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輪回3

輪回3

宋文铮摟着容光煥發的貌美女人。

他有一種他在侍寝的錯覺。

“為什麽這麽做?”宋文铮問。

她似乎跟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他幾度懷疑她留在身邊是為了幫九王奪位,但是近來她所做的一切顯然都是在暗中幫他。

她分明愛九王愛到可以不要命,甚至三番幾次對他下手試圖取他性命。

宋文铮萬般好奇,是什麽讓這個不愛他的女人突然改變,變成一心為他宏圖霸業鋪路的良人。

“為了我自己。”步遙坦誠地說。

帝王垂眸,對上女人嬌媚的眼。

世間最深情的注視莫過于此。

“皇上什麽也不要問。”女人伸出纖纖玉指,指腹輕輕貼在帝王的唇瓣上,嬌聲軟語:“臣妾必不是禍國殃民的紅顏禍水,皇上記住這句話便是。”

宋文铮摟緊女人,低頭親吻她嫣紅的唇,在她耳邊柔聲說:“即便你如他們所言那般,是為妖神鬼怪,朕甘願做你的俘虜,你要朕的骨血也好,肉體也罷,朕甘之如饴。”

女人抱着帝王精壯結實的腰身,笑容迷人:“乖。”

西宮。

近來,惠妃總是時不時聽見奇怪的叫聲。那聲音撕心裂肺,像是女人的哭聲,又像是來自地底下的呼救,着實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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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妃思索着,九王闖宮将那個女人帶去祭壇,祭師道人至今昏迷不醒,就連九王自己都不知所蹤,想起來就懸乎。

惠妃擔驚受怕地坐起來,讓宮女點燃了寝殿中所有的燭火仍覺得不夠亮。

她望向燈火。

燭光中,她依稀看到貴妃那一日的模樣。

那一日。

她仗着有張太後撐腰,将貴妃關進陰暗的地牢,背着太後自作主張逼她服下鸩酒……

她親眼看到她被太監抓着灌下的鸩酒。

為了躲避太監,那個女人分明痛苦得抓破了手指,哭喊的聲音在地牢中響徹,可是第二天太後宮裏的太監到的時候,她居然像個沒事人一樣坐在牢中梳頭。

她為什麽沒有死,為什麽……

鸩酒的毒無藥可解,這絕不可能……不可能……

——除非那個女人不是人,是妖怪!

“來人!”惠妃大叫一聲,發了瘋似地抱頭坐在榻上。

宮女戰戰兢兢地圍着她,“娘娘……娘娘是夢靥了麽?”

惠妃汗濕了頭發,雙目猙獰的樣子像極了會吃人的魔鬼,怒吼道:“小鄧子呢!?去把小鄧子給本宮帶過來!”

宮女吓得哭起來,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一聲,結結巴巴地說:“小鄧子……小鄧子在外頭候着呢,娘娘要見……奴婢這就去叫。”

小鄧子諾諾地跪在地上,看着兇神惡煞的女人,又望了望跪了一地的宮女,擠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說:“娘娘,娘娘有什麽事兒盡管吩咐奴才……”

“——那個被貴妃迷得團團轉的和尚,就是你口中的高僧,他是不是把本宮當猴耍!?”

小鄧子低垂着頭,不敢去看瘋狂的女人,小聲回:“娘娘,那僧人的确是位得道高僧,坊間都知道,娘娘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問,還……還有,娘娘,高僧就在外頭,奴才擔心僧人入後宮惹人非議,還特意說是娘娘得了頑症,禀明太後娘娘特許……”

“閉嘴!”惠妃什麽也聽不進去,什麽宮規已經被抛之腦後,滿腦子都是女人哭喊的那張臉,又驚又怕,指着小鄧子喊:“你現在立刻去把他給本宮帶來,本宮要親自問一問他,貴妃到底給了他什麽好處!還是……還是說那個賤人連出家人都勾引!”

“惠妃娘娘。”帶着濃重異鄉口音的年輕僧人走了進來,表情平靜地對狂躁的女人說:“貧僧觀貴妃娘娘氣色不佳,似乎心有魔障。”說着從口袋裏掏出一本經書遞給她,作揖說:“惠妃娘娘不如看看經文,興許能驅除魔障。”

惠妃一把扯過經書扔在地上,用腳重重地踩了幾腳。

小鄧子吓得臉色一變。這高僧親手書寫的經文千金不換,惠妃娘娘竟然……

小鄧子連忙說:“高僧恕罪,娘娘近來常常自言自語,禦醫說是憂思過度,還請高僧不要見怪……”

喬達摩·悉達多雙手合十:“我佛慈悲,善哉。”

惠妃看着喬達摩·悉達多,語帶嘲諷:“少在本宮面前裝模作樣,你實話告訴本宮,是不是那個妖女勾引的你!先是九王,再是皇上,現在又把你給……”說着突然掐住自己的脖子。

喬達摩·悉達多皺眉看着突然失聲的女人。

惠妃驚悚地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什麽聲音也發不出。

“是誰給你的膽子這樣出言不遜?”貴妃那獨特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惠妃慌張地望向其他人,大家都沒有發現這聲音。

