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直播第二一天.
直播第二一天.
一句話讓費望拿手機的手抖了下,倏然擡頭和俞珩專注目光撞個正着。
這人不知什麽時候過來,也不知道看他多久,耐着性子等到現在,半天才發消息提醒。
費望握緊手機站起來,說話的時候舌頭在打架:“你、你什麽時候到的?”
俞珩沖巷口擡眉:“你出現我就看見了,看你忙就沒喊,沒想到你能忙成這樣,連周圍都沒時間看。”
“和人說事,你今天不是要看他們訓練嗎?”費望說。
俞珩往店裏面走:“遠程視頻也能看,幾天沒見,想趁他們訓練不太需要我來你這刷刷存在感。”
費望一下想到譚鴻熙發的消息,感覺周圍更熱了:“那個什麽,這裏有冰沙嗎?天兒太熱,我想吃點消暑的。”
“這裏沒有,但我能給你做。”俞珩說得很自然,像這是兩人相處的常态。
費望心裏一喜:“不耽誤你的事嗎?”
俞珩回頭看他:“在我這,只有事情耽誤你。”
費望的嘴角要咧到耳根子了,看俞珩和老板說兩句便去廚房,他好奇地伸長脖子看。
俞珩挽起袖子,正往身上套印有小豬佩奇的粉紅圍裙,先天條件優越的男人圍這麽可愛的東西都能有別樣的魅力。
費望看得心跳加速,被打開冰箱取冰塊的俞珩再看一眼,他跟個受驚吓的小兔子似的,嗖一下跑到位置坐下了。
俞珩做東西速度很快,費望剛和張斐博聊幾句,他端着冰沙出來了。
這碗冰沙裏面放着挺多東西,都是費望愛吃的水果,滿滿一大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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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要給老板不少錢吧?”他嘴上這麽說,手一點沒客氣的挖一大勺吃起來。
俞珩抽紙擦手:“放心吃,管夠。”
“一碗冰沙就想把我打發了?”費望問。
俞珩把紙丢進垃圾桶:“沒有。”
費望笑笑,對兩人現在情況心裏有個數,不想裝傻下去:“今天我和那姑娘說的話都聽見了嗎?”
俞珩擡眸。
這家小店沒像街外面寬闊店鋪做的那樣,開門就能享受到空調照拂,木質裝修四處漏風,屋頂吊着個大風扇,上面拴着兩根彩帶,随着風扇旋轉發出輕微聲響。
店外大樹下的搖椅上躺着閉眼搖扇子的老板,不問世事,蟬鳴持續不斷,明明四處皆是夏季味道,費望和俞珩卻同時體會到水深火熱。
話還沒說開,忐忑先湧上心頭。
俞珩早料到有這幕,倒也鎮定:“聽見了。”
“那你怎麽想的?”費望挖起西瓜咬了口,眯着眼睛看俞珩。
俞珩沒裝傻:“你拒絕的時候我很高興。”
費望翹了下唇角:“你為什麽高興?我拒絕別人和你也沒關系,你高興個什麽勁?還是說俞神對我有想法,這暗自慶幸是為自己?”
俞珩不假思索反問:“你覺得呢?”
費望淡然反擊:“不用我覺得,現在得你覺得。”
俞珩就跟啞巴了似的,又不說話了。
費望嘆了口氣,挖着冰沙嚼得咯吱作響:“你知道吧,我這個人呢,不是特別有耐心,有些話你要和我說。哦,我前段時間才知道那張總決賽的票是你給的,那我想問問俞神,巅峰賽撞車後續事件…?”
俞珩敢做敢當,這都讓他知道了,沒必要裝傻,至于他問的這件事,俞珩只說:“我沒安排。”
費望當即丢下勺子笑出聲,聽聽這語氣,分明是把自己給賣了。俞珩這是真傻呢,還是裝傻?
俞珩抿緊唇,眼神流露出不知所措,大概也覺得那句話不妥,在他看不見的地方耳根子紅透了。
“哎,你今天來見我有想到會是這結果嗎?”費望趴在桌子上,笑吟吟問。
俞珩:“什麽結果?”
“就是感覺你好像露出些小尾巴。”
“有點感覺。”
“那你還有事情瞞着我嗎?”
俞珩沒回答,反問道:“那你呢?”
費望吃完冰沙上面的水果,心滿意足:“我瞞着你的事情可多了,你要不要想想看?”
俞珩看眼碗:“等你主動交代,還吃嗎?”
“不吃了,走吧。”費望想把人帶回家再好好聊聊,最好把兩人手機沒收,不被人打擾的聊。
俞珩在手機上敲敲打打,和他往外走:“回家?”
“回,外面太熱了。”費望說,“要跟我回去坐坐嗎?”
俞珩猶豫片刻,還是遺憾搖搖頭:“把你送到家我就得回基地,今天過來看看你就是…就是想做碗冰沙給你吃。”
這是什麽直男發言啊。
費望逗笑了:“你就沒想說說別的,做點其他的?”
俞珩和老板招招手表示要走,回頭居然笑了:“暫時不合适。”
“嗯?”費望疑惑,這要做什麽才會被他稱之為暫時不合适?
