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一切安好
第三十一章:一切安好
舟行和江月白都守着高菁,像是好不容易找到的人說什麽也不能讓她再丢。
大夫檢查完高菁的身體後,便嘆了一口氣,随後說道:“這姑娘臉上的傷還未好盡,這傷口應該是很久之前就有了,但由于料理不當,時有反複。我你們這有上好的膏藥,可以使臉上的傷快些好,但用再好的藥,留疤也是必不可少的。”
江月白連忙應道:“明白,明白。”
“這姑娘兩只腿骨皆被打斷,到時我會為她接骨,身上的其他傷塗些金瘡藥即可。另外我還會開幾副調理心神的藥。”
大夫說完便給高菁将腿給接好了,好在高菁已經睡死過去了,并未感受到疼痛。
江月白和慕舟行連忙道謝道:“謝謝,謝謝大夫!”
等到大夫走後,慕舟行又打了一些水來,随後便離開了。
江月白慢慢地為高菁擦拭着身體,每擦一點,江月白的心便更痛一分。原本光潔無瑕的皮膚上全是被打傷的血印。處理完這些污漬後,江月白又替高菁上藥。
等忙完這些之後,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了。
伴随着一陣陣的敲門聲,慕舟行立刻爬起身來,生怕江月白和高菁再出點什麽事。一打開門來的江月白,但他的臉上并未表現出慌張。
慕舟行便也就明白了并沒有什麽要緊的事情,于是雙手環胸,倚靠在門上,調侃道:“怎麽現在還舍得離開高菁了?”
“舟行,我有件事情想找你商量。”
江月白臉上并沒有笑意,躊躇了許久這才開口。
慕舟行倒是一臉平靜地說道:“你說。”
江月白遲疑了許久這才說道:“我想帶高菁去師父隐居的地方住,我不想再參與這些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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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舟行起先是一愣,随後便又笑了笑,有些遺憾地說道:“你也是有家事的人了,我早該叫你們離開了,是我思慮不周了。”
“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
“說什麽呢!若是我娶妻了,我也會抛下這些事情逍遙快活去!”
慕舟行連忙打斷江月白,一臉笑意地說道。随後想了想什麽,便走進房子裏面,拿出了雍州這家金縷閣的地契塞到了江月白的手中。
“這是你一手經營的,我半分力都沒出,我不能要!”
慕舟行的一只手搭在江月白的肩上,開着玩笑說道:“得了,和我分什麽你我!萬一我哪天爬着來找你,記得救救我就行了。”
江月白十分認真地說道:“說什麽胡話!你可不許受傷!”
“此次雖說已經将秦钰給揪出來了,但究其根本,那些黑衣人才是始作俑者。我此次一定要将那群黑衣人給查個明白。”
慕舟行說着便将目光移向了遠方,目光逐漸變得暗沉了起來,不過一會兒又恢複了之前那般透亮的眼睛,慕舟行一邊離開一邊說道:“我就先回冀州了!”
江月白卻又有些不安心,立刻沖着慕舟行的背影大喊:“以後萬事都得小心行事!”
慕舟行将手舉過頭頂揮了揮,大聲地回應道:“知道了!”
随後慕舟行便騎着馬趕去冀州。
路過寒山寺的時候,心中只覺得冰與火在交替着,內心的不安在那一刻達到了頂峰,正是因為這種不安,慕舟行這才停了下來往寒山寺看了過去,看見那些人都瘋狂地往往山下跑,他們的腳步紊亂不調,一看便是受到驚吓了。
慕舟行迅速下馬,扶住了一位差點踩空的老人家,慕舟行連忙問道:“發生什麽事情了?”
“死人了,死人了,寒山寺的和尚全死了!”
老人家連忙回答,回答完便匆匆跑開了。
而就在此時,慕舟行看見了連滾帶跑的秦安寧,最後還是因為摔一跤滾到慕舟行腳邊的,慕舟行連忙将秦安寧扶了起來,看見滿手是血的秦安寧,慕舟行連忙問道:“這是誰的血?”
此刻的慕舟行可謂是惶恐到了極點,扶着秦安寧的兩只手掌似乎已經開始冒汗了。
秦安寧大聲哭喊道:“是好姐姐的,哥哥你快去後山!”
