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直播第二四天.

直播第二四天.

費望不明所以。

俞珩說:“去年世冠被分到死亡之組的也是BOX,今年又是這支戰隊,估計這會兒戰隊從上到下心态都崩了。”

費望聽出來了:“這麽倒黴嗎?”

“大概這就是天選之人吧。”那邊譚鴻熙插嘴,把手機往費望他們面前放,“微博都在為BOX唱衰歌,他們太慘了。”

“別小瞧他們,能進到世冠正賽的戰隊都不差。”俞珩告誡道。

譚鴻熙連連說是,話鋒一轉看向費望:“望望子,咱兩solo吧?”

這才是譚鴻熙過來的真正目的。

世冠比賽的分組出來了,提着的一顆心也能放下,譚鴻熙可以全力以赴。

在來得路上,俞珩有說過這件事,所以費望答應的無壓力:“有滿電手機嗎?我手機沒電了。”

譚鴻熙殷勤起來:“你等等,我去給你找。”

“不用了,用我的。”俞珩把手機遞到費望面前,“你兩玩着,我去和宋冽說事。”

俞珩起身走開,譚鴻熙占據他的位置,和費望擠在一起。

費望看眼大屏幕方向,直播還在進行,彈幕花花綠綠,看不清在說什麽。

“用同個英雄吧?”譚鴻熙活動手指,臉上是難耐之色,“我一直忘不掉你那手露娜。”

那是費望初涉及直播時候,用來鎮場子的英雄,套用某位直播大神的話是月下無限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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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挺喜歡這英雄,不過因為英雄機制,沒少被策劃割刀子。

當然這游戲最慘的還是某位超級兵,之前有句玩笑話是某某英雄太強了,我們削超級兵吧。

露娜還沒到那地步,身為許多玩家心目中白月光英雄,策劃還是要手下留情。

于是這英雄會玩的依舊強勢。

費望接受SOLO邀請,進入游戲界面內才發現俞珩這賬號全皮膚。他常用的露娜皮膚是有的,再查看銘文,和他用得是一套。

譚鴻熙嘿嘿直笑:“望哥,我要是贏了你,能答應我個要求嗎?”

“什麽?”費望選定手感最好的紫霞仙子,随意問。

“我贏了,你和老大雙排的時候就帶上我呗。”譚鴻熙說。

費望還沒遇見過主動要來當電燈泡的,一時有些意外:“你确定不換個?”

譚鴻熙搖頭:“就這個,我早就想試試被帶躺的滋味,可惜沒機會。如果能上你和老大的車,哪怕我做個混子也能贏。”

“行,你是我粉絲,我就不提要求了。”

“別啊。我有要求你沒有,這樣顯得我跟輸不起似的。你說個吧。”

費望真沒什麽需要他去做的,再說俞珩也沒說想要這小子怎麽樣。

他為難道:“我也不常要求別人。”

譚鴻熙臉上有失望,想和偶像維系段正常關系真的好難啊。

“這樣,你要是輸了,就聽你老大的話,我把提要求的機會讓給他,行吧?”費望想不到合适要求,想必讓俞珩來,更能發揮好作用。

譚鴻熙臉色微變,有點後悔非要他提要求,卻不能說話不算話:“行吧。”

費望哪裏看不出譚鴻熙心裏想法,笑了笑:“開始吧。”

雙方第一場露娜SOLO開始了。

看見費望帶的召喚師技能,譚鴻熙傻眼了:“哥,你怎麽帶淨化?”

費望看了眼他的斬殺,輕笑道:“是啊,這是我的習慣,普通人帶斬殺也不錯的。”

譚鴻熙一點都不想當普通人,憋足氣想看這淨化有多大用。

“那我不客氣了。”譚鴻熙略有底氣的說。

費望盯着屏幕:“不需要你客氣。”

雙方投入這場單挑裏,因太專心導致沒人注意到周圍安靜下來,他倆的比賽被悄然投放到直播間裏,由上千萬粉絲在線觀看職業選手被虐。

譚鴻熙的操作技術很棒了,在費望碰見的人裏面挺拔尖,就是不夠沉穩,容易上頭被套路。

第一個人頭就是被費望假裝斷大給騙過來,淨化解掉印記被殺。

這有過一次被殺,費望多少了解譚鴻熙的打法,想拿到人頭就是時間問題。

短短十分鐘,譚鴻熙丢掉三個人頭,水晶被推掉大半。明眼人都知道譚鴻熙輸定了。

“哥,再來一把。”譚鴻熙說。

費望聽着獲勝的聲音,沒急着答應,若有似無看眼俞珩:“行,再打兩把。”

“好。”譚鴻熙咬牙道,臉上寫着不服輸。

天天開玩笑道:“譚譚要是三把都輸了,今晚宵夜你請。”

譚鴻熙少年脾氣上來了:“我請就我請,讓宋哥從我工資裏面扣。”

