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chapter3

chapter 3

當天下班之後,靳涵回到宿舍仔細翻找了一下劉媛媛的抽屜,果然在裏面找到了一張一模一樣的欠條。

她果然欠了那麽多錢?

靳涵又去旁敲側擊地問過了D姐,D姐說劉媛媛每個月都會放一筆錢存她那兒,據說是為了找她弟弟,并且聽說靳涵想要去賭博,差點要拿鞋底兒抽他。

看來這件事D姐并不知情,況且劉媛媛這麽精打細算的一個女孩兒,又要存錢找她弟弟,看起來并不像是一個會恣意揮霍的人,這就很奇怪了。

正當靳涵對此百思不得其解,鄭新雪來了。

就在劉媛媛生日當天,她踩着一雙紅色的高跟鞋,手裏拿着的一個看起來價值不菲的手拿包,一腳踏進看起來就與她格格不入的“大黃金”大門。

站在大堂裏環顧了下四周,鄭新雪摘下墨鏡,走過去敲了敲前臺的桌子:“請問,劉媛媛是在這兒工作嗎?”

“大黃金”前臺的女孩驚訝地看了她一眼。

鄭新雪從包裏抽出了幾張紙幣,遞過去道:“我找她有點事兒……”

那女孩連忙接過錢,回過頭道:“D姐,有人找媛媛。”

鄭新雪不屑地撇撇嘴。

D姐在“大黃金”裏面相當于劉媛媛的監護人了,一般誰要找她都要讓她先看上一眼,她臉上的妝才化了一半,匆匆出來看到鄭新雪,怔了一下,打量她不像是壞人,才又對她道:“等着。”

不一會兒靳涵才姍姍來了。

其實他剛才在後面已經看到鄭新雪了,一出手就這麽闊綽,看來過會兒談條件時要給的錢是挺多的了。

兩個人走到一個無人的包間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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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新雪直接掏出一張支票說:“我需要你幫我做一件事。”

靳涵湊過去一看,一個五,後面7個零。

饒是心裏早有準備,但靳涵還是被這上面的具體數值震驚了:“這麽多?!”

書上只寫了鄭新雪給了劉媛媛一筆錢,沒想到有這麽多。

看見他這幅見錢眼開的樣子,鄭新雪放心道:“這些錢夠你過下半輩子了吧?答應我的條件,後面還有更好的生活在等着你。”

靳涵當然知道她說的“更好的日生活”是什麽,但……真的要答應她嗎?

鄭新雪又道:“我已經查過你的底細,知道你在這裏上班,從小無父無母,并且欠了賭場的人将近一千萬,只要你願意,那些欠下的錢可以幫你還清,至于後續剩下的,只要和我簽訂了合約,我會在所有事情辦完之後再一次性打給你。”

靳涵說:“那你知道我為什麽欠了賭場那麽多錢嗎?”

鄭新雪像看智障一樣看着他。

靳涵幹咳了一聲,道:“好吧,那如果我不答應呢?”

鄭新雪心說你裝什麽,面上卻道:“放心,我有的是辦法讓你答應。”

知道她說到做到,靳涵陷入了沉思。

其實他可以嚴詞拒絕鄭新雪,然後一走了之,反正這裏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但他知道這麽做不行,首先他不知道這個世界的機制到底是怎麽樣的,萬一劇情之外,整個世界都是一片混沌呢?

而且他到現在也沒研究出到底該怎麽回到原來的世界。

難道被車撞一下,又或者被雷劈一下?

這些方法都太生猛了,靳涵還是很惜命的,雖然他現在只是個紙片人,但萬一死了就死了呢?

想來想去,還是只有走完劇情才是最好的辦法,更何況有那麽多錢,不拿白不拿,萬一以後他只能留在這裏,也好有一筆啓動資金。

沉默了很久,靳涵終于下定了決心,對鄭新雪道:“我可以答應你的要求,但你也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鄭新雪看了看他。

靳涵道:“不要打攪這裏的任何一個人。”

雖然靳涵才來到這裏不久,但“大黃金”裏的姑娘他都覺得還挺可愛的,在他看來,即便是紙片人,在這個世界裏也是活生生的,靳涵不希望她們受到任何影響。

“當然。”鄭新雪道。

她原本還準備了兩套方案,如果利誘不行,那就威逼。

沒想到對方那麽識相,這麽快就答應了。

果然……這種生活在社會底層的人,大概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麽多錢吧。

很快靳涵便和鄭新雪談妥,從包廂裏面出來。

D姐在外面一臉警惕地盯着他們,大概是怕鄭新雪對劉媛媛不利。

靳涵心裏面一暖,過去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不用擔心。

鄭新雪打開了自己的手拿包,又從裏面拿出了一疊紅紅的鈔票,目測有十幾張,塞到D姐的手上:“喏,這些錢,算是給她的一點誤工費,滿意了吧?”

D姐的表情立刻就變了,舔了下手指頭開始數錢。

靳涵:“……”

算了,當他什麽也沒說。

鄭新雪走後,D姐哼了一聲道:“她怎麽和你長得那麽像?找你幹嘛?”