太陽濃烈到地面溫度升高,費望感覺隔着鞋子腳都要被燙傷了。
“走這邊。”俞珩拉了下他,往背道而馳的方向走。
費望明白他的車在那,這時候坐車回家更合适,畢竟夏季兩三點地溫度一般人受不了,外面基本看不見人。
到停車地方,費望都不想伸手拉車門,害怕被燙死。
俞珩似乎讀懂他的內心想法,替他拉開車門:“上去吧。”
費望二話不說跳上去,片刻後車啓動往小區駛去。
小吃街到他家小區很快,這次俞珩沒直接開進去。
費望下車前還想撩撥一把:“俞神,我在你心裏占多少分量?”
俞珩看他好一會兒:“很重。”
“很重是多少?”他追問。
“比你想的要多。”俞珩這句回答留給他無限想象空間,可以說只要他膽子有多大,這分量就有多大。
如果說說話撩人是門學科,那俞珩早就修滿分。
費望笑着看俞珩,半天沒說話,總覺得兩人這樣像博弈,而在互相試探感情這場比賽是棋盤,他現在棋差一招,受俞珩掣肘。
不能再出手了,再這麽下去,他會舉手投降。
“回去吧,兩天後再見。”俞珩柔聲說。
兩天後是費望生日,兩人絕對會見面,對那天皆充滿期待。
費望回到家裏的那刻感覺很涼爽,和外面溫度相差較大。
想到今天出門的收獲,他唇角揚得高高的,這個感覺可真好,雖然後面他沒能拿到主動權,但是還是不錯,比沒有要好很多。
相信兩天後的見面會有更好的發展。
他還沒有正式和俞珩談戀愛,先感受到和對方相處細節裏的甜蜜感,這才是最要命的。
真想知道俞珩在沒他的時候是什麽樣的。
俞珩回到基地正好飯點,剛踏進餐廳便看見自家隊員齊刷刷五張好奇臉,連帶那邊剛從青訓隊選拔成二隊的小孩子們也都看過來。
俞珩備受矚目成習慣,懶得搭理小孩子們,繞到宋冽旁邊坐下。
宋冽被十幾個人賦予重擔,異常不怕死的往俞珩身邊湊:“哎,今天批你三小時假,效果怎麽樣?”
俞珩打開飯盒,淡淡瞥他一眼:“你什麽時候也這麽八卦?”
“我這不是八卦,身為戰隊經理就像操心的老媽子,不僅照顧大家的吃喝拉撒,當然得連終身大事一并照顧。你是主教練,該是我關注的重中之重。”宋冽身為戰隊內要教孩子,外要鬥贊助商的大忙人,飽受風霜,面對俞珩這種級別的攻擊,不疼不癢。
俞珩也沒想一句話打發走這堆八卦人:“管好你自己。”
“我不管你,你怎麽追到望望子?就說我教你那幾招好不好用吧,望望子現在是不是和你關系拉近很多?只要你說是,我能一路把你倆送入洞房。”宋冽說。
話音未落,一窩隊員先起了哄,哦哦哦叫起來。
俞珩輕輕擡眸看過去,起哄聲戛然而止。
宋冽打圓場,假裝嚴厲:“小孩子們懂什麽?別聽風就是雨,吃飯吃飯,吃過給我去訓練,別以為世冠好打,強隊多的是,不努力就被淘汰。電子競技,菜是原罪。”
隊員們立刻不吭聲了,你看我我戳你,安分守己起來。
俞珩低頭吃飯,在宋冽以為他不會再說話的時候,就聽見他輕描淡寫道:“等會有件事問你。”
宋冽立刻換了個表情,高深起來。
兩天後,費望一覺醒來收到爸爸媽媽及各路朋友粉絲們的祝福,快不認識生日快樂這四個字。
這些人裏沒有俞珩。
不知道這人在做什麽,這兩天發消息還能回,打視頻過去只能看見匆匆幾秒,他猜測可能世冠很棘手。
費望沒有失望也沒失落,都是成年人,該知道現實是什麽樣的。
早上有課,費望得快點收拾出門。
他剛到校門口遇見了張斐博,這家夥臉色不對,尤其是看見他後更是驚慌,他驚詫道:“你什麽表情?”
“沒,”張斐博說,“就…俞神來了。”
費望更奇怪了:“他來你緊張什麽?”
張斐博支支吾吾,在他注視下,老實交代:“我不敢說,覺得自己很為難,要不你去教室看吧。”
費望好奇起俞珩做了什麽,能讓張斐博這樣,趕緊往教室走去。
俞珩不在教室裏面,在教學樓前的長廊。
費望走過去先一眼看見他旁邊那位嬌俏甜美的小美人,穿着碎花半身裙,踩着白色細跟涼鞋,白白淨淨,和他說話的時候,微微仰臉帶笑容,看着十分可人。
張斐博追過來,說話很小聲:“這就是我不好說的地方。那小美人估計就是他相親對象,今兒明目張膽帶過來,我搞不懂他想做什麽。”
費望又把那小美人看一遍,總覺得那姑娘眉眼有些熟悉,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你沒和他打招呼?”他問。
張斐博苦着臉:“打了啊,那小美人還笑嘻嘻叫我哥哥,也沒說他們什麽關系,我就非常擔心你見到這場面會控制不住大殺四方,連帶傷及無辜。”
“你還挺貼心,想提前到校門口給我打預防針,結果沒打成功,我現在确實有點控制不住。”費望活動下筋骨,滿臉躍躍欲試。
張斐博吓到了:“別別別,我的哥,這是學校,打架要受處分的,為一個男人犯不着。”
張斐博大概是真怕他腦袋一熱上去跟俞珩幹起來了,手勁兒特別大的拽着他,讓人寸步難行。
費望推了兩下沒推開:“你攔着我做什麽?”
