的他下意識地吞咽着。

周聽荷慢慢地松開了自己的手,忽然覺得沈栩杉盯着她的眼神有些吓人。

她甚至下意識地将身子挪遠了一些,“你是不是因為要分化了所以不太舒服?”她一字一頓地慢慢詢問着。

沈栩杉看着她遠離他的動作心裏不知道為什麽會湧出格外傷心和難過的感覺。

他手撐在座椅上主動挪了挪自己的身體,又重新拉近了和周聽荷的距離。

他輕輕地嗯了一聲,直到感受到她的溫度和氣息的時候他才開始變得平靜下來。

随後沈栩杉完全沒給她心理準備就倒在周聽荷的身上徹底暈了過去。

他的重量對于周聽荷來說實在是有些沉重了一些,周聽荷有些手足無措,她低頭瞥了一眼沈栩杉,他緊緊閉着眼睛,看樣子完全不像是裝的。

周聽荷連忙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臉,溫度感受器告訴她,現在沈栩杉整個人都有些熱乎乎的。

“叔叔,沈栩杉昏過去了。”她有些着急地求助,手還扶着他搖搖欲墜的腦袋。

周聽荷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司機是名Alpha,比她有經驗得多,他安慰了一下周聽荷,随後就先聯系了管家,然後馬上回到沈家。

至于後來怎麽處理的周聽荷就不太清楚。

她只知道沈栩杉接連請了一周的假期。

因為周聽荷在其他人眼裏還是個小女孩,也沒有人把和沈栩杉分化有關的事詳細地告訴她。

沈栩杉至今還記得自己第一次易感期的來臨,這種感覺對于他來說是格外痛苦的。

人類因為生育的需求分化出了第二性別,性.愛在他們的眼裏反而不是一種為了自己愉悅的事情,而是和其他普通的動物一樣,對于Alpha來說交.配繁衍變成了負反饋的過程。

他被關在房間裏,被強行摁着注射了抑制劑,因為是第一次易感期,沈栩杉完全沒有能力控制住自己,他似乎失去了所有的理智,甚至産生了破壞性的心理。

沈栩杉砸壞了很多東西,幾乎只剩下周聽荷給他的所有東西還安好地放在他的房間裏。

沈家很早就給他做好了準備,醫生建議他轉移一個房間,不能讓他待在自己的房間裏。

然後他就被關在了一個只有卧室的房間,沒有任何東西可以被他破壞。

等抑制劑起效後,沈栩杉開始慶幸自己還好沒有在周聽荷面前發作,慶幸自己只是破壞了一些可以再用錢就能買回來的東西。

當然他很快就開始後悔,這是他第一次沒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從小到大的家教讓他從來都不會把自己真實的情感顯露出來。

沈栩杉只有對着一些朋友的時候他才能稍微放輕松一些,只有對着周聽荷才能表達自己的喜怒哀樂。

盡管在學校生理課開始之前,家裏就安排了老師和沈栩杉講解分化的知識,他自己也做好了準備,沈栩杉也沒想到這個易感期會那麽折磨人。

他不想被關在這個只有床的房間,他需要和外界溝通,他要和周聽荷有聯系。他這樣突然消失,她肯定會擔心的。

父母見他在注射抑制劑之後精神狀态恢複了正常,也不反對他的請求。他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房間裏被他砸壞的東西已經清理出去,并且重新購置了一模一樣的物件還原了他房間的樣子。

等沈栩杉拿到手機和周聽荷聯系的時候,距離他暈倒在周聽荷身上已經過去了兩天。

和他想象的一樣,這兩天裏她都有發信息給他,只是大概因為一直沒有得到回應,今天早上七點半是周聽荷發來的最後一條信息。

沈栩杉算着時間在休息的時間馬上打電話聯系了她。

已經習慣和沈栩杉一起吃午飯的周聽荷有些不太自在,她難得地獨自一人去到學校的飯堂準備午餐。

飯還沒吃兩口周聽荷就收到了沈栩杉打來的電話。

前兩天她回到家後有在網上查了一些和分化以及易感期有關的事情。只覺得人類基因的編碼有些可怕。

這似乎也是她第一次和沈栩杉斷開聯系那麽久。

“喂,沈栩杉你最近還好嗎”她有些擔心地問道。

“小荷我沒事的,不用擔心我。”沈栩杉坐在自己房間的角落裹着被子,易感期讓他的情緒變得很敏感,雖然已經注射了抑制劑緩解生理上的痛苦,但是他現在心裏依舊很難受。

“你沒事就好。”周聽荷呼了一口氣。

其實她還是有聽出現在沈栩杉的語氣和平時有些不對勁,但是他都打電話過來報平安了,至少說明他現在是健康且安全的。

“小荷。”

“嗯?”周聽荷一邊說着一邊往口裏塞飯,最近還有一場月考,她要擠出多點時間複習。

“我好想你。”

“嗯……嗯?!”周聽荷被他的話吓到嗆到了,沒忍住狂咳嗽,她一邊把手機放下一邊用手拍着自己的胸口。

小荷:哦人類都好怪。

小杉:小荷小荷貼貼。

過去的關系怎麽樣都修複不了了,珍惜小荷還會向沈栩杉撒嬌的機會。>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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