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47章
潺潺流光。
窗外路過的疝氣大燈一道道從顫抖的眼睫下流過去,從紅熱的臉頰上淌過去,左昀閉了眼,雙手橫在二人中間,但他沒有将人推開,而是平鋪對方胸口,撫摸血肉下激烈的心跳。
但對方的吻很溫柔,他含他的嘴角,吮他的唇尖,濕熱柔軟,左昀被撩撥的心癢舌燥,不覺間雙手自推擋吻成緊攥,左昀緊攥對方的衣領,熱情回應,亦被緊箍入懷。
歡愉發出信號,金石相擊,接吻瞬變激吻,他們喘息着敲開彼此的嘴,舌熨着舌,手指游走,頸側臉頰,耳廓頸後,呼吸都不夠,索求也不夠。
左昀不知道吻了多長時間,他只覺身似溺水,又似火燃,淹水般雙腳酥軟,卻炙的渾身發燒。
恢複神智後,這才發現自己衣扣都解到肚臍,當下的模樣可謂敞領露腰,性感風騷。
左昀有些害臊,把衣服收一收,他嘴唇濕紅,嗓子也啞:“哎?我衣服怎麽回事?”
喬青遙單手将人按上沙發,以腿壓牢,另一只手脫衣解扣,機會難得,他沒時間廢話。
左昀倒是廢話連篇,他一邊掙紮一邊糾結:“哎呀,不行不行,下一步真的不行,我還沒想好。”
“你別着急脫我衣服,咱倆聊一聊好不好……好吧衣服可以脫現在天氣也越來越熱了無所謂,無……但是別脫褲子啊!求你了,”左昀混亂間軟硬兼施:“我還沒有心理準備呢!我本來想上網查查這個男士和男士之間如何……媽的我這幾天太忙了我給忘了,你要不然讓我先回去學一下?我不會呀,不然你也遭罪不是?真的不開玩笑,明天行不行?我現在還接受不了呢……求你了求你了,別脫了……”
“這是什麽?!你竟然有備而來?還有這個,這個是什麽啊!”
“你他媽禽獸!帶這麽多幹你爹啊……”
“救命,誰來救救我……”
這種欲拒還迎的扭捏在喬青遙眼裏更添情趣,他等了很久很久,好不容易熬到此刻,當然是直接壓上去,先辦了再說。
趙凡吃過晚飯,今晚菜色相當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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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莊自家菜地裏剛摘下來的小白菜,給急火爆炒,甜汁噴發,格外爽口。
洗完車,加過油,抽完‘飯後煙’,再次坐進駕駛位,忘記打包的餐後甜品還在上面,落座碾壓間,黏膩交融。
趙凡連袋子帶泡芙丢到一邊,發動汽車。
喬青遙很久都沒有找他,趙凡看了一眼時間,放心驅車駛離,同喬柳約會去了。
夜風沙沙,滿階落花,路邊山茶嬌嫩,給微雨沁潤。
房間燈火通明,映着油潤肌理,人面染霞。
被攥扯搓皺的床單,墊了浴巾的座椅,衛浴、吧臺……到處一塌糊塗。
落地窗前的人影落座休息,喬青遙赤身叼煙,但未點火,因為酒店禁煙,他通體密汗,眼望着窗上濕意淋漓,耳旁隐約花灑水流落地。
夜很有趣。
隔日,左昀忘了自己是怎麽回的駐地酒店拿行李,拿完行李便直接趕去機場,再度改簽,最後搭乘飛機。
手機全程關機。
他周身紅痕斑斓,如同給山賊糟蹋了的良家小女娘,整日呆坐,神情恍惚。
此一翻着實打開世界的‘新大門’,當初認識喬夢真,怎麽也沒想到會同對方做這種事。
接風的李振北看他狀态不對:“昀,這麽熱的天,你還穿高領不熱麽?”
左昀面色蒼白,答非所問:“操他媽的喬夢真,他不是人。”
“啊?咋了,你倆又掰了?他又幹嘛了?”
左昀哽咽,他擡起頭:“振北,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要跟你講一件事。”
李振北害怕了:“你咋了?絕症了啊?你別吓唬我啊。”
“我要是不說出來,我感覺我要憋死了。”
“那你說啊……”
“你不會嫌棄我吧?”
“你幹啥啊?要不是什麽好事,就先別說了。”
“你發誓,我說了之後絕對不歧視我。”
“我發誓我李振北這輩子不歧視左昀,離開左昀,不管左昀得什麽病,傳染病,艾滋病,精神病,我都不離不棄,無論左昀借了高利貸還是欠我錢不還,無論是他搶我女人還是取我貞操,我都承諾我永遠是左昀的朋友,直到天荒地老。”
“好,那我說了啊。”
“你要不然別說了,我忽然有點害怕,我感覺我承受不住。”
“你怎麽這樣呢啊李振北?我不吐不快!”
“那你痛快的吧,我準備好了。”
左昀眼眶蓄淚:“我要跟喬夢真好了。”
李振北震撼:“啊!?”
淚珠真滾下來一顆,左昀相當屈辱地:“我倆昨晚上……”
“那個啥了?”
“……你怎麽知道?”
“啊?!居然是真的啊!我就随口瞎猜的居然是真的啊!”
“是真的啊,這個狗崽子把我給睡了!”
接連的震驚消息,李振北精神也有些不對:“我操他媽的喬夢真,他真不是人!”
