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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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酒看着面前幾乎是貼在他眼前的那張臉,溫酒能很清晰的感覺到他的動作,感受着顧景言的手繞過他的頭發,然後抵在他的腦下,吻的一下比一下用力。
幾乎是撺掇了溫酒所有的氧氣。
溫酒感覺空氣稀薄,腦子都不夠用了,在混沌之中,溫酒朝着那張肆虐他嘴唇的唇一口咬了下去,身上的人輕輕頓了一下,然後取而代之的是更加兇狠的親吻。
狠到溫酒覺得下一秒顧景言就會咬回來一樣。
在溫酒感覺自己要窒息而死的時候,他被顧景言松開了,溫酒被顧景言松開之後,大口大口的呼吸,感覺他終于活過來了。
看着溫酒狼狽的樣子,顧景言笑了起來,“最兇的就是你了,你怎麽還一副被欺負到了的樣子?”
溫酒心想,難道不是嗎?
不過,溫酒卻沒說出來,說出來的話就太丢臉了,溫酒:“最兇的難道不是顧先生?”
“我怎麽兇你了?”
“你——”溫酒說到一半,看着顧景言的壞笑,就瞬間反應過來顧景言是在逗他,“顧先生還是早點睡吧。”
顧景言伸手把人扣在懷裏,“等我把這些事情處理好了,我們就去參加節目。”
“好的,顧先生。”
溫酒總感覺他和顧景言中間有什麽不太對勁,如果僅僅只是協議的話,那麽這本來就不該是在協議的範圍之內的啊,如果第一次是意外,那麽第二次算什麽?
溫酒的腦子裏又閃現八點檔的狗血劇。
他看我是因為我長的像他的初戀情人,像他的白月光,所以他所有的情不自禁都不是對我,而是對那個已經死了的故人。
溫酒原本閉着的眼睛突然間又睜開了,随後删掉了自己用來看八點檔狗血劇的視頻播放平臺,果然閑的無聊了也不能看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不然成天幻想着自己活在虐文裏面。
第二天溫酒醒來的時候就被通知去公司,顧景言一大早就出去了,只剩下在外面等他的胡助理,溫酒問道,“顧先生今天不上班嗎?”
“上啊,不過顧先生現在要先去一趟法院,我先來送你去星言。”
自從顧總掉馬之後,胡助理已經不需要在這個小心翼翼了。直接載着溫酒進去了公司的停車場,不過兩個人很有默契的在進公司之後,溫酒就自己進了公司。
即使是他戴着口罩,很多人都認出他來了。
上次的事情鬧的太大了,公司裏面的人想不看見都難,雖然是自家藝人,但是依然不妨礙他們吃瓜,結果吃來出去,打死他們都沒有想到,吃到了自己人的身上,那個和溫酒結婚的人,別人認不出他們不可能認不出啊,這不就是他們星言的老板嗎?!
在衆多怪異的眼神下,溫酒進了電梯。
在進去的時候,不知道誰笑了一聲,“我說這溫酒也真的是什麽人都能嫁,就我們顧總那樣的說不定那方面不行的,嫁過去能幸福嗎?”
