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兄長失蹤與阿川有關?
第十五章 兄長失蹤與阿川有關?
尤雪竹打開另一個木匣,裏面裝着的也是一摞信件。
這摞信件中的內容跟之前信件的內容有相似之處,但其中的個別詞句有所不同,正是這不同的詞句造就了兩封意思完全相反的信件。
如果說第一個木匣子裏的信件是在向敵方出賣情報,那麽第二個木匣子中的信件則更像是對戰事的彙報。
尤雪竹認真比對了兩個匣子中的信件字跡,雖真假難辨,但尤雪竹還是從中發現了端倪。
兄長的字跡剛正筆直,而第一個木匣中信件字上的最後一筆,隐隐有着向外勾連的弧度,第二個木匣裏的信件則沒有這種情況。
相較起來,第一個木匣的字跡更像是尤雪竹的書寫習慣,第二個木匣裝着的信才是他兄長親筆書寫的。
尤雪竹有些高興:“裕兒,這下兄長的冤屈可以洗清了。”
尤裕激動的點頭:“是的,公子,我們将這個事告訴陛下……公子?公子?您怎麽了?”
尤雪竹想到了什麽,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若第一個匣子中的字跡類似他書寫的習慣,那麽能僞造這些信件的能有誰?
年少時,在太學,自尤雪竹誇贊過盛栾川字跡,盛栾川就執拗的要了尤雪竹不同時期的書法作品,美其名曰向名師學習。
盛栾川大量的臨摹,也養成了他與尤雪竹相似的書寫習慣,那就是字的最後一筆向外勾連。
難道兄長的失蹤與阿川有關?尤雪竹心中有了懷疑。
尤雪竹急欲回宮問個清楚,卻被小厮攔住:“公子,那位客人讓小人在公子走時,再轉告公子一句話[小心枕邊人]”
尤雪竹一怔,心中愈發的不安。
尤雪竹私自離宮已有一個半時辰,尤裕正駕着馬車往回趕,結果随着馬車一颠,馬車在半道上停了下來。
“裕兒,怎麽了?”
“公子…馬車車輪裂開了…走不了了……”
尤雪竹檢查了一番,發現馬車車輪遭到了人為的破壞,心中升起一股不祥之感。
“裕兒,我們得趕快回去!”
尤雪竹解開套着馬車的缰繩,不由分說将尤裕拽上馬,揮起長鞭,驅使馬兒向皇宮的方向奔去。
在隐約見到宮門之際,一聲哨響刺激着尤雪竹胯下的馬匹,就連缰繩也牽制不住。
馬匹帶着尤雪竹往宮門的反方向狂奔,終在一條暗巷中停了下來,四個黑衣人拿着刀等候多時。
“公子,您先跑,小人來拖住這些人。”
尤裕拽緊缰繩,尋着身上的銳物,一下紮進馬屁股中,馬兒吃痛揚起了前蹄,暫時吓退了黑衣人。
尤雪竹也趁亂跑到了另一個巷子。
黑衣人的目标明确,并不跟尤裕糾纏,而是朝着尤雪竹逃跑的方向追去。
眼看越來越近,尤雪竹卻察覺出不對勁,這些黑衣人似乎并不想要他的性命,只是追逐着他。
尤雪竹停了下來:“你們是誰?究竟欲意何為?”
“公子,得罪了,我們也是受人之托,請公子去一個地方,待天亮之時公子可自行離開。”
“如果我拒絕呢?”
“那就別怪我們弄傷公子了,動手!”
領頭的黑衣人也不廢話,直接上手去擒尤雪竹。
尤雪竹雖武力不行,但好歹跟兄長學過幾招防身脫身之術,黑衣人抓他也不太好抓。
在纏鬥中,尤雪書體力不支,還是被擒獲了。
“小公子,還挺滑溜。”
領頭黑衣人捏着尤雪竹下巴,本是調侃尤雪竹會躲,結果在手指接觸到尤雪竹下巴的那刻,是真覺得這小子的皮膚可真滑溜。
仔細一看,這出塵的仙顏,更是讓黑衣人的呼吸變得急促。
“這男人…怎麽比娘們兒還好看……”黑衣人咽了咽口水。
黑衣人想起雇主的吩咐,不由邪惡一笑:“兄弟們,雇主只說讓我們留他一晚,沒說怎麽留對不對……”
“嘿嘿,對……”
尤雪竹充耳不聞這些下流的話語,反問到:“你們的雇主是誰?”
“想知道?說不定小公子伺候好了,我們會告訴你。”
黑衣人還沒來得及進行下一步動作,脖子就被冰冷的寒芒劃開了一道口子,噴湧而出的鮮血濺了尤雪竹一身。
“礙事的人沒了,公子請便吧。”
搭救之人将擦拭幹淨的軟劍收回劍鞘之中,轉身将要離開。
尤雪竹見那人眉間有道傷疤:“等等,我好像在哪裏見過你?”
那人沒有回頭,留下一句:“公子身份尊貴,無須記得我等隐于黑暗之人。”便離開了。
這人說話的語調,尤雪竹愈發感到熟悉,尤雪竹努力回想,卻怎麽也想不起來。
“公子…公子?!你受傷了?!”
先前被打暈的尤裕,找到了自家公子,見到尤雪竹渾身是血,緊張得聲音都變了。
尤雪竹蹙眉,試圖擦拭身上的血跡:“這不是我的血。”
尤裕這才注意到,公子的邊上躺着的四個黑衣人。
今夜之事讓尤雪竹倍感疑惑,他望着天邊的圓月顏色一點一點的淡了下去,疲憊的說道:“裕兒,回宮吧。”
彼時,盛栾川在徹夜的琴聲中沉沉睡去。
今月十五,盛栾川是帶着和好的心思指使劉有財提前去梧桐宮通傳的。
誰知,劉有財回來告訴盛栾川,梧桐宮今日早早就落鎖了。
盛栾川果然如同尤雪竹所料,打算硬闖梧桐宮,但還是被尤雪竹留下的話的打發了。
一時之間,愧疚、憤懑纏繞心頭,最終盛栾川還是宿在了與梧桐宮一花園之隔的瑤華宮。
盛栾川的悶酒不知喝了幾杯,依舊是郁郁不得眠,此時,從梧桐宮傳來的琴聲和那晚聽到的不真切的琴聲一模一樣。
“劉有財,是誰在彈琴?”
“禀陛下,聽宮人說…好像是安公子……”
“……又是安輕言麽?”
盛栾川無奈一笑,閉上眼,耳邊的琴音與記憶中母妃哄他睡覺的童謠逐漸相合,盛栾川跟着哼唱起來。
盛栾川久違的夢到了自己的母妃,夢中的母妃還是那般美麗溫柔。
十五過去了,天微微蒙時,盛栾川醒了過來,而梧桐宮傳出的琴音才漸歇。
“劉有財,昨夜的琴聲響了一宿?”
“是的,陛下。”
劉有財的回答猶如一顆擲入冰面的石子,堅固的冰層開始有了縫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