天天等人笑作一團:“好,我們會和宋哥轉達的。”

譚鴻熙煩死這幫人,扭頭繼續和費望約。

第二把依舊是露娜,這次譚鴻熙比剛才能沉得住氣,但架不住對上的是費望,有着資深經驗的老玩家,把控細節太多,多到讓譚鴻熙措不及防丢掉人頭。

“我算是明白為什麽粉絲吹你是天秀露娜了。”譚鴻熙目光呆滞,被秀得一愣一愣的。

第二把毫無疑問又是費望贏了:“你做得很不錯,比起我少點耐心,假以時日,你的露娜會比我更好。”

這并非簡單地鼓勵,是事實。

譚鴻熙是個天賦很高的小孩子,難怪能接過俞珩的重擔,美中不足的是太年輕,不夠成熟。

就這兩把來看,真到世冠比賽上面,讓譚鴻熙做指揮,真說不好到底誰是最先出局的那個。

那支KPLGT的隊伍實力不差,指揮也成熟。

留給EW訓練時間不多了,7月15日世冠小組賽正式開始,今天28號,還有半個月的時間。

想要在半個月時間裏讓譚鴻熙脫胎換骨,說實話有困難。

譚鴻熙放下手機揉揉臉:“不行,就算我贏不了,也要殺你一次。”

少年豪情壯志,想要将偶像斬殺。

費望心裏一動。

譚鴻熙倏然出聲:“別想着讓我啊,望哥,我知道你的實力,如果在不該被我殺的情況下被斬,我會失望傷心的。”

職業選手最基本的素養是心理抗壓要強,譚鴻熙連這都做不到,那上賽場也扛不起大梁。

費望到最後也沒讓這這小孩兒,把人從頭殺到尾,水晶被破三次。

譚鴻熙怔怔看着失敗兩個大字,神情恍惚:“這是我人生的滑鐵盧!”

“說好了,今天的宵夜你買單。”天天說。

譚鴻熙大怒:“你有沒有良心?我被虐成這樣,你不安慰我就算了,還在雪上加霜!”

天天笑得可歡樂,沖費望比大拇指:“高手。”

費望彎彎唇角,那邊俞珩和宋冽回來了。

宋冽看圍成一團的人:“你們在做什麽?”

“譚鴻熙和望哥三場SOLO全敗,說要為今晚宵夜買單,宋哥,他在為戰隊做貢獻!”天天嘴快說。

宋冽一臉搞事情:“那讓譚譚破費了,今晚宵夜我訂得月亮灣火鍋,咱們這麽多人吃起來可不便宜,譚譚,真要買單啊?”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譚鴻熙不能丢臉,忍痛道:“買!”

宋冽看眼在人群裏含笑的費望,點頭:“那行,大夥收拾東西,咱們出發。”

“啊,要死,誰把我被望哥吊打的視頻傳播出去的!”譚鴻熙哀嚎道。

天天等人忍笑不語。

費望知道玩游戲這幫人嘴有多毒,像這種職業選手單挑被吊打的事兒傳到網上,不知道要被罵成什麽樣。他頓時有點心疼譚鴻熙,剛想安慰兩句,就見這小孩兒原地滿血複活。

“沒事,有激勵才有前進的動力,我相信我可以!”譚鴻熙說。

俞珩從衆多人裏面撈出自家男朋友:“你被他吊打不丢臉,當年他和我實力不分伯仲,我想贏他,都得看運氣。”

譚鴻熙瞪大眼睛,渴望得向費望求證:“望哥,這是真的嗎?”

天天等人也都是一臉好奇,從俞珩橫出賽場,論單挑少有輸的時候。

費望不知俞珩是不是在給他撐場子,居然把這事兒拿出來說:“這都是過去的事,現在我肯定打不過他。”

“知道老大也輸給你過,我心裏舒服多了。”譚鴻熙叫嚷着,“宵夜宵夜,走起。”

宋冽看着一哄而出的年輕小夥子,無奈搖頭:“提到吃的就是過年。”

說完這話,宋冽轉頭看費望和俞珩,張張嘴皺了下眉,大概意識到那是對有情人,自己是瓦高度數的電燈泡,轉身罵罵咧咧:“我還想說什麽?快點走才是王道。”

“咱們不去吃宵夜嗎?”費望問,感覺俞珩似乎沒有要走的意思。

俞珩走到他後面,推着他往前走:“去。想和你說點事兒。”

“什麽?”費望看眼和他們保持距離的大部隊,再偏頭看俞珩。

俞珩字斟句酌,緩緩開口:“你覺得譚鴻熙怎麽樣?”

費望沒多想:“天賦是有,還需多磨練。之前我看過他打比賽,不是我幫着別人,是說實話,世冠單靠他想奪冠有難度。”

“嗯,所以還要抓緊時間訓練。”俞珩說。

這和費望剛才的想法不謀而合,那麽問題來了。

費望:“你想帶隊進行封閉式訓練?”

