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chapter26

chapter 26

澤輕言也不知怎麽的,以前出門從不會知會他,都是一個人吃完早飯便走了。

靳涵匆忙地下了樓去,發現澤輕言正在樓梯邊整理着自己的衣襟,看見他下來,回過頭對他輕輕笑了一笑,便讓邢管家去為他們準備早餐。

一頓早餐吃的靜靜悄悄的,澤輕言依舊踐行他食不言寝不語的風格,靳涵一想到劉媛媛在夢裏跟他說過的話,也難得比往日更加沉默一些。

兩個人安靜地吃完早餐,澤輕言站起來,邢管家給他遞來了外套。

靳涵說:“澤先生要走了?”

澤輕言說:“怎麽,你有話要對我說?”

靳涵搖了搖頭。

澤輕言披上外套,便和司機一起離開了。

靳涵仔細思考了一遍整個劇情,覺得依照目前的線索指引來看,要想走完劉媛媛的故事線,可能需要先揭開劉媛媛的身世,讓她和鄭父“父女”相認,然後再給她一個“HE”,這樣才算完整。

可是要怎麽樣才能和鄭父“父女相認”呢?

直接拿出鑒定報告甩到他臉上說“我是你女兒”?

先不管鄭父會是什麽想法,鄭母肯定第一個先跳出來想弄死他。

看來不行,還是得找一個折中的辦法。

一想到可能還要在書裏的世界待很久,沒辦法很快離開,靳涵禁不住有點煩悶,和邢管家打了聲招呼便去外面逛了逛。

這世界能想到的一切應有盡有,如果不去深究的話,實際和現實生活也并沒太大差別,反正他在原來的世界裏也沒幾個朋友了,不如就一直呆在這裏,把關于劉媛媛是鄭父女兒的身世就這樣瞞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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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念頭一起,靳涵不禁覺得自己的想法很危險。

且不說這個世界的機制是怎麽樣的,如果他一直不作為,會不會也像劉媛媛一樣把他從書本世界裏永遠剔除?

澤輕言呢?

他以後的故事會怎麽發展?

畢竟司臣才是這個世界的男主角啊?

路邊有一家幼兒園,旁邊是一片綠色的草坪,裏面的老師正帶着一群孩子在草坪上跳舞。

靳涵不禁停下了腳步。

“靳涵,你這麽有藝術細胞,又會畫設計圖稿,不如和我一起開一家設計工作室,等以後我們賺了錢,就注冊一個公司,你當老板,我給你當總裁助理,怎麽樣?”

靳涵的腦子裏閃過了他曾經的朋友程頤對他說過的話,一陣恍神。

那是他之前的合作夥伴,靳涵畢業以後就是和他合夥開的工作室。

程頤是正規設計專業出生的,不像靳涵,半路出家,所以一開始的時候,靳涵在工作室裏面只負責打雜和幫他打下手。

後來漸漸的,靳涵對這家工作室也傾注了感情,為了接單子他也上手畫了不少圖稿,之後工作室的經濟效益不佳,面臨倒閉,程頤郁郁寡歡,靳涵還幾度安慰過他。

沒想到程頤後來參加了一個設計師比賽,竟然偷拿了靳涵的設計圖稿,還标上了自己的署名,最後在那次比賽中他不僅獲得了不俗的名次,還收到了好幾家大公司的offer,邀請他入職。

在大公司裏面當設計師,自然比他們那家小破工作室體面的多,程頤走之前還對靳涵說:“靳涵,反正設計師也不是你的夢想,拿了你的圖稿應該不會怪我吧?”

雖然設計師不是他的夢想,但圖稿卻是他的心血,和程頤的那家工作室也一直是他的初心,偷了別人的心血,毀了別人的初心,他怎麽還有臉理直氣壯地說出這樣的話來?

程頤離開了以後,靳涵也沒有心情再去經營那家工作室了,把門面轉租出去以後,他就開始在家裏着實頹廢了一段時間,直至來到了這裏。

光顧着想心事,不知不覺天都快黑了。

靳涵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裏,旁邊都是商店,路旁站着幾個流裏流氣的男人,看見靳涵就對他吹口哨:“喲,美女,一個人啊?”

靳涵一陣嫌惡,他正打算掏出手機看一看導航,順便打一輛車離開,忽然手腕被一個人給扣住了。

靳涵轉過頭去,竟是澤輕言,他穿着一件淺色的單衣,半長的頭發被微風吹拂着貼在臉上,略有些淩亂。

“你去哪裏了?”澤輕言說。

“我就在這附近逛一逛……”靳涵說,“邢管家沒告訴過你嗎?”