慕舟行一聽是葉青梅受傷了,立刻跑了上去,而秦安寧也緊跟在慕舟行後面。等到慕舟行到了後山的時候,便只看見了妙真的屍體了,而妙真的身邊還有一灘血跡。
那一灘紅色的血跡,亮的刺眼,原本跳動的心髒有那麽一刻也有着驟停的趨勢。
恢複平靜後,慕舟行又迅速查看了妙真的傷口,發現那是利劍所為,應是葉青梅的軟劍所致。
且那人的脖頸處似乎有兩層皮,并非他真有兩層,而是戴了一層人皮頭套。
慕舟行也算明白了那假秦松的去處。
“哥哥!”秦安寧先是叫着慕舟行,看見地上只留下一攤血跡,而葉青梅卻不見了蹤影,不免有些疑惑,于是止住哭泣問道:“好姐姐呢?”
慕舟行笑了笑,随後将秦安寧抱了起來說道:“你好姐姐被別人救了,你就別哭鼻子了!”
“被誰?”
“嗯......不知。”
“那如今,我該去何處?”秦安寧問着,随後看了看地上躺着的屍體,随後又忍不住哭了起來,一邊哭着一邊說道:“為什麽我在青雲山莊,阿爹阿爺便相繼去世,我一來這裏,住持也走了?我是不是天生就是不祥的孩子?”
慕舟行蹲了下去,輕輕地将手搭在秦安寧的肩膀上說道:“安寧是世界上最祥瑞的人,你讓葉姐姐變得開朗,也給我帶來了快樂。”
秦安寧的哭聲卻并未因此而止住。
慕舟行輕輕地将秦安寧拉入自己的懷中,輕輕地拍了拍。
可是秦安寧的有一問将慕舟行給問住了,是啊,接下來該如何安排秦安寧呢?往後自己的處境只會更加艱難。葉青梅離開是因為她的任務完成了,日後秦安寧的生死她不應該過問。
如今也只能将秦安寧送到雍州交給江月白和高菁了。
慕舟行微微松開秦安寧,輕聲說道:“安寧,高菁姐姐找到了,但受了很嚴重的傷,你能不能先去照顧一下?我在冀州還 有些事,忙完這些我也去,以後再也不出來了,如何?”
秦安寧微微停頓了一下,随後便問道:“那好姐姐呢?”
慕舟行也愣了一下,是啊,葉青梅又該如何?他想帶葉青梅一起,可是他似乎沒有這個能力,彼岸派一旦下令追殺一個人,是不管過了多少年都不會放棄的。日後怕是保不住自己,更護不住葉青梅。
慕舟行用手輕輕撫摸了一下秦安寧的臉頰,溫和地說道:“我可能沒有辦法将你的好姐姐帶回去,但保你年年都能見到她,如何?”
雖無法将葉青梅帶走,但帶不帶走又有什麽關系呢?日後若是能年年想見,他便也知足了。
秦安寧只是乖乖地點着頭。
恰好冀州的金縷閣要往雍州的金縷閣運一些東西,便叫秦安寧跟着他們一起過去了。
看着秦安寧坐在馬車裏,雖商行離去後,便将雙手靠在頭後,嘆了一口氣,有些自嘲地說道:“日後可就剩下你一個人了喽!”
冀州城還是和之前一樣繁華喧鬧,不知不覺慕舟行便淹沒在了人海中。
等到葉青梅再次醒來的時候,便看見了陌生的房間。好像是客棧,可是這裏面東西的擺放好像和之前自己在彼岸派的一樣。
葉青梅坐起身來,便很快想清楚了,自己是被帶回了彼岸派。
葉青梅拖着沉重的身子,站起身來,打開門一看。只見到處都是出芽的跡象,初春又來了。
“葉青梅,你醒了?”
葉青梅往那聲音的發聲處望了過去,便看見了一身白衣的九儒,好似一柄白玉。
九儒平和地說道:“門主找你,叫我前來叫你。”
葉青梅微微點了點頭,随後便跟上了九儒,如今的彼岸派葉青梅确實不熟。
九儒微微側頭,看向葉青梅說道:“此次門主找你并非好事,你還是早做心理準備,該準備的說辭你且先想好。”
“是如何便是如何。”
門主于葉青梅有恩,葉青梅并不想欺騙門主,她不想像師兄那般。
等到進了大堂,擺設與普通門派并無差異。
正門對過去,便是門主坐在那裏,視線雖明亮,可壓迫感依舊沒有減少。
門主帶着嘲諷的語氣說道:“這傷你說你受的該不該?”
葉青梅立刻跪了下去,雖然臉色泛白沒有絲毫血色,語氣卻依舊堅定地說道:“弟子知錯。”
“那你便說說你錯哪了?!”
