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被抓回
陸七敲了敲書房的門,等裏面出聲讓他進去了,他才開門進去。不過他腳步有些急,“少爺。”他将手中的平板拿給江子墨看。
江子墨擡起眼,看了一眼,驚訝:“還活着?”
“嗯,只是山路上傳來的視頻,他已經跑了出來,盡管狀态不太好,但還是活着。而且有一只小狼崽在他懷裏。”
“出生了一只小狼崽?”江子墨訝異地自己看視頻,果然在季懷的肩上看到了一只狼崽。
他嘴角勾起,笑意淡淡卻不達眼底,“小孩子運氣正好。”
陸七在一旁非常贊同,後山裏少爺養了三只嗜血的狼,花家人只幾個知道,因此他們基本上不敢進後山。所以當季懷跑進後山的時候,陸七都可以想到季懷的下場,不外乎成了狼口中的食物。
不料季懷卻完完整整出來了,這實在讓陸七驚訝不解了。
江子墨站起起來,拿起了手杖,說:“走我們去看看,小狼崽如何了。”
江子墨一路看着平板畫面中的季懷在一路跌跌撞撞往前走,更看到每次跌倒的時候,季懷都将狼崽護的好好的。
他興趣來了,催促着陸七開快點。可是他們還沒到的時候,畫面中央的季懷就被抓住了,塞進了車子裏。江子墨不高興地皺起眉,“掉頭,去花家。”
江子墨說的花家自然是花家的大宅,他到了時候,門口已經站了一群人了。幫傭們都堵在了門口,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哪個古代封建家族呢。
江子墨譏諷地一笑,花家真當自己的古代的名門望族了,在現在社會還雇傭了烏泱泱的一大批人。
江子墨進去的時候,就見花家的人竟然已經到齊了,不過見他來了都意外了。
“子墨你怎麽來了?”花正耀站了起來。
“花叔叔,這麽熱鬧的戲不介意加我一起看吧?”嘴上這麽說,江子墨已經邁了進去,施施然地站在花正耀面前。
花正耀臉一僵,然後很快又恢複了過來,說:“子墨有興趣就一起看着吧。”
江子墨坐了下來,客廳中央季懷被綁着跪在他們面前,季懷低着頭,江子墨看不清他的表情,不過江子墨并不感興趣,他将季懷身邊狼崽撈到了自己身上。
狼崽卻對他眦起牙,一口咬在他手上,江子墨眉都沒皺一下,另一只手撸着狼崽不多的毛。
季懷直到身邊的狼崽被拿走,才擡起頭,白皙的皮膚上混着污跡,眼神暼到江子墨身上,有些擔憂地看着狼崽。
江子墨冷笑,自己都救不了了,還想救狼崽,不自量力。
江子墨來了後,衆人都有一瞬的尴尬,特別是在江子墨将狼崽抱在懷裏的時候,心裏都心驚膽戰地跳了一下,畢竟這裏的這些人都知道江子墨在後山養了三只吃人的狼。
花正耀沉着聲開口:“花芝,你知道你錯在哪了嗎?”
季懷此時看人都看不清了,他本就是在一股強烈的希望下才能繼續撐着往下走,而在這股希望被花家人打破了的時候,他所有的力氣都用完了。
只是在聽到花正耀這句話的時候,他還勉強擡起頭說:“我叫季懷,不是花芝。”
“好!季懷!”花正耀火氣頓起,“你不想當花家人,可你別忘了你身上流的是花家的血!”
“我希望我永遠不是花家人。”季懷難得起了反駁的心,将心裏的話說了出來。江子墨撸着狼崽毛的手一頓。
“你不想,可你就是!”
