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朕的皇後如此無情麽?

第三十二章 朕的皇後如此無情麽

輕言笑了笑,只是說了句:“明日十五,陛下要來瑤華宮,請皇後珍重自身。”

十五麽?尤雪竹沒有仔細算,他與盛栾川究竟有多少個月圓十五沒有一起度過了,不過這些好像都不再重要了?

尤雪竹覺得好笑,語氣輕慢:“安公子這是在向本宮炫耀麽?”

“非也,小人不過是給皇後提個醒罷了,不過現在想來,小人倒是多事了。”

尤雪竹好像有些看懂安輕言了,安輕言的提醒,一是提醒他明日不要出現在此處,二是提醒他不要重蹈覆轍,對盛栾川心動。

回到佛堂,尤雪竹翻看着盛栾安給的大臣名單,現下,朝廷內分為三派,一派是支持盛栾川的,一派是中立的,最後一派便是太子黨。

不過太子黨在盛栾川的打擊下,不是被派去邊遠地區,就是在朝中沒了重職,其中不少太子黨為了自身前程變成了中立黨。

尤雪竹執起毛筆,在一張萱紙上寫下了“天意、民心、兵權、重臣”八個字,這是謀奪帝位的關鍵。

天意、民心、重臣都相對好辦到,就是兵權這個就比較難了,當初,盛栾川能順利的登上帝位,也是尤雪竹将尤家兵權給了他。

現下尤家已散,邊境駐紮的軍隊也早就替換成了盛栾川的人,該怎麽辦呢?

重建軍隊太過耗時,怕還沒重建起一支能與盛栾川抗衡的軍隊,他們的密謀就要被發現了,不如…不如就把盛栾川殺了吧?

尤雪竹的心裏冒出了這個大膽的想法,畢竟現下皇帝一死,廢太子盛栾安就成為了名正言順的繼承人。

尤雪竹的心砰砰砰的跳,他發現這不是害怕,而是迫不及待想看盛栾川後悔的興奮。

尤雪竹思索了一番,用毛筆圈住了“天意”兩字,并圈住了幾個被派去邊緣地區太子黨人員的名字。

兩個月後,偏遠地區頻繁傳出天災與內亂。

盛栾川看着呈上來的奏折心煩意亂,南邊的水患剛消,西北地區又發生了幹旱,朝廷撥錢撥糧還沒止住西北因幹旱引發的內亂,西南交界的地方又出現了匪患,于此同時,東南地區則是出現了疫症。

盛栾川召集大臣們商讨對策,大臣們七嘴八舌的愣是沒有提出一個好的解決方案。

下朝後,盛栾川将安輕言喚到養心殿。

安輕言見盛栾川面色凝重,放下琴,站在盛栾川的身後,替盛栾川按揉着腦袋。

盛栾川閉眼享受了一會兒,情不自禁的抓住安輕言纖弱無骨的手,問道:“子思,你說,西北地區發生了幹旱,朝廷撥了錢糧,為何還會發生內亂?”

“許是那些人不知足吧。”

安輕言的回答讓盛栾川眉頭一皺,接着問道:“那西南的匪患據說是亂民引起的,你說該怎麽辦?”

“對朝廷不滿的亂民不是民,把他們都殺光了匪患問題不就都解決了?”

安輕言說的話不像是玩笑,盛栾川內心閃過一絲鄙夷,擺了擺手:“今日,朕乏了,你下去吧。”

盛栾川嘆了口氣,才發現,原本那副被他扔在地上的尤雪竹年少時的畫像不知何時又被重新挂起,只是挂在了不太顯眼的一角。

盛栾川久違的想起了尤雪竹,若是他問尤雪竹這些,尤雪竹定能給出讓他滿意的答案,畢竟當初他們就是這樣一步一步在皇位争奪戰中殺出重圍的。

盛栾川突然萌生了去看一看尤雪竹的想法,梧桐宮再怎麽宮門緊鎖,只要他一天不廢後,尤雪竹就只能是他的皇後。

“公子,前院的奴才來報…說是…陛下來了。”

“不見。”尤雪竹抄寫着經書,頭也不擡的回答到。

但随即,一聲又一聲的“皇上萬歲”傳來,尤雪竹知道盛栾川還是進來了,無奈之下,尤雪竹只得戴上遮臉的黑紗鬥笠,等待着來人。

“不知今日陛下來所謂何事?”

尤雪竹清冷的疏離讓盛栾川好不習慣,嘴邊的軟話變成了帝王的威嚴:“朕想來看看朕的皇後不行麽!”