“我這不是攔着你,是在兜着你的未來前程。望哥,聽我這過來人一句勸,只要你耐得住,他早晚是你的。放心吧。”張斐博苦口婆心,為他操碎心。
費望哭笑不得:“你在腦補什麽?我過去打招呼,沒看見俞珩在給我打手勢嗎?”
張斐博條件反射回頭,真就看見俞珩對兩人招手,自我感動的精神上來了:“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他比你知道。”費望推開張斐博往那邊走過去。
張斐博嘴裏念叨着完了完了,老實跟過去。
費望踩上臺階剛到兩人面前,嘴都沒張開,先被轉身看他的小美人搶了話。
“珩哥,望望子!這是望望子啊!”小美人抓着俞珩的胳膊激動道。
俞珩擡起胳膊試圖掙開魔爪:“你先松手。”
“不行不行,你還沒幫我介紹,等你介紹完了,讓我和望望子混熟,我就徹底踢開你。”小美人面對俞珩的時候,那叫一個飛揚跋扈。
張斐博看得心驚膽戰,很擔心費望會受不了直接上手,扭頭小心翼翼地打量他,結果發現驚悚一面,他在笑,還是那種很高興的笑容。
難道說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費望和俞珩……?
費望看俞珩胳膊快要被抓出紅痕,主動上前解圍:“咱們以前混的不熟?等他從中拉線,可能幾十年過去還不熟。”
“哎呀,你居然記得我?”小美女驚訝道,“還記得我叫什麽嗎?”
“席絲蘊,我們也就五六年沒見,沒想到你還認識他。”費望沒想到張斐博說的小美人是席絲蘊,世界可真小。
席絲蘊瞬間丢開俞珩,跳到費望身邊:“年紀輕輕被迫相親,大家沒辦法,只能配合演戲。望望,我有看你最近直播喔。”
她視線在費望和俞珩之間來回掃,嘿嘿直笑,像極微博上面磕CP的小粉頭。
原來相親是真的。
費望笑笑:“你不覺得他很好?”
“他再好我也不喜歡,老實說,我更喜歡你這款,風趣幽默,長得還好。他就那張臉能看,沉悶高冷不解風情,你兩湊在一起,我更喜歡看。”席絲蘊笑得很燦爛,從這話來聽,對兩人還挺了解,就表面來看是這樣。
俞珩一直沒說話,卻默默在看費望,很在意他的看法。
費望笑得別有深意:“每個人看法不同,我挺喜歡他的。”
席絲蘊笑得暧昧:“我當然知道你喜歡他,不喜歡能拉着一起直播嗎?今天能見到你,都是我死磨硬泡來的,我是你的粉絲,太想太想見你了,今天得償所願,我覺得人生圓滿。”
“我們是朋友,說偶像粉絲的,太見外了。”費望說。
“好好好,不知道我有沒有榮幸能和你玩半天,我知道今天是你生日,肯定有別的安排,那我也不多耽誤,就半天,行不行?”席絲蘊期待道,還很小聲為自己拉票,“你同意,我就告訴你些小秘密。”
費望似笑非笑。
席絲蘊非常懂,輕聲說:“事關俞珩的哦。”
“可以,走吧,我這邊要上課了,一起走。”費望指指去教室的路,給席絲蘊看。
于是,在張斐博和俞珩默默觀望的情況下,三人行多了個姑娘。
費望進教室接受到同學們起此彼伏的祝福,他連聲謝謝,跟俞珩等人挑個角落坐下。
他身邊沒出現過女生,是以教室裏的人都在看席絲蘊,猜測這姑娘和費望什麽關系,居然坐在他旁邊。
俞珩坐在靠牆位置,費望中間,另一邊是席絲蘊,張斐博坐在最外面。
從坐下席絲蘊就在和費望竊竊私語。
“那天我爸讓我去相親,說是俞珩的時候,我一口答應了,你知道為什麽嗎?”
費望當然知道:“你想通過他見到我。”
“你可太聰明了,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還有就是我想幫你。”席絲蘊很正經說。
費望還真不知道她要幫自己什麽:“你要做什麽?”
“撮合你和他啊,到現在你兩還是朋友關系吧?”席絲蘊問。
費望在他和俞珩這件事上,除張斐博外,不會再和別人說過多,尤其剛和席絲蘊見面,根本沒了解太深。
“沒事,我有時間也有耐心,這種事還是慢慢來更穩固。”
席絲蘊默一會兒:“你是不是不相信我啊?不信我能把你兩撮合成功。”
費望看眼在手機上作戰略部署的俞珩。
其實兩人現在情況還挺好,他蠻喜歡這種你來我往博弈感,互相試探下的感觸更舒服。
他并不太需要別人過多出主意來攻略俞珩。
“都不是,我有自己的打算。”他說。
席絲蘊趴在桌子上遙遙看眼俞珩,那個英俊的男人在專注忙事情,她感嘆:“希望你兩能早點在一起,我等着磕糖呢。”
費望同意她過來有別的方面想問:“如果你不和俞珩在一起,打算怎麽和家裏說?”
