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輪回3

輪回3

接連三天,步遙侍寝的工作做得都非常順利。

直到第四天晚上。

九王突然帶人闖宮,跪在張太後寝殿外,直言宮中有妖,懇請張太後做主,讓他到後宮驅妖除魔。

堂堂九王,權傾朝野,什麽時候變得如此迷信了?

顯然,這只是一個幌子。

宋文嵘知道自己的部下已經開始叛變,皇帝才剛登基不久,根基不穩,現在動手最是容易,兵變拖得越久他越沒有勝算。與多名親信商議,決定就在今夜,借驅除妖妃之名,先拿貴妃,再架空皇帝。

他比誰都清楚,貴妃是皇帝的軟肋。

可惜如今的貴妃,已經不能為他所用。

那便殺。

只要貴妃一死,皇帝必定無心理政。

“——荒唐!”

禦書房中,年輕的帝王龍顏大怒,立刻下令,讓張骞帶人前去慈壽宮捉拿膽大包天的九王。

動誰都好,他不該動貴妃。

張骞帶着訓練有素的禁軍隊伍,迅速湧入慈壽宮,将宮殿團團圍住。

“皇上有旨,即刻封鎖慈壽宮,保護太後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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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軍齊聲高呼:“遵旨!”聲音洪亮,響徹雲霄。

夜色下,燈火通明的慈壽宮籠罩着一層陰霾,仿佛預示着今夜有一場大事要發生。

張骞等人到的時候,九王宋文嵘并沒在慈壽宮。

張骞察覺到異樣,思索片刻,道:“——不好,是調虎離山!”

慈壽宮內。

張太後望着佛像,又是一陣嘆息:“哀家是不是做錯了。”

婉兒明白張太後指的是什麽,輕聲說:“太後娘娘心疼九王,如若重來一次,依您的菩薩心腸,一樣會這麽做。”

“當年姐姐為了救我死于非命,我欠她一條命,她走之前,哀家承諾過要好好照顧嵘兒,我視他為己出,除了皇上提起傳位之事……誰不想讓自己的親生兒子君臨天下威風凜凜,哀家只此一次偏心。”

“天下母親都會這麽做,太後娘娘您沒錯。”婉兒跪在張太後身邊,寬慰道:“更何況,九王權傾朝野,只在一人之下。歷朝歷代不乏為皇位兄弟相殘的事件,您已經做得很好了。只是……一山不容二虎。”

“不錯。一山不容二虎,王朝只有一個皇帝。”張太後在婉兒的攙扶下起身,緩步走向軟榻,“先帝駕崩前,親口與我說,要将皇位傳給铮兒,只不過還來不及寫完遺诏就咽了氣,沒想到這件事會讓嵘兒耿耿于懷,成為他們兄弟二人的心結……”

“太後娘娘容奴婢說句大逆不道的話。”婉兒跪地道:“太後娘娘,如今九王手握重兵,仗着手中的兵權,連皇上都不放在眼裏,今夜入宮,與逼宮有何分別?九王數次對皇上大不敬,按罪當死好幾回了,太後娘娘該還的情早已經還清,今夜過後,若皇上再對九王網開一面,皇權威嚴何在!婉兒懇請太後娘娘……”

“婉兒啊。”張太後打斷她,看着面前年輕聰慧的女子,“多好的姑娘,只可惜出生卑微。哀家知道,你喜歡皇上,也知道你是個善良的姑娘,一心為他做着打算,可是……嵘兒他畢竟是哀家親姐姐和先皇的骨肉,長姐如母,我是姐姐一手帶大的,她入宮多年才得先帝寵幸誕下九王。手心手背都是肉,哀家不護着一些,皇上真下旨将他誅殺,哀家死後又有何顏面去見姐姐?”

婉兒低垂着頭,臉頰微紅,說:“可是,一旦貴妃有個什麽三長兩短,皇上他必定也……”

“哀家知道。”張太後雙手合十,對佛像祈禱:“只願神明相助,保佑貴妃沒事,保佑嵘兒能夠迷途知返。”

張骞帶着禁軍趕回遙華宮的時候,大殿內空無一人。

地上都是血跡,很明顯,這裏剛剛發生過一場打鬥。

跪在殿外擦洗的宮女太監瑟瑟發抖,仍是心有餘悸。

“皇上呢?”張骞問。

想到剛才那一身殺伐的帝王,宮人抖得更是厲害。

從沒見過皇上如此動怒,吓得說話直哆嗦:“皇上……皇上剛剛急召了兵部尚書,親自領兵追出去了……”

張骞問:“追誰?”

