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41.“寶貝真是單純得可愛呢”

第41章 41.“寶貝真是單純得可愛呢”

學長說需要他的血……

空氣無端端沉悶燥熱起來,窗外雨滴滴落的白噪音沖刷耳膜。

郁光忘記了思考,滿腦子都是葉斯學長低沉磁性的嗓音,那撩撥意味十足的言語。

脖子陡然一涼,葉斯不知什麽時候悄然解開了他襯衣領口最上的兩顆紐扣,涔涼指尖略過鎖骨帶起陣陣顫栗。

郁光隐約覺得自己即将跨過那條不尋常的邊界,卻還是不受控制的點了頭。

在他做出回應的瞬間,葉斯指尖撇開他襯衫領口,扣住脖頸,咬住了側頸柔軟的皮膚。

頸部是任何動物的命脈,人也不例外,藏在人類族群千百萬年的本能不是郁光一人能控制的。

當脖頸被攥住時,他條件反射往後躲了躲。

下一秒,稍稍遠離的他卻被葉斯按着肩膀拉了回去。

犬齒撞在柔軟的皮膚,脈搏被輕微壓制着鼓動,這個姿勢……倒像是他主動引頸受戮似的。

葉斯涔涼的舌尖舔.舐過少年細嫩的肌膚,留下濕漉漉亮晶晶的水漬。

脖頸本就是少有人觸碰的敏感地帶,郁光渾身繃緊,細小的戰栗仿佛從身體深處迸發。

“唔……學、學長……別……”

他攥緊葉斯的衣袖,試圖将對方稍微推開些,動作落到葉斯眼中,倒更像欲拒還迎的撩撥。

“嗯?”男人的薄唇在他脖頸落下一連串輕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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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要抽血嗎……?”為什麽突然……這樣?郁光聲線有些發緊。

“呵——”葉斯發出一聲低沉的笑,震動透過彼此相貼的胸膛與後背傳遞,郁光耳根染上緋紅。

“寶貝以為是抽血嗎?”葉斯唇瓣貼着他的脖頸翕動,細細摩擦的酥麻感傳遍全身,“單純得可愛呢。”

“閉眼。”

葉斯的聲線似乎帶有魔力,郁光後知後覺地想到:他居然叫他‘寶貝’……

還未回過神來,他的身體已經下意識做出反應,聽話乖乖閉上了眼。

黑暗中,溫涼的體溫向他靠近。

“啊!嘶——”

劇烈刺痛霎時間傳來,郁光側頸連帶着鎖骨那一片皮膚都變得酥麻。

郁光愣了半秒才反應過來現在的情況——

葉斯尖銳的獠牙毫不留情地刺入他的皮膚。

涔涼的尖牙咬出熾熱的鮮血,仿佛驟雨澆滅燎原的山火。

郁光眼前出現無數類似老舊電視無信號時的雪花麻點,密密匝匝一大片。

淺淡血腥氣息在房間內蔓延開,與葉斯身上清冷的木質香混合融透,将他包裹。

“呃……疼……”真的太疼了,郁光渾身都冒了層薄薄的冷汗,将貼身白襯衣洇濕成半透。

他軟下聲音向男人求饒,但卻沒有得到憐惜。

郁光看不見男人的神色,卻隐約體會到對方此刻的瘋狂——

葉斯扣住他脖頸的手收得愈發緊,尖牙狠厲刺入的力度迫使皮肉凹陷得極深。

鋪天蓋地的海浪将他淹沒,他被潮汐卷入黑漆漆的海底。

劇烈的窒息感來襲,他是溺水将死的人,眼前炸開大片的亮白煙花。

過了好幾秒,他才想起這股窒息感應當是血液快速流失帶來的眩暈。

郁光劇烈喘息着,感受着葉斯獠牙在他側頸咬合、一下下進出……

詭異地,他竟然有種莫名的成就感。

郁光忍着頸側的劇烈疼痛,往葉斯身邊蹭了蹭,小心翼翼用稀碎的發絲磨蹭葉斯的下巴。

某種意義上,他午夜夢回的臆想成真了——

葉斯學長進入了他,進入他的身體。

這個念頭讓無盡的疼痛更加深刻,甚至産生某些奇異的酥麻。

像是電流穿身而過,有種無限接近高.潮的致幻感。

身體裏的血液伴随着快.感的飙升而流失,郁光渾身發軟,終于忍不住伸手推了推葉斯。

他不知道葉斯吮吸走多少血液。

20、30、40……抑或是更多。

他記得之前搜索Rhnull血型時跳出來的一些相關資料——

成年男子的最高獻血血量便是40.

他沒獻過血,也不清楚40具體量化是多少血,一個巴掌大的血袋能裝下嗎?