“就說我心裏有個不可替代的男人,本以為俞珩能讓我忘記他,結果是我太天真,我愛他愛的深沉,實難忘記。我把問題攬在自己身上,俞珩那邊也好交代。”席絲蘊說。
費望看這姑娘說話一套套的,笑了笑:“那要謝謝你為他做的貢獻。”
席絲蘊擺擺手,一臉大無畏:“為你兩好,我做什麽奉獻都行。俞珩答應我的也辦到了,往後我就不用再見他,哎,加個好友呗。今天見偶像,不能讓我空手而返吧?”
費望答應了。
雙方加為好友,席絲蘊看着通訊錄被置頂的好友,心裏美滋滋:“拿到了,真好。”
費望暫時不管她,扭頭往俞珩那邊靠。
“還沒部署完?”他看了一眼。
俞珩還在排選:“和她聊完了?”
明明很平靜的語氣,費望莫名聽出醋的味道,他伸出小jio試探:“還沒,先和你說會兒話,再和她繼續聊,她還挺好玩的。”
“比我還好玩?”俞珩擡眸,眼眸深如星辰,凝視他的時候,真正攝人心魂。
要不是場合不對,費望都想直接上手了:“你別亂說。”
俞珩收回目光,繼續做事情:“那你繼續和她聊,我還有事要忙。”
喲。
這是真正的醋缸子打翻了啊。
費望意想不到的結果,同時還有些暗喜,這感覺真挺不一樣。
費望忍笑:“那我去了,你工作忙我知道,我懂事不煩你。”
俞珩唇角動了動,本來想說兩句,大概想到自己剛說的話,愣是忍住不說話,眼睜睜看他又去和席絲蘊說話,滿心滿肚子都是不舒服。
費望等了兩秒,沒等到俞珩的挽留,笑笑還是去和席絲蘊聊天,他還挺想知道兩人相親失敗後續,及俞珩家裏人那邊對結婚什麽看法。
一上午,費望基本沒怎麽和俞珩說話,除了上課都在和席絲蘊說話,惹得張斐博頻頻側目,想知道這是怎樣魔幻的開場。
四個人的電影,張斐博感覺自己和俞珩都沒有名字。
放學後費望和席絲蘊走前面,留下張斐博和俞珩走在後面。
張斐博看得心急:“俞神,你怎麽不和望望說話?看他兩這關系,好像真的挺好啊。”
“他兩有話題。”俞珩說。
張斐博就想不明白了:“論有話題,你兩不是更有話題嗎?認識那麽久,又性取向相投的,聊起來那不是心潮澎湃。”
俞珩生出些和費望前面相似的感觸,這家夥不知真傻還是假傻,他微微搖頭,并不多做解釋。
“中午一起吃飯吧?都是我朋友。”費望對席絲蘊發出吃飯邀請。
席絲蘊遺憾道:“我也想,但我今天有事,這是我給你準備的生日禮物。”
她從包裏拿出個包裝精致的小盒子遞到費望面前,看得出來有備而來。
費望不想要,把禮物推回去:“沒必要,我過生日不收禮物。”
“你不要那我多沒面子啊,嘴上說着你是我偶像,又是我朋友,結果禮物都送不出去,這就太不合理了吧?”席絲蘊說得很在理,但費望還是不會收。
“真沒必要勸,連張斐博他們的禮物我都不要,把我當朋友,就別說這些。”
席絲蘊算是看出來了,他認定事情不改變。
她看看禮物,無奈道:“那行吧,祝你生日快樂,接我的車來了,我先走了,有時間約。”
“嗯,拜拜。”費望說。
張斐博和俞珩也擺擺手。
等席絲蘊消失在三人視線裏,張斐博猛地跳過去攀住費望肩膀:“你怎麽和她聊那麽快樂啊?”
“因為她和我說了很多我不知道的東西。”費望特意回頭看眼俞珩。
俞珩面無表情。
費望又笑了:“走走走,吃飯,吃過飯我得回家。”
家裏還有爸媽在呢,最重要的是他想吃過飯抓緊時間撩個人。
張斐博沒見過他這麽猴急的樣子,一時罕見的皺起眉,席絲蘊到底和他說什麽了?
