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獨自尋找線索
第二十五章:獨自尋找線索
大概酉時,葉青梅便下了樓,恰巧看見了好幾位繡娘正在縫補着衣服,而馮遷則在一旁計算着錢與布匹的數量。
馮遷看見葉青梅後立刻停下了手頭的工作,招待葉青梅道:“葉姑娘,您下來了,可有什麽吩咐?”
葉青梅說道:“明日我想出去一趟,還希望馮老板能先幫我縫好。”
“行,那今日我便是加工加點也定要幫葉姑娘做好鬥篷。”
葉青梅思索了一下便又說道:“另外,再為我尋個面紗來。”
“行。”
正當葉青梅要走之時,在一群女繡娘中看見了一位姑娘她一直在摸索着來刺繡,似乎是瞎子,雖不用眼睛,但速度也是極快的。
馮遷看見葉青梅的眼神一直落在那位姑娘身上,便說道:“她名叫王清尋,是隔壁那條街上包子鋪王大娘的女兒,她繡工可是一絕的,可幫了我不少忙。”
“馮老板過獎了,若不是馮老板願意支一份事情給我做,我也不知一個瞎子該如何養活自己。”
王清尋将臉微微轉了一下,雙目雖是無神的,語氣也讓人覺得柔弱不能自理,但說出的話卻是有力量的。
“我便不打撈你們了,你們做吧。”
葉青梅只希望自己的鬥篷能早點繡好,自己也能早點出去詢問顧思瓊的往事。
所有人應下後便紛紛做起了手頭的活,王清尋與另外一位繡娘一起在做着一間青色的鬥篷,那估計也是自己的了。
葉青梅也并未回房間,而是就這麽看着大家,這刺繡的人不去看葉青梅還好,氣氛也就這麽個樣子,可若當真去看了,那他們只覺得葉青梅想殺人。
約莫戌時,大家也陸陸續續地走了,說是明日趕早再來秀,只有王清尋繼續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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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青梅看着并不打算就此收手的王清尋,葉青梅便勸阻道:“王姑娘,若是累了,便明日再來繡吧!”
王清尋依舊微微笑着說道:“只差一點點了,無事的。”
約莫再過了一刻鐘,那件鬥篷也就做好了。
“姑娘,您來試試吧!”
“多謝了。”
葉青梅接過後便披在了自己身上,披風雖不厚重但足夠保暖,而且長短也剛剛好合适。鬥篷上除了帽子的邊緣繡着白色的動物皮毛外,并未繡任何花紋。如此不倒也省了不少刺繡的時間。
馮遷看完後便笑着說道:“沒想到這慕公子說的尺寸與您如此相合,原先我還想着要不要叫醒您,量量您的尺碼。”
看了看即将燃盡的蠟燭,葉青梅轉身對王清尋說道:“我送你回去吧。”
王清尋微微笑着對葉青梅說道:“姑娘真是多慮了,我日日來這,這路上不會有事的。”
葉青梅卻繼續說道:“今日是我害得姑娘這麽晚才回去的,如果不送,心有不安。”
王清尋卻是笑得更開心了些,只道:“行,那你來送我吧!”
等到王清尋穿好鬥篷拿完拐杖後,葉青梅便也跟在王清尋的身旁。
一打開門,外頭的風呼呼地吹進來,似乎要将房中的暖氣全都席卷而去。
王清尋感受到這天氣的寒冷後便面帶微笑說道:“則雍州可算是要變天了,終于離下雪不遠了,我終于又能看見好看的雪景了。”
葉青梅帶着警惕看着王清尋問道:“你能看到?”
“我眼睛雖看不到,但我能感受到,下雪的時候,身邊的人會發出感嘆。聽他們的聲音我知道是很漂亮的。”
王清尋說着說着,葉青梅便覺得好像從她的眼中看出了光亮。
葉青梅微微笑了,只覺得這女孩很可愛,随後便又問道:“你家似乎離這裏也不遠,為何要來此處做工?”
王清尋也依舊帶着笑意說道:“我眼睛本不是瞎的,繡工也是極好的,可一場大病後來我便再也看不見了。好在沒把我腦子燒壞,我還知道怎麽刺繡。于是便選擇了來金縷閣。”
好在這王清尋沒有任何悲傷的情緒,不然葉青梅可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不知不覺地走着走着,便到了包子鋪。
本來葉青梅還想着趁着送王清尋的機會,去見見她的母親,看看她母親是否認識顧思瓊。可惜等到來到包子鋪時,裏面并未看見任何火光,便也打消了這個念頭。
葉青梅看着那牌匾,随後說道:“既然到了,我便也就先離開了。”
“有勞姑娘了,請問姑娘姓甚名誰?”
