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直播第二十天.
直播第二十天.
“我想是我表達的不夠清楚，抱歉，我不可能三心二意，所以對不起。”費望說，“我不會接受你，祝你以後碰見讓你幸福的那個人。”
“是你有喜歡的人了，才狠心拒絕我，是嗎？”曉卿追問，“如果你說是，我就死心了。”
費望輕笑道：“是。但我得聲明一點，這不是為了讓你死心說的謊話，是我真有喜歡的人。”
曉卿呆住，本能發問：“是誰？”
“這就和你沒關系了吧？”費望耐心告磬，收起手機，“飯我就不繼續吃了，麻煩你和小雅他們說聲，再見。”
曉卿驚了，怎麽能讓他飯都沒吃完就走人？況且她話還沒說完呢。
“你等等，我還有幾句話想說。”
費望回頭，神态已有不悅：“我想咱們一面之緣，能說的話題并不算特別多。今天你最想說的似乎已經說過了。”
事實确實如此，但曉卿心有不甘：“難道你就是這麽對粉絲的？我粉你那麽久，不值得你認真對待嗎？”
“你要覺得用這種道德綁架能讓我心生愧疚，那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我做主播，從來不是想賺多少粉絲，是我喜歡這個游戲，想讓更多人知道它。”費望說，“到此為止，再見。”
言盡于此，費望也不想聽她再說什麽，轉身潇灑離去。
這份潇灑在走出火鍋店，看見手機上面還在通話的電話的時候消失無蹤。
他不知該怎麽繼續和俞珩若無其事聊下去。
剛才在曉卿面前萬丈光芒，跟沒什麽好怕的人，這會兒慫成一個球。
他怎麽理直氣壯說出那些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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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糊塗，很好猜到他話語裏說的是誰。
只要俞珩願意對號入座。
別人願不願意，費望還真沒辦法按頭，手機放在耳邊有一會兒，尴尬無聲蔓延。
“費望？”俞珩試探問。
“嗯？”費望立刻應了，“我在。”
“你沒吃飽吧？”俞珩聲調平緩，卻莫名讓人感覺到舒服。
當然沒吃飽，剛吃幾口就出來打電話，被曉卿阻截，他完全沒心思回去繼續吃。
“等會我找個地方再吃點。”
俞珩卻說：“那次帶你去的深巷家還記得嗎？”
費望買瓶水擰開喝兩口：“記得，怎麽了？”
“不嫌麻煩的話，你去那吃吧。”俞珩那邊隐約有車鳴笛的聲音，遠遠地，他的聲音低沉帶有點點回音，像是在很隐秘狹窄的空間裏。
費望嘴上沒回答，腳先不受控制調轉方向往那邊走：“你在哪？”
俞珩那邊停頓幾秒，後溫聲回答：“在陽臺和你打電話。”
費望頓時覺得想太多，果然偶像劇看多對智商有影響，剛他以為俞珩會在聽見曉卿那番話後心急如焚得開車找過來呢。
費望邊笑自己過于喜歡幻想邊回答：“剛不好意思啊，讓你聽見那些話。”
“沒事。這才能證明上次張斐博說的是真事，不是在開玩笑。”俞珩淡淡道。
費望一下子想到那個先向他表白後跳牆頭去俞珩那邊的女生，笑出聲：“你別往心裏去，一般和我告白的姑娘都是抱着試試态度來的。我在咱們學校是個不可能記錄，就是不可能表白被接受，別說女生，有時還會碰上男生表白。”
“那我要是往心裏去了，你打算怎麽辦？”俞珩低聲問。
費望到嘴邊的玩笑話卡住了，怎麽辦？
自前幾天兩人分別時埋下伏筆，這幾天俞珩總不按套路出牌，每每戳中他內心的小鹿。
費望腦海哄人辦法如春季百花綻放，多彩到挑花眼。
想到要哄的是俞珩，他只剩下一個選擇：親他！
沒什麽事是一個親親解決不了的，不行的話，那就把人按在床上來場更深刻的交流。
意識到思想已然開上兩百碼車速的費望趕緊回神，撓撓眉毛不太自在：“解釋啊，再說你那麽明事理，不會在這件小事上和我過不去。”
“人在感情方面小氣到你想象不到。或許我的度量沒你理解的那麽寬廣，尤其對象是你。”
費望從沒想過自己會有一天被人三兩句就撩紅臉，他輕舒口氣，喃喃道：“那我只能把自己送到你面前任由處置了。”
俞珩低笑兩聲，費望臉紅耳赤，這是說了什麽啊他？