這是戰隊挺常見的訓練方法,主教練加上數據師針對性的做陣容訓練,再磨合團隊協調。

譚鴻熙硬實力過關,差得就是和團隊配合,這短時間內是提升不起來,唯有訓練。

半個月的時間,恐怕是得抓緊了。

被他猜中要說的話,俞珩反而沉默起來。

封閉式訓練便是隊員不得輕易外出,相較以往管理偏向于軍事化。

也就是說一旦俞珩帶隊訓練,接下來的半個月,他們大概率見不到面。

這未免對剛剛确定的兩人來說有點過于殘忍。

可費望也知道,現在不是花前月下的時候。

世冠對俞珩、對EW戰隊及隊員都是很重要,他得理解。

費望能理解,內心失落卻難以藏起來:“好,前面說的話還算數嗎?”

“嗯?”俞珩似乎沒想起來他說的是什麽。

費望提醒:“就你說我想看比賽的話,不管是現場還是在家,都能滿足我。”

俞珩記起來了:“想在現場看?”

費望輕哼:“有你們比賽的時候我就想去現場看,可以嗎?”

俞珩聲音裏含着愉悅:“當然可以,我會讓宋冽給你留位置最好的票。”

快樂的事兒說完,費望琢磨起不能見面的這半個月:“封閉訓練是不是也不能玩手機?”

“他們不能玩,我可以。”俞珩說,卻沒有說什麽時候可以玩。

“我要求不多,就每晚臨睡前視頻十分鐘,能行嗎?”費望猶豫問,他想說二十分鐘的,考慮到俞珩的忙碌程度,還是打對折。

這要都不行,他只能退而求其次的選擇五分鐘,再少就不行了。

俞珩看他眼眸裏面的亮光像星星似的閃啊閃,沒忍住伸手把他臉轉過去,怕自己會親他:“嗯,行。”

費望松了口氣,能行就好。

月亮灣火鍋店離基地不遠,就在費望下車前看見的那片商業圈裏。

廣場一般晚上十點就關門,月亮灣自先前改革變成二十四小時營業,門開在廣場外,哪怕大門鎖了,顧客一樣能享受到美味。

宋冽來之前訂過位置,加上這會兒店裏人不多,他們輕松落座。

譚鴻熙是個話多到停不下來的主兒,主動給衆人倒水:“老大,這是你今天吃的第二頓火鍋,還好嗎?”

俞珩端過水杯:“吃不垮你。”

譚鴻熙癟癟嘴,想給費望遞水杯,貿然發現他面前已經有了,是誰端過去的,不言而喻。

火鍋上來,俞珩先燙了片肉夾到費望碗裏:“吃吧。”

有俞珩這句話在,半大少年跟沒出來吃過飯似的,鬧哄哄開吃。

費望其實不怎麽餓,跟過來是想感受下年輕團隊的氛圍,別說,和他在學校社團聚會時的感覺不太一樣,更熱血更團結吧。

“不吃?”俞珩問。

費望傾身小聲說:“你餓啊?”

俞珩靜默片刻,回他:“等會我們先回去,讓他們在這吃。”

費望可能思緒不在這,導致聽見這句話的時候,大腦跟短路似的問:“我們回去做什麽?”

俞珩沒回答,只靜靜瞧着他。

那眼神誘惑與暗示同在,大概是個食之性也的成年人稍微留神看一眼都會明白。

費望咀嚼停下來,和俞珩對視。

幾秒後,兩人像在荷葉下私自接觸的兩條錦鯉受微風輕拂過被驚擾,各自找借口和身邊人聊天,以此來遮掩方才對視裏産生的不軌念頭。

費望想到兩人這戀愛進度,不禁扪心自問,是否相識太久,了解太深,以至在确定關系的當天,牽手親親到睡一起堪比坐火箭,有點太快。

他私以為等會兩人回到基地,不會做些太無聊的事,這腦補能力好比拉不住的野馬飛奔而過。

怎麽辦,他突然緊張。

還有點想問問張斐博,說要送給他的資料能不能現在給。

在費望頭腦風暴的時候,耳邊響起俞珩平靜述說聲:“你們吃,時間不早了,他該回去睡覺,明早我還得送他回去上課,先走一步。”

“啊,這就回去了?我還沒和望哥好好聊聊呢。”

“老大這就帶人走了?我們還想請教望哥點事情呢。”

“真不讓望哥和我們再聊聊?”

