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何德何能
何德何能
“你準備怎麽辦？”回到趙府後，系統一直假裝自己被吓死不出聲，到了晚間楊恬恬哄睡了趙懷武，回房只剩她一人時，系統才開口問。
“置之死地而後生！”楊恬恬出了勤郡王府就已經平靜下來，這會兒杏眸熠熠生輝道。
“我勸你冷，冷靜一點。”系統都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要結巴，“置之死地就是真的死了，沒有後生！在靈識場內，若是對方有任何排斥的念頭，你就會被推離本界，若是對方有攻擊行為，我都很難保證你的安全。”
“我相信我爺爺！即便他沒有意識，也絕對不會殺我！”楊恬恬還是無比堅定。
系統想哭：這也得是你爺爺才行啊……
到了這個地步，已經被淮南王注意到，他就更不敢說實話了。萬一楊恬恬一個激動……好不容易有個死裏逃生的，他作為一抹靈識，也有想繼續存在下去的欲-望呀!
“那你準備怎麽置之死地？”不敢跟她讨論危險話題，系統趕緊問最重要的步驟。
“嗯……”楊恬恬輕松躺在床上，“我還沒想好。”
“……你快睡吧。”系統心累，不想多說了，反正是死是活的随緣吧！
雖說有了淮南王那番話楊恬恬心裏多了幾分危機感，但她也沒怎麽表現出來，倒是派人去給趙懷文送了幾次宵夜，還引來了趙靜淮淫者見淫的咆哮表演。
她沒多跟趙靜淮說什麽，秋後的螞蚱蹦跶不多長時間，她懶得跟他浪費唾沫。
也許是因為勤郡王妃真的有什麽想法，也或許是楊恬恬和系統心髒髒想多了，總之趙靜淮很快就被皇帝給撸了職位，發配到了定州去做知府。
這倒是比楊恬恬設想的要好很多，畢竟若趙靜淮閑賦在家，卻被她給弄到別莊關起來，到時肯定會有人說嘴。
眼下趙靜淮要去做知府，那除了幾個妾室，他誰也帶不走，關注着趙府熱鬧的人也無話可說。
至于楊恬恬作為正室，為何不跟着？趙老夫人還在，她得在老夫人面前盡孝，還得照顧趙家大公子讓他心無旁骛的參加秋闱不是嗎？
“這都一個月了！趙靜淮和趙沁彤都已被你弄走，你到底準備怎麽辦啊？”憋了那麽久，系統還是忍不住着急上火地追問起來。
“到了該索取承諾和回報的時候了。”楊恬恬答非所問，笑得特別無良。
系統和小黑屋的原身都沒有理解她什麽意思，可也沒妨礙她倆感覺到楊恬恬深深的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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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說什麽？”趙懷文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我求了勤郡王妃，送你去淮南王府做個筆帖式，你明晚到了那兒，穿着女裝在指定的院落裏跳個劍舞。”楊恬恬氣定神閑看着趙懷文回答。
系統：那位大人不近女色，你還非得讓人穿女裝去跳劍舞，是夠賤的。
做好了保護楊恬恬安全被彈出本界，或者保護不了跟楊恬恬同歸于盡的準備後，系統就淡定了下來，頗有幾分剛進入她神識海時的淡定，所謂破罐子破摔就是這般。
“可淮南王……”
“若是他問起，你就說這是你的愛好，我保你不會有性命之憂。”楊恬恬打斷了趙懷文的話。
讓他去給淮南王做筆帖式，接觸的都是朝堂的折子或者來往信件，那比在國子監做學生要離仕途近多了，她認為自己索取點回報完全沒問題。