門主加大聲音說道,語氣中微微帶着些憤怒。
葉青梅微微輕咳了幾下,随後說道:“在完成任務後,未能及時回到彼岸派複命。”
“錯!你是動了你不該動的感情!這是殺手的大忌!”
門主說完,順手便抄起身邊的茶杯,往地上狠狠地摔了下去,“啪”的一聲,整個被子便變得四分五裂了,有一塊飛濺的碎片還一不小心将葉青梅的臉給劃傷了。
葉青梅只是被劃傷的時候微微地側了一下頭,臉上留下了一條血痕,卻不見臉上有任何痛苦的表情,随後又如一樁木頭一樣紮跪在那裏。
葉青梅很快便又說道:“弟子知錯。”
是知錯,但不會就改,若是日後秦安寧遇上了危險葉青梅已經會去。
門主微微壓低了聲音說道 :“你且先回去,好好休息。那群戴鬥笠的黑衣人我一直沒查出個所以然來,你與那些戴鬥笠的黑衣人接觸的多,這件事情便交給你與九儒了。也算是給你一個将功補過的機會。”
葉青梅:“多謝門主。”
九儒:“是。”
大約過了半個月,葉青梅的傷也便好的差不多了,兩個人也便離開了彼岸派。
九儒問道:“如今我們該去何處?”
葉青梅說道:“已經發現的戴鬥笠的黑衣人,大多都死了,我之前倒是在冀州認識一位老板娘,她那是黑衣人交彙的地方,消息靠的住,我且先去問問她。”
九儒也點了點頭。
葉青梅冷冷地說道:“這打探消息交由我一個人便可完成,無需你去。這冀州倒是還有一位賈老板,做珠寶買賣的,他是也是黑衣人,你去看看他就行。”
九儒繼續問道:“行,那我們在哪裏會和?”
在何處呢?之前不用想,會和便在百草堂,如今卻不行了。
“在冀州大門。待到那天破曉之時,我們便去冀州城門。”
葉青梅說完便揚起長鞭,向冀州飛奔而去,九儒也緊跟上去。
到了望塵酒館 ,便已過子時了。
葉青梅便直接揭瓦,跳了進去。
葉青梅敲完門後,老板娘便将門打了開來,看見葉青梅後又困惑又驚喜。
微微頓了一下,老板娘便說道:“葉姑娘,請進吧。”
葉青梅進去後,老板娘便将門給關上了。
葉青梅雖然不解老板娘的表情為何會有困惑,但也沒多想,直接問道:“老板娘,最近可有什麽新的發現?”
老板娘輕聲回應道:“黑衣人要向細柳派動手了。”
先是借青雲山莊之手除掉陌塵派,陌塵派的事情一查明,青雲山莊也就随之瓦解了,如今又将爪牙伸向細柳派,這背後的人所想要的怕是整個江湖都歸屬于他一人。
最有聲望的四大門派細柳派、陌塵派、清野派以及易落派。陌塵派已亡,細柳派也将危在旦夕,四大門派勢力越弱,背後之人勢力将越強。
老板娘随後說道:“葉姑娘,你與慕公子怎麽不事先商量好?他方才來問了前腳剛走,你便就來了。”
方才慕舟行來了?
葉青梅也十分詫異。
“多謝老板娘了。”
葉青梅謝完之後便離開去到了冀州的城門口。
若是慕舟行聽到了這個消息,他應該也是會趕往柳州趕的吧?
若是黑衣人,他們又會用什麽方式滅掉細柳派呢?
想着想着,便看見了騎馬趕來的九儒。
葉青梅問道:“如何?”
九儒縱身跳下馬,随後說道:“我找了幾個人打聽那賈老板,他們說他已經死了有大半年了。”
“怎麽死的?”
“摔死的。”
“摔死的?”
怎麽會是摔死的呢?好歹也是黑衣人,走個路也能摔死,真是給他們的主丢臉。要真是摔死的還好,可怕就怕這賈老板背後的黑衣人是換了個人繼續扮演。
“我打聽到他們黑衣人想要滅了細柳派,如今我們需要去細柳派,從那裏查起。”
“此次去細柳派我不能露面。”
這九儒終歸還是要叫細柳派的掌門人一聲舅舅的,可彼岸派視細柳派如仇敵,這若是見了還真不知道該如何。
葉青梅一臉如常地說道:“即是如此,那你便先去禀報門主,我先去細柳派。”
九儒也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