葉青梅說道:“姓葉,名青梅。”
王清尋笑着說道:“那邊多謝葉姑娘了!”
葉青梅只是輕輕地“嗯”了聲。
回到金縷閣後,馮遷也正打算休息,見葉青梅回來了,便火速地上了鎖。
馮遷拿着一個青色是面紗遞到葉青梅的面前說道:“葉姑娘這您要的面紗。”
“多謝馮老板。”葉青梅道完謝後便又問道:“馮老板可知道這雍州有哪幾戶人家是自十年前開始便一直居住在這裏的?”
馮遷想了想随後說道:“這還挺多的,等明日清早我将你所需的這些人,都勾勒到這個雍州的布局圖中,你看如何?”
葉青梅聽後便說道:“那便有勞了。”
等到葉青梅離開後,馮遷又将那燈給熄滅了。
第二天,天還剛亮一點,葉青梅便起床等着馮遷了。
這馮遷倒也守時,不一會兒便給葉青梅送來了葉青梅想要的東西。
馮遷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讓葉姑娘久等了。”
“不久,我剛來。”
葉青梅表情不曾有情緒的起伏,眼中便只有那張圖。
等到拿到了那圖,便穿上鬥篷,戴着面紗就出門了。
這圖上不僅有這些人在這居住的時長,就連之前顧思瓊所居住的地方也被标注出來了,看來這慕舟行是已經告訴了馮遷他們此次來的用意了。
這顧思瓊居住的旁邊恰好有一家從祖輩開始便居住在雍州的人,葉青梅自然是最先将苗頭看向這戶人家的。
那似乎是一家首飾店。
葉青梅一進去,便也只是抵着頭看着那些首飾,畢竟這葉青梅的眼神太兇,這掃視一下四周,再像也不會像了。
那裏擺着一對小孩子戴的銀镯子,看着倒像是給秦安寧戴的。
“姑娘,你要看首飾嗎?這邊是我們店中......”
一位二十來歲的女子正要給葉青梅介紹着,可當看見葉青梅的眼睛後,先是一愣,随後又将自己的手慢慢像葉青梅的眼睛伸過去。
葉青梅眼睛一擡,一把将那女子的手甩開,惡狠狠地說道:“你幹什麽!”
那女子也是一吓,猛的後退了一步,可又沒站穩,直接往後摔了下去。那手又不小心打翻了一邊的首飾。
好在如今還早,店中沒有客人。
葉青梅立刻蹲了下去問道:“你是認識這張臉的對不對!”
“阿月,這是怎麽了?”
而這時,裏面走出來一位五十歲的老人。
等到葉青梅長起身來,看着那個老人的時候,老人也是一驚,連忙問道:“你是活的還是死的。”
見兩個人已經吓得不清了,葉青梅只得把自己的面紗摘下來。
葉青梅見這位老人家尚且更為冷靜些,便對那老人說道:“這位夫人,我想知道顧思瓊在這雍州的事情,您可不可以告訴我。”
那老人家極為不悅地說道:“顧姑娘的事情,你自己去問她去!我為何要告訴你!”
與此同時,那摔倒了的中年婦女也開始撿起了那些東西。見那老人家不願意說,葉青梅也不再搭理,反而是蹲了下去,撿起了那些東西。
“你別以為你如此我便會告訴你!”
葉青梅只是冷冷地說道:“這些首飾被打翻,本就是因我而起。”
見首飾被收拾好後,葉青梅便立刻往外面走。
走到一半的時候,那老婦人便叫住了葉青梅:“你為何要來問顧思瓊的往事?”
葉青梅也停了下來說道:“因為我是彼岸派的人。”
老夫人用微微緩和的語氣問道:“那你為何不去問你們門主?”
