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你找的人,沒了

你找的人,沒了

白青衣頭遭在古代出遠門,大晚上被人潛入房間翻箱倒櫃,她慌張得不行,逗了會面癱臉的九璇小姐姐,心情爽快愉悅很多。

白老大過來告訴她賊子大概就一人,叫她別害怕,這種毛賊只偷東西不傷人的。

白青衣第一次真切意識到古代在外行走的艱難,更崇拜佩服九璇,具體表現在以更加熾熱崇拜尊敬的目光瞟她,大清早起來給商隊衆兄弟們安利小姐姐的英姿飒爽,赫然化身為九璇頭號狂熱粉。

今天的九璇走到都被行大佬注視禮。打水——“诶呀這種小事怎麽能讓您親自動手!我來就可以了!”來自某位趕車車夫。

上車——“馬車颠簸,再給您墊三層別咯着。”某個黑臉護衛恨不得自己變成大俠客屁股底下的墊子。

吃飯——“這是您的水!”“您嘗嘗這包子,我剛買的,還熱乎!”“到了北陵城,咱們請您吃頓好的!”

出恭——殷勤圍上來的護衛隊漢子們:“這哪用您親自來,我們代勞就……”

九璇冷冰冰的死亡掃視,殺意內斂,漢子們打了個激靈,從白目的打雞血模式掙脫出來,瑟瑟後退:“您請,您請……”

瞧着女子遠去的高挑背影,拍馬屁拍到馬腿上的七尺男兒哭喪着臉散開:拍馬屁好難哦。

白姑娘真聰明,提前獻殷勤。

出恭回到馬車裏,白青衣幽怨瞧九璇,“你還知道回來?”

九璇???“當然知道。”外頭出太陽了,熱辣日頭能把地燒糊,她又不傻,馬車多舒服。

“哼!”白青衣偏頭,低頭玩野草。她雙手異常靈巧,片刻功夫,堅韌的草葉變成栩栩如生的螞蚱兔子。她不說話,馬車就很安靜。

九璇抿唇,平日沒覺這小姑娘小嘴不停,這會兒安靜着,她很不習慣:“咳咳。”

“距離北陵城有半個多時辰路程,你可想好去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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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青衣腦袋湊過去,眸子含了笑,眼底通透幹淨,又不似是那種不谙世事的單純天真,而是能映照人心的純:“璇璇……不如我跟你一塊走?”

九璇還是拒絕,理由很充分:“我行走江湖,過刀口上舔血的日子,指不定何時就會命喪他人刀下,成了孤魂野鬼。你不适合同我一起,安穩平靜的日子才是你該過得。”

又是一樣的說辭。白青衣鼓起腮幫子,随手把編好的小螞蚱小兔子塞過去,嘟嘟囔囔,“人家不就是想跟你多呆幾天,沒良心!”

白青衣故意弄得自己可憐兮兮委屈巴巴,責任全推到九璇身上。璇璇姑娘冷冰冰的酷帥性子,做她閨蜜絕對不能走尋常路。

白青衣:我好難。古代交個朋友都這麽難!走八十一難,用36計。

九璇挺喜歡這小姑娘的,任由她耍賴扮委屈,心軟地揉她黑發:“我會在北陵多呆兩日。”她性子讨喜,又給了自己一段安生愉悅 的日子,許久不曾這般開心了。

多留兩日,權當休憩。

北陵城在大泱南北分界線上,位置略偏北。到了北陵,才算真正離開南方,抵達北地。斑駁老舊的城牆磚石深綠淺綠覆蓋成片,城門管正不耐煩地吩咐士兵檢查路引。

日頭烤得空氣仿佛都有了焦糊味道,商隊随人流慢慢挪到城牆根兒下。城門官不動聲色受了阿努達孝敬過來的銀子,蠻狠臉肉眼可見出現了親和笑容,“多少人啊?還有兩個女眷?”

已經到了北地,白青衣不再緊張兮兮,安靜候着等進城。那城門官眼神不停掃視白老大懷裏的東子,“你閨女?”