只有她一個人能聽見。

“你在哪?步遙你這個妖女!你出來!本宮不怕你!”惠妃聲厲內荏,瘋狂地扔着寝宮中的物件,四下尋找着聲音的源頭,連床底下也不放過。

喬達摩·悉達多搖搖頭,轉身消失在夜幕中。

貴妃有神人庇佑,她不該惹她。

“救命啊——放我出去!我是皇上最愛的女人,放我出去!姑媽……姑媽你不能這樣對我……”冷宮中,女人蓬頭垢面,用頭一遍遍撞着緊鎖着的房門。

惠妃是被張太後下令關進冷宮的。

那一晚,她像是失了心,跑去皇帝面前說貴妃被太後抓起來的事。

張太後為了不讓皇帝疑心這件事,為了不影響母子關系,下旨将惠妃關起來。

太醫院開出診斷,說惠妃得了失心瘋,為了不影響其他妃嫔,被禁足的惠妃終于被送去了冷宮。

幾天後。

貴妃出現在殘破不堪的冷宮。

太監打開門,惠妃靠牆坐着,雙目無神,像極了精神錯亂的瘋女人。

看見步遙,惠妃吓得往後縮了縮身子,“你……你來做什麽?”

步遙蹲在女人身前,語氣平靜地說着對方聽不懂的話。

她說:“你知不知道,因為你逆天行事毒殺貴妃,險些讓我萬劫不複?”

“你……你是人是鬼?你究竟是誰!?”惠妃害怕地縮倦在一起。

“我就是我。”

“你是貴妃……你是鬼?”

步遙站起來,雙手環在胸前,點點頭:“也可以這麽說。”

惠妃絕望地哭起來:“你來做什麽?你是不是來殺我的?”

“殺你?”女人絕美的臉上浮起笑容,“殺了你,未來空虛的幾十年,誰陪我玩?”

“你什麽意思?”

步遙伸手去扶惠妃,對方避之不及。

她說:“按照王朝歷史,你是皇後,所以我不會殺你。”

“皇後?”

步遙端詳女人片刻,搖頭說:“雖然你一點母儀天下的氣質都沒有。”不過陰差陽錯找來釋迦牟尼,無形中幫了她一把,成功召出了冥界的張妃,讓她不費吹灰之力完成九王那個任務,這算是功勞一件。

不過功不抵過,她依然不會放過她。

惠妃懷疑地望着面前的女人,“所以,你是來救我的……為什麽?”

步遙沒有回答她,只說:“問你一個問題。”

惠妃防備道:“什麽問題?”

步遙說:“你愛皇上麽?”

惠妃不假思索地說:“愛!我愛他,為了他我變成了過去自己最讨厭的樣子,最痛恨的樣子……”說着紅了眼,“我愛他愛到失去自我……可是自從你出現以後,他心裏眼裏就只有你!”

“你恨我?”

“恨!”

“恨就對了。”步遙勾起惠妃的下巴,說:“既然你這麽恨我,以後在後宮中的日子,我就不會太寂寞了。”

幾天後。

九王被帶到皇帝面前。

因為母親的一番話,九王徹底迷失了方向。放下仇恨後,他感到前路渺茫。

宋文铮顧念兄弟情分,在活捉九王後,又立即将他釋放,封了他一塊偏遠地方的土地,讓他做了個無權無勢的逍遙散王爺。

九王從前一直認為是張太後殺了他的母妃,認為這麽多年自己一直在認賊作母,因此不惜一切代價招兵買馬,暗中培養自己的勢力蓄勢待發。

沒想到一切會是這樣的結局。

離開之前,九王去了遙華宮。

貴妃剛剛梳洗完,明豔動人猶似天女下凡。他卻不敢再直視她。

“參見貴妃娘娘。”

“九王不必多禮。”步遙心情大好,笑對男人說:“利用了我這麽多年,感覺如何?”

九王感到慚愧,卻又分外好奇面前的女人的身份。

張了張嘴,終究沒有問出口。

只道:“我對不起遙兒。”

“沒關系。”女人笑容溫婉動人,和過去那個愛他如命的貴妃一般無二,“她只想知道,你愛過她麽?”

“愛過。初見她的時候,我便愛上了她。”

“那你為何又親手将她送到皇帝面前?”