季懷苦澀地笑了起來,上一世他心心念念想着能融入花家,可到死也沒人承認他是花家人。不想這一世他拼了命想離開,反倒被承認了。
“三弟也真是的,這麽多年也沒聽說過他有個兒子,忽然帶個兒子回來,也不管管,一點教養規矩都沒有。”蕭青青将肩上的薄披肩往上扯了扯,神色輕蔑。
“侄子還小麽,我們不能太苛刻。”花允禾到是開口說了一句,剛說完,蕭青青就冷下臉,“允禾你真會開玩笑,錦陵和錦年、錦繡他們不都是這樣過來的,怎麽他們不也是花家的子孫,花家規矩立在在就是要讓子孫們遵守的,否則立給誰看的。”
花允禾讪讪地沒說話了,花正耀點了點頭,“沒錯,花家規矩是老祖宗留下來的,我們不能忘了本。”
江子墨譏諷一笑,神情輕蔑。
花正耀點了點拐杖,“按家規處置。”
谷叔點頭。這時蕭青青卻忽然說:“爸,季懷一來就犯了好幾個錯,若是每次都拉到祖宗像前打一頓,祖宗看了還嫌煩呢。他也不是第一次犯了,若是次次輕輕帶過,置花家規矩于何處。”
“弟妹的意思是?”花允江疑惑地問。
“我的意思就是季懷既然犯了那就好好罰,就在大家的面前罰,也讓他知道花家的規矩。”
谷叔看向花正耀,花正耀沉着臉點了點頭。谷叔讓人将鞭子拿了過來,猶豫了下,看向花正耀。
“數典忘宗一百鞭。”
谷時一愣,還是動了手,季懷一聲沒吭,垂着頭,任鞭子落在自己身上。
季懷剛開始還能勉強跪着,到了後來就直接蜷在了地上,沒人喊停,鞭子呼呼的淩厲風聲就還在繼續。在場的被花家教鞭打過的也就只有花允禾一個人,不過都是因為他在外面胡亂,回來後被教訓了幾鞭,也就是象征性的幾鞭。
所以人人都知道花家有教鞭,犯了錯得罰,但真正實行還是在季懷這裏。
五十鞭打完,季懷已經完全不動了,鞭子淩厲地從後背一路打到兩雙腿上,單薄的衣服被血跡層層印染。
江子墨抓緊手裏掙紮着要跳下起的狼崽,眸光落在季懷身上,微微動了一下,忽地他開口了,“花叔叔,這是要将人打死嗎?”
花正耀一愣,江子墨繼續勾着唇角說:“花叔叔要想人死還不簡單,後山的三只狼大概也餓了,扔過去就是。”
花正耀皺起了眉,揮了揮手讓谷時停手了。
“季懷雖然桀骜不馴,但到底是我花家的子孫,讓他記住教訓便是了。”花正耀說。
谷時點頭,蕭青青有些不滿,但礙于江子墨在場就沒再說話。花正耀不太滿意地看了縮在地下縮成一團季懷一眼,随後離開了。其他衆人想留下來觀看的見江子墨一直坐在一旁沒動,也都沒敢留下來,急匆匆地走了。
谷時本準備讓人将季懷抱到房間,不想看江子墨還沒走,就問:“墨少爺是有什麽其他的事嗎?”
“也沒事,就是狼崽餓了。”他淡笑着松了手,狼崽跳到地上,撲倒了季懷身上。
狼崽什麽都不知道,只知道季懷身上有他喜歡的鮮血的味道,就撲在傷口上咬。整個過程一直沒吭聲的季懷忽地在這時痛哼了出來。
季懷艱難地睜開眼就見狼崽扒着他手臂上的一條出血的鞭痕啃咬,季懷疼的皺起了臉,他臉上都是疼出來的汗,嘴唇因為他死死咬着出了血。
他蜷縮在地上,視野中只看到了小小的小狼崽的聲音,他也不知道怎麽想的,忽地将自己另一只手臂上的血口艱難地湊到小狼崽面前,虛弱地笑着說:“吃,吃吧,這裏還有。”
江子墨眸光沉沉,視線第一次認真地落在了季懷身上。
可是季懷太虛弱了,什麽都不知道就昏了過去。江子墨見狀,将小狼崽提了起來,“谷叔再不叫醫生來,人可能就沒了。”
說完,江子墨抱着掙紮不休還不斷咬人的小狼崽出了門。
明天還有一天時間可以浪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