費望沒說謊,中午是和一幫朋友吃飯,都是學校裏玩得來的,平時只有張斐博天天混在一起。像學長學姐這些人,大家都是忙人,見到面還會聊得很好。
這就是成年人的交際方式。
俞珩見慣大風大浪,哪怕在座他只認識張斐博和費望,還是能穩如磐石。
費望介紹他的時候,就說了個名字,兩人什麽關系只字未提。
這讓俞珩感到針對,被針對。
比在打比賽的時候,讓對手教練針對性被BP還要紮心。
好在這麽多年賽場經歷沒白練,他穩住沒問,等着飯後兩人獨處再說。
今天是費望生日,不喝酒不可能,本來俞珩要幫忙喝,但被費望以他要開車為由拒絕了。
俞珩只能旁邊看看,連張斐博想幫忙喝都沒成功。
這就導致飯局散火的時候,費望醉得七七八八,幾乎找不到方向。
好在有張斐博和俞珩在。
張斐博幫他把人送走,俞珩則帶着他要回家。
張斐博走之前還千叮咛萬囑咐:“回去就給他沖蜂蜜水,一定要給他喝。這人喝醉後就把自己當大爺,要什麽得給什麽,否則就會鬧,你要小心,我把人交給你了,你自求多福吧。”
俞珩一手抱人一手開車門,冷靜自持:“多謝提醒。”
張斐博看他還不知道費望耍酒瘋有多厲害,摸着額頭:“好,有事給我打電話。”
俞珩輕聲應了,拉開車門把已經昏睡過去的費望塞進去。
車到樓下的時候,俞珩猶豫幾秒,靠過去柔聲喊睡熟的人:“費望?到家了,先回家再繼續睡。”
費望兀自睡得香甜,理都不理人。
俞珩很久沒認真看過他的睡顏,雖說現在睡的地方不可,但不影響俞珩仔細觀摩。
費望是長得好看,一眼驚豔,再看便覺得他越來越好看,值得人多看幾眼。
這段時間可能沒太睡好,眼睛下面有黑眼圈,做直播壓力也挺大。
俞珩思緒走神一瞬又拉回來,拍拍費望的臉繼續叫人:“別睡,車裏睡不舒服,回家再睡。”
費望終于有了反應,不耐煩地揮手趕人,嘴裏嘟囔着:“別叫,我不想動。”
“我抱你上去?”俞珩聽見他的醉酒話,再看看他閉眼要逃開自己手的小模樣,惡作劇心态作祟,手跟着他的臉頰如影随形。
費望被煩得終于睜開眼睛,裏面波光潋滟找不到焦點,最能看清的就是暴躁。
他擡手抓住俞珩的手指:“你幹嘛?”
俞珩仗着他喝醉了肆無忌憚忽悠人:“幫你解安全帶。”
他另只手确實勾着安全帶,只不過這只手到底在幹嘛,除開他自己,沒人說得清。
費望唇角上揚,醉醺醺的笑容,往俞珩面前湊,酒氣很濃郁:“你當我傻子呢?俞珩,你就想占我便宜。”
俞珩眉心跳了跳:“我哪裏占你便宜?”
“你碰我的臉,還說解安全帶,都是借口。”費望說,手指晃晃悠悠半天沒落在個點上,“說吧,你到底想對我做什麽,親我呢還是抱我?”
“如果我說兩者都有呢?”俞珩反問。
費望昏沉腫脹的腦袋一下子清醒了,連眼睛也瞪大:“你說什麽?”
“你睡吧,我抱你上去。”俞珩說。
有些話說一次就夠了。
費望哪來心思繼續睡,這麽好的機會,千萬不能再放過。
他很是霸道地将打算起身下車的俞珩給按住了,手勁非常大:“話沒說清楚,你想往哪裏跑?”
俞珩挺驚訝,看他迷惑的樣子,好脾氣解釋:“車裏不舒服,先回家再說。”
“不行,你現在不說等會也別說了。”費望不同意。
這大概是個酒鬼最後的堅持。
俞珩想起帶他走那會兒,張斐博的交代,原來是這樣。
“我想親你,也想抱你。”俞珩說,怕極他在車裏鬧半天不上去,橫豎最後自己都會被迫說一遍,倒不如現在配合說完。
剩下的,等回家再說。
俞珩還是太年輕,以為這樣就能讓他聽話,殊不知這只會加劇費望的興奮,賴在車裏不走的念頭更加濃烈。
費望捂着臉笑,還偷偷張開手指,從指縫偷看俞珩。
笑了有一會兒,他唇角抿笑,小小聲問:“你說得是真的嗎?”
俞珩當然說的真心話,被追問也是無奈點頭承認。
這頭還沒點完,便被一股大力撞在駕駛座上,唇上微涼又柔軟,溫熱感随之而來。
俞珩擡眼和他含笑眼眸對視着。
他很開心,眼神深處藏着像含羞草似的害羞,恐怕自己一動,他就會逃跑。
可俞珩不想讓他傻乎乎地這麽貼着自己。
喝醉的費望是個真正的行動派,聽俞珩說要親他,等半天只有口頭行動,幹脆親自來。
老實說,俞珩的唇親起來很軟,他渴望更多更深的接觸。
于是,在俞珩打算掌握主動權的時候,再次被他張口輕咬給定住了。
俞珩愣住,他怎麽會的?
一吻結束,費望臉更紅,眼神閃爍不敢看俞珩,搖搖晃晃下車了,留下俞珩臉頰微紅,唇瓣紅腫得僵坐着反思。
在剛才的交流裏,俞珩被費望治得死死的,半點反抗可能都沒有。
這讓俞珩不由得懷疑起人生來。大家都是男人,在接.吻方面應當也都是初次,為什麽感覺費望像被上天打通過任督二脈?