所有人都以為是皇帝搶了九王的女人,殊不知,這一切都是九王一手的安排。

這場兄弟相争的三角戀情中,只有貴妃被蒙在鼓裏。

“我對不起她。”男人最後望了女人一眼,失魂落魄地告了退。

接下來的日子。

步遙的法力一天天恢複,騰雲也重新解鎖了語言功能。

九王離開皇城,皇帝立了後。

一切都順應天命,歷史的齒輪有序不亂地轉動着。

在炎帝的治理下,王朝國庫充盈天下太平。炎帝命人用最短的時間打通商路,重金邀請天下佛僧講經辯論。

步遙沒有失信于釋迦牟尼。

王朝河山一片盛世繁華。

雖然後宮不得幹政,貴妃提出的意見卻深入帝王的心。

那些上奏的折子,很大一部分都是貴妃批閱的。

百姓贊美炎帝是為一代明君,歌頌着千古一帝。只有炎帝知道,是貴妃改變了這個朝代。

她的思想,對治理天下獨到的見解讓他大吃一驚。

他終于相信,她在虛弱中曾經說過的那番話,并不是胡言亂語。

也許……

不,是确定,她真的是狐仙轉世。

帝王每天在遙華宮停留的時間越來越長。他開始擔心他的女人在某天某時會突然從他眼前消失,就像是曾有過相同的經歷那般。

這樣莫名其妙的情愫讓他感到茫然。

他對她愛不釋手,她卻像是完成任務一般,應付着他的柔情。

她近來不太熱衷侍寝,總喊着身體不适,或是在他意猶未盡時靠在他身上就睡過去了,或是幹脆不等他回來就睡着了。

他越發迷戀她的身體,傾慕她的才華,她越發失去對他的索求。

身為帝王,他感到挫敗。

已經過了兩個月,皇上仍是專寵貴妃。

後宮的女人們已經習以為常。盡管不能得到聖寵,她們畢竟是皇帝的妃子,娘家因為她們備受皇上寵信,兄弟也都升了官,母親在府上說話腰杆兒也挺得直,有了這些,受不受寵其實都一樣。

盡管……人人都巴巴望着被帝王寵幸的那一天,運氣好興許能生下龍子将來母儀天下。

美夢做夠了,後妃們開始收拾東西前去遙華宮陪貴妃玩牌。

“各位妹妹,我能給你們的都給了。你們扪心自問,除了皇上,本宮虧待你們什麽了?”

“貴妃娘娘言重了,若不是貴妃在皇上面前為我們說話,皇上哪能如此看重我們這些人,妹妹別無所求,不會胡來的,貴妃您放心。”

“姐妹們不會再去邀寵的,真的真的。”

步遙聽着妃嫔們讨好奉承的話,心裏清楚,誰不想得到侍寝的機會,只是不敢說出來罷了。

步遙數了數麗妃手裏的牌,抽出兩張扔在案幾上,“對2。”

麗妃猶豫着要不要炸,“過。”

陳妃舉牌不定,弱弱地說:“……要不起。”

步遙丢出最後一個3,說:“麗妃你手裏有四個8,陳妃你手裏有一對王,你們留着不出我也不會勸皇上去睡你們的。”起身吩咐小玉送客,霸道地說:“皇上是我一個人的,你們乖乖聽話,不要在我背後搞什麽小動作,否則,就會和皇後一樣。”

皇後氣呼呼地望着走出來那群女人,幽怨道:“又偷偷去遙華宮打牌不帶我。”

後宮的日子實在枯燥無聊,她鬥又鬥不過貴妃,每天還要負責這些女人的衣食起居,還有太後宮裏,太皇太後宮裏的香火佛經……總之什麽亂七八糟的事情都要她去打理。

皇後根本就不是人做的!

連續半年。

步遙夜夜侍寝,感覺身體被掏空。

年輕的帝王在她身上揮汗如雨,每一次結合都像是最後一次賣力工作。

他守着她,歡愛結束後不許她去任何地方。

一雙修長的手撫着女人平坦的小腹,費解至極。

除了宮中禦醫,就連民間神醫都被他請了個遍,都說貴妃身體很好,可以受孕。

是了,他想用孩子留住她。

盡管這行為看上去無比幼稚,但他別無他法。

步遙望着一臉惆悵的帝王,說:“六王爺家的小子今年剛好一歲,聽說生得十分俊俏,可惜他的生母周夫人生下他就去了,臣妾想……”

“想接他進宮養在你名下?”帝王自發接過話來,黑起一張臉說:“不行,想要皇子,你自己生。”

女人靠在帝王懷裏,嬌嗔一聲,說:“那孩子是智星轉世,命定的天子,皇上不考慮一下麽?”

帝王長身直入,掐着女人不盈一握的腰,将她撞得花枝亂顫。

說:“再試一試,一年後你若沒有身孕,朕便應你。”

炎帝習武,體格比普通人健壯許多,身材也出奇的好,雖然侍寝數月,步遙還是被他撐得慌,在他毫無征兆的進入後,心下嘆道:果然是個蠻橫古人,前戲匮乏。

卻又舒服得溢出滿足的聲音。

一年後。

炎帝将六王爺家的小兒子接進了宮裏,養在貴妃名下。

九王放棄奪位,王朝歷史回歸正途,千古一帝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智星入宮,最後一個支線任務也達成。

騰雲提示說:“步遙仙子,咱們該走了。”

520是個好日子,寶貝們,我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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