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不承認

不承認

蕭宣很少情緒外露,驚訝稍縱即逝,他随手遞給白青衣帕子,“跑這麽快作甚?後頭沒有老虎追。”

“聰明人都喜歡這樣做。”蕭宣笑意如同三月春水溫柔缱绻,淡淡柔光暈染,豐神俊朗的男子轉眸看蘇年

蘇年悠然搖晃的折扇輕輕一頓,偏開不羁飒然的俊美臉龐:“嘁嘁嘁!”蕭宣的聰明人意有所指,白青衣眯着眼睛笑。

“行了行了,知道她是你寶貝妹妹,沒人能欺負她。”紅裳黑發的潋滟青年:“我這還沒開口呢……”

“你出城接他進來。”蕭宣摸摸小姑娘發頂,“原來他就是陸青,怪不得。”

近兩年,戚家軍裏有位青年将軍兩破城池,橫空出世。

短短兩年時間被授先鋒将軍,非常受戚元帥的器重。

溫陸平身受重傷,商隊不敢走的太快,擔心他扯動傷勢,一路晃悠,耗費兩三日功夫,臨近傍晚入城。

白輕易不清楚溫陸平那邊的事情,她躲在買下的小院裏算算賬,思考來年的鋪子經營計劃。

如今,青氏商行名下有諸多産業,白青衣花費兩年時間辛苦建立起來的基業。是她日後生存于世的依仗。

自那日溫路平進城後,九皇子同蘇年明顯開始忙碌了,忙的腳不沾地,白青衣細細一算,已經大半個月不曾見過他們兩個了。

涼州,甘州兩地的戰事尚未完結。白青衣身為知情識趣的懂事小妹妹,偶爾提供鬼點子,大部分時間負責撒嬌抱金大腿。很少去打擾蕭宣做事,除非迫不得已。

往日,她時常到街市上閑逛,買些精致的小玩意兒。擺平剛來涼州時,涼州府城很多商戶和百姓拖家帶口往外跑,街道各家各戶大門緊閉,商鋪關門大吉。

冷清得不像是府城。那時,她一人走在涼州府城中,看着左右街市上的人群收拾包袱,攜兒帶女奔逃離開去,投奔其他地方的親其朋友。

在戰争氣息的迫近前,馬蹄即将踩過的緊張危險裏,白青衣那些風花雪月的悲傷随風飄的幹幹淨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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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抛卻下最初低調過日子的計劃,建立青氏商行。大泱即将陷入黨争內亂,劇情加速下,老皇帝大限将至,她想替蕭宣積累財富,替他砌出最豐厚結實的後盾,更為自己打造無人可欺的資本。

讓蕭宣如原劇情中一般踏上通天路。

白青衣在現代時頗會理財,同時經營好幾個公司。古代商業經營不是件簡單事,她費了好一番功夫心力,才搭起了如今的臺子。

“将軍府那邊如何?”白青衣懶洋洋倚靠美人榻,碎發散落在鬓邊,鵝黃色衣裙更襯得她肌膚賽雪,人如美玉。

兩年時間足夠白青衣考慮清楚自己的心,明白她對溫陸平的感情。

女人都是感性動物,她清晰記得過往那些年,自己在最絕望時被少年庇護,替她趟過那段暗無天日的彷徨日子。

可能正是在那種仿佛随時都要墜落的黑暗裏,清隽冷淡的少年成為自己唯一的光。

看到他,她會安心。

溫陸平如她,便似是徹底撕裂開黑暗的第一縷陽光。越出地平線後,照暖她往後人生的開端。

溫陸平曾給過她旁人不曾給予的安全感和可以依靠的臂膀,她的淪陷,理所當然。

團扇慢悠悠扇出涼風,女子轉目望窗外碧藍如洗的天空,明澈悠遠,高而遠。流雲轉換着不同的形狀。時而聚合,時而分散。潔白的雲霞是如此美麗且夢幻,白青衣看着,她已不是兩年前龜縮在溫府裏的一等丫鬟。

如今的她,手握青氏商行,是這西北地界最大商鋪的當家人,還是九皇子蕭宣的義妹。她監視着在将軍府養傷的溫陸平,輕而易舉。

溫路平稍有動作,将軍府下人都會将消息彙報過來。

白三月跟着這味頂了自己姐姐假身份的姐姐兩年。從開始的不知所措到如今心悅誠服,白青衣的話于他而言便是聖旨,不!比聖旨還管用:“姐姐,你若是不想瞧見那男人,不如先離開涼州府城?”

“不成。”

白青衣微微搖頭,邊境戰事即将結束,正是要緊時候。自己說不定能幫上蕭宣的忙,絕對不能在這種節骨眼兒上離開涼州。

且,她微微斂眸,遮去眼底深深的憂慮。溫陸平重傷從草原而歸,更讓她産生了風雨欲來的不安感。

怕是……戰争真要結束了。

這裏的戰争結束,會有更加驚險龌龊、殺人于無形的鬥争等着他們。

“呵呵。”白青衣撒然而笑,搖頭去撿蜜餞吃。溫陸平刺激的她想多了,溫家三郎克制沉穩,理智永遠站着上風。

上回坐那般姿态,可能是受傷過重,精神恍惚罷了。自己又擔心什麽?還怕溫陸平不顧姿态求他複合?

