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山神顯靈

山神顯靈

沈瑩觀察了一下風向,還好今晚無風,否則除非天降豪雨,不然大羅神仙也難救。

她想了想,将空間裏之前種下的人參拔出,迅速操縱意念開始轉移清除山腳下的荊棘和雜樹。

沈瑩先将還未燃燒的樹木和雜草拔地而起收進空間,再利用空間意念轉移投擲堆積在黑水潭的半山腰。

依現在的情況,能滅火的法子只有設置隔離帶,将外圍可燃的樹和雜草拔除,再移來宋家以前堆積在灣裏的沙土撒在隔離帶上,澆沙救火。

拔地而起的樹木在噼裏啪啦火聲的掩蓋下,就這麽無聲無息地一撥又一撥地倒在了半山腰,形成了極奇詭異的一幕。

原來頻繁使用意念這麽累,沈瑩扶住腰,額頭熱汗直冒。

不過成效還是頗佳的,宋家灣的火勢因為有桐油的助威異常兇猛,但在村口子上便被積沙的空地帶隔離,火舌彈着火星子舔過來截然而斷,勢頭終于慢慢減弱下來。

等負責看守宋家灣的兩個馬匪,舉着火把巡邏到這邊看到這神奇的一幕時,都僵在馬上張大嘴巴忘了該如何反應。

“王八裏個三孫子,遭邪了,遭邪了!俺就說不要接,不要接,老大非得接!非得說幹票大的吃香喝辣,遠走高飛。

想一想,他是什麽人,豈是俺們能殺的!”身形更為彪悍的蒙面大漢率先反應過來,翻身便下馬撲通跪地,嘴裏喊着求饒知道錯了的話,朝大黑山不停地磕起頭來。

“胡老五,你幹啥玩意呢?做都做了,俺們是土匪,草寇,腦袋瓜子天天別褲帶子上的,你拜什麽他娘的山神!”另一個蒙面漢子抖着聲音,下馬踢了胡老五一腳。

“滾你娘個大褲衩子,陳四!你不拜別影響俺拜,俺還沒活夠,女人也沒睡夠,俺還不想死呢!”胡老五惡狠狠道,起身一腳踹倒了陳四。

“你別急啊,大兄弟,俺們草寇敬的是關老爺,你知道不?神不能亂拜,快別拜了,給哥起來,趕緊的俺們給老大送信去!”漢子爬起身勸道,邊勸邊打了一個呼哨。

沈瑩這邊已經基本控制住火勢,但人也累得夠嗆,癱在空間地上不停擦汗。

今晚鬧出的動靜這麽大,明天黑水潭能不能保得住還是兩說,馬上就要被縣裏發現不說,上柳村和下柳村指不定都起來了正偷偷盯着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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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瑩心裏急氣難解,又挂着陳雁兒一家,原本還想聽這倆土匪說出點什麽秘密,結果就是在那兒争應該只拜關公,還是也信山神,氣得她夠嗆。

她用意念随手拔起一棵大樹,直接朝他們投了過去,然後再也不看馬匪一眼,操縱空間朝朱地主的家飛去。

沈瑩從來沒想過要殺人,就算王氏和謝劉氏聯手害了謝梨,也算是間接要謀害她,她也沒想過要弄髒自己的手,去主動奪取她們的性命,但這群馬匪實在欺人太甚,求水求錢財還可以說是要活命,但燒村就是直接絕了桃花村村民的生路。

