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AI白白的真相
AI白白的真相
合租屋裏，肖盛盯着手機界面上已讀不回的消息有點抓狂。
【林小兄弟，你自己的電動車自個騎回來不就是了，幹嘛還讓我打車過去拿？】
【歪？還活着不？】
【不是說好回來做飯的嘛，跟程晨學壞了放我鴿子是吧？一樣夜不歸宿是吧？出個聲啊，我的晚飯怎麽辦？】
【別裝死，回個消息啊，你手機不是剛買嗎，這會總不能拿手機壞了搪塞我吧！】
看着界面的消息轉變成未讀，打他電話被告知已關機，肖盛懊惱地将手機扔在沙發上。
一個兩個的都這麽回事，說好的兄弟同甘共苦同舟共濟呢。都這個點了，有沒有誰來關心下他這個快餓死的空巢帥小夥？
初秋的雨夜有半輪彎月匿于雲後，淅淅瀝瀝的雨絲纏綿着下，街邊伫立的路燈晃着暖光，像是等待晚歸的人。
這幽靜的景象自然不能包括吵鬧的空巢青年。
蘇停雲帶着林修竹到了家。
循着電子開門聲，佩奇轉動圓腦袋發現門口站着兩個人，在發出了聲帶着疑惑的喵叫聲後，它的大尾巴一個支棱，立即沖了過去。
佩奇的後腿黏在林修竹腳邊，前爪扒拉着他的褲子，絲毫不在意粘上髒兮兮的泥水。粉色小鼻子貼在人身上抽阿抽的，顯然是聞到了熟悉的香味并對之産生了極大的興趣。
顧忌到自己半身濕透的狀态，林修竹留在玄關口，他彎下腰輕輕拍着佩奇後背。
被他修長的手指撓着，胖乎乎喵星人像是在瞬間就對上了電波。它正面仰倒在地，嘴裏軟綿綿興奮地叫着。白色的軟肚子，橘色的肉墊子毫無保留地露給林修竹，只求再摸摸。
蘇停雲都很少見到它這樣黏糊的撒嬌勁。平時歸家能獲得佩奇一聲問好，她就很知足了。在看到眼前這幅不忍直視的認親現場後，蘇停雲心都碎了，都想把手裏的貓條進行可回收處理。她覺得自己充其量不過是個後媽或者養姐，而林修竹才是佩奇的真正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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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奇豬豬，林豬豬，确實也算是某種意義上的親人。就讓他們同一物種相親相愛着吧。
蘇停雲安慰到自己，心裏舒坦很多，貓條随手丢在鞋櫃上，換好鞋進了屋。感應器接收到主人回家的信號，圍繞着客廳的燈帶依次亮起。
久違的一次燈火通明。
等她拿着毛巾與換洗衣服，再次出來的時候，兩只豬還在玄關口上演着相親相愛一家人，蘇停雲揉了揉眉心，真是沒眼看。
林修竹耐着心揉貓，嘴角翹起好看的弧度，“你看，佩奇都比你聰明。某些人我都暗示地這麽明顯了，都還認不出。”
意思是她連豬都不如咯。
本不想打擾他們的溫馨時刻。
可人的嘲諷技能都丢到臉上了。是可忍孰不可忍。蘇停雲團起手裏的毛巾直接往他臉上砸去，蹲下身抱起賣身求榮的佩奇，斷情義絕地拆散他們。
她的語速很快，如同連珠炮彈，“浴室你也知道在哪，忘了也給我自己去找。這衣服是我爸出門前留下來的，你沒得選。還有你閨女我就先抱走了。佩奇你看看你，都被摸髒了。”
其實佩奇對他這麽親也算情理之中，畢竟林修竹算是它的救命恩人也是拉扯它長大的奶爸。多年前也是這樣的雨夜，林修竹在垃圾桶附近發現了奄奄一息的它。他家規矩又多，以林父嚴厲的個性斷然不會同意養貓。所以佩奇最後才會安窩在蘇停雲家裏。
它的第一口奶還是林修竹拿着針筒喂的。沒有巴掌大的小佩奇喉管細，奶都咽不下去。兩人輪流守夜，眼巴巴守着小生命過了幾個晚上，佩奇才安然度過了初生小貓的危險期。
那時候的佩奇也可愛極了，小腦袋，小短腿，走路搖搖晃晃，就算很專注練習也會随時平地摔。蘇停雲就在邊上用自動簽字筆充當路障使壞，在佩奇的成長路上樂此不疲地當個絆腳石。林修竹看在眼裏，默默給她的習題卷子再添幾頁。
十幾分鐘後林修竹洗完澡回到客廳。
換上睡衣的他看起來有些懶洋洋，濕漉漉的頭發上挂着白毛巾，眉眼更清晰英氣。衣服尺寸偏小，基礎款上衣變短款，透過撐開的布料可以看得出胸口平坦開闊，下邊還露着點線條流暢的腹肌。他人清瘦有型，将中老年大叔的汗衫都穿得性感起來。