“不是，你別老說這種話，讓人聽見影響不好。”
“我的私事還能輪到別人操心？”俞珩說，“管天管地也不能管人想談戀愛。”
他說了！
費望停住腳步，忘記自己身處在車流馬龍的街角，也忘記周圍穿梭交替的陌生人。
他全身心都在重複俞珩說的那句話。
‘管天管地也不能管人想談戀愛’
和誰？他？
費望悄然握緊手機，掌心微濕潤，剛喝過水的嘴又覺得幹涸起來，以至說話聽起來幹巴巴地：“你想和誰談戀愛？”
“費望，我想這個問題還是當面談比較好，你覺得呢？”俞珩柔聲說。
被刻意屏蔽掉的嘈雜背景聲在這刻又回來了，但費望最能聽清地還是俞珩的聲音。
他望着将要到地方的路口：“我有點等不及怎麽辦？”
“那再等個兩分鐘？答應我，就兩分鐘。”俞珩說。
可能俞珩自己都沒發現這說話語調裏充滿讓人沉溺的溫柔，足以死心塌地。
費望無聲笑了：“俞神打算用這兩分鐘做什麽呢？給我來個大變活人，還是來點緩解情緒的小段子？”
“想知道就耐心等上兩分鐘，我保證不會讓你失望。”俞珩那邊陡然安靜下來，片刻後有夏季特供的蟬鳴聲響起。
費望左耳是手機那邊發出來的蟬鳴，右耳則是無添加最真實的對比聲。
他隐約覺得先前自己所幻想的偶像劇情節要出現了。
想得出神沒注意到電話已挂斷，他忽然就回想起俞珩做這事兒時的樣子。
一定是面無表情，心裏七上八下，不敢确定他是否吃這套。
也有可能本來打算想過來給他個驚喜，沒想到半路殺出曉卿來，還讓他電話裏直播個正着，臨時加上這出戲。
費望手停在和譚鴻熙聊天窗口上，想了想還是沒向對方求證。
大概是譚鴻熙那邊也在注意他，導致他這邊敲敲打打正在輸入中暴露出些什麽，剛打算關掉窗口，譚鴻熙先發消息過來。
-譚譚：望哥，你是有事要問我嗎？看你輸入中好半天，結果一句話沒問，我好捉急啊。（秘密憋在心裏無處可說的感覺真難受呢）
-費望：沒什麽，你要有什麽想和我說的，我洗耳恭聽。
-譚譚：真的？那我不客氣了。望哥，你和咱俞神是戀人關系嗎？咱隊裏天天都在猜，都引起一樁超大賭博。當然，不是賭你兩是不是戀人，是賭咱俞神什麽時候脫離單身，達成夙願。
-費望：夙願？
-譚譚：就咱俞神吧，他對你那份心思…你懂吧？哦哦哦，對，望哥，你要對咱俞神有意思，要抓緊機會先下手為強。這段時間，俞神家裏在給他安排相親對象，說是老爺子想看大孫子早日成家。
前幾天被張斐博種下的隐患重新被翻出來了，俞珩真的和小美女共進晚餐啊。
他的沒回應讓譚鴻熙不安。
-譚譚：那個什麽，望哥，你別擔心也別吃醋。俞神那是架不住他爺爺施壓，況且他相親吃飯那天，咱們戰隊的人都在。等于是把相親變成聚餐，而且我保證，他從頭到尾都沒和那姑娘說過話。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俞珩沒對他提起過。
等等。
費望蹲在大樹下皺眉，意識到自己心态有問題。
他和俞珩還什麽都沒有，不能過分要求別人，但不得不承認，他心裏不爽，很不爽！
-費望：謝謝你說那麽多，我知道了。
-譚譚：不是，我說那麽多，你就……？
-費望：我想知道的都知道了。有些事我得和當事人談更有意義，再次謝謝你和我說這些。
-譚譚：我和你說這些主要還是想在你這刷波存在感，好和你約游戲，實不相瞞，我粉你好久了。
費望聽說過譚鴻熙，嘴巴很甜會做人，被譽為俞珩接班人。
費望看過他打比賽，天賦很高，假以時日會成為頂梁柱，但現在還不行，太年輕。
剛回複完譚鴻熙，張斐博的消息發過來了，問他是不是生氣所以提前走了。
費望低頭摸了把後脖頸，熱的全是汗，耐着性子解釋。
張斐博主要問他吃沒吃飽，想給他定個外賣賠禮道歉。
費望覺得這不是張斐博風格，極大可能是小雅盯着看呢。
想到忐忑難安的兩人，費望覺得貿然走了，有點不仗義。
忙完和張斐博的解釋，這邊又要和譚鴻熙聊天，一時間忙不過來，半天沒擡頭，也就不知道周遭發生怎樣的變化。
大熱天的，哪怕在大樹蔭下面沒動，費望還是忙出一身汗。得趕緊吃完飯回家。
這麽想着，費望趕緊把張斐博和譚鴻熙打發走，剛熄滅手機，新消息又來了。
-珩：這麽忙，你還有時間擡頭看我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