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怒火中燒方越吟

怒火中燒方越吟

“方越吟!”

盛月蕭追到宮門外的時候,恰好看見方越吟坐上馬車。

難為他身子這麽弱還要一路跑過來,盛月蕭氣喘籲籲,滿臉寫着不容易,艱難地走過來敲了敲車窗。

“……你走那麽快幹什麽?!”

方越吟掀開窗子,視線往下一看,頓時沒來由地發怒氣:“別用你的髒手碰本尊的車!來人!”

方美人厲目一瞥,侍衛立馬會意,趕緊從車上跳下來,将随身攜帶的絹帕用水洇濕了,遞給盛月蕭:“盛掌門,請。”

“……”盛月蕭簡直無語。

見他接過手帕擦了擦,方越吟這才準許他上車。

盛月蕭坐進車裏,便感覺氣息不對,當即掩住鼻子打了個噴嚏。

輕吸了口氣,抱住怕冷的自己,難以理解道:“方越吟,你方才跟魏觀動手幹什麽?這裏可不是你東雲尊府,你知不知道多少雙眼睛在……阿嚏!”

“那是他活該,挑釁本尊就要付出代價。”方越吟嗓音陰冷。

鄙薄魏觀之餘,順便還要嘲諷一下盛月蕭的眼光:“你以前就喜歡跟這種人來往?盛月蕭,你的眼睛拿去喂狗了?”

盛月蕭無言以對……

他神識敏銳,何嘗不知道魏觀這個人的心思有多麽狹隘?

可即便如此,魏觀對他也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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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是因為魏觀會在他身邊空無一人的時候真心待他、照顧他,更因為有了魏觀,逍遙塔的弟子才會言聽計從。

他也早跟魏觀坦白過,自己對他并無情愛,他們今後恐怕也不會有什麽結果。但魏觀不在意,願意只跟他做知己。

盛月蕭本就處境艱難,既然如此,又何必再拒人千裏呢?

盛月蕭懶得跟方越吟解釋。

他感覺寒氣在從他腦子裏鑽出來,又接連打了幾個噴嚏。

方越吟皺了皺眉,異樣地打量他:“如今都什麽時節了?你冷?”

他說着順手将外袍脫下來,丢在盛月蕭身上。

那件華貴的暗紅色外袍上繡着金絲,帶着淡淡的清冷香。盛月蕭本想解釋自己的冷跟外界氣溫沒關系,但拿到這件外袍,又抿唇沒吱聲了。

默默将自己裹起來。

片刻,盛月蕭又問:“說起來……我們這就回去了?我還沒和青帝通禀。”

“無妨。”

方越吟不以為意,嗓音帶着幾分傲慢。

“你是跟本尊走的,他怪罪不了。”

“日後也是一樣,就算天塌了也有本尊先頂着,輪不到你頭上。”

說罷他向後靠着,閉目養神。

對侍衛道:“駕車。”

方越吟将盛月蕭送回了逍遙塔,順便又在那裏留了頓晚飯。

晚飯剛結束,青臺司的人又來了。

是來給盛月蕭送東西的,連同方越吟的那份也捎了過來。

方越吟聽到自己也有一份,不禁挑了挑眉。

冷嗤道:“剛拂了青帝的顏面,青臺司轉眼就送了東西?哼,真可笑,裏面怕不是毒藥。”

他說着的時候,盛月蕭已經将錦盒打開了。

盛月蕭往裏面瞅了幾眼:“這裏裝的是靈藥,能提升修為的好東西,才不是什麽毒藥。”

“就是因為東西太好,本尊才覺得他們不安好心。”方越吟漫不經心地敲着桌案。

“……阿嚏!”

話沒說完,盛月蕭的後勁還沒過,又打了個噴嚏,吸吸鼻子。

“……”方越吟簡直迷惑不解,探究鄙夷地看向他,“你難道又得了風寒?”

一旁的侍衛也看不下去了,他都數不清這一路上盛月蕭打了多少次噴嚏,于心不忍道:“盛掌門怎麽冷成這樣?……屬下這就去找吩咐逍遙塔的後廚,讓他們炖鍋雞湯吧!”

說完立刻走了出去。

方越吟看着他,忽然問道:“你近來身體如何?喝了之前在東雲尊府開的方子,有沒有變化?”

盛月蕭面色蒼恹地想了想。

誠實搖頭:“沒有,好像更差了。”

盛月蕭對自己的情況很了解,也不覺得有什麽,嘆氣道:“其實我從前沒少喝藥、吃助靈丹,像青臺司送來的這些寶貝藥材,我也給自己灌下不少,以為提升一下根基或許能增益身體,算是盡力了,但都沒什麽用……我如今也習慣了,人各有命,尊主不用擔心。”

方越吟沉默了下。

眉間漸漸皺起來。

就在這時候,屋外有弟子敲門通禀:“啓禀掌門,魏門主派人捎來了口信,說他已無大礙,讓您切勿替他擔憂。”

盛月蕭還沒來得及作出回應。

一旁的方越吟瞬間火大!

