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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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號的顧客，你們的單出餐啦。”
店員将他們的飲品打包好，放到出餐區，并探頭喊他們。
梁霧走過去，将袋子提起來，笑着朝店員說聲謝謝。
“走吧？”她又回到路城身邊，将袋子稍稍揚起，示意他。
路城平靜地注視着她，似乎還沉浸在先前的對話裏沒回過神，他是萬萬沒料到梁霧會說那番話的，以至于震驚片刻才緩過神來。
緩過來後不難說心裏有着喜悅和甜蜜，這兩種情緒似乎要将他的胸腔填滿，他整個人現在就像是只充了氣的氣球，要是梁霧再表達多一點一滴的愛意，大概他人就要飛起來了。
他緩慢地扇了下眼皮，又眨了次眼，确認眼前人的确是活生生的，是在自己身邊的，剛才的一切都不是他的幻聽幻覺，才倏爾扯了下唇角。
幸好。
幸好他不是年紀輕輕就間接性失聰/幻聽……
是他的喜歡，和他的愛意得到了積極的回應。
天底下還有比這更令人心動的時刻嗎？
假如有的話，也該是梁霧本身。
她只是站在這裏，在他眼皮底下，就是自己心動的契機。
他詞彙量匮乏，找不到什麽形容詞去描述此刻的心情。
反正是前所未有的愉悅體驗感。
從梁霧手中接過飲品的包裝袋，路城低着頭幫她撕開吸管包裝下半部分，找準杯蓋正中間，穩準狠插進去，遞給她後才處理自己的那杯。
奶茶店的大門被推開，路城撐着門，等梁霧先走出去，他才松了手，大門關上的剎那，空閑的那只手悄悄抓住梁霧的。
大約是第一次這樣牽女生的手，梁霧這只手原本是虛握起的拳頭，這下一整個被他的手掌包裹進去，有些不知所措，又哭笑不得。
她吸上來一大口清爽涼快的水果茶，吞咽下去後擡頭看向他，眼中是藏不住的笑意，語氣也是嬌嗔的：“哪有人這麽牽手的？”
語畢，梁霧的手稍稍用力掙紮了下，反客為主，五指從他的指縫間穿插進去。
他低了低頭，看到十指相扣的畫面，忍不住咧嘴笑起來，拉得更緊了。
“明天有課嗎？”他問。
“有呀。”梁霧松開吸管，在腦中過了一下時間表，“下午的課，不過我一般習慣中上午時就到學校，去圖書館或是辦公室看書。怎麽了？”
他點點頭，“幾點出門。”
“還不知道……”她偏過頭，看着路城的側臉，笑容狡黠，“幹嘛？需要我載你一程？”
他只問出兩個問題，梁霧卻很警覺，感到這似乎是循循善誘一般，他是帶有目的性的。
只不過她大約也能想得到，路城這樣問的原因是什麽。
還不等對方回複，梁霧又佯裝遺憾，嘆了口氣道：“我這兒又不是什麽出租車專車，提前預約就能上得來的？哪兒有這麽好的事情。”
她的語氣與當初路城諷刺挖苦別人時如出一轍。
路城掀了掀眉毛，帽檐也因為這動作向上竄了竄，一側的耳朵也被連帶着動了動。
不過這份驚訝僅存一兩秒，便很好的被遮掩住，他的臉孔恢複平常的毫無表情。
“原來你是這麽想我的？”下一秒，他也學着梁霧的模樣嘆氣，表情故作失落，“只希望能多見你，每天多五分鐘也好，這樣一周就能多出三十五分鐘，一個月至少也能溢出一百五十分鐘，如果以年為單位計算的話……”
“……”她停下腳步，拉着路城的手緊了緊，立馬打斷他的騷話，“明早來我家吃早飯？然後一起去學校。”
梁霧眼神躲閃，這還是她頭一回這樣邀請異性來來家中做客，吃早餐，心中不免忐忑。
盡管對方是她的男友。
梁霧安慰着自己，應該多說幾次就适應了……
路城側過身，垂下眼，街道邊的商鋪和gg牌照射出的光線映在他帽檐下的臉孔上，一明一滅，他唇邊提起一道弧度，語氣十分愉悅：“盛情難卻。”
簡簡單單四個字，從他口中講出來，令梁霧心跳不已。
又是計劃得逞的笑。
她無奈又妥協。
梁霧沉默地與路城對視，她的手心貼着對方的，時時刻刻能夠感受到從他手掌心傳來的溫度，他似乎在無意識的用食指輕輕在自己手背上滑過，像根羽毛似的，被他指尖掃過的位置都癢癢的。
心裏也是。
梁霧在自個兒說情話時沒特殊感受，語氣四平八穩，像是在公共場所演講一樣風輕雲淡，可事後——
這才沒過五分鐘，她一想到剛剛對路城大膽表白的話語，就覺着臉上一陣火燒火燎的。
