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重組R.E.D

重組R.E.D

蘇歷和阮銘宇一起去注冊了公司,領取了工作室的營業執照。

工作室,就叫RED。

工作室裝修期間,他們決定一起去找曾經的貝斯手程哲星和鼓手段奕。

小馮開着蘇歷的車,三人一起去找程哲星的路上,蘇歷問:“程哲星回國之後,你們聯系多嗎?”

“當時他還沒畢業就被他爸送出國,連畢業證都沒拿到,”阮銘宇慵懶地靠在後座,“這小子,叛逆也沒到底,還是胳膊肘擰不過大腿,不過半年前他回國之後我們不是一起聚過嗎,但是之後就……”

蘇歷接着他的話說:“沒怎麽聯系了,是麽?”

阮銘宇點點頭。

“我也是,”蘇歷手心因為緊張而出了汗,“這次我們突然聯系他,我心裏沒底。”

阮銘宇拍了下蘇歷的背:“我也沒底,不過不試試怎麽知道呢?”

程哲星的父親是開電商公司的,雖然規模不算大,但在他們幾人之間也算是富二代了。他高中叛逆走了藝術,最後還是被送出國學了金融,回家繼承公司。

蘇歷時隔半年再次見到程哲星,只覺得他眼中的光微弱的看不見了,整個人憔悴了不少。但程哲星看見他們還是很開心,熱情地在會客室接待了他們。

“稀客啊!鐵子們!”程哲星沒讓秘書插手,自己親自給蘇歷、阮銘宇以及小馮泡了咖啡,“怎麽想起來看我這個社畜啦?”

“你丫的,還好意思說自己社畜?”阮銘宇笑罵道,“萬惡的資本家!”

他倆在大學的時候就天天互怼,後來大家都有自己的事,聯系少了,但見面還是一樣的德行。

“不跟你扯了,”程哲星翻了個白眼,“蘇歷,之前沒好意思問你,你現在沒事了吧?”

“沒事了,”蘇歷放下咖啡,“有驚無險。”

“幸好幸好,”程哲星憤慨道,“你那些隊友都是什麽妖魔鬼怪啊?居然後院起火!真是活久見。”

蘇歷笑笑,正色道:“其實,我們來找你,的确有一件很重要的事。”

阮銘宇的表情也變得莊重起來。

程哲星看着兩人齊刷刷地看着自己,嘴角抽了抽:“怎麽了?突然這麽正經?”

蘇歷垂下眼沉默了一會兒,繼而擡頭看着程哲星,鄭重道:“我想重組我們的樂隊R.E.D,你願意重新加入我們嗎?”

“我本來工作那麽穩定都敢辭職回來做主唱了,你還不敢嗎?”阮銘宇一想到自己終于辭職了就感到一身輕松,“我真的受夠了被同事瞎傳謠言,被領導使喚,下班還得聚餐給領導陪酒賠笑,春節晚會我還得犧牲休息時間排練,上臺表演,給那些領導當猴耍,還不能唱流行歌曲……”

信息量超載,程哲星一時說不出話來,目光呆滞地看着兩人。

“這些都不重要,”阮銘宇一把抓住了程哲星,“重要的是,我能做自己喜歡的事了!”

“我知道我們可能有點突兀,算得上是打破了你平靜的生活,”蘇歷喝了口咖啡,放下杯子,問道,“但是我們是真的很希望你能回來,難道你甘心就這麽放棄嗎?”

“老實說,你們來邀請我,我很開心,”程哲星艱難地笑了一下,但垂下嘴角後,他的臉上浮現出少有的嚴肅,“不瞞你們說,我們公司最近遭遇了不小的危機,我不能在這個時候離開。”

蘇歷聞言,只覺得有心無力。雖然出道兩年,他也掙了一些錢,但工作室的房租、裝修,他自己也已經捉襟見肘。

“今天是我們打擾了,”蘇歷面露愧色,“我現在的狀況,也幫不了你什麽,只能希望你能渡過難關。”

“害,沒多大事,”程哲星看他神色有異,連忙擺擺手,“天塌下來有我爸呢,我也就是個打雜的。”

蘇歷和阮銘宇起身告別了程哲星。回去的路上,氣氛有些沉重。阮銘宇想說些話安慰蘇歷,卻發現自己什麽也說不出來。

但蘇歷卻掏出手機翻看了一會兒,突然對開車的小馮說道:“小馮,我們改道去京師東站。”

“好的,蘇哥。”

阮銘宇一時沒反應過來:“我們去哪啊?”

蘇歷盯着阮銘宇看了一會兒,阮銘宇回過味來:“我們去城北縣城找老段?”

城北縣是京師市下屬縣,也是段奕的家鄉,坐高鐵只要四十分鐘的車程。

蘇歷三人站在段奕開的樂器培訓學校前,透過玻璃窗看見裏面琳琅滿目的吉他、鋼琴、架子鼓等樂器,站了好一會兒都沒走進去。

“老段生意不錯嘛,居然又擴了店面,”阮銘宇不禁感慨,“還是老段享福,愛情、事業雙豐收。”

現在是暑期,培訓學校裏的孩子非常多。他們走了進去,發現前臺換了人。

前臺小哥不認識他們,問道:“請問幾位是家長還是來報我們成人班?”

阮銘宇贊嘆道:“霍,老段可以啊,成人班都開起來了。”

蘇歷問道:“你好,我們是這裏的老板段奕的朋友,方便告訴我們他在哪嗎?”