“那現下也見過了,陛下就請回吧。”

“見過?面對帝王,面對自己的夫君,以黑紗遮面這像話嗎?”盛栾川說着就要撩開尤雪竹鬥笠上的黑紗。

尤雪竹微微閃躲,避開了盛栾川的手:“陛下,本宮現下容貌盡毀,就不礙着陛下的眼了,若陛下執意要看,陛下就請便吧。”

尤雪竹說完便站在盛栾川面前不動了,盛栾川的手有些顫抖,他剛撩開黑紗的一角便放棄了,說了句:“朕改日再來看你。”

尤雪竹料定盛栾川會這樣,冷冷的說:“那本宮就不恭送陛下了。”

盛栾川回到養心殿,禦案上還是那堆等着他定奪的奏折,他點了幾個重臣的名字,召集他們再次商量對策。

盛栾川坐在龍椅上聽着他們讨論,還是那治标不治本的老一套,正當他要結束這次會談時,一個不怎麽說話的臣子站了出來。

“陛下,臣有一計,不知當講不當講。”

“說。”

“臣認為,西北幹旱、西南匪患、東南疫症遲遲沒有解決,是因為這些地區離朝廷較遠,朝廷撥下去的錢糧藥品沒人監管,這一層層的克扣,到了災患的地區,僅剩的錢糧藥品如何能解決災患?”

還沒等盛栾川問,其他朝臣就搶着提出了問題:“難道陛下就沒想過這樣的問題嗎?之前派出去的官員解決了你所說的問題了嗎?”

那些地區出現災害的時候,盛栾川便是這麽做的,但是收獲甚微,否則他也不會那麽愁了。

面對質疑,那個臣子不卑不亢:“陛下派的是官員,而臣提議的這個人卻不是官員,臣提議派安順王前往災區,他可以代表皇室正本清源。”

“你是說要派安順王出巡災區麽?”盛栾川陰晴不定的看着提出這個計謀的臣子。

“是,此人非安順王不可,他既能代表陛下對災區的恩澤,還能震懾邊遠地區的蠹蟲。”

這個年輕的臣子是去年的新科狀元,應該是與盛栾安沒有任何關系的,派盛栾安去?盛栾川思索了一番,遂笑逐顏開:“那便依愛卿之言,派安順王前往災區。

其他臣子不知道皇上為何态度突變,但一想到,只要問題沒解決,跟自己也沒關系,便也跟着盛栾川的态度,虛僞的稱贊年輕臣子的提議。

盛栾川之所以會答應,是因為他一直都想找機會治盛栾安的罪,而這次的災患或許是一個好的機會。

若盛栾安能完成他交代的事,解決偏遠地區的矛盾,這便是好事,若是有什麽差池,那就別怪他不念手足之情了。

不多時,盛栾安就接到了聖旨,臨出發前一天,尤雪竹去見了他。

“此次要去三個地方,殿下務必小心。”

“雪竹,這是在關心本王嗎?”

尤雪竹皺眉:“雖說,西北幹旱,東南疫症都是故意為之,但…聽說西南的匪患是真的,此行還是有些危險……”

“無礙,本王自會小心,只是本王不在宮中的這段時日,雪竹也要自行珍重,本王會時不時的寄家書回來。”

“家書?”

見尤雪竹疑惑的表情,盛栾安裝作無辜:“本王口誤,是寄信,寄信……”

尤雪竹也沒多想,簡單交代後便離開了。

翌日,盛栾安出發,盛栾川在盛栾安出發不久後又來到了梧桐宮。

“朕的皇後跪在菩薩面前,是為出遠門的安順王祈福嗎?”

尤雪竹不理他,只是表情愈發的虔誠。

“朕問你話!”

尤雪竹依舊帶着黑紗鬥笠,盛栾川看不清尤雪竹的表情,但能聽出他語氣中的冷意:“安順王出遠門與本宮何幹?”

“之前朕無暇顧及你,你不是寂寞難耐跑去跟安順王傾訴嗎?這可是你身邊的下人說的!沒想到你對朕無情,對你的情郎也是如此無情。”

尤雪竹不理會盛栾川的無理取鬧:“陛下,請不要在佛堂喧嘩,擾了菩薩清淨。”

尤雪竹這副冷冷冰冰的樣子,讓盛栾川更生氣了,他撂下一句狠話:“皇後,你且等着,若安順王回不來了,不知皇後是否還是這副不為所動的樣子!”

呵,瘋子。尤雪竹內心評價到。

盛栾川走後,一人端着早膳進入了佛堂:“我剛看見盛栾川一臉生氣的樣子,你們又吵起來了?”

這聲音讓尤雪竹一驚,這種沒規矩的話不是武紀說的還能有誰?

眼前送來早膳的仆從,雖相貌普通,但整個面部仔細看會感覺出一絲僵硬感。

尤雪竹不是驚訝武紀的易容,而是驚訝他為何出現在梧桐宮。

“武紀,你沒跟着王爺去災區麽?”

“那個死心眼的王爺說不用我跟着,讓我跟着你,沒辦法,主子話總要聽的。”

“可是,西南匪患是真的,王爺他一個人應付得了嗎?”

“沒了我跟着,還有其他暗衛跟着,如果出事了,也是他活該,誰讓他把我這把最鋒利的刀給了你。”武紀越說越不着調。

“好了,早膳放下你就出去吧,別引得別人懷疑。”尤雪竹有些慌亂的打斷了武紀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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