衆人七嘴八舌,都想多留費望一會兒。

俞珩沒自作主張,将主動權交到他自己手裏。

費望想知道回到基地房間裏,俞珩要幹什麽,面對這群人的熱情挽留,當然還是男朋友更有誘惑力,他禮貌笑道:“我是要回去睡覺了,你們接着吃,這次沒聊過瘾,那下次咱們再說。”

天天等人都明白自家老大的性子,不再勸說。

最不舍的譚鴻熙喪着臉:“那說好了,下次還來啊。”

費望點頭:“來。”

他心想:你們俞神都是我男朋友了,這地方他常在,我能不來嗎?

身為戰隊經理,宋冽覺得自己還是要交代兩句,在費望和衆人說話的功夫裏,宋冽勾過俞珩的肩膀,語重心長:“別鬧太狠,二隊還在訓練室,那幫小孩子耳朵靈着呢。東西準備了嗎?別上來讓人體驗不好,回頭數落你。”

俞珩表情詭異,好半晌問:“我看起來特像老畜生?”

宋冽慌了,這哪能承認啊:“不是不是,我這不是未雨綢缪嗎?望望這細皮嫩肉的,你得多加小心。”

和費望打籃球常常被秀一臉的俞珩:……

“我沒你想的那麽猴急,帶他回去就是單純讓人睡覺,沒說謊,他明早确實有課。”俞珩說。

宋冽隐約聽出咬牙聲,懷疑俞珩這是抹不開臉承認。

想來也是,單身近二十二年,一朝如願追到初戀,哪怕心裏想着當天成功全壘打,也不能被別人知道自己有多性急。

對內對外影響都不好,說出去也不好聽啊。

兩人在圈內都是有頭有臉的公衆人物,要時刻保持偶像該有的沉重包袱,不能恬不知恥。

宋冽在這醍醐灌頂的頓悟了,拍拍俞珩肩膀,幫他全面子:“我都懂都懂,你和他回去吧,好好照顧人家啊。”

俞珩:?

你好好說說到底懂什麽了?

費望扭頭就看見俞珩面無表情,宋冽滿臉‘我都懂’的表情,還沖他點點頭,擺出副‘交給我’的架勢。

費望:?

不是,你兩背着我說了什麽?

“走。”俞珩言簡意赅,直覺再繼續待下去,恐怕會聽見宋冽的驚世發言,會惹怒人。

費望只來得及和衆人說個再見,就被拉走了。

時間到淩晨一點,亮堂堂的大馬路上只有他倆,除此之外還有時而刮過的風聲為兩人奏曲。

費望走兩步就要偷看俞珩一眼,剛在人多地方他還能自如,這會兩人獨處,反而不太好意思開口。

這感覺就像在寬闊無垠大海上飄蕩,當時乘風破浪并未感覺到可怕,待風平浪靜後怕姍姍來遲。

提醒着當事人,那會兒情況有多驚險,有多讓人提心吊膽。

費望有的是羞赧。

該怎麽說呢,就覺得幹什麽都會引起對方注意,被注視的感覺就像占據對方全世界,時刻都甜絲絲的。

費望久沒被問津的牙疼犯了,為避免這尴尬繼續下去,他鬼使神差問:“俞珩,你那有我能穿的衣服嗎?”

話剛出口,費望想幹脆找塊豆腐撞死,還不如繼續尴尬呢。

“有。”俞珩低聲。

費望難得從這一個字裏面分析出俞珩的心理活動。

平時高冷,在他面前挺正常,這會兒不說話,可能和他想到一塊去了。

身為這段感情裏想要掌握主動權的人,費望覺得該勇敢出擊。

于是,他用肩膀撞撞俞珩:“寶貝兒,今晚打算怎麽過?”

俞珩略震驚得看着他,不知是驚于稱呼還是驚于話的內容。

費望強撐住氣場,狀若無人道:“這是咱兩确認關系的第一天。”

“所以你想做什麽?”俞珩找回自己聲音。

費望也沒想好:“我就想和你待在一起,什麽事都不做也行。”

這個要求太好滿足,俞珩牽住他的手,兩人慢悠悠往基地走。

基地裏确實還有別人在,因此剛進門,費望就把手抽出來。

俞珩淡淡瞥他一眼。

兩人一前一後上了二樓。

二樓是宿舍。對別人而言。

對俞珩來說,那就是卧室,他畢竟是主教練又是老板,宿舍自然要寬闊點,有沙發電腦等東西。

俞珩讓他随便坐,自己則走到衣櫃前拿衣服。

費望四處打量,房間很整潔,處處能看出主人幹練特點,不像是臨時收拾過。

他坐到電腦桌前面,晃了下鼠标,待機模式的屏幕亮了,跳出來界面是浏覽器。

看清上面內容,費望玩味一笑。

等俞珩拿着衣服過來,他沒事人的樣子,在伸手接衣服的時候,猛地握住俞珩的手,似笑非笑:“俞神還有天天看別人直播的習慣呢?”

俞珩鎮定自若掃眼電腦屏幕:“不是別人。”

費望翹唇:“哦?”