那人一說出來,本來聽的人都想笑,結果看着那個本來進了電梯的人,在電梯快要關上的時候,一只手攀上了電梯的一側,将本來要關門的電梯又重新給打開了。
溫酒側頭看向了那個說話的人,那個說話的人似乎也知道自己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在溫酒看過來的時候,立馬就認慫了,“我就開個玩笑。”
“你的玩笑不應該是拿別人打趣。”溫酒看了眼那個人,雖然沒有說什麽特別重的話,但是卻說的那個人面紅耳赤的。
溫酒上樓直接去了艾歐讓他去的那個會議室裏面,裏面除了艾歐,溫酒都不熟悉。
艾歐招呼他過去,“終于來了,這幾天還好吧?出了這種新聞的話,不要老是上微博,這樣太容易崩心态了。”
溫酒點頭:“沒怎麽上微博。”
艾歐:“那就好,今天找你來主要是想跟你商量一件事情,雖然你沒上過綜藝,但是你是星言想要捧的人,我以前就想讓你走綜藝路線,以前就和你說過,讓你和你的愛人一起上,現在看來,如果你的愛人是顧總的話,那就更好了。畢竟顧總在這個圈子裏面這麽久,比你要勤查幹湖這個圈子裏面的規矩,也更加知道怎麽才能在一個綜藝上面把一個人捧紅,即然顧總和你都同意了,那我來和你說說注意事項。”
溫酒點了點頭,認真聽着。
“綜藝是一檔情侶綜藝,是被尚穆蕭給帶起來的,以前尚穆蕭在剛爆出戀情的時候就去過一次,所以這個綜藝節目收視率是可以的,你可以先回去了解一下,可以去看看尚穆蕭的那一期,那一期可以算得上是封神的,直接讓尚穆蕭成功轉型了。”
溫酒點頭,“我回去看看。”
“這不是我找你來的主要原因,溫酒,我們需要知道你和顧總的感情怎麽樣,一般?好?很好?”
這個問題問住了溫酒,他和顧景言·····
“好吧。”
“才只是好?”艾歐十分詫異,“問個冒昧點的問題啊,将來不會離婚吧?我不是烏鴉嘴,我也不是在咒你,我得需要知道你們之間的感情有多深,我才能确認好你的營銷方向,不然的話,給你炒個恩愛人設之後你們又離了,這樣的話就太打臉了。”
“·····”溫酒沉默了片刻,離婚是吃走啊的事情啊,總共就只有三年呢,“以後的事情誰都不知道,我只說現在我和顧先生的感情好,不會離婚。”
“那意思是以後會離?像顧總這樣的人,我們認為他應該是不會在這種時候結婚的,你知道他和顧二爺有什麽恩怨嗎?我覺得在這種時候,顧總根本不可能結婚,還是你們結婚只是為了拿到前顧總留下的遺産?”一個戴着眼鏡年紀比較大的男人朝着溫酒看了過來,不僅溫酒沒有想到,連帶着艾歐都沒有想到事情會往這方面發展。
“不是,原總,我們現在叫溫酒過來只是為了來告訴他要去節目組的注意事項,這是他們兩個人的私事,我們問不太好吧?”
“什麽時候這是他們兩個的私事了?這是事關公司的歸屬權,該不會顧總以為,只要把顧二爺關在裏面他就能在這裏高枕無憂了吧?”
艾歐氣的咬牙切齒,他就知道這些人不安好心,要不怎麽就一個實習生而已,還會驚動幾個董事呢。
艾歐趁着這個空檔,緊急給胡助理發了條短信。
【艾歐:快來!老原都快要把溫酒給吃了,我已經招架不住了。】
【有一個助理叫老胡:馬上到。】
溫酒看着對面炮轟他的那些人,威微微笑了一下,“我和顧先生的感情問題是我們兩個的私事,我想,不是所有的明星都需要把他們的所有的秘密都剖開給你們看的。”
“你覺得這是你們兩個人的事情?難道你就沒有想過,顧總陪着你上節目是損壞了星言的名聲,好不容易用資源把你給堆起來了,然後你們再離婚,這不是白費力氣了?”
“您的意思是,我要上個節目還得簽一個永遠不離婚的協議?”溫酒笑了笑,“這有點離譜,我覺得這是公司,你們不應該把一些私人情緒帶到工作上面,你們對顧先生有很大的敵意。”
“我們對顧總能有什麽敵意?能讓我們賺錢的都可以,公司可不是他顧景言一個人的,他要捧自己的人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要先把利弊說清楚,先把這裏面的風險都說明白了。”
“這裏面的風險難道不是您自己臆測出來的嗎?”