“對啊,他媽的,我還沒想好呢,還想糾結糾結呢,他直接奪走我第一次一點退路都不給,現在我倆都做過了,只能處處看了,操他媽的,你說他是不是太缺德了啊。”
“對啊,他媽的,直接生米做成熟飯了,他這下手也太快了,上次說你倆還是普通朋友呢怎麽發展這麽快啊,在我看來感覺是從麥地裏把米飯就端出來了,你這飯也真是的,是不是太容易熟了。”
“我也不想熟這麽快,那我就是熟了啊咋整,我甚至覺得我熟大勁兒都有點要糊了。”
“唉,真有種自家麥子讓別家悶成大米飯的無力感,那啥,你倆誰是零?”
“好像是我。”
“什麽叫好像,是不是你心裏沒數麽?”
“就是我,行了吧。”
“啊?!”李振北嘴合不上:“他可太缺德了……他個死gay不以身作則,為什麽要逼迫直男在下,他不怕天打雷劈麽?”
“對啊,我也以為肯定是他做零,結果給我來了個措手不及,你能明白我那種震驚嗎,他玩失蹤我光顧着找他,忙的都沒時間找資源預警學習一下,結果他一回來拉着我直接就實戰了,我前天還是懵懂直男現在都有一身做玲經驗了,操他媽的,我現在難受的坐都坐不下。”
“哎呀我的媽,都開花了啊!”李振北看左昀一副可憐模樣,相當同情:“很痛麽?是不是跟犯痔瘡一個感覺啊?我家有痔瘡膏,你要不要擦一點?”
“我也沒得過痔瘡,我怎麽知道?”左昀以手背擦擦眼睛:“痔瘡膏不是治痔瘡的麽怎麽還管這個?”
“一樣都是清熱消腫,抹上涼涼的,我有外痔,好多年了。”
“卧槽你真惡心……而且我不是要涼,我喜歡涼我抹風油精不是更涼,我是痛,你別瞎添亂了,就這樣吧,就當它鍛煉鍛煉,不經歷米青風怎能見月星紅……總之俗話說得好,百煉成月工,細想俗話好粗俗啊,這都是哪些個老前輩說的啊。”
“惡心什麽,我得外痔是學習累的堂堂正正清清白白,抹痔瘡膏也抹的正大光明,誰像你偷偷摸摸跟學弟剛交都開花了遁入‘松門’,你才真惡心,”李振北刷的一下站起來:“我覺得從理論上來講,咱倆的感覺應該是一樣的,要不咱倆別坐着說話了,都站起來說吧。”
左昀也站起來,如釋重負:“你剛才說的我那麽惡心幹嘛啊,我都有點受傷,你不是發過誓不歧視我麽?”
“我沒歧視你啊,這不是你先罵我惡心麽,而且我人非常好了,你告訴我一個秘密,我馬上交換你一個多年的老秘密,我得痔瘡這事也沒別人知道,”李振北幽怨地:“不過我現在感覺有點怪怪的,不知怎麽的特別恨喬夢真,”
“恨他洩漏了咱倆的秘密麽?”
“一方面吧,另一方面他以後要是敢對你不好,你告訴我,我帶上幾個哥們,絕對讓他內外混合痔。”
他帶着左昀回家拿痔瘡膏:“昀,他厲害麽?”
左昀跟在李振北身後,依舊虛弱:“厲害不厲害哪能告訴你,我只能說他非常有經驗。”
兩人邊走邊聊,路過一條綠江,經歷了大整改。
“怎麽個有經驗法?”
“這我也不好跟你說的太詳細。”
“真不是個東西。”
“對啊,這個小兔崽子。”
“媽的這個王八蛋,我以為你是他初戀呢,你說你,虧不虧。”
“虧啊!我好虧,我才是真第一次,從上到下從前到後都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但是他非說他這樣都是我教他的。”
“卧槽這個渣男,你又不是同性戀怎麽教他。”
“對啊,好渣,我什麽時候教他了,我前女友我一個都還沒睡過,因為我覺得不能随便跟女孩發生關系除非決定永久負責,結果這個雜種呢,不管三七二十一上來就幹,幹完我還要嫁禍給我。”
“真是鮮明的人品對比,這個小雜種,但……那你有爽到麽?”
“爽不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很屈辱!媽的,我可是個男的呀。”
“哎呀,人活一輩子,多嘗試一下新鮮事物挺好的,更樂觀一點想,擴肛對身體也有一點好處,好像是預防便秘還加速血液循環,反正你也別太郁悶了鑽牛角尖,想開點,而且他現在也是帥哥了,睡帥哥不算太虧,別生氣了。”
“還是很生氣。”
“那我請你吃辣炒肥腸吧,吃哪補哪。”
“吃肥腸可以,但是吃辣好像不太行,我本來就難受。”
“那就吃香鹵肥腸,哎,左昀,我忽然有個想法,下次他要是再想搞你,你可以提前猛吃辣辣死這個小雜種啊。”
“我吃辣辣的是自己,能辣到他麽?”
“以我多年痔瘡經驗,吃辣腸子也很辣,按道理來說是可以的,要不你試試?”
“我為了報複他又把自己搭進去一回?”
“你跟他都開始處對象了,別說的好像你倆不會再睡一樣。”
“還是算了吧,萬一他被辣腫了我豈不是更遭罪?哎呀媽呀想想都太火熱了你可別在這出這麽火辣的主意了,”左昀手一揮,無比心煩地:“我可不敢給他使壞,你是不知道這小子有多壞,我不能招惹他,我們都被他最開始純良老實的樣子給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