有點順眼，也有點礙眼，蘇停雲又跑去翻了件嚴謹的外套丢給他，勒令他穿上。
林修竹從善如流地扣好扣子，四處打量着大變樣的蘇停雲家。“叔叔親自監督的裝修吧，要是經過你的手，那現在我應該坐在粉紅泡泡堆裏。”
她也有參與裝修好吧。蘇停雲不服氣，“那都什麽時候的審美了，我現在可沒這麽幼稚。”
“嗯，沒有。”林修竹在沙發的夾縫裏摸出一只玩偶兔放在桌子上。很快鑰匙扣，抱枕，盲盒之類小玩具被他找到，在茶幾上堆成了一座小山。“确實進步了，比以前沒地方下腳的那種情況好多了。”
這是誇她嗎？這是帶上以前的份一起損她。
蘇停雲懷疑他在國外進修的是刀子嘴專業，總覺得這兩天他說話一直帶着點個人情緒。她又沒惹着他。
她還沒組織好語言開口，佩奇叼着逗貓棒及時到達戰場。蘇停雲熟稔地攤開手掌，貓屁股就靈巧地一個拐彎，從她身邊堪堪繞過，蹦跶到林修竹腿上。見兒時奶爸沒有接棒子的意思，佩奇也不鬧，輕手輕腳地找了個位置趴在他身上。
這架被佩奇一個打岔再也吵不起來，蘇停雲也懶得再吃它的醋，索性別過臉看手機去，眼不見為淨。
平靜祥和的夜晚，總覺得少了什麽。對了，她家白白的的日常念經去哪了？
差點忘了AI白白會識別訪客，從而隐藏自己。不過這也就意味着，今晚的專政被暫停，她可以做想做的事了。
不過家裏還有個客人。
作為客人的林修竹肩上挂着一只貓在客廳随意轉着，他在看自家公司生産的智能家具系統。目光一轉，察覺蘇停雲的軍火展示庫——即她存放游戲機的櫃子上疊了厚厚一層灰，機器內部的風扇狀況也是一樣。應該是好久沒開機過了。
他的帶着詫異問，“蘇停雲你戒游戲了？”
蘇停雲算了算與游戲分別的日子，心裏發苦，略做思考回答道：“算是吧。”
“真改邪歸正了？”林修竹眼裏的詫色不減半分，左右看了看，又有了新發現。記憶裏體能測試都想賴掉的小蘇同學，家裏的動感單車與跑步機竟然都沒有落灰。
他坐回了沙發，接過蘇停雲遞來的檸檬水，故作輕描淡寫地問，“你有男朋友了？”
不知道他這個問題從何而來，蘇停雲對着他深沉的目光，滿臉狀況外地搖頭。
林修竹垂下眼睑，“那陪我玩會？”
說到這個，那可是她的主場。
“你是想被我單方面屠殺，還是想讓我們的十年友誼消融在四分鐘裏？就你打消消樂都費勁的樣子······”句尾被收住，蘇停雲皺了下眉，覺得人好不容易歸國，自己不能太打擊他，也不能輕易原諒他對自己的嘲諷。
“那麽你突然自律的原因是上次聚會說的，AI成精的事？”林修竹從之前的試探裏發現了突破口。
剛才還保持着一臉霸氣的蘇停雲聽到這話，氣勢瞬間煙消雲散，“……你相信我說的話？”
林修竹嗯了聲，淡然回答，“我什麽時候都相信你。”
這話挺感人，蘇停雲努力分辨着他的表情，那雙望向自己的眼睛，清明坦誠沒有半分逗人的意思。但他的問題從“你有男朋友了嗎”再到AI白白這，着實有點跳躍太快，已經完全跟不上他的腦回路。
她愣住，心也跟着漏跳了一拍。
關于AI成精的事，這也是第一次有人願意相信自己。
片刻後她反應過來，連忙問道：“可是白白只有在我眼前才出現，而且這麽離譜的AI真的存在嗎？”
自己現在也從事AI科技行業，了解得越多，越覺得白白是來自未來的科技。它超越了當前的科技限制，最近還在試圖了解自己的情緒。
“你怎麽連自己都懷疑上了？”林修竹的語氣愈發和緩，“你先說着，其他交給我判斷。”
大概二十分鐘，蘇停雲說得事無巨細，從她哪天發現不對勁，AI如何在人前的僞裝，再到最近的具體表現。
林修竹陷入了沉思，目前市面上沒有任何一款産品符合她的描述，但如果是開發中的呢？他在腦海裏細細搜尋着。
他的一言不發，讓蘇停雲心沉了沉，自嘲地開起玩笑，“是不是還挺玄乎，可能就是我的錯覺。也說不定還真是外星科技。”
林修竹身體往前傾，雙手交叉放在茶幾上，他很認真地得出結論，“你說的人工智能是真實存在的。它被稱為機器學習ML，是人工智能中的一個分支。我只是在想，為什麽它會被安裝在你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