眼看費望要走到單元樓門口,俞珩來不及再想,鎖好車跑過去,把人往家裏送。
車裏的鬧騰僅僅是個開胃菜,這邊剛進電梯,俞珩就被當做是個貓爬架,而費望則像個不聽話的小貓咪,挂在俞珩身上,嘴裏罵罵咧咧的,聽不懂在說些什麽。
俞珩有點無奈,還有點想笑。
他完全有理由懷疑費望是故意喝醉的,為得就是壯膽。
瞧瞧車裏壓人強吻,玩得還真挺那麽回事,不知道這回到家會變成什麽樣。
兩人要出電梯的時候,碰上在外等電梯的小姑娘,大概沒想到兩人會是這樣子,滿臉驚訝。
俞珩說着抱歉,一手摟着費望的肩,一手拿着鑰匙,輕車熟路的往家門口走去。
被遺忘在原地的小姑娘呆好半天,猛地回過神來拿手機偷拍兩人背影,拍完就發微博。
一進家門,俞珩是哄着給人換鞋,又是去廚房沖泡蜂蜜水的,一時間忙得頭大。
偏生費望不省心,寸步不離得跟在俞珩身後。
要他喝蜂蜜水還不聽話,躲躲閃閃像在玩捉迷藏。
“俞珩,你是不是想對我下手?把我弄暈了,然後對我這樣那樣?”費望指指身上的襯衫,笑得那叫一個自戀。
俞珩端着杯子攆着他走了快有半小時,這水還沒能給他喝,單手掐腰,好笑問:“哪樣?”
費望在身上比劃半天,見俞珩還是不懂,急了:“就是做……”
俞珩終于逮到人,順利捂住他的嘴,沒讓他把那個字說出來。
費望很不滿,憤怒的拍着他的胳膊,幹什麽呢,讓不讓人好好說話了?
俞珩舉着杯子:“答應我把這個喝了,我就松手。”
費望眼睛一轉,瘋狂點頭。
俞珩眼睛微眯,總覺得他在騙人,因此在松開人嘴的時候反而扣住他的身,讓人無處可跑。
費望想起身開溜,結果發現兩人實力懸殊太大,他根本跑不開。
“你個天天坐着打游戲的人,居然比我力氣大?”
俞珩将杯子抵在他唇邊:“不要因為我的職業而忽略我會鍛煉的事實。”
費望撇嘴,垂眸看近在咫尺的水杯,又擡眼看不容拒絕的俞珩,委委屈屈低頭喝起來。
眼見水杯見底,俞珩放松警惕,是以沒注意到轉身放水杯的時候費望鼓鼓的臉頰。
費望滿肚子壞水,藏好一口水,在俞珩回頭打算說話的時候忽然噴了下。
俞珩抹了把臉,再看奸計得逞咕咚一聲喝掉作案證據的兇手,氣笑了:“你今天就想看我失控,是不是?”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費望無辜道,“我是想讓你嘗嘗蜂蜜水的味道。”
“那我還真得謝謝你的分享。”俞珩說。
費望大大方方:“不客氣,我兩關系這麽好,應該的。”
“哦?”俞珩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着他。
這絕對身高優勢加強勁氣勢壓得費望慫成一團。
俞珩看這會兒懂得慫起來的費望,腦門青筋一跳跳的:“費望。”
“哎。”費望應道。
“你該去睡覺了。”俞珩實在不想和個酒鬼讨論他倆什麽關系,想必現在他能滿嘴跑火車,等醒來那就是翻臉不認人。
俞珩算是摸透費望性子,有恃無恐的仗着醉酒瞎撩撥。
費望癱在沙發上,被酒精支配感漸漸散去,蜂蜜水讓他舒服起來,又給他繼續亢奮的續航。
他不想睡覺。
“我睡覺你是不是就走了?”
俞珩确實有事,今天下午三點得去世冠評論席做解說,此時快一點,再繼續耽誤下去,他只能從這邊直接出發去VSPN。
面對費望提問完就似料到答案黯然失色的眼神,他嘆了口氣:“要不這樣,你先睡,睡醒了想見我就給我打電話。”
“你走了,我就不會想你。”費望說着伸出腳對着俞珩的腿勾勾搭搭的。
俞珩被撓的受不了,伸手撈住他的腳踝:“說真的?”
“你看我像是說假話的人嗎?”費望想收回腳,被俞珩握住,對方擺明不想松手。
費望便說:“不放手我就喊非禮。”
“沒人聽得見。”俞珩承認自己有仗勢欺人的意思,可誰讓他說話那麽傷人,不能太慣着。
費望輕哼:“你确定?俞珩,席絲蘊和我說,俞爺爺特別希望你能早成家早有孩子。”
“你想知道我的事,為什麽不問我?”俞珩奇怪道。
費望動動腿,用腳丫子去撓俞珩的腿,漫不經意道:“我問東問西不顯得我這個人問題特別多嗎?像我和席絲蘊聊天,這些事用不着我問,她會事無巨細的主動說給我聽,那我想知道什麽自然就知道了,何樂而不為呢?”
俞珩這就知道他上半天和席絲蘊嘀嘀咕咕聊些什麽,說來說去還是自己的事。
是不是喝醉後的費望有問必答?
俞珩心裏生出探究味道:“你那麽想知道我的事?”
“那可不嘛。不想知道我犯得着和她聊那麽久?還把你的醋缸子打翻了。”這話不知道哪裏有魔力,讓費望癡癡笑起來,腳丫子撓得更歡快,“你是不是喜歡我啊?瞧瞧你生悶氣的樣子,說你對我沒點別的意思,傻子都不信。”
兩人關系将近明朗化,很多事情無需說太明白。
俞珩的手挪換地方,從腳踝到腳掌:“你別亂動,真不想睡覺?”