“是,剛五歲。”女孩兒小時候長得比男孩快,白老大這麽說不會引人懷疑。

“成,進去吧。”商隊順利進城,九璇走在隊伍最後,眼角餘光掃見城門官正低頭吩咐小兵什麽,那小兵聽了後很快奔進城裏。

商隊在北陵城有接應鋪子,白青衣跟阿努達等人道別後,在東城一家客棧住下了。

北陵城溝通南北,陸路暢通,北城連着蒼蘭江,南北商隊來來往往,整個城池遍地熙攘,滿是繁華。

過往行人衣着整潔,時不時可見峨冠博帶、高談闊論的世家公子穿行街頭,街道兩旁更是店鋪林立,熱鬧非凡。

種種細節處皆可見北陵城繁華似錦,白青衣見到與臨安城完全不同的風景,忍不住道:“怪不得北陵城又被稱作商都,這裏好生熱鬧。”完全不輸現代的商業街啊。

“嗯。”被硬拖出來逛街的九璇姑娘氣場超級冷,高挑不輸男人的個頭加上腰間抱劍,完全一淨街虎,沒一個人過去擠他們。

“北陵城的城隍廟很靈驗,很多人去拜。”北陵城隍廟就在東城內,生無可戀的九璇姑娘決定自救,冷冰冰甩出建議後,不着痕跡帶着小姑娘拐進城隍廟。

白青衣抱着參觀古代人文建築的游客心态踏進院子,她沒有想求的東西,餘光掃到九璇姑娘冰冷冷的美人側臉,想到個跟閨蜜斷不了聯系的好辦法:“既然這裏的城隍廟很靈驗,不如我們在這拜天地,義結金蘭?我很喜歡璇璇呢。”

九璇側臉,琥珀色眸子映出驚訝,混着點白青衣看不懂的莫名情緒:“你……要跟我結拜?”

白青衣醞釀好的情緒化為霧氣彌漫雙眼,情緒低落,“雖然我沒什麽本事,但腦子和錢我都有的。璇璇你是不是嫌棄我?”

“……”九璇琥珀色眸子半擡着,凝聚着化不開的憂郁悲痛,聲線很冷:“你跟我扯在一起,不是好事。”

“我們走吧。”九璇扯住白青衣,輕描淡寫間拎着小丫頭走出城隍廟。

白青衣感覺到九璇那一刻劇烈起伏的情緒,是比壓住火山噴發還要暴躁的隐忍感。此刻,九璇如洛神般夢幻的側臉全是冷漠,白青衣沒敢說話。

天色漸黑,行人稀稀落落走着。九璇帶着白青衣回到了客棧,進門前,藍衣女子驟而回頭。

一道來不及收回的目光恰好跟九璇對上,九璇目光森冷如刀,比惡鬼修羅還恐怖。隐忍的滔天殺意橫沖直撞,街角一人噗通癱軟坐倒,吓尿了。

拐過二樓樓梯,端茶的店小二躲閃不及,連人帶茶撞翻白青衣,衣服濕掉大半,面紗掉到地上,慌忙道歉的店小二看見白青衣豔美嬌嫩的容顏,驚豔得傻掉了。

我這倒黴催的!

随意打發走店小二,白青衣被九璇拽住胳臂,半拎回九璇房間。

小雞仔白青衣憂傷又幽怨,提什麽結拜啊!溫柔的璇璇才撩她心,不過這樣子的霸道璇璇也好A!飒到爆炸!

小姑娘又在胡思亂想,整張小臉紅透透得,九璇抱劍立在窗邊,打開窗縫掃黑暗的街道,扔了個大炸彈給白青衣:“城門官在觀察你們,我們逛街一直有人跟蹤,剛才那店小二是故意的。”

“半夜小賊五成是為你來的。”

九璇早發現不對,答應逛街也有試探的心思在。有一點他沒告訴白青衣,監視跟蹤的似乎不止一波人。

白青衣燦爛如朝陽的笑意似潮水般淡去,九璇一早覺着這小姑娘氣質很矛盾。有腦子會使手段,卻又遵守着自己的原則和底線。

黏着她,讨好她,恰到好處,絕不過分。九璇大約能猜出白青衣部分過往,不想她再次面對不想見的人和事:“是不是那男人尋來了?”