但他總有種謎一樣的第六感:

他流失掉的血液肯定不止40了……否則他不會暈眩至此。

但郁光随即想到,埋在他頸窩吮.吸的人是葉斯學長……

如果是葉斯學長的話……他又覺得這一切都值得了。

在郁光眩暈逐漸加重,呼吸頻率也開始下降時,葉斯的尖牙終于抽離出去,扣在他脖頸的那雙有力的手也收了回去。

兩顆被熾燙的鮮血染紅的尖牙不複冰涼,而是溫熱的——

那是屬于郁光的體溫。

葉斯意猶未盡地用舌尖頂了頂齒尖,将其上覆蓋的血水盡數卷進口中。

他凝視少年側頸兩個如同毒蛇刺咬過的血洞,其中還汩汩滲出鮮血。

葉斯再次垂頭下去舔舐那些粘稠的、鮮豔的紅色液體。

郁光覺得自己下一刻就要死掉了。

耳廓間是自己厚重的心跳和愈發沉重的呼吸……

葉斯這樣輕緩、挑逗地慢慢摩挲皮膚讓他根本受不了,甚至比方才尖牙刺入皮膚的銳利疼痛更叫人難耐。

真是要命——

粗粝的舌尖來回舔.舐齒痕的觸感顆粒感很重,像是把他整個人放在磨砂紙上打磨。

時間流速仿佛無限變緩,他不知道葉斯埋首舔.舐了多久,但卻能感覺到對方冰涼的舌尖因為他的體溫而變暖。

側頸被咬出齒痕的那一小塊皮膚被摩得發燙,酥麻蓋過疼痛。

“好甜。”葉斯湊在他耳邊喟嘆,細細的呼吸灑落帶來戰栗。

郁光現在渾身乏力,聞言也只是遲緩地眨了眨眼,軟腳蝦一樣癱軟着任人擺布。

這種感覺有些熟悉。

似乎每次在被【同類】騙到酒店昏迷一夜之後醒來便是這樣疲憊乏力的感覺。

啊不,是葉斯學長……

那張梵文面具下的臉是葉斯、在燈火迷離下接住他失誤掉落的紙牌的人是葉斯、将他抵在床上啃咬的人……也是葉斯。

但郁光到現在還是不能流暢地将手機屏幕背後的那個人與葉斯學長完全畫上等號,雖然兩人的确有很多相似之處。

-

男人将他翻了個面抱進懷裏,郁光迷迷糊糊地睜眼瞧他。

光影恰好打在男人下颌分界線,輪廓格外分明俊朗,仿佛上帝之手最完美的雕塑作品。

葉斯平素裏淺淡的薄唇此刻被染成殷紅,純黑的眼瞳隐約泛起暗紅的潮浪。

那是一種瘋狂的美。

無關性別,單純地一個形容詞。

郁光突然想起第一次與葉斯搭話的那天夜裏,在小樹林的瀝青路口。

銀霜似的月華照在男人身上,暗紅眼瞳隐約流轉光芒,原來并非他的錯覺啊……

他開始想些有的沒的,比如那次見面時淡薄卻難以忽視的血腥味……

葉斯學長當時是不是正在親吻別人的脖頸呢?瓷白涔涼的獠牙是否刺入過別人的身體?

答案似乎是肯定的。

他心口脹痛得快要開裂,嫉妒将他淹沒,于是,他很不理智地驟然冒出一句:

“學長、學長用過別人的血嗎?”

話音剛落郁光就覺得不妙,這個問題實在不合時宜,哪有确定關系的第一天就跟男朋友翻舊賬的?

可說出去的話如潑出去的水,再難收回。

氣氛驟然冷下來,葉斯垂眸看着他,安靜地盯了幾秒,突然笑道:“小魚希望得到什麽答案呢?”

郁光說不出話,他當然希望葉斯給出否定的答案,但理智告訴他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姜曦月或許就是學長的上一個血液供給者……

他現在仍能清楚回憶起那個總是穿白裙子的清純少女在小樹林裏決絕地、毫不猶豫地用生鏽美工刀割開自己手臂時的樣子。

殷紅的血在白裙上綻開層層疊疊的紅玫瑰,熱烈得像是自焚。

郁光突然能理解姜曦月了。

若是某一天他也被葉斯學長勒令離開,并且親眼見到學長身邊出現另一個乖巧漂亮的備用供血者……

他應該會比姜曦月更極端吧?

畢竟,只是想想他都要嫉妒得發瘋了。

葉斯大抵是察覺到他神色不對,冰涼的手捧起他的臉頰,在他被冷汗浸濕的額頭安撫似的落下一串輕吻。

“小魚不想問點別的嗎?”葉斯又吻過他濕乎乎的眼簾和鼻尖,頓了頓補充了一句:“你很特別。”

郁光知道葉斯的意思,但他裝作不懂,縮着肩膀往男人懷裏鑽。

葉斯默認他的舉動,手臂伸長還在他後腰處撈了下,讓他窩得更舒适。

葉斯的懷抱冰涼寬闊,他将耳廓貼到對方胸口——

沒有心跳。

郁光側耳聽了很久,卻只能感受到葉斯胸膛随呼吸起伏的頻率,砰砰砰的心跳聲的确沒有。

或許是所做的心理建設已經足夠充分,郁光心底并未太過驚訝。

原來學長需要他的血并非是生病需要輸血啊……那學長是神仙嗎?或者古代傳說裏的妖怪?還是吸血鬼?