“那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晚上出門要帶上司機……”澤輕言說,“去哪裏也不知會我一聲,若是不留神出了什麽意外,你讓我與鄭家如何交待?”

靳涵怔了怔,發現他的語氣竟難得焦灼,而且他連外套都沒有披,邢管家說他吹不得夜風,因此他平常晚上出門總會比別人穿得多些。

“對、對不起,我……”靳涵說,“我不是故意的。”

他當慣了男孩,從沒留意過女孩出門要注意什麽細節,而且他從沒料到澤輕言竟然那麽緊張他……

澤輕言的語氣緩和下來,對他說:“走,先回去再說。”

手上卻沒有放開靳涵的意思,依舊隔着衣袖捏着他的胳膊,靳涵注意到他的手在微微地顫抖。

回到了車裏,澤輕言才終于松開了他,掩着嘴角輕輕地咳嗽。

靳涵關切地說:“澤先生……你沒事吧?”

澤輕言說:“沒事。”

司機說:“回去嗎澤先生?”

澤輕言言簡意赅說:“回。”

司機便發動了車子。

靳涵看了他一眼,還是向他解釋道:“我就是心煩出來走一走,所以沒帶司機,一不留神走遠不記得路了……”

澤輕言卻說:“鄭小姐從小在本地長大,雖然後來留學在國外待了幾年時間,也不至于回來連路都不記得了?還是說鄭小姐其實是個路癡?”

多說多錯。

靳涵閉上了嘴。

澤輕言輕嘆了一口氣:“算了,這次的事情不追究,下不為例。”

回去以後,邢管家為她們準備好了晚餐,吃完之後二人便各自回房間休息了。

鄭父雖然出院了,但是身體依然沒有好轉,靳涵估計是上次在鄭家的項目工地被石塊砸中留下的後遺症,因而養病期間,還需要去鄭家探望一下他。

不需要去醫院,澤輕言倒比之前積極的多,在靳涵詢問他是否需要一起去時欣然同意前往。

到了鄭家,鄭母親自出來迎接他們,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這一次鄭母對待澤輕言竟然分外熱情。

一進去,鄭父便把澤輕言叫進了書房,而鄭母則把靳涵叫到了一邊。

“澤輕言有沒有跟你說過什麽?”鄭母說。

靳涵莫名道:“說什麽?”

“關于司臣和新雪的事……”鄭母含糊其辭地說。

靳涵更加莫名:“我又沒跟他說過,你該不會是在懷疑我吧?”

鄭母仔細地看了看他,見他不像是作僞,這才道:“最好是這樣。”

靳涵不知道她是什麽意思,後來鄭母偷偷出去接了個電話,這才讓靳涵明白了原委。

電話仿佛是鄭新雪打來的,似乎是在詢問澤輕言與司臣合作的事。

鄭母背着靳涵,在角落裏低聲說:“你跟我說這些有什麽用,且不說我們鄭家現在與司臣什麽關系都不是,就算他與澤輕言的合作項目臨時取消,那也是他自己沒本事搞定澤輕言,你現在知道着急了?早幹嘛去了,你要是一開始能聽我們的話安安生生嫁給澤輕言,我們鄭家哪來的那麽多事?”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麽,鄭母氣急道:“你!”

“知道了,現在澤輕言在我們家裏,一會兒我替你問一問他。”

說完她挂了電話。

放下手機,鄭母的神情焦慮,似是想要馬上出門去,但最後還是止住了腳步。

過了一會兒,澤輕言從樓上鄭父的書房下來。

鄭母擡起頭看了看他,笑道:“輕言,聊完了?留下來一起吃晚飯吧?”

澤輕言笑了笑說:“岳母,看您很忙的樣子,如果不方便的話,我和新雪不如先回去,改日再來拜訪。”

“不忙不忙,”鄭母連忙道,“我已經讓阿姨去廚房準備了,輕言才來了一會兒,怎麽能這麽快就走呢?”

都這麽說了,澤輕言便只得道:“也好,仔細回想起來,似乎也沒在岳父岳母家裏用過飯,這就嘗一嘗岳母家廚房的手藝吧。”

澤輕言溫和起來絕對是個翩翩公子,笑起來的樣子也分外讨人喜歡,鄭母看着他怔了怔,轉身去吩咐廚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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