“……”白青衣閉了閉眼,離開溫陸平時她心有不舍。這點不舍抵不過自尊和自由,白青衣:“我要馬上離開!”

灰色信鴿從北陵城東城深處的華美庭院飛出,撲棱棱飛越天空,振翅飛往南方。

華衣美服的男人捋着修剪得宜的小胡須,“待明日接了行止,我也要去見一見那位佳人。該是如何國色天色,才能把他迷的神魂颠倒。”

星光黯淡,陰雲黑沉沉的,壓抑沉郁。數道馬蹄聲伴随人影奔馳着,裹挾着塵土和疲憊。

“主子,是信鴿!”溫七飛速浏覽過信件,大喜過望,面癱冰塊臉興奮到眼淚掉下來。找到了!老天爺還是眷顧他們公子的,尋了近兩月的人有線索了:“田公子來信說,人在北陵城,今天剛入城。應該是青兒姑娘無疑,他讓您放心,田公子已經吩咐下頭人嚴加監視了。絕對不會讓人丢掉的。”

尋到了?

“拿來我看。”溫陸平多日來奔波不斷,臉上曬出了許多殷紅印子。這些日子接到類似的消息太多了,溫陸平一次次激動,見到人後發現不是青兒的失望讓他心如止水。

幾乎要麻木了。

溫七從最開始的勸說公子放棄到不遺餘力給老天爺扣頭求保佑,心态過度得很絕望。現在沒人比他和阿洲更明白青兒姑娘的分量,比天高比海闊。

總之公子穿衣得青兒姑娘穿,公子吃飯得青兒姑娘做。書院裏沒有青兒姑娘,那就得有青兒姑娘的信。

從前他們怎麽就沒發現呢!阿洲伺候公子這麽多年,現在做什麽錯什麽。阿洲知道自己沒錯,那公子覺着不習慣,錯了就是錯了。

阿洲:如果老天爺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寸步不離看着青兒姑娘!

“公子,這次絕對是真的!”田公子表達得多明白,店小二驚為天人!溫七不忘誇贊:“這種樣貌,只有青兒姑娘才符合啊!”

所以,求求您別再晝夜兼程了!我們大腿肉快磨沒了,疼!

北地夜風涼爽,溫陸平捏緊信紙,好似捏着自己瀕臨瘋魔的心,沙啞聲音說服自己:“她一定在北陵!”

東西北,只餘下個北陵城沒去。

阿洲溫七知道休息是沒戲的,只是他們已經累極。

公子平日尊貴地養着,奔波勞碌大半個月,臉色越來越差,全憑最後的意志撐着。如果最後找不到人,阿洲不敢想後果,不敢想公子會如何。

不,一定能找到的!

“駕!”

“駕!”

田瀾起了個大早等溫陸平,下人引溫陸平一路進院子。溫陸平白衣染塵,長途奔襲一夜後臉色慘白慘白的,吓到田瀾了。田瀾驚掉了下巴:“行止,你怎的這般狼狽?快些去梳洗換衣才好。”

“領我去見她。溫陸平長身一禮:“待的此事了結,行止定與兄長道謝。”

田瀾跟溫陸平是摯友,超真心的那種。他頭遭見好友如此焦灼失态,“好好好!我馬上領你去,賢弟冷靜,莫急!”