“兒子……可以拒絕嗎？”趙懷文好半天才艱難找回自己的聲音。
他第一次覺得也許他不該回京都，就在雍州參加秋闱不好嗎？
“我有能力平息趙府流言，就有能力讓趙府不容于世，你自己選擇，我從來不勉強別人。”楊恬恬笑得特別甜美可愛，配着她那張清雅絕麗的面容，只讓人覺得……心底發寒。
這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女人？她不勉強人，只用實際行動威脅人……
趙懷文滿懷凄苦的應了下來，獨自在院子裏坐了一宿，趁着清晨太陽還沒毒辣起來的時候，才收拾好行囊，腳步沉重去了淮南王府報到。
早就被老側妃暗中叮囑過的于清和于野同樣心裏發苦，可也不敢違拗了老側妃的意思，木着臉領趙懷文進了淮南王的傾瀾院。
“既是做筆帖式，就老老實實做好你的事兒，不許瞎打聽，也不許亂跑，不然丢了小命可別怪我沒提醒你！”于清冷着臉警告趙懷文。
“是，學生一定謹言慎行。”淩晨時分在院子裏跳個把劍舞，這不算瞎打聽也不算亂跑……趙懷文極力麻痹着自己，神色倒是挺自然。
于清暫時放下幾分擔心，吩咐于野多盯着些趙懷文，待他利落答應後，就去了于逸琛院子裏。
他着急跟王爺彙報趙懷文的事情，也就沒看到于野猶豫又掙紮的眼神。
側妃娘娘是王爺的生母，她都要給自己跪下了，無非也就是讓自己告訴趙懷文幾句話，然後不要幹涉他的行為，這……不算是背主吧？
“王爺晚上一般都會在聽風閣處理事情，你沒事兒別往那邊走！”于野特別自然又大氣凜然的提醒趙懷文。
趙懷文……他知道他要在哪兒跳劍舞了……
與此同時，楊恬恬早就洗漱完，将所有下人都遣了出去，坐在室內等着。
月上枝頭，盛夏未央，清風徐來，不論怎麽看都是一個美好的夏夜。
傾瀾院內當值的奴才早就習慣了安靜伺候，都靜悄悄來去，不留下一片衣袖。只沒人注意的時候，有一抹紅色翻飛而過。
趙懷文那小白花的娘能被趙靜淮惦記這麽多年，肯定是個貌美的，趙靜淮又算是個美男子，所以他雖不在京都，可容貌僅在淮南王之下的名聲還是時有人耳聞。
這個夏夜裏，清朗隽秀的七尺男兒化身紅袖翻飛的清冷嬌花，在纏繞着月色清輝的院落中翩翩起舞，不帶分毫色氣，卻更顯姝麗絕色。
這般美景并沒能在于逸琛眼底留下哪怕一點倒影，他帶着于清表情漠然站在院落邊緣，若仔細看才能看得出他眼底有一抹沉思。
“誰派你來的？”待趙懷文痛快舞畢，于逸琛才平靜無波地開口問。
“回王爺的話，學生乃新來的筆帖式，月下武劍……乃是學生的愛好。”趙懷文硬着頭皮，在這毫無感情色彩的寒眸注視下拱手輕聲解釋。
“愛好？”于逸琛倏地靠近趙懷文，沒碰到他分毫就将他的劍拿到了手裏，“你既然願意做女子，我可以成全你。”
說罷手起劍落，剎那間這世上就要多一位皇城內的俊俏奴才，趙懷文突然想起楊恬恬的話，趕緊揚聲道：
“多謝王爺成全，唯願為王爺排憂解難！”
這話确定不會讓王爺加速送他進宮嗎？喊完後趙懷文才渾身脫力地想，人當即就要摔倒在地。
“琛兒！你都學會金屋藏嬌了？！”老側妃伊氏帶着京都權貴間最出色的媒婆站在門口驚詫問道，那驚詫裏頭還藏着竊喜。
于逸琛面無表情的回頭看，一個沒注意，渾身無力的趙懷文就直接摔在了他身上，被他下意識甩了出去。
“啊！”趙懷文不容錯辨的男子呼痛聲和媒婆見到人飛出去的驚呼一前一後響起。
然後……院落裏站着六個人，卻像是一個人都無，陷入了絕對的寂靜當中。
這……到底是淮南王金屋藏嬌傳出去好啊，還是淮南王有斷袖之癖傳出去好啊？楞在當場的媒婆還有心思不是很認真的為難着。