“追……九王。”

馬蹄聲一浪過去一浪又起。

快馬疾馳。

一個時辰後。

男人躍下馬背,朝坐在馬鞍上的女人伸出一只手。

月光下,女人一雙美眸依稀有緋色光芒隐隐湧動,就算是在這樣的情景下,從她臉上也看不到一絲的慌亂神色。

女人避開男人的手,順着馬兒的毛發滑了下來。

男人收回手,語氣篤定地說:“宋文铮是找不到這裏來的。”

步遙認得面前的建築。

這是一座降妖塔。

建築雖然粗糙,但看八卦陣發的構造,應是出自道法高深之人的手。

如果沒有喬達摩·悉達多的經文,說不定真能讓她現出原形。

步遙掏出鏡子,借着月光觀察自己的發鬓有沒有被風吹亂,然後一臉認真地說:“我真美。”

宋文嵘看着旁若無人搔首弄姿的女人,語氣陰冷道:“如此愚昧,真是可惜了這張臉。”這等絕色,以後再也看不到了。

女人美眸流轉,光華皎潔如月,突然笑得一臉好看:“想好怎麽向皇上交代了麽?”

宋文嵘說:“本王既然敢從宮裏把你帶出來,自然已經有了萬全之策。”

步遙收起鏡子,好整以暇地看着自信心十足的男人,朝他身側幾名道人揚揚下巴,挑眉說:“就憑他們?”

宋文嵘皮笑肉不笑,說:“遙兒對我死心塌地,而你,對宋文铮唯命是從,真相只有一個,除非你不是遙兒。倘若不是她,又豈會生得如此之像?”

“因此,九王就認定我是妖邪?”女人自發接過話來。

“別裝了!”宋文嵘身後幾名道人拔劍出捎,擺出陣法将妖嬈女子圍住,大喊一聲:“妖孽,現出原形吧!”

女人掩嘴嬌媚一笑,紅唇一張一合:“各位說的是,這樣麽?”

語閉,一尾雪白的銀狐與妖嬈動人的女人影像重疊,就這麽站在道人們面前。

那幻影時而狐影,時而幻化成美人,應接不暇讓人眼花缭亂。

女人的笑聲如清泉叮咚一般,在月空下時急時緩。

緊接着便是一陣讓人頭皮發麻的經文襲來。

“我佛慈悲。”喬達摩·悉達多身披袈裟,自黑暗中走來,說:“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道人們只覺得頭暈腦脹,握劍的手逐漸失力。

宋文嵘捂着疼痛的腦袋,“這是什麽魔咒!?”指着年輕的僧人,怒道:“枉費你吃齋念佛被世人譽為高僧,竟沉迷美色為妖孽所用!”

“九王且看。”喬達摩·悉達多擡手,“那是什麽?”

黑夜中,突然閃過一道光芒。

宋文嵘望向光亮,“——母妃!?”

張妃還是年輕時的樣子,看上去是那樣的溫柔可親。

“母妃……母妃你告訴孩兒,你是怎麽死的?是誰害死你的!”

“皇兒……你來。”張妃向宋文嵘招手,示意他到身邊說話。

宋文嵘走向她,伸手去握婦人的手,卻抓了個空,慌亂道:“母妃!你告訴孩兒,是誰,到底是誰!”

“是誰殺了我已經不重要了,嵘兒,母妃知道你受了許多的苦,無數個夜裏,你從噩夢中驚醒喚着母妃時,我都聽得到。”

宋文嵘痛哭流涕,跪在地上說:“孩兒不孝,孩兒無用,沒能當上皇帝,不能手刃仇人為母妃報仇!”

“嵘兒,你錯了,害死母妃的,并非太後,而是我自己。”

“母妃,你在說什麽?”

“是母妃自己。”張妃說:“母妃沒本事,不能得到先皇寵愛,你只有跟着太後,才會被重視,才有機會得到你父皇的愛……是我,一切都是我,太後遇刺是假象,我救她,也是早有預謀。我是個罪人……”

太後沒有遇刺,她不是死于非命。

随着僧人的聲音消失,張妃也消失在夜空下。

片刻後,一切歸為平靜。

宋文铮帶着人趕來的時候,道人們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九王也不知去向。

貴妃還是端莊明媚,雲淡風輕的樣子,仿佛只是來此看看風景。

宋文铮一把将她抱在懷裏,“不管你是為什麽留在朕的身邊,朕再也不想失去你了。”

女人掰手指算了算,說:“還差四次。”

宋文铮:“什麽四次?”

貴妃眉眼動人,蹭了蹭帝王結實的胸膛,說:“皇上,臣妾乏了,我們回宮就寝吧。”

宋文铮:“……”

身後上千名将士:………………

回到遙華宮。

宋文铮并沒有讓身上的女人得逞,按住躁動的女人,費了一番力氣才将被女人撩起的火平複,沙啞着聲音說:“九王今夜如此猖狂,定是做足了準備,你是如何從他手中逃脫的,嗯?”

女人一雙不老實的雙手被按住,動彈不得,咬着嘴唇既委屈又擔心,撩人的姿态令人浮想聯翩,低聲說:“皇上,你是不是不行了?”

宋文铮:“???”

步遙:“臣妾侍寝的時候,皇上能否專注一些?”

宋文铮:“……”

他的貴妃是不是吃錯什麽東西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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