他瞬間抽離思緒,擡眸惱怒地盯向門口,視線仿佛要穿透房門把外面的弟子戳成篩子,好似受到了極大的冒犯,怒道:

“斷了根胳膊也值當找人報平安?他要死是怎麽着?!回去告訴他,少裝矯情引人同情,等快死的時候再來!”

“……阿嚏!!”身邊伴随着一聲噴嚏。

門外弟子:“…………”

盛月蕭吸着鼻子,感覺五髒六腑都在跟着打顫,本就虛弱的身子更不好受了。

心力交瘁地抱住自己,對弟子道:“他胡言亂語,別聽他的……回去跟魏觀說,我知道了,讓他好好休養。”

門外的弟子頓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是。”

“不過,除此之外還有件事,魏門主給您送了補藥來,說請您收下。”

“又是補藥……”

盛月蕭垂下眼睫,嘆了口氣。

難得拒絕了一次:“給他送回去吧。跟他說以後不必再把這些好東西留給我,我用了也是浪費。順便将庫房裏那盒天山雪頂茶也送給他,就當是謝禮了。”

門外的弟子沒有堅持,應了一聲便離開了。

弟子離開以後,盛月蕭吸了口氣,感覺冷得不行。

他身邊的好像已經不是冰塊了,而是整片冰原。

他體內涼飕飕的,就好像站在冰天雪地裏喝冷水,骨頭都要發抖了。

盛月蕭轉身爬上床。

裹起了棉被,盤膝坐着縮成一團,把自己卷得嚴嚴實實。

實在忍受不住,下了逐客令:“……尊主,你可否別這麽暴躁?不然你先回去冷靜冷靜,改日再來吧。”

他只是冷到忍無可忍,但方美人顯然理解成了另外的意思,鳳眸難以置信,微怒地盯着他:“你在趕本尊走?”

“就因為本尊罵了魏觀那條走狗?!”

盛月蕭懵了一下,面露迷惑。

他的不回答更堅定了方越吟的想法。

方越吟眯了眯眸,怒極反笑:“本尊罵你的時候都沒見你急眼,罵他就不行了?”

“好……我看你們兩個情投意合,倒是般配得很,那麽擔心他,不如将他接到你塔裏來修養,找什麽下人傳話……哼!”

盛月蕭張了張口想解釋什麽,但方越吟怒火中燒。

甩袖便走了。

盛月蕭嫌他喜怒無常,便沒多理會,倒是魏觀因為自己才和方越吟出了矛盾,他得去看一看。

但在去見魏觀之前。

盛月蕭忽然想到了葉亦。

葉亦已經許多天沒來找過他了,平日似乎也專門繞着自己走,若說不是受了欺負,他才不信。

這是盛月蕭回來以後第一次敲響葉亦的房門。

葉亦和上次一樣,見到他有些畏畏縮縮的。

盛月蕭直接走進來,觀察了一下他房裏……倒也沒什麽不好的地方。

桌上的茶水是溫的,說明有人來換過,幾案上也擺着新鮮的點心,說明廚房一直在給他備事物,香爐裏的熏香更是始終沒斷……

盛月蕭一垂眼,便猜測不是門中弟子的所為。

那能在這塔裏嚣張跋扈的,恐怕也只有一人了。

“上、上神……您怎麽突然來了?”葉亦見他闖進來,站在門口小心地望着,低眉順眼地模樣簡直可憐極了。

“來看看你不行嗎?”

盛月蕭收回視線,轉過身看向他。

葉亦仍是一副嬌嘤嘤的樣子,但帶了點膽怯,扒着門框道:“當然行啦……”

盛月蕭唇角勾起虛僞的笑意,偏頭道:“今晚去我房裏睡?”

換作往日,葉亦早就撲上來表演個當場扒衣服。

現在卻是一副快被吓哭的樣子,攥緊自己的衣襟:“還、還是不了吧!!”

盛月蕭故意追問:“為什麽不了?”

葉亦想不出恰當的理由,口不擇言地哭道:“人家……人家來月事了,腹痛嘛!!”

盛月蕭:“…………”

行吧。

盛月蕭就是逗逗他,也不是真的要刁難,丢下一句“多喝熱水”,順便在走出房門後,在他門外設了一道禁制,以保再有其他人出入的時候自己能立刻知道。

随後便離開,直奔向了乘風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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