“你不是別人。”俞珩說。

費望唇角笑意盎然:“那我是誰?”

“你是誰你不知道?”俞珩低頭問,故意逗他。

費望當然知道,但還是想聽他說。

他佯裝生氣:“你說不說?”

俞珩看他假裝使小性子的樣子就想笑:“男朋友。”

“哎,這不就對了嗎?”費望一手勾住俞珩脖子,一手在他胸口拍拍,“看在你這麽上道的份上,獎勵你一個抱抱。”

俞珩挑眉:“一個抱抱就想打發我?”

費望吃驚:“那你還想怎麽樣?總不能讓男朋友以身相許啊。”

俞珩彎腰微用力,将他給抱起來:“你都是我男朋友了,從上到下,從身到心都是我的,何必再用以身相許?”

費望這才發現俞珩嘴皮子功夫也不差,聽聽這話說的多動聽:“抱我去哪?”

俞珩沒回答,直到浴室把人放下:“洗澡。”

“那洗過澡呢?”費望随口問。

“睡覺。”俞珩回答,“別想有其他活動,你明天真要上課。”

“你怎麽知道我說的是什麽?”

“差不多寫在你臉上,還用着說?”

“那看來咱們單純的俞神知道的也挺多啊,都能讀懂我內心想法,這樣下去可不行,我不能在你面前肆無忌憚。”

“單純和傻是兩回事。男朋友對我有沒有想法都看不出來,那叫傻。”俞珩說完,見他還要和自己耍嘴皮子,無奈把人轉身往淋浴下面推,“好了,快洗澡吧。”

費望心有遺憾,話說到這份上,總該來點實際行動吧,結果俞珩把他往這一丢,非常正人君子的走了。

這人啊。

他笑笑,聽話洗澡去了。

俞珩在費望洗澡的這段時間裏,在處理事情,順便在少有出現的粉絲群裏面說了兩句話,做完這些,他看眼時間,費望還沒出來。

人在裏面做什麽呢?

總不能是暈過去了?

一想到這個可能,俞珩有點坐不住,想起身進浴室看看,剛到門口碰到門把手,門自內打開,他和裏面擦頭發要出來的費望來了個大眼瞪小眼。

在這刻,費望是震驚外加驚喜的。

原來俞珩也有坐不住的時候。

“你剛想做什麽?”他問。

俞珩自他白淨鎖骨上轉開視線,喉嚨微動:“沒什麽。”

“真的?”費望得寸進尺,往他面前湊了湊。

俞珩便嗅到自己洗完澡常有的薄荷味兒,十分清醒頭腦,除此之外還有點點茉莉花香味,這大概是他帶來的。

有點魅有點撩。

“嗯,你擦幹頭發就睡覺,我去洗澡。”

丢下這句話,俞珩落荒而逃。

費望看着被關上的浴室門,勾了下唇。

他擦幹頭發沒急着睡覺,反而轉身坐到電腦前面,他也沒做別的,就是打開浏覽器,想找個電影看。

沒辦法,一想到俞珩成他男朋友,而他不僅來參觀基地,還留宿在俞珩房間裏,他像打了雞血似的興奮。

表面看不出來,眉眼卻流露出分毫。

真不知道俞珩平時靠什麽打發無聊時光,浏覽器自定義頁面上面沒有播放網站。

他只好手動在浏覽器搜索框裏面輸入。

鼠标的光标剛點擊在搜索框裏,自動跳出來搜索記錄。

費望看清內容的時候愣了下。

#接.吻正确姿勢

#和男朋友交往需要注意事項

#怎麽讓男朋友開心

#歷經五年才和初戀在一起,該怎麽表達

費望看見這些詞條的第一反應是笑,笑着笑着他心酸起來。

真是越小心越怕出錯。

俞珩比他想象中更注重這份感情,更想小心維持着。

不能讓俞珩知道他看見這些了。

費望趕緊把電腦桌面恢複如初,找到數據線給手機充電。

手機開機的剎那,他收到無數條短信電話微信等等通知。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做什麽事惹得全民通緝。

他逐條看過去,有問他和俞珩關系的,有問他怎麽來EW戰隊基地的,也有問他連續三把吊打職業選手是何感想的…

費望覺得自己但凡飄飄然一點兒,都會覺得這是他人生的高光時刻,可惜了。

他沒回複那些消息,先上微博沖浪。

看看有沒有最新版熱搜。

大影帝江魚眠公布戀情熱搜後遺症沒了,剩餘熱度都在讨論席冬深是何方神聖,再到俞珩交集少爺圈的。別說,還真扒出來不少有錢富二代呢。

從有錢富二代又扒出各種桃色緋聞,那真說的有模有樣。

費望看得正樂呵的時候,俞珩出來了。

他像在瓜田裏忙活的猹,在月光下不經意擡頭,便看見瓜田邊緣最肥美的大西瓜。

俞珩上半身沒穿!