坐在溫酒對面的男人扔給了溫酒一個文件,看着溫酒說道,“溫先生,這個東西您還是自己一個人看比較好,畢竟,我怕到時候您和顧總之間的謊言被太多人看到了。”
溫酒一眼就看見了協議兩個字,腦袋裏頓時嗡的一下就炸開了。
在往裏面翻,他就看見了裏面的甲方和乙方分別寫着顧景言和他的名字。
溫酒拽着文件的手在微微發抖,這份協議,怎麽會在他們手上?
不是只有兩份嗎?
為什麽這些人會有?!
這些人看起來對顧先生太不友好了,敵意特別重,他們是誰的人?是顧老爺子的?
一定是的,就只有他才會這麽想把顧先生給拉下來。
溫酒幾乎是想都沒想的,把那個文件扔進了碎紙機裏面,“我們就是真的。”
另外一個穿着西裝的人走了過來,他看了眼溫酒,随後嘆了口氣,“我還以為景言真的結婚了,不好意思溫先生,我是景言父母的律師,他們在臨死前把自己的股份交給了我,我現在覺得,顧景言還沒有繼承資格。”
溫酒:“我們就是真的。”
律師看了眼溫酒,“我也希望你們是真的,但是你實在是太不了解顧景言了,剛才那個協議你為什麽不看一下?如果你再翻一下的話,你就會發現後面是空白的紙,你把這個文件打開的表情不對,把他扔進了碎紙機裏面更不對,你很慌。”
“我沒有。”溫酒搖頭。
“我即是律師,也是心理師,你的表情和你的眼神都在告訴我,你很慌,”律師一步一步的靠近溫酒,“我現在有一半相信你的話,你應該是喜歡他的,但是景言不會喜歡你,如果他真的會喜歡一個人的話,那麽他父母就不會給他留下這樣的遺産繼承條件了。我對顧景言比你對他要了解的多。”
“我說你,有什麽事情去找顧總不好嗎?來找溫酒幹什麽?”胡助理強勢的推開了門,随後擋在了溫酒的面前。
“顧景言那個老狐貍可是個人精,要是能問出話來才怪了,但是溫酒就不一樣了,三兩句話就套出來了。”原董笑着看着胡助理,“胡助理,你還是來遲了點,前顧總的律師已經決定了,顧景言暫無法繼承顧總留下來的遺産,所以,顧景言忙活了這麽久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啊。”
“我說李律師,你該不會就這麽聽信他們的片面之詞吧?顧總是那種會随便找個人結婚的人嗎?”
李律師:“不好意思,我只是看到我所看到的,就像你說的,景言的确不是那種會随便找個人結婚的,但是他也不像是個會結婚的人,你替我告訴景言,想要繼承他父母的遺産,就拿出點真心來,他父母讓我管着遺産可不是為了讓他過的不好,而是想要他找個喜歡的人做個伴而已,他父母不希望他們之間的關系給他造成什麽不好的影響。”
“我會再和景言聯系的,不過他最好是有什麽能夠說服我的理由。”
胡助理看着李律師離開,立在原地許久,最後胡助理看了眼溫酒,說道,“小溫,我帶你去顧總的辦公室休息一下吧?”
“我····是不是犯錯了?”
胡助理一回頭,就看見了溫酒低着頭一副犯了錯不知所措的小孩子模樣,胡助理說道,“沒有,那就是群老狐貍,你玩不過他們很正常,一切等顧總回來再說吧。”
“如果協議被他們知道了,顧先生拿不到他父母給他留的遺産了,會不會有很大的問題?”
“理論上是這樣的,如果是顧總拿不到那些股份,那麽星言最大的股東就不是顧總,他們會聯合起來讓顧總從現在這個位置下去,老爺子會以此來威脅顧總讓顧總出具諒解書,”胡助理把溫酒帶到了顧景言的辦公室裏面,讓人給溫酒倒了水,“小溫,你是不是不知道顧總以前的事情?”