那不是溫少爺的作風。

做夢來的更快些。

以她對溫陸平的了解,自己死後,溫陸平會将傷痛全部埋葬。兩年前離開溫府與自己有關,怕也是因為溫老夫人管的實在太寬了。溫陸平心高氣傲。溫老夫人一旦越過他的底線,他決然不會容忍。

“走吧,得去瞧瞧剛開張的酒樓了。”從前,她沒在涼州開設過飯食鋪子,怕出岔子。

如今戰事将平,前些年自己又積攢下不少人脈,這酒樓開的剛剛好。

說是酒樓,經營模式是比照現代快餐來的。白青衣已經摸透涼州消費群體和大部分人消費習慣,她在一層,二層設定快餐和自助模式。三層額外規劃出包廂,用許多現代大菜作為菜品,标上額外貴重的價錢,招待貴客。

酒樓一層、二層很是火爆,畢竟,快餐走薄利多銷的路子,白青衣順便開設外送堂食的模塊。

白青衣漫不經心立在門檻邊上,正打量呢。忙碌的掌櫃的被夥計提醒,遠遠瞧見白青衣臉上都笑開花了。恨不得把這位姑奶奶當佛爺供起來:“喲喲喲,當家的,您來了,怎麽都不提前說一聲。”

“我若是提前說了。你給我彙報假消息可咋辦?”鬓發如鴉羽,簡簡單單一條長裙便穿出了慵懶散漫的勁兒。白青衣不施粉黛,卻如天邊流雲,美貌動人。

這涼州城裏,沒多少人不認識她的。涼州城好幾次陷入動亂,蕭宣分不開心神,反倒是白青衣雷厲風行,替蕭宣穩住涼州民心,施粥放糧。

“白當家的,上來,灑家請你吃上一頓好的。”二樓有不拘小節的江湖漢子大喊:“白當家開的酒樓,就是好!”

“劉一刀,閉嘴吧你。”

“我呸,就你那歪瓜裂棗,就沒資格站在咱白姑娘跟前兒。”

“……白老板,你瞧瞧我呀,上回你不是說喜歡唇紅齒白,賊俊賊俊的少年郎嘛。”塗脂抹粉的青年動作潇灑的搖扇子,搖頭晃腦,好不喜慶:“瞧瞧,瞧瞧我白嗎?我可是完全依着白姑娘的喜好,唇紅齒白!”

白三月沒忍住,噗嗤笑出了聲。白青衣眉目彎彎,毫不客氣的嘲笑:“顧公子嘴塗成那番模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您剛吃了個孩子呢。”

哄堂大笑。

姓顧的青年惱羞成怒,她生得眉清目秀,着實不賴,即便塗脂抹粉顯得娘娘腔了些,還是很耐看的:“白青,本公子生的這樣豐神俊朗,你都看不上,你是不是找借口框我?”

這姓顧的已經在白青衣跟前兒晃了小半年兒了,是個性子跳脫的,這回好似是真生氣了,覺得白青衣在黃點自己:“你說,你怎麽不說了?”

“顧公子莫生氣。我呀,便喜歡那眉如遠山,青蓮皎皎的好看郎君,您着實差了一些。”白青衣選了個座,慵懶靠上去。

近些年她養尊處優,越發懶惰了。能躺着不想坐着,能坐着不想站着。

“胡說八道。”姓顧的年輕公子,蹭的從二層跳到一層,動作還挺潇灑:“你說的那種人,話本子裏才有吧。”

“姑娘看我如何?”清朗的男音,冷不丁自門外傳來。

衆人瞧去,一豐神俊朗美男子跨過門檻,打眼瞧他,眉如遠山,眸若寒星,唇紅齒白,膚色如玉。

黑而柔順的發絲被玉色發冠束在頭頂,露出光潔白皙的額頭。

他立在熙熙攘攘的嘈雜酒樓中,仿佛站在天山寒雪中,清冷之色在望見白青衣的剎那融化成水,溫柔缱绻地笑:“青兒看我如何?”

“可符合你的條件?”

“嘩!”人群炸鍋了,姓顧的青年腦子裏一團漿糊,嘴巴張成雞蛋的O型。

——世上還真有跟白當家胡謅出來的,長得跟畫本子希望好看的男人。

這人哪來的?從前的涼州府城裏沒有這號人物,姓顧的青年心裏頭明白着。

瞧着對方看白青衣的眼神兒,纏綿缱绻似有萬千思念凝聚絲線,纏繞向對方。

白青衣抿了抿唇,不搭話。溫陸平往前走了兩步,再次問,“為何不答話呢?”

“呵。”慵懶靠窗而坐的女子笑容重新浮現在臉上,杏眸微漾着春水波瀾,似笑非笑,很有股妖孽孟浪的勁兒:“哪裏來的俊俏公子,可是真想當我入幕之賓?”

“哎呦,初次見面就換人家閨名,公子真真是……”白青衣春水如波,一浪浪朝溫陸平臉上打去:“好讓人家害羞呢。”

看大家很想換男主,聲明下哦,西西不會換的。

畢竟開始标的破鏡重圓标簽,中途寫着寫着改掉了,對沖着标簽點進來的讀者很不好。本文月內完結,以後每天估計就更三千了,不會更六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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