費望目不轉睛看了會:“你真的沒騙我。”

“嗯?”俞珩走過來關電腦,順手在他腦袋上摸了一把,幹了。

“你有堅持鍛煉。”費望說着手跟着上去,硬硬的,手感不錯。

“嗯。”俞珩沒動,“睡不睡?”

費望收回手,低頭滿地找鞋,不讓俞珩看見他臉上的緋色。

“不用找了。”俞珩說。

“不穿鞋我怎麽過去?”費望沒擡頭的問。

俞珩沒回答,直接将他抱起來,這是今天之內,第三次的抱,不再是公主抱,有點兒像樹袋熊和他的健康大樹。

費望被那片腹肌燒沒的理智回籠:“你把鞋穿走了。”

“我沒想過你會來這麽快,沒準備多餘拖鞋,只能委屈你和我共用一雙。”俞珩說。

假的。

費望想,一個那麽細心體貼的人,不可能想不到這點。

能解釋通的就是俞珩故意的。

可要是故意的,那所圖是什麽?

就是想抱他?

這不是很輕松就能達到的事情麽。

然而,接下來的事告訴他,真的還有別的。

他被壓在床上的時候,眼前是天旋地轉,還有點兒冒星星的意思。

其實俞珩這個人沒壓到他,他卻下意識從喉嚨深處擠出一聲輕哼。

哼得俞珩下意識起身想檢查。

“俞珩,你是不是故意的?”他嗓子裏壓着揶揄問。

俞珩翻身躺到旁邊,嗓音微啞:“不是。”

“別解釋了,我知道你對我別有所圖。都成男朋友了,有所圖說出來也沒事兒。”費望半側過身,枕着胳膊看俞珩。

俞珩的顏值确實能打,正面看着很英俊,側面看能讓人過目難忘。

“未來有十五天不能見面,你不想趁我在身邊的時候做點什麽?”他又問。

俞珩閉上眼睛,從旁邊拉過空調被往兩人身上蓋:“不想。”

“你這麽回答顯得我特別沒魅力。”費望配合得蓋好被子,手調皮的在俞珩胳膊上跳舞。

俞珩不為所動:“你有,別懷疑。”

“那我知道了。”費望故弄玄虛,見俞珩還是躺着一動不動,甚至呼吸都沒變過。

他心想,看來不拼死撩一把,試探不出來這家夥底線有多深呢。

于是,費望就像個想摸老虎屁股的小屁孩,暗搓搓的上前,湊在俞珩的耳邊,不只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呵氣道:“你是不是不行啊?”

話音未落,他就被俞珩死死扣住腰身,按在懷裏。

對方語調平淡,細枝末節隐約能聽出咬牙味道:“那你就當我不行吧。”

費望內心調皮小鬼消失的一幹二淨。

他明白了。

再繼續作死下去,未來日子大概真不可能好受。

還是老實點,你好我好大家好。

費望很識時務地在俞珩肩膀找了出舒服位置,閉上眼睛。

在他終于熟睡後,似乎早就睡着的俞珩悄然睜開眼睛,垂眸看眼安靜的人,輕輕嘆氣,真鬧騰。

好歹熬到人睡着了。

他輕輕抓住費望的手,十指相握,方才閉上眼睛繼續睡。

費望感覺自己剛閉上眼睛沒多久,就被人從床上挖起來了。

他閉着眼睛嘟囔表示不滿:“你別弄我。”

“前面讓我幫穿衣服的是誰?”俞珩淡淡問。

喊費望起床是個很費勁的事兒。

哪怕把人叫起來,還有穿衣服刷牙等等事情。

費望人是迷糊的,被問及這些事,起床氣犯了丢下句你幫我。

架不住男朋友要求的俞珩只能親力親為。

費望感覺到扣子扣到衣領,有只手落在睡褲腰帶上,腦海警鈴敲響,他猛地睜開眼睛。

“我自己來。”

話出口,俞珩的手也到了。

費望:……

俞珩:……

半晌俞珩默默收回手,把褲子交到他手裏,轉身去洗手間,權當自己沒碰過。

費望拿着褲子的手在微微顫抖,低頭看一眼,深呼吸:“要死啊。”

打職業比賽的,其實挺看重健康,當然熬夜也是常事。

費望他們七點起床,七點十五左右下樓,只看見宋冽。

這位戰隊經理活的像個老媽子,把手裏兩份還熱着的豐盛早餐塞到兩人手裏,打着哈欠交代:“路上小心點,我這邊再回去睡會兒。”

費望一臉複雜:“放心吧,我會提醒他的。”

“謝謝啊。望望子,考試加油啊。”宋冽說。

“借你吉言。”費望都不忍心告訴他,自己早就考研成功了。

俞珩不想聽兩人聊下去,提着費望走了。

坐上車吃早飯的時候,費望眼睛都沒睜開,迷惑吃着。

“吃完你睡會,到學校門口我喊你。”俞珩說。

費望喝着豆漿,答應的含糊。

俞珩調轉個方向的功夫,扭頭看他,發現自家男朋友手裏是喝到一半的豆漿外加咬到大半的雞蛋餅,人是靠在椅背上呼呼大睡不知今朝。

俞珩無奈笑了下,短暫停車将東西拿過來放好,方才重新上路。

車一直到學校門口,費望好似夢裏有所感覺似的醒過來,揉着眼睛:“到了?”