見母親眼神中藏不住的心虛，于逸琛這才确認，姐姐還是聽信人言，決定什麽法子都試一試。
趙夫人是嗎？很好！
活了三十一年，于逸琛心裏頭一次升起類似惱怒和氣笑的情緒，雖然很淡，卻真實存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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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走了！”系統感覺到了靈識場強大的靈紋波動，二話不說直接将楊恬扔出來，帶着楊恬恬就消失在了當場。
“噗——”剛出來還沒看清自己在哪兒，楊恬恬就猛地吐了口血。
身上突然起湧起的靈力燥亂，讓她整個人經脈飛速暴動破碎，直接變成了血人，轉瞬間就奄奄一息陷入了生死危機。
“你……真是不怕死。”系統的聲音虛弱地傳進了楊恬恬腦海，随即她只聽到‘滴’的一聲，感覺頭疼欲裂之餘，渾身上下都跟着劇烈疼痛起來，可經脈中卻多了一股清冽氣息，不斷地修複着傷痕。
“平心靜氣，這是靈識場波動産生的靈氣，吸收一點對你有好處。”系統繼續要死不活的在楊恬恬腦海中道。
她這會兒顧不上說話，心裏不斷地罵爹的爹，然後咬牙蓮花盤坐在地，抱守靈識，元神歸一，努力帶動着經脈中躁動的靈氣，不斷地運轉周天修煉起來。
随着清冽氣息的修複，吸收不了的靈氣慢慢散溢在楊恬恬的血肉當中。随着一個個竅穴被沖破，待楊恬恬勉強收攏心神，穩定修為後才發現——
“我練氣圓滿了？！”她一個才練氣二層的菜逼一下子蹦到了十二層，何德何能！
“這算什麽……”出來靈識場後，系統已經第一時間将記憶傳輸回去，也吸收了靈識場的靈力穩定住自己，這會兒聽到楊恬恬震驚的語氣，帶着幾分散漫和不屑的嘲諷，“等到——”
“說啊！”楊恬恬笑眯眯地開口催促。
“那什麽，快點兒進入下一方世界吧！你已經獲得了對方靈紋的認可，下一步就是獲得對方的信任，然後才能真正開始修複神識海碎片。”系統突然閉口不談前面的話題，顧左右而言他的催促。
“不着急，我有幾個地方不大明白。”楊恬恬內心冷哼，面上卻還是笑得燦爛，“按理說我和爺爺乃是血脈至親，他怎麽會想要殺了我？”
剛才若是一個不小心，她絕對有可能嗝屁！
“……我跟你說過了，對方沒有意識，對所有入侵靈識都會看做是敵人。”系統沉默了一會兒才解釋。
楊恬恬雖然覺得有些奇怪，可又不知道是哪兒奇怪，也就沒繼續問這個，“那我走了以後，那方世界會如何發展？”
“你出來後，那方世界就關閉了，沒有發展。”這個問題系統回答的特別迅速，讓楊恬恬覺得更奇怪了。
“可你不是說——”
“好了，時間不等人，趕緊去下個世界吧！”系統飛速打斷了她的話，直接開啓了靈識場，将楊恬恬扔了進去。
“……”楊恬恬都沒來得及問候一下系統的祖宗十八代就徹底失去了意識。
等她再醒過來的時候，是被人掐醒的，掙紮着睜開眼睛，楊恬恬直接驚呆了。
淮南王？！不，她爺爺？！
啊啊啊！為什麽她爺爺是裸-着的？！只用一片大葉子捂着該打碼的地方？
啊啊啊！為什麽她也是裸-着的？！同樣渾身只有一片大葉子！！
“你就是我那個混血妹妹？”渾身冷厲的虎逸無情地看着被自己一只手提在半空中的嬌小女子。
啊啊啊！我不是你妹妹！我特麽是你孫子！呸！孫女！楊恬恬雙手掰着那只鐵拳，整個人臉色發紫，眼看着就要斷氣！
“萬能！你特麽再不出來我要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