溫酒搖了搖頭。
“顧總的父母關系很不好,在這種極端的關系下,有了顧總這麽一個意外,雖然他們兩個人關系很不好,但是,對顧總還是不錯的,但是童年的各種吵鬧對于一個孩子來說,是會扭曲他的心理和三觀的,後來顧總長大了,顧總的父母察覺到了他的冷漠和叛逆之後,再想人為幹預已經遲了,後來,顧總的父母因為某些事情出了意外,在臨死之前就給顧總留了這個遺囑,顧總只有結婚了才能去繼承他們的遺産。”
“後來公司一直被顧總的二叔掌管着,直到顧二叔起了賣股份,想要将星言轉手送人的心思,顧總不想要父母辛苦創建的公司就這麽毀于一旦,才開始插足公司的事。”
“只是誰都沒有想到,顧二叔會請人開車去撞顧總,顧總能從那次車禍中逃生,沒有直接死在那裏是真的很命大了。”
“老爺子希望顧總出諒解書,顧總不願意,所以他們就把主戰場轉移到了公司這上面,這裏面水挺深的,不是你的錯,”
溫酒聽完之後,什麽話都沒說,如果他還能再鎮定一點····
溫酒被深深的自責給吞噬,幾乎是把所有的錯誤都攬到了自己的身上。
如果····
他能夠再穩重一點····
像顧先生一樣的話···
是不是就不會出現這種情況了?
胡助理看着溫酒着落寞的樣子,又安慰道,“不怪你,小溫。”
溫酒沒說話,搖了搖頭。
胡助理跟溫酒說了一句他先出去處理一點事情之後就出去了,溫酒一直都坐在辦公室裏面發呆,連帶着什麽時候辦公室的門又被打開了都不知道。
等溫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只手揉上了他的頭,溫酒一擡頭就看見了顧景言的笑臉,溫酒眸子酸澀,突然一下就紅了起來,“顧先生,對不起····”
“真有這麽自責?”顧景言笑了笑,“那就罰你今天晚上回去給我做頓好吃的,認不認?”
溫酒本來還忍得住的,哪怕顧景言打他罵他,他覺得他都能扛得住,但是,當顧景言這麽溫聲細語的和他說話時,他突然一下就繃不住了。
顧景言把人給抱在懷裏,“這對于我來說,是小事,還沒有大到讓你哭的地步。”
“當時如果你拿不到你父母遺産裏面的股份的話,你····”
“我早就把那些零零散散的小股份給收回來了,即使沒有我父母的,我現在也是星言的第一大股東。”
溫酒猛然止住,不可置信的看着顧景言,“真的嗎?”
“嗯,別哭了,你哭起來的樣子讓人很想再繼續欺負你。”
很快,溫酒就明白過來顧景言說的很想再繼續欺負你是什麽意思了。
等胡助理端着泡好的茶過來敲門的時候就看見了吃的一臉舒坦的顧總和一張臉通紅眼眶還濕濕的溫酒,胡助理撇了撇嘴,這是我一個助理能看的?
“事情都辦完了的話,不要留在公司裏面,讓胡助理送你回去吧?”
“那個事情·····”
“相信我。”
胡助理把溫酒送回去之後,打了個電話給李律師。
“景言,我是認認真真幫你做事,但是你找個假的來忽悠我,是不是不太好?我好歹也是你父母臨終托孤的對象,你要是這樣的話,無論星言內鬥多嚴重我都不會幫你的。”
“幫不幫無所謂,我也不是靠那點股份就能穩坐這個位子的,我只是想和你說,不要來找他了,你今天把他吓到了。”
“不要在我面前演了,沒用!”
“不要再去找他了,就這樣,我挂了。”
李律師看着被挂掉的電話,在他的認識當中,顧景言應該用他那張舌戰群儒的嘴來把他說服才對啊,這就沒了?
就這???
李律師短暫的懷疑了片刻之後,又堅定了顧景言這是在以退為進!是在演他!
胡助理把溫酒送回去之後,又急匆匆的回了公司,看着顧景言問,“顧總,您真的收購了那些小股份?”
“沒有。”
“那你不是和小溫說——”
“哄他的。”
胡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