“人絕對沒走,我找人看着呢!”田瀾一路信誓旦旦立FLAG,對白青衣更好奇了,早聽說行止身邊有個寵婢,這哪裏是寵婢啊,分明是個祖宗來着。

“賢弟放心,客棧夥計們瞧着,人就在屋裏。”田瀾整理儀容,“賢弟莫要将她吓着了,還是我先敲門。”

“嘟嘟嘟——”

無人應答,田瀾得宜禮貌的笑容僵硬住,“賢弟莫急,她可能還在休息。”

溫陸平緩和下的清隽面龐寸寸冰封成災,劈開房鎖,撞進了空無一人的房間。

沒人,沒人。

果然沒人。溫陸平擡步走入,嗅到了若有似無的熟悉味道。手掌攥緊又松開,他悲哀地阖上眸子憐憫自己方才瞬間湧出的喜悅和期盼。

她走了,不是不知道自己在尋她,決絕無情地跑了。

所有一切抵不過認清的殘酷事實,疲憊勞累算什麽。這一刻,溫陸平絕望地發現,青兒是認真的。

她那般愛他,卻要跟自己恩斷義絕,抛棄所有。

她不要他了。

止不住的酸意岩漿般湧出心底,一股腦沖到四肢百骸。

溫陸平用力抓住桌案,木頭咯吱作響,桌角砰然斷裂:“青兒!”

燭臺摔下桌子,田瀾眼尖抓起封信:“行止。”

行蹤被溫陸平發現了,白青衣索性留信把話說明白:“溫陸平,我們不合适。你有振興門楣的志向和責任,有望子成龍的祖母,有無數比我分量更重更好的選擇。而我難以容忍不對稱的天平,你走吧。”

白青衣頭一回真情實感告訴溫陸平自己的想法,是為了結束他們的一切。

溫陸平眸中染着疲憊風霜,映着譏諷冷色:“去找。”

半日時間,白青衣還能插上翅膀飛走?田氏的勢力範圍裏,沒有他們做不到的事兒。

田瀾剛立FLAG就被啪啪打臉,慶幸他沒張口說大話。立馬分派人手出城找人。商隊老大阿努達被找了一趟又一趟,拿到了比自己賺半年還多的線索費。

田家紮根北陵城數百年,世家的觸須蔓延到各處,田瀾為了在好友跟前挽回搖搖欲墜的信用和面子,耗費大力氣尋人,最後尋到了往西南幾十裏的地界。

北陵城周邊十幾個小鎮子,人口密集,手下人又四處找了好多天。

溫陸平來北陵城後一直住在田瀾的別院裏等消息。

主子憋房間裏,當下人的就候外頭幹着急。阿洲嘴唇幹裂,上火上得嘴角出泡:“公子捏着信看幾十遍了,還看呢!公子會不會想不開?”

老天爺爺,他們追到門口還叫青衣跑了!公子得是什麽心情?

阿洲雙眼通紅:“狼心狗肺的混賬,公子對她那麽好,她還要故意折磨公子!”

一次比一次戳得狠,傷得重。溫七:“你能如何?拿捏住公子的是白青衣,連老夫人都制不住公子,我們當下人的,還能硬把公子按回去?”

“砰!”房門驟而被推開,溫陸平滿身寒意,眸若寒星,“去發懸賞令。”

他無法再忍受下去。

男人沐浴着日光,一字一句:“給我把人抓回來!”

白青衣,我何曾允許你離開!

你這一輩子都能留在我身邊!

他忍耐許久,給過她選擇的機會。

阿洲和溫七同時表情一震,旋即激動道:“是!”

發下懸賞令,白青衣會寸步難行。

小院花草叢生,男人長身玉立,低笑聲蘊藏着暴怒的戾氣和猙獰,眸色冷得讓人膽戰心驚:“青兒,我真的生氣了。”

白青衣跟九璇分開後止不住地連打噴嚏,鼻子通紅,眼淚成串往下落:“王八蛋!想我也沒用!”

老娘跑了,你自己跟自己玩吧。

白老大駕車駛入林間小路,山林安靜異常,白老大握緊缰繩,突然一馬鞭狠狠甩下。

“等你們很久了!”七八個持刀黑衣人包圍住馬車,一人刀鋒砍斷套馬長繩,受驚的馬兒狂奔離開,馬車囫囵側翻進草叢。

“你們是誰?”白老大左手握刀瘋狂劈砍,試圖擋住這些殺手:“阿青,帶着東子跑!”