雖然她對桃花村的人未必多有感情,但現代人基本的大面上的是非觀還是在的。

去往朱地主家的路上,發現一隊馬匪頂着濃煙弓着身子在村裏四處找着什麽,婦孺他們基本都略過,只要揪出原本藏着的年輕小子便拎起人家的下巴,舉着火把辨認一番。

沈瑩心裏有了計較。這還真是無妄之災,當事人如果知道這一切都是奔着他們而來,不知道心裏會怎麽想。

全村都濃煙滾滾,只朱地主家四進的大宅院卻好好的,這些馬匪不幹人事,把全村拿着釘耙鋤頭抵抗的老少爺們全逼進了朱家院子裏。

匪首就金刀大馬地坐在那口井邊,拿大刀逼着張村正跪着當衆給他們燒茶水,又逼朱地主交出所有的糧食。

朱地主哭得像死了親爹,痛快地拿出銀票和現銀奉上,一再保證糧食全在家裏了,不信随便搜。

另一隊馬匪則拿弩逼着兒郞們輪流打水上來裝進他們帶來的大木桶裏,再一個一個逼問他們宋家的下落。

這些桃花村的老少爺們,除了劉家、張家、謝家、朱家這幾家大戶,個個都營養不良,臉兒菜綠,哪裏是馬匪的對手。

但或許沒到那個份上,也或許沈瑩覺得自己錯看了桃花村的人,竟然沒一個人招出宋家兩個小子在黑水潭的事。

也可能他們想的明白吧,黑水潭這個退路一旦沒了,就是真的全村完蛋。

随着老井的水出得越來越少了,匪首終于沒了耐性。

匪首道:“這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是吧?須得俺們睡你們幾個女人,你們才老實不是?”

他們不是不想睡,而是拿了銀錢糧食和水,要哪樣的女人沒有,正事要緊。

全村在場的男人們都沉默,他們中的一些人既悔又愧,悔是沒聽梨花的話早早上山去,愧是人家早就捎話來了,他們的抵擋卻還是這麽不堪一擊。

而另一些則蠢蠢欲動,張村正之前悄悄吩咐:“告訴他們宋家倆小子在黑水潭,他們會眨眼就殺了我們。”

但一個一個殺,和眨眼就殺又有什麽區別?他們想活命。

楊寡婦半大兒子的屍首,就躺在他們面前的地上呢。

這娃兒是他們看着長大的,命苦,沒爹,娘荒唐是個潑貨,他自個兒平時行事也讨嫌,可也就是他在發現他們都被擒住的時候,跑了出去想去喊裏正,想去上柳村叫幫手,結果被馬匪一刀結果了性命。

楊寡婦就直挺挺地躺在院牆邊上,已經受不住暈了過去。

沈瑩看到那具未成年孩子的屍體的時候,握拳憤怒到了極點,又後悔到了極點。

她拷問自己,為什麽不再努力一下呢?

為什麽覺得要給他們一個教訓,他們才能更好的聽從自己?為什麽就這麽說甩下就這麽甩下了他們?

道理她都懂,她是要帶着二房逃荒的,閑事沒必要多管,這些桃花村的人既刁又蠢,沒有厚待死去的梨花,但眼看着一個活生生的孩子死在那裏,沈瑩的怒火徹底被點燃了。

“收!”沈瑩用意念想收繳了馬匪的兵器,竟然沒有反應,才發現行不通。

看來和不能裝除她之外的人進空間(她偷偷拿打瞌睡的小桃花實驗過)一樣,是不能收人身上和手裏的東西的。

她氣得一揮手,就地擇物,收了一些朱家屋頂的瓦片進來,一大片一大片地砸向馬匪。

望着從天而降的無數暗器,整個院子的人都仰頭望着漆黑的天際怔住了,有人直接吓得尿了褲子。

那匪首被一片暗器劃傷臉頰,鮮血瞬間直流,他不敢置信地望着手裏的暗器——瓦片,又望望天際——那裏漆黑一片,連顆星星都沒有,只有一輪瘆人的毛月亮。

都是綠林道上提刀混的,經驗豐富,這不存在什麽輕功之類的,就是從虛空莫名其妙砸過來的。

匪首躲到一邊像是找尋認可似的,刷的望向了他左邊的蒙面漢子。

那漢子也瞧着滿天的瓦片轉不過神來,想喊又發不出聲音,只聽嗓子裏嘶嘶的,遇鬼了,遇鬼了呀!直到匪首惡狠狠踹了他一腳,他才抖擻着腿喊出來:“老大,有鬼!老大,有鬼哇!”

的确像是遇鬼,那瓦片像長了眼晴似的,專往他們這些馬匪的身上擲,擲得他們左跳右竄,瘆得他們後背一片惡寒。

“山神顯靈了,還等什麽!”之前反抗得最厲害以致被打腫了臉的謝五叔,打翻了按着他的兩個馬匪,掄起院子裏一個草叉便叉向了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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