“你下午真有重要的事要辦嗎?”費望又問。
俞珩沒說話。
費望先想起來:“哦,我想起來了,你今天要去世冠現場,那你去吧。”
對他如此條理清晰地說話,俞珩又産生懷疑:“你酒醒了?”
“沒有。”費望矢口否認,“你忙你的,我有點犯困,想睡會兒。”
“那我工作結束過來還能見到你嗎?”俞珩手指輕輕摩挲着他的腳踝。
溫熱觸感一下下似羽毛,愣是将費望雞皮疙瘩撩起來,心裏也像湖面被拂開陣陣漣漪,生出無限纏綿。
費望想逃開,奈何俞珩的手法太輕柔又強硬。
他擡起胳膊遮住眼睛,聲音裏仿佛也沾染上纏綿感:“能。而且,那時我清醒了。”
清醒就代表他們能說的事情很多,包括車上那個洶湧澎湃、名不正言不順的吻。
俞珩看他半晌,手順着腳掌往上面線條更優美的走,直到停在半道。
俞珩俯身下來,輕輕拿掉他的胳膊,和那雙泛着水光的眼眸對視:“這次你不會再跑了吧?”
先前那幾年,每次都見不到人。
前段時間在春季賽總決賽現場的廁所裏面也是,明明接過他給的通行證,還是轉身沒人影。
有些經歷太多,會給人留下心理陰影。
俞珩多問兩句也是想要個準信,感情這東西跟其他玩意不太一樣,經不起太多波瀾和考驗。
他倆從相識相知到分別再到現在,耗費時間太多。
俞珩不想再繼續浪費下去,正值年輕,該做年輕人的事。
費望沒料到他會說這句話,笑了:“你把我當渣男呢?”
“你不是,我是。”俞珩說,“如果我回來沒見到你,我是渣男,一切都是我的錯。”
起初費望還在笑,笑着笑着停下來,認真地看着俞珩:“你不是。”
俞珩摸摸他的臉:“我帶你去房間吧?等你睡着我再走。”
“可我不想動。”費望眼巴巴地望着俞珩,其中含義太明顯,就差明着說你看着辦吧。
俞珩也不說話,彎腰勾住他的腿彎,猛地将人抱了起來。
費望驚呼了一聲:“哎卧槽?”
俞珩腳步很穩,直接把人抱進卧室。
費望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臉,語氣成迷:“你怎麽想起來抱我?”
“這種辦法最好用。”俞珩的理由總讓人沒法拒絕。
費望被放在床上,順勢滾了兩圈,趴在床上歪頭看過去:“你走吧,我等會就睡。”
“真的?”俞珩站在床邊,雙手抱臂,沒打算走的樣子。
費望笑得很傻,也不知道為什麽回到家後他這麽喜歡笑:“我騙你幹嘛,你對我一點都不信任,以後怎麽辦呢?”
“以後就要看你怎麽表現。”俞珩話剛說完,手機響了,俞珩看了一眼,是宋冽打過來的。
極大可能是催他回基地,或者是問他在哪,重新調整行程。
費望聽見手機鈴聲,打了個哈欠:“接吧,是不是催你去現場的?那你去吧,我真的很困,俞珩哥哥,你怎麽對我這麽不放心呢?”
“主要怕你這樣子出去了。”俞珩把電話挂掉,又捏捏他的臉,“沒醒酒的你太可愛,我怕被人撿走了。”
費望被甜的藏進枕頭裏:“你別在這撩我了,快走吧,把門關好,我要睡覺。”
俞珩自己也有點不自在,這話現學現用真是要人命。
被挂斷的電話再次打過來,俞珩知道真不能繼續耽誤下去:“我走了,晚點想吃什麽和我說,回來就帶你去。”
費望閉着眼睛擺手:“去吧去吧。”
接着他就感覺俞珩靠過來,在他額頭上碰了下,起身離去的背影很潇灑。
門被輕輕關上,費望一顆心跳得跟恭賀新禧的爆竹似的,炸的噼裏啪啦。
他悶聲叫了下,太開心了。
被俞珩親了,雖然只是額頭。
那也很幸福,他激動的差不多醒酒,感覺整個人都要清醒了。
他今天在微博上說過不直播,那就說明他可以光明正大看世冠,也就能看見俞珩。
時間還早,他定了個鬧鐘,打算先睡會。
畢竟是喝多酒的人,不睡會兒腦袋不清醒,況且俞珩不在身邊,他覺得虛度光陰的很,睡覺吧。
這一覺睡到鬧鐘響,看比賽前,他先洗了個澡,拿點東西吃,準備好的時候,直播開始了。
俞珩果然出現在評論席上,穿的不是從他家走的那件衣服,一身黑色西裝,沒打領帶還是很帥,頭發全部撩上去,似乎還化着淡妝。
費望看得啧啧稱奇,上評論席弄得還挺講究。
比賽給評論席的時間并不多,俞珩也就出現那麽一會兒,便轉到比賽畫面。
費望說是看俞珩,比賽也不能落下,他那時對張斐博說的也不全是借口,心裏是想着學習解說,沒有粉絲觀看,他能更專心看和學習。
張斐博視頻過來的時候,第一場比賽剛結束,他點開後把手機放支架上,視線沒離開電腦屏幕:“幹嘛?”
“你沒回家啊?”張斐博問。
費望沒擡頭:“沒,我爸媽不在家,爺爺奶奶早去外地避暑了,我回家幹什麽?”