訓練有素的黑衣人身手卓絕,兩人圍攻直取白老大性命,其餘黑衣人追殺白青衣和東子。

白青衣死死抱住東子,臉色煞白,撕心裂肺尖叫,“哥!”

生死一線,劍光橫劈黑衣人脖頸,兩人登時氣息全無。九璇身影如鬼魅,同剩下六人交手。

“哥!”白青衣大喜過望,沖過去想扶起白老大,山林竟又竄出五人,刀光劍光直逼白青衣而去!

招式狠辣,完全不顧白老大,就是要白青衣的命。

“果然還有一波。”九璇掌中飛旋銀色絲線,她在刀光劍影中衣袂翻飛,三兩下解決四人,絲線如網罩住襲殺白青衣的五人。

半刻鐘後,黑衣人橫七豎八倒滿地,沖天血腥味惡心極了。

九璇檢查一遍,蹲在屍體旁,拎着塊牌子:“嗯,這波是臨安溫家的。”

“溫家有人想殺你。”另一波是哪裏來的,九璇沒說,她琥珀色眸子似是漩渦般神秘冷漠,盯着另外幾具屍體:“你打算怎麽辦?”

誰要殺她,白青衣心知肚明。她側眸看向北陵城的方向,“璇璇,你幫我個忙,好嗎?”

這麽想殺她,自己不以牙還牙就太客氣了!白青衣:我低調端莊穩重安安分分當古代小丫鬟,不是你視人命如草芥把我當軟包子捏的理由。

還有溫陸平……白青衣從齒間溢出冷笑,冷到讓人打顫。

好好說話你不聽,非要巴掌才能清醒是吧?

星光隐匿,朝陽越出地平線的時辰生機勃勃,朝露折射着七彩光華,美麗極了。田瀾鐵青着臉,戳在溫陸平院門口焦慮遲疑地踱步。

如熱鍋上的螞蟻,不知所措,不知該不該進門。

“兄長?”溫陸平撞上敲門的田瀾,緊繃清寒的俊臉有期待:“怎的這般早?我正打算過去尋你。”

田瀾勉強自己笑,笑得很自然:“賢弟可吃過早膳?我這邊的廚子手藝極好,祖上曾進過禦膳房,水晶湯包當真是一絕。可要一道去試試?”

昨天發出懸賞令後,各處人全部動起來了,為了溫陸平懸賞的一千兩銀,瘋魔般四處尋人。幸虧阿努達跑得快,否則這會兒門檻都被踩平了。

溫陸平發了狠勁,不光找到人有巨額賞金,只要能提供相關線索,确認無誤後也能拿到十兩銀子。半天功夫,溫公子揮金如土,撒出去上百兩。

阿洲溫七肉痛得要死。連田瀾都震驚于溫陸平的大手筆,一個奴婢撐死也就百兩銀。

“賢弟今日心情尚佳。”田瀾打趣他:“左右人還沒找到,不如你跟哥哥一道去天香閣逛逛?天香閣的香奴姑娘天生異香,那雙妙目勾魂啊。琴彈得極好,保準你喜歡。考功名也要享樂啊。名士風流,若叫這北陵城的姑娘小姐們知曉你來了,我這座小院的門檻怕是半天就得踏平。”

“香奴姑娘平日很少見客,你若是能去,哥哥就得借你的光了。”田瀾笑得風流暧昧,溫陸平沒甚胃口,淡聲拒絕,“不必了。”

田瀾勸了幾句,溫陸平不為所動,他又把話題拐到自家美婢上,道可以将最可心的人贈他,定然不比那個白青衣差。

“啪。”溫陸平放下筷子,遠山眸如萬古寒潭,平靜看田瀾。一眼,似能無遮無攔看到田瀾心裏去。

田瀾一時心驚,鼻頭有汗珠滾落,隐約明白自己露了破綻。

“兄長有話直說。”田瀾沒注意到溫陸平說話時眼睫在顫,他嘆氣,說的話如晴天霹靂,驚雷轟鳴,“行止,你找的人……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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