停好車正要喊他的俞珩動作一頓:“嗯,飯你也沒吃完,等會再去買一份吧。”

“不用,我還能繼續吃。”他拿起早飯,突然有點不想下車了。

俞珩抿了下唇:“時間不早了,你快要遲到了。”

費望:“那就遲到一會吧,左右老教授對我印象很好,只要我不翹課都沒事。”

俞珩笑了笑:“現在舍不得走了?”

費望懊惱:“是啊,我就有點後悔剛怎麽睡了一路,明明這相處機會太難得啊。”

“沒關系,又不是見不到,去吧,不能因為這耽誤正事。”俞珩說。

他心裏也舍不得就這麽放人走,但正如他說得這樣,日子還長呢。

費望盯着俞珩:“你心裏是不是沒我?”

俞珩知道他想做什麽,趕在他說出更多用以推動的前情話之前,解開安全帶傾身過去,将人堵住嘴。

費望當即丢開到手的早餐,按住俞珩的脖頸。

“嘶,我總覺得嘴破了,你幫我看看。”費望摸着唇讓俞珩看。

俞珩看了一眼,不自在轉開視線:“沒破,有點紅。”

費望勾唇:“都是你弄的,還不好意思了?”

“嗯,你說什麽就是什麽。”俞珩也不反駁,順着他的話說。

費望沒被逗笑,卻也知道不能再繼續停留下去,那邊進學校的同學越來越多,有人注意到這邊了。

“那我走了。你回去路上小心點。”他沒回頭,說完這話就跳下車了。

這壓根不給俞珩回答的機會。

也就沖淡分開的難舍。

看着費望頭也不回往學校走的身影,俞珩拿出手機發了個消息,啓動車子返程。

張斐博很少見到費望走神的樣子,但今天顯然這位爺不一般,一上午有大半時間都在飄忽,不知道在想什麽。

“望哥,你昨兒生日過得還好嗎?”

費望聽見了卻不想說話。

張斐博在旁邊叨叨:“這怎麽去趟EW戰隊基地回來整個人都傻了,被騙財騙色?俞神也不像那種人啊,你到底怎麽了,說句話吧?”

“我說了你也不懂。”費望沒好氣道。

“你不說怎麽知道我不懂?”張斐博問。

費望不想搭理他,等下課抄起單薄的兩頁紙就走,想着俞珩這時候忙不忙,能不能發消息聊天等等,念頭剛起,他想起昨晚說的,每天就在睡覺前視頻十分鐘。

費望頓時喪了,當時怎麽沒想着多要點時間呢。

十分鐘哪裏夠啊。

他現在就恨不得和俞珩黏在一起,去哪都不撒手。

這真是種很奇妙的感覺。

以往他總嫌棄張斐博想黏小雅很惡心,沒想到會有自己真香的那天。

他扭頭對張斐博抱以歉意:“以前是我誤會你了。”

張斐博:“?”

“原來談戀愛真的會改變人。”費望惆悵道。

張斐博眨眼就反應過來,一陣爆笑:“原來是想俞神了,這不丢人,真的。”

“我也沒說丢人。”費望說,“就想明白了,原來想粘着對方很正常,外人不懂是他沒親生體會過。現在我身為局內人,多少明白你當時的感受。”

“不用這麽說。都是過去事。”張斐博感嘆。

費望若有所思:“我該怎麽做才能分散注意力。”

張斐博身為過來人主動提供解決辦法:“很簡單,找俞神,和他在一起,不出一個月,症狀有所緩解,再慢慢來就好。”

費望也想啊,然而事實不允許。

他悵然:“俞珩帶隊封閉式訓練去了。”

張斐博這才想起來:“哦對,他們還有半個月要征戰世冠,譚鴻熙那麽年輕,确實要和隊伍再磨合磨合,那這就有點難辦了。”