他路上聯系了段奕,當時段奕那邊架子鼓的聲音很大,聽起來像是在上課,所以蘇歷只說自己會和阮銘宇一起來,并沒有說确切時間。當他們到達時,他也沒有打擾。

“啊,”前臺小哥剛才就覺得蘇歷眼熟,現在聽到蘇歷的自我介紹,突然想起來,“你是不是橘子汽水樂隊的那個吉他手?我在老板辦公室看過你們的海報。”

蘇歷有些詫異:“對,是我。”

“老板說你是他好朋友,我當時還不信呢,”前臺小哥羞赧地笑笑,“我帶你們去。”

前臺小哥帶他們到了架子鼓教室便走了。蘇歷道了謝,透過窗戶看見段奕正在給孩子們上課,便沒有打擾,一直等到課程結束,已經是傍晚五點多了。

蘇歷看見教室的門打開了,裏面傳來段奕溫柔的聲音:“自己回家的小朋友路上一定要小心!有家長接的小朋友請在一樓等候父母,不要亂跑哦。”

“段老師再見!”小朋友們紛紛和段奕道別。

蘇歷三人這才走進去,段奕正在收拾鼓槌,擡頭看見蘇歷和阮銘宇,興奮地走過來,熱情地和他們擁抱。

他大力地拍了下蘇歷的背,又錘了下阮銘宇,抱怨道:“你們來了多久?怎麽也不告訴我一聲?”

“老段,你真不愧是已經當爹的,教小孩一套一套的,”阮銘宇也以牙還牙地錘了段奕一下,“找個地兒,一起喝一杯?”

“當然,”段奕搖了搖手機,“我來安排。”

段奕作為東道主,安排在了附近一個環境不錯的酒店。

幾人一邊聊着近況,一邊小酌。小馮擔心回去還要開車,還準備照顧蘇歷,便沒有喝酒。

蘇歷看到段奕如今過得很幸福,真要段奕抛下這些跟着他做樂隊,一時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只能鋪陳道:“當初嫂子懷孕,你直接和她領證,是條漢子,我敬你一杯!”

兩人碰了杯,發出清脆的響聲。段奕覺得蘇歷這話有些怪怪的,笑道:“這麽突然?我跟小瑤是青梅竹馬,雖然懷孕是意外,不過本來我畢業就要娶她的,只是提前了半年而已。”

蘇歷也知道自己是沒話找話,前言不搭後語了。他把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重重地放到桌子上,說道:“老段,我也不拐彎抹角了,我和銘宇這次來,是想重組R.E.D,希望你能考慮考慮,重新做我們的鼓手!”

蘇歷方才自述了自己被全網黑之後的經歷,再加上阮銘宇說自己辭職了,這讓段奕在蘇歷說話之前就有了預感。

“當初我因為小瑤懷孕,就想回家踏踏實實和她過日子,突然退團,是我對不起你,”段奕把杯裏的酒一飲而盡,笑着繼續道,“你也看見了?現在我的學校很穩定,生源也很多。我老婆是幼師,我女兒茜茜兩歲了,明年就要讀幼兒園,我很幸福。”

蘇歷當然能看出來段奕是幸福的,只是他仍記得他們四個在一起做樂隊的時候,段奕曾經說過:“蘇歷,我們要一起做樂隊到老!”

段奕說這句話的時候,一定是真心實意的。

蘇歷的酒杯又被阮銘宇斟滿了,他看着手中的酒杯,問道:“我知道你現在很幸福,但是,你有遺憾嗎?”

段奕聽見蘇歷的話,臉上的笑容突然僵住了,他嘆了口氣:“要說沒有遺憾,也是不可能的吧,只是作為一個男人,我不能不顧家庭,去做一個有可能會失敗的夢。”

“家庭和夢想,有時候的确難以權衡,”蘇歷轉動着手裏的酒杯,“我不能保證我能帶R.E.D走多遠,但是我會全力以赴。”

他端起酒杯和段奕碰了一下:“你先不要急着拒絕我好嗎?能考慮一下嗎?哪怕最後是拒絕,也沒有關系。”

說完,他又一飲而盡。

只是讓蘇歷意想不到的是,段奕的妻子辛瑤帶着他們的女兒段茜茜來了。

“嫂子。”蘇歷和阮銘宇向辛瑤打了招呼。

兩歲的段茜茜一點也不認生,她看見段奕就撲了過去,段奕把她抱起來,教她:“這是蘇叔叔,這是阮叔叔,這是馮叔叔。”

段茜茜十分乖巧地一一問好。

蘇歷溫和地笑了:“茜茜,你好呀。”

段茜茜被蘇歷酒紅色的頭發吸引了,她說話還不太利索:“叔叔,你的頭發……”

蘇歷向她伸出手:“茜茜,讓叔叔抱一下可以嗎?”

段奕本想複述一遍征求段茜茜的意見,結果還沒來得及說便向蘇歷伸出手。蘇歷穩穩地抱住她,段茜茜好奇地摸摸他耳垂上的耳釘,又輕輕扯了扯他的頭發,突然在蘇歷的臉上親了一下。

“叔叔,你真好看。”

她這一親,在場的人都笑了,段奕還故作愁眉苦臉狀:“這麽小就會親帥哥,以後可怎麽辦?”

阮銘宇故意湊到茜茜跟前,他一向對自己的顏值頗具自信:“茜茜,也親一下阮叔叔好不好?”

段茜茜直接把頭扭向一邊,緊緊抱着蘇歷,傲嬌道:“不要。”

阮銘宇尴尬地笑了幾聲,心碎了一地:“難道我不帥嗎?”

辛瑤打趣道:“都帥,只是你可能不是我女兒喜歡的類型。”

說完,她把段茜茜抱了過來:“茜茜,我們先吃飯哈。”

之後桌上的話題變成了拉家常,段奕本想讓蘇歷三人留宿,但蘇歷拒絕了。

段奕打車送他們去火車站,臨走時蘇歷又鄭重地強調道:“老段,考慮好了給我回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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