張斐博瞠目結舌:“那你之前說那些?”
看費望不想搭理他的樣子,張斐博福至心靈:“你故意的吧?哎,釣到俞神了嗎?該不會他把你送回家就走了,那你這也太不懂得利用醉酒這個條件,我能幫的都幫了,這次你不能說我添亂。”
“我也沒說你添亂。”費望停手,靠在椅背上,“繼續保持。”
“你這個表情讓我覺得你兩成了。”張斐博說。
費望蜜汁微笑。
張斐博懂了:“那我提前祝你過上成年人的生活。馬上考試迎來暑假,今年還打算出去旅游嗎?”
“你這話不是白問了嗎?有男朋友,我還出去旅什麽游?當然是和男朋友玩。旅游能有男朋友好玩?”費望坦蕩蕩說。
“你還真是…俞珩這個暑假都得忙啊?世冠持續時間挺久,還得飛不同地方打呢。”
“我就不能申請家屬陪同?你想的太狹隘了。”
“看來你已經計劃好一切,不知即将掉進圈套的俞神有沒有感受到絲絲涼意。”
“你少說話。再打亂我計劃,我就帶你激情掉分。”
張斐博嗨了聲:“行行行,你讓我配合我再幫忙,怎麽樣?”
費望深以為以後沒有用得着他的地方:“省省吧,身為看過豬肉多次的人,處理感情這方面肯定不會有問題。”
“你太自信,談戀愛和你想得不一樣,等你談了就知道。”張斐博說。
往往沒做過嘗試的人理論知識最豐富,到實踐保管手忙腳亂。
就像将軍帶兵上陣,紙上談兵和身經百戰絕對不一樣。
費望冷靜下來:“那我就等着看吧,你打視頻想問什麽?”
“問問你和那個席絲蘊怎麽回事,我剛托小雅打聽過那姑娘,不太好搞,你最好和人保持距離。”張斐博被他早上那和人套近乎的樣子驚到了,覺得席絲蘊這姑娘可能藏着點東西,好奇心之下,就讓自家女朋友去問問。
這一問就問出點別的東西來:“那姑娘是個有名的交際花,圈內有錢人混得熟,之所以能和俞珩相親,因為兩家是世交。她在外面做的事都瞞着家裏人,所以,在她家裏人心裏,這是個天真無邪的姑娘。”
費望不驚訝:“還有別的嗎?”
“她挺欣賞俞神,不過說是你粉絲也沒說謊,确實在別人面前說過喜歡看你直播。”張斐博打聽得很仔細,“她借用俞神來接近你,到底想幹什麽,我沒想明白。”
“可能是單純想幫我和俞珩吧。”費望開完笑道。
張斐博不相信:“你的表情告訴我不是這樣的。你是不是想到什麽了?今天你和她裝作很友好,但我知道那不是你風格。”
“不确定,等我和人姑娘再聊聊看,不能因別人說法就對他人産生壞印象,那是不對的。”費望對席絲蘊感官還不明朗,不加以評價。
“你可千萬別被她三言兩語忽悠了。”張斐博啧啧道。
費望笑笑:“不和你說了,比賽要開始,我學解說之路還長遠的。”
張斐博太了解他:“今天俞神上評論席,你別借看美男為由,在這說正事,我也不打擾你,你看吧。”
費望反手挂掉視頻,看着屏幕裏漫不經心分析局勢的男人,微笑道:“我看的美男是我男朋友,怎麽了呢?”
費望看到評論席換人就知道俞珩下班了。
他沒在第一時間打擾,知道官方那邊應該會客套,有耐心等。
俞珩沒讓他等太久,十分鐘後,電話打過來。
“結束了?”他問。
俞珩那邊是車子發動的聲音,微低沉的詢問聲随之而來:“想好吃什麽了嗎?”
“你怎麽知道我今天不回家?”費望反問了句,“慣例可是我晚上跟爸媽一起過生日。”
“昨天我剛從家那邊回基地,爺爺說叔叔阿姨最近很忙。”俞珩說話點到為止。
費望嘶了聲,頓時覺得中午醉酒那會兒自己好像不是賺到的那方。
這是俞珩套路了他的套路。
兩方各懷鬼胎,結果居然雙贏,上天給兩人牽線呢啊。
費望手指輕輕摸着唇,語調含糊:“俞珩,你套路我呢。”
“我有嗎?”俞珩裝傻問。
費望笑了:“行,我以為你是個高冷純真的人,看來我才是那個高冷純真的人。”
俞珩那邊發出短促又愉悅的笑聲:“望望,想好吃什麽了嗎?”
“想吃個火鍋,你能給嗎?”費望想挑個能吃長時間的飯,有好多話想和俞珩說。
俞珩說:“給,想吃哪家的?我這邊網上訂位置。”
費望看着電腦壁紙,眯着眼睛:“我常去的那家。”
俞珩知道了。
“俞珩,你最好訂個隐秘位置,這樣就算咱兩打起來也不會讓人看笑話。”
俞珩輕笑:“我更想做點別的。”
別的?求你沒駕照別開車!
說一下,這是個小甜餅,不會太長。
沒太多波瀾,放心,不會虐。
看見有小可愛哀嚎營養液過期,頓時明白下次我該早點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