在D姐看來,鄭新雪真的和“劉媛媛”長得很像了,唯一的不同就是對方是長發,不過她覺得自家閨女兒的腿還是要比那女孩的長一些,而且舉手投足間自帶一股英氣……果然是親媽眼沒跑了。

靳涵舔了舔嘴唇,笑道:“D姐,我們的好日子就要來了。”

D姐:“??”

幾天後鄭新雪便按照合約上說的來接靳涵去鄭家,因為過兩天就要去澤家拜訪,鄭新雪需要先帶他熟悉一下各個注意事項,免得到時候不留神穿幫了。

于是靳涵特意跟“大黃金”請了假。

鄭新雪來的時候坐着一輛豪車,前面有司機。

靳涵一打開車門,就看見她坐在後座上,身上披着一件精致外套,裏面一條連衣短裙,耳朵挂兩個大耳環,打扮得像一個韓劇女主角。

靳涵一雙黑髒的小白鞋“吧噠”踩上車裏幹淨的地毯。

鄭新雪一臉嫌棄地道:“你這是個什麽品味?”

靳涵低頭看了看自己。

碎花小襯衫加背帶褲——對于女裝,能穿着不出錯已經到達了靳涵品味的巅峰。

“土死了,”鄭新雪說,“還要找時間去給你買幾套新衣服,先上來吧。”

靳涵默默上了車,車子緩緩發動。

鄭新雪的家在一片富人區,也算是豪門了,否則也輪不到他們和澤家聯姻,但畢竟和澤家還是不能比,據說鄭氏最近在資金方面出了一些問題,所以才這麽急着要嫁女兒。

車子在一座別墅前停下,司機開窗和門口的保安打了聲招呼,然後長驅直入。

最後停在別墅的正門前。

鄭新雪帶着靳涵進去,一個看上去像是鄭母的人迎了上來,她一臉擔憂,問她:“怎麽樣,人帶來了嗎?”

鄭新雪讓出了站在她身後的靳涵。

鄭母仔細地看了看靳涵,皺着眉道:“像,确實像,但你怎麽能保證不穿幫?”

鄭新雪道:“先讓她把這幾天應付過去看看。”

鄭母卻還是不放心。

鄭新雪是他們鄭家唯一的女兒,幾年前鄭父背着她們和澤家訂下了婚約,鄭新雪快氣瘋了,鬧了好幾天。

只是因為當時鄭家正在危機當中,急需一個背景強硬的財團支持,鄭母才默認了這件事,這兩年鄭家是越來越不行了,她作為鄭家的一份子,總不能眼睜睜地看着鄭家就這麽沒落了。

可新雪是她的寶貝女兒啊!

早有傳聞說澤家的那個澤輕言,性情暴戾,有很多怪癖,又是個病秧子,她擔心女兒嫁過去會受苦。

她也曾想過澤家是否還有別的适齡人,他們可以再考慮考慮,但這個念頭才剛一起來,就遭到了鄭父的強烈反對——澤輕言是現在澤家唯一的當家,他女兒要是嫁給了澤家其他人,指不定還能不能過上好日子。

鄭母一想也是,就更發愁了。

結果也是巧,那天鄭新雪從外面回來,說是看到了一個和她長得很像的人,她把計劃和鄭母一說,鄭母雖然覺得不靠譜,但為了固執的女兒,還是答應讓她先把人帶回來看一眼。

她懷着僥幸的心理,想着就看一眼,如果不合适的話就算了。

如果合适,其實她也有想過,就先瞞着老鄭,反正女兒的婚禮都由她來操辦,等實在瞞不住了,再将她們的計劃和盤托出,到時候生米煮成熟飯,鄭父也不會再說什麽。

再加上鄭新雪和澤家的人從來都沒有見過面,澤輕言是個病秧子,不常出門,澤家其他人和鄭家沒有往來,所以他們也不知道自己的女兒長什麽樣,只要她計劃得詳密一些,對方不一定會發現端倪。

等他們結了婚,幫着鄭家度過了難關,她再讓那女孩兒跟澤輕言離婚,神不知鬼不覺的,事情沒準就這麽解決了。

鄭母還在猶豫,靳涵卻開始自顧自地參觀起了鄭家的宅子。

不愧是有錢人家,翻花樣的擺設真多。

靳涵流着口水拿起一件古董花瓶,正打算鑒賞一下價值幾何時,就聽見鄭新雪在後面叫他:“喂!”

靳涵回過頭去。

鄭新雪最見不得他這種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對他道:“過來,我跟你說幾件事情。”

靳涵便放下花瓶,慢吞吞跟着她上去。

鄭新雪從自己的房間裏取出一本相冊,丢給他道:“看一下,我從小到大的一些經歷,有些事情你可能聽都沒聽過,自己拿筆記一下,免得到時候說不上來穿幫了。”

不就是變着法兒的說他窮酸嗎?

靳涵撇了撇嘴,心說你從小到大什麽樣兒我不清楚,我還看過你以後和男主是怎麽XXOO的呢。

不過這話他沒敢說出來,怕被對方掐死。

在鄭家呆了一下午,鄭新雪把他送回去了,說是讓他自己熟悉一下,幾天之後他将要和鄭母一起去澤家,和澤家的人見上一面,順便商量一下婚禮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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