“行了,快期末考,咱們還是先複習,等考完試再說。”費望先給自己找到條自救道路。

張斐博笑而不語,心想等你真正想複習考試的時候就會發現事情不是那麽容易的。

費望是個普通人,有七情六欲。

和俞珩在一起前的時光和在一起後,有明顯差距。

他能感受到,也能記得。

更能明确勒令自己習慣俞珩忙碌的時光。

所以張斐博想看的畫面沒能如願見到,他只見到個每天圖書館教室和家三點一線的忙碌費望,再也沒聽見對方說想念俞珩。

費望嘴上不說,心裏還是想的。

只不過俞珩這個做男朋友的,似乎也挺了解相思之苦。

除開送他回來那天白天沒聯系,晚上臨睡前有三十分鐘視頻通話外,後面陸續白天也有和他偷偷摸摸開視頻。

當然,這視頻開的驚險萬分,要避着戰隊裏的人,不能讓他們知道自家主教練在明面上看着在做正事,實際上和男朋友瞎撩。

明明是正經男朋友關系,費望免費體會到偷.情的刺激感。

此時,費望把手機放在手機架上,一邊翻書做複習一邊聽俞珩分析戰略部署。

“譚鴻熙一定要聽指揮,指揮讓你走別莽撞上。”

“指揮多開視野,節奏要帶好,面對臨時情況要及時做調整,別被別人牽着鼻子走。”

“來複盤上午的訓練賽,你們最大的問題是配合容易出失誤,操作都沒問題,溝通方面需要調整。”

費望看見鏡頭一轉再轉,從剛才能看見俞珩半張臉直接變成只到下巴尖,接着黑漆漆一片,好像被裝進口袋裏面,說話聲音還能清楚聽見。

費望也沒吭聲,知道俞珩要忙好一陣子了,便低頭認真看書。

也不知道過去多久,費望擡頭揉脖子,就看見鏡頭前轉到俞珩卧室。

這地方他睡過一晚,還認真看過,只不過這會兒鏡頭對的地方…

俞珩換了身衣服,見他擡頭說:“一會不能繼續,我得帶他們去跑步。”

臨近下午六點,他們要進行飯前運動。

費望已經能把俞珩封閉訓練期間的生活規律背下來,習以為常揮手:“去吧。”

俞珩似乎還有話要說,最後礙于他這種認真學習的态度,只得作罷。

費望沒感覺哪不對勁,期末考試在前,哪裏管得着那麽多啊。

在費望期末考試完沒兩天,世冠小組賽正式拉開序幕,與此同時,費望拿到世冠門票,是全票,不是前面說好的只有EW比賽的那幾場。

張斐博在旁邊羨慕的口水都流下來了。

費望好笑的把多餘票分過去:“你俞神委托我帶給你的。”

“俞神萬歲,俞神真是我這輩子粉的最值得的偶像。”張斐博數了數門票,每場比賽足有四張,真是大手筆,世冠比賽門票一票難求。

俞珩這手直接把張斐博收買了。

“上次答應給你的資料回去我就發給你。”

費望皺眉:“什麽玩意兒?”

“好東西,大寶貝。”張斐博笑得嘴巴咧到耳朵邊上,對着他擠眉弄眼的。

本來費望沒懂,一看見張斐博騷氣的樣子,記憶複蘇,想起來了。

他嗤笑:“等你給我黃花菜都涼了,我早就知道,你那些留着過年吧。”

張斐博目瞪口呆:“你、你打算…”

“哎,有些話說不得,你知我知就好。”費望彈了下門票,“準備下,今天下午五點EW對戰HOT,世冠第一場,不能錯過。”

張斐博立正敬禮:“得嘞。”

下午四點,臨安市東區體育館,館外粉絲成群,EW戰隊的應援橫幅拉得到處都是,看的費望眼花缭亂,還得小心避着粉絲,不能被認出來。

他今天在微博上面請假,說晚上不直播,懂事的都知道什麽意思。

在過去半個月裏,他和俞珩到底什麽關系不言而喻。

粉絲們也懶得猜來猜去,從俞珩和費望不避嫌秀恩愛來看,兩人感情穩定,正在往更好的地方發展。

雖然如此,但費望還是不希望被人抓到。

他混在張斐博帶來的朋友裏面,往體育館裏面進。

俞珩給的票位置很好,他剛坐下就收到俞珩消息,對方在休息室,給他發了個房間號。

費望的心加速跳起來。

他和俞珩半個月沒見過面,平時視頻見的根本解決不了什麽。

兩人在同個城市,愣是活出異地戀的滋味兒。

這會有機會見面,費望當然不會錯過,他低聲對張斐博說:“我出去一趟。”

張斐博似乎也想到什麽,摸出個東西塞過去:“抓緊時間。”

費望摸到口袋裏面的小塑料袋:……

如果他和俞珩在休息室弄出什麽,絕對是張斐博推波助瀾。

他實在沒心情想為什麽來看比賽張斐博還随身攜帶這玩意。

滿腦子都是見到俞珩會是怎樣的激烈畫面。

真正見到面,費望才知道什麽叫一眼萬年,相思纏繞。

門剛打開,他就被俞珩一把抓過去抵在牆上。

費望有點呼吸不過來,感覺到T恤下擺被撩起來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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