葉斯總能洞察人心,揉了一把他毛茸茸的頭發,輕佻道:“怎麽,在聽我的心跳?”

男人低沉的聲線通過胸腔震動傳入郁光的耳道。

大抵是骨傳導的原因,聲音略微有些失真,但還是很好聽。

郁光微微擡頭看着葉斯線條完美的輪廓線條,點了點頭。

“學長為什麽沒有心跳呢?學長是……話本小說裏寫的人物嗎?”

他像撒嬌的貓兒似的,臉頰在學長胸口上蹭來蹭去。

他其實是有些失望的,但他沒在葉斯面前表露出來。郁

光很期待聆聽葉斯的心跳頻率,期待與對方同頻共振。

可是似乎沒有機會了。

葉斯将他汗濕黏在鬓角的碎發捋到耳後,輕緩而又冷淡地說:“你知道血族嗎?他們也叫吸血鬼。”

男人語氣不複方才纏綿時刻的熱烈,郁光瞧見對方暗紅的眸子也恢複了玄黑。

他無意識摸了摸自己被咬的脖頸,抿唇道:“學長原來是吸血鬼嗎?學長會被太陽灼傷嗎?怕銀質器物嗎?不吃大蒜嗎?”

或許是他從進入這棟房子以來都表現得太平靜,就連被吸血時也并未驚訝,現在葉斯坦白身份時他也顯得無動于衷,男人挑眉看了他一眼,眼底興味濃厚。

“對了一條。我們的确不太喜歡陽光。”

話音未落,男人起身時順道将他打橫抱起。

葉斯沒跟他打招呼,失重感驟然來襲時心跳都落了半拍,他趕緊摟緊葉斯的脖子以穩住身形。

回應他的是葉斯愉悅的輕笑。

男人臂膀堅實有力,抱起他就像拎只奶貓兒一樣輕松,甚至還颠了颠。

郁光暈乎乎地往葉斯肩膀上靠,他想起兩次進入這片郊區深林時都在下的怪異雨滴。

“因為不喜歡陽光,所以居住的地方一直下雨嗎?”他軟乎乎地貼着男人問。

葉斯不輕不重地觑他一眼,調侃道:“腦袋不暈了?還轉得挺快。”

郁光悄悄偷看葉斯的表情,覺得對方現在心情似乎不錯,膽子大了點,用細碎的發絲去蹭男人的側臉。

“頭還是好暈……你弄的,你要負責的。”後半句他說得很小聲,聲如蚊吶,但他知道葉斯肯定聽見了。

葉斯意味不明地打量他,視線偏移到郁光的耳垂,而後又落到領口敞開露出的鎖骨、脖頸……

“我會負責的。”他聽見男人沉沉道。

葉斯說這話時不再是調笑的口吻,嚴肅、肯定,不像是随口一提的玩笑,倒更像貫穿一生的承諾。

郁光被這樣的陣勢唬住,怔愣好幾秒才回過神。

葉斯已經将他抱到那張曾經‘宿醉’後躺過的床上。

郁光陷入柔軟的棉花裏,舒适、安洽,如在雲端,耳邊是‘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聲,還有些透過窗棂傳來的雨聲。

葉斯走到窗邊将白紗窗簾拉上。

室內頓時陷入昏暗,房間內的陳設本就是古樸陳舊的家具,光線黯淡後呈一種飽和度極低的灰色調。

叫人昏昏欲睡的氛圍。

葉斯不知什麽時候走到床邊俯身下來吻他左側的耳垂。

郁光私以為這是種極為情.色的挑逗,薄唇含着、舌尖攪動,冰雪與火焰的極致碰撞——

邪火點燃透明的冰,融化的水熄滅灼灼燃燒的火……這場較量注定沒有贏家。

葉斯似乎只對郁光的左耳耳垂感興趣,反複用尖銳的獠牙試探性的抵刺,但又掌握着分寸,每次的力道都恰好讓他感覺到即将被刺入的疼痛卻又不真正刺穿皮膚。

“嗚……學長,別……”

郁光用手肘抵住男人的肩膀想要逃離囚籠似的禁锢,但失血後的他根本不是男人的對手。

手腕一緊,待他反應過來時已經被葉斯扣住拉到了頭頂。

少年飽滿圓潤的左耳耳垂變得濕漉漉,即便是在黯淡光線下也能瞧出其殷紅昳麗的色澤。

葉斯餍足地起身,狹長眸子慵懶地微微眯起,像是對這件自己親手雕琢的藝術品極為滿意。

男人掀開薄被也躺了上來,将郁光拉進懷裏抱着。

“睡醒之後打個耳洞吧?”

“寶貝的耳垂真好看,帶耳釘的話一定更漂亮。”

作者有話說:

啊啊啊!吸了吸了!!!

來自親媽的歡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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