她原本只想以一句最露骨、直接的‘我喜歡你’來作為開場白，也是結束語，沒想到扯了一大堆有的沒的。
誇了人家的長相，又說他的外形氣質，酸了吧唧的說什麽四季如你的話……
太羞恥了！
梁霧後知後覺，她心下有些焦躁，這樣說路城會不會以為她只是很膚淺的看上了他的皮囊？
雖然這副皮囊的确是一切的開端。
但……
梁霧內心十分掙紮，腦內飛速運轉是否要進行一下補救。
就在這幾秒鐘的間隙，梁霧根本沒注意到從他們旁邊忽然飛馳而來的小人影。
這是個拐角處，十字路口，有個戴着頭盔和護膝的小男孩，踩着單腳滑板車極速朝着梁霧的方向沖過來，眼看着離人僅有兩三米遠的距離，小男孩失去了重心，整個人以一種朝前撲下來的姿勢就要摔倒。
梁霧只感覺到與自己十指相扣的手被松開了，下一瞬身邊的人向前一閃，一手扶起就要像側邊倒下的單腳滑板車，一手穩穩地擒住驚魂未定的小男孩。
“沒事吧？”路城用英文問。
梁霧耶趕緊上前，蹲在地上前後上次啊看了看小男孩，确定沒摔傷後采洩了口氣。
小男孩透過自己的頭盔，看着眼前救下自己的大哥哥，粗粗地喘着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
大約是真的吓到了。
男孩的母親緊随其後，奔跑着趕過來，蹲下将兒子摟進懷裏，安撫般摸了摸他的後腦勺，又擡起頭與路城相視，十分感激笑了笑，又忙不疊道謝，說小孩子頑皮、撞到他們不好意思雲雲。
剛才那種情況，假如路城反應慢一步，男孩也許就會從人行道摔到車流不息的馬路上去，輕一些也是要栽個跟頭摔個狗吃屎的。
而現在，連人帶車，都平安無恙。
路城說沒關系，但還是皺着眉勸誡道：“在這樣的轉彎處就應該提前減速了，這只是滑板車，你也不是賽車手。”忍了忍，語氣收斂了些，“注意安全。”
梁霧看着他頭一次這樣苦口婆心教育小孩，忍不住笑。
男孩母親也附和着。
“我知道了，謝謝哥哥。”小男孩被母親抱在懷裏，真誠實意地向面前這位勾着身子，一臉冷漠的大哥哥道謝，順便又鞠了一躬。
路城将滑板車的扶手遞給男孩母親，又牽過梁霧的手，從他們身旁繞開。
走出去幾米開外後，梁霧又回頭望了望，小男孩低着頭被母親領走了。
水果茶是不能喝了，剛才瞬間的反應致使兩杯飲料都灑在地上，只好扔進垃圾桶。
梁霧還是有些心疼的，只喝了三分之一不到就全浪費了，不過……
路城剛才的舉動很讓她意外。
手上忽然有一股力量帶動自己向前，梁霧轉過頭，見路城平靜地望着自己，向前探了下頭，掩不住的笑問：“怎麽了？”
他挑起眉頭，“反客為主這一招式學得不錯。”
“也不看是和誰學的——”她笑得眉眼彎彎，握着路城的手前後擺動着，“只是覺得這半年你好像變了不少。”
“好的壞的？”
晚風拂面，梁霧出門前将長發盤起，但總有一兩縷發絲不會乖乖聽話，她伸出手拂開飄在眼前的，朝四周看看，他們這會兒走到一個轉角的位置，背靠着小馬路，不像剛剛的車水馬龍，這兒寂靜得很，四下無人。
梁霧還牽着他的手，倆人之間的距離也不過幾十公分，但她又向前邁了一小步，将距離再次縮短。
路城低頭看她，還在等她的回答，當然也注意到她這前進的小動作，臉上波瀾不驚，眼睛也不眨一下，就這麽安安靜靜地看着她。
梁霧身高有一米七出頭，可站在路城邊上仍是矮了一大截兒，她悄悄踮起腳尖，同時空閑的那只手攀上他的肩膀，在他下巴颏的位置蜻蜓點水親了一下。
“現在你說是好是壞？”她還攀着路城的肩膀，臉卻湊到他的耳畔，輕聲細語地問。
晚風将這道柔柔的聲線送進路城的耳中，他耳朵尖幾乎是微不可查地動了動，那是下意識的，驚訝、害羞，各種情緒糅雜在一塊兒所作出的反應。
“是好的。”他低聲說道，語氣裏是掩不住的愉悅，“但這也沒什麽，因為如果人類是一成不變的——”
“那和退步有什麽區別？”
這周要搬家，收拾行李收到頭都大了，所以前幾天都沒怎麽寫，不過今天晚點還有第二更0.0
再預警一下子：十章完結，大概會完結v，千萬別罵我短小，我立馬哭給你們看……但可能會有番外，到時候放wb。
下本寫《Yolo》，等這本寫完休息半個月吧，九月份再開，開文前也會在wb說的。
我去努力寫下一章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