“老夫人既然知道顧思瓊的事情,自然知道我為何不問。”
因為那也是門主的傷心事。
老夫人想了想于是便笑着說道:“我告訴你倒也無妨,反正你早晚都是會知道的。”
一看葉青梅的走路姿勢與眼神,便看得出确實像個殺手。若是他們來,定是有備而來,就算自己不說這雍州的其他人也會說。今天若是自己說了,日後也能免掉些麻煩。
“那便有勞了。”
“裏面請。”
老夫人說着便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葉青梅也走了進去。
“阿月,你先給我們砌壺茶來。”
老夫人往前走着走着忽然停了下來看着另一位年輕的女子說道。
那女子應道:“好。”
“那位是我的兒媳歐陽月,姑娘如何稱呼?”
“葉青梅。”
不一會兒便有一壺茶被端了進來,老夫人也幫葉青梅倒了一杯茶水。
“您可以講了。”
“那顧思瓊來的時候,我也不過三十出頭。她原本是做着賣茶的生意,時而來我這店裏坐坐,她每次來總是坐着在那裏黯然傷神。我也很奇怪,一個不過二八年華的人,有什麽好嘆氣的。後來一問才知,原是心中有着喜歡的人。”
老夫人說着便又喝了一口茶水,繼續說道:“我叫她去追,她說她既然來了這裏,自然是打算放下了。”
聊到這裏的時候,蘭老夫人的眼神還算得上歡喜,可是忽然眼神便暗了下去說道:“那顧思瓊長的年輕又好看,經常有一些男子去她那喝茶,後來來了一位帶着面具的男子也去了,而且不知道為什麽就一直住在她那了。”
老夫人口中所說的戴面具的人就是彼岸派的門主。
“那戴面具的男子待顧思瓊可好了,經常來我這買東西送給她。後來我們也知道了那是彼岸派的門主,可是那男子待顧思瓊好,這關身份什麽事?沒想到那顧思瓊竟然與原來的情人狼狽為奸,背叛了彼岸派的門主,好在老天有眼,她生下孩子之後便死了。”
那老夫人說出口的語氣像是想将顧思瓊給殺了一樣,可顧思瓊背叛的又不是這個人,她這麽大的怨氣幹什麽?
葉青梅不忍有些不相信這個老夫人的話了。
“今日多謝老夫人的提點,我就先離開了。”
葉青梅說着便要走。
走的時候意外瞥見了歐陽月正在偷看着自己,似乎有什麽話想說,但卻又礙着些什麽事沒有說。
怕是因為這房間內的老夫人,老夫人雖稱歐陽月為兒媳,可言語中卻是對她呼來喚去的。只是這畢竟是他們的家事,葉青梅本就不應該多管。
等到走了出去便不再多想了,自己打不了晚些時候再來。
随後便又去了一家百年老字號的醫館,這家醫館離顧思瓊住的地方近,也算的上是鄰裏鄰居的了。這人也不可能不會生病的,更何況顧思瓊還懷過孩子。
有了前車之鑒,葉青梅便摘下了面紗。
葉青梅走進醫館後,那大夫便問道:“姑娘來看病嗎?”
那男子約莫四十來歲。
葉青梅起先不說話,等到葉青梅轉過身去的時候,大夫眼睛中才閃過一絲驚愕之色。
葉青梅只是輕聲問道:“看着我,大夫可想起了故人?”
大夫有些疑惑地說道:“顧姑娘?!”
且不說眼前之人只是有幾分像顧思瓊,況且那顧思瓊早就死了。
葉青梅說道:“我想知道顧思瓊的事情。”
葉青梅這句話倒是變相地告訴了那大夫,自己并非顧思瓊,而是想了解顧思瓊的人。
“我這大夫知道些什麽?”
這顧思瓊在這确實有名,可是這大夫确實也是個踏實對的人,一輩子研究醫術,治病救人,是無心去了解這些東西的。
“她應該來你這抓過藥的,我想知道她的身體可有什麽不妥之處。”
那大夫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說道:“小病小痛都正常的,只是這十年前開始,她便開始有些氣血不足。總是來我這買各種補氣血的東西,她的左手腕也是一直都有傷的。後來還生了個孩子,她能做到母子平安便已經是天賜的富了,可是後來聽說又跑去了柳州,這是個神也得死啊!”
“多謝!”
葉青梅說完也就離開了,只是這十年來都氣血不足,怎麽和那碧葉洛石的種養之法如此相像,只是如今人在雍州,也不好确認這個事實,不過倒可以傳信給江月白他們。
雖然雍州城沒有了昨日那般刺骨的風,但依舊也是寒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