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我…喜歡你
我…喜歡你
被他喚了兩聲,沈悅苓才回過神,搖搖頭,繼這幾日的別扭後,露出了第一個舒心的笑容。
“沒什麽,突然想通了點事情。”
不僅想通了,還特別想補償他。她為之前的欺騙感到萬分羞愧。
不管出于什麽原因都不應欺騙這樣一顆純粹的心。她覺得自己很罪惡。
柔若無骨的手指,拉住他的手腕,拽着他進了屋內,指着案上擺着的新出爐的兩盤糕點,眼睛彎彎地看向他,笑得特別甜。
“我剛做的茉莉酥和桃花酥,你想吃哪個?”
梁亦也不知為什麽,被她一個笑容便撩撥得口幹舌燥,注意力全在她彎起的眼眸中。
撩人不自知的沈悅苓,拿起了一塊茉莉酥遞到了他唇邊,“桃花酥偏甜一點,吃茉莉酥吧,不會很甜,你應該喜歡。”
“我想吃甜的。”
猜錯了大佬口味的沈悅苓驚訝了一剎,立即換了桃花酥重新遞到他的嘴邊。
但下一刻,她整個人都被強有力的臂彎,環進了溫實的胸膛前。
梁亦低下頭,喉結滾動,聲音暗沉且沙啞:“你的嘴更甜一些。”
沈悅苓睜圓了雙眼,望進了他炙熱的眼睛裏。一直跳得平穩的心髒驟然加速,像是在跑百米沖刺一樣,渾身都熱了起來。
梁亦環着她的手臂箍得更緊了,除了複仇,他從未如此迫切地想要得到過什麽。也從沒想要傾盡所有地給予什麽。
此時此刻,他那一直被保護得很好的心,躍動得厲害。他已經按壓不住它想要跳到她懷裏的沖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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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悅苓,我……喜歡你。”
在這三個字說出口時,他心裏的石塊徹底碎裂。那一直被石塊壓抑着的洶湧情愫噴湧而出。
他義無反顧地将心交到了她的手中,哪怕知道會有遭遇背叛或是踐踏的風險。
指尖撫過她的臉頰,将她桃紅的臉頰變成緋紅色。
拇指略過她的唇瓣,指腹輕輕摩挲。終是忍耐不住,将唇壓了上去。
含上她唇瓣的那一刻,他渾身微微顫栗。幾乎忘了呼吸,直到憋得喘不過氣時,才深吸了口氣。
沈悅苓大腦處于一片空白狀态。先是被他炙火般的情愫吞噬了理智,後是因他吻得太過熱烈,堵住了她的鼻孔,一時沒喘過來氣,差點昏厥。
趁着他吸氣之時,沈悅苓才呼吸到新鮮空氣,緩了過來。差點成為第一個接吻被憋死的女人。
梁亦好似不知疲倦,吻住她便不松開。直到沈悅苓嘴都被親麻了,用力推了推他,并“唔唔”叫了兩聲,梁亦才找回理智,離開了讓他留戀的香軟。
沈悅苓胸口微微起伏,不敢直視他。
沈悅苓難以置信,他竟然對自己說了喜歡?他将心交給了自己?
她何德何能擁有這麽赤城的一顆心?更何況,她還欺騙過他。
開始她還覺得是他自己誤會腦補的,與她無關。但是看到了他的純粹之後,便覺得将錯就錯也是欺騙。
她心裏慌亂做一團,想要逃開自我冷靜一下。
梁亦卻沒給她逃離的機會,将額頭頂在她的額頭上,笑得溫柔。
“你好像還沒正式說過喜歡我呢,我想聽。”
沈悅苓突然覺得開不了口。這三個字在他心裏的分量那麽重,她若是說了,還是覺得是在欺騙他。
“我,我……”沈悅苓我了半天,也沒沒突破心裏的底線,說出那三個字,“我得出去一趟。”
“去哪?”
“尿急。”
太煞風景了!她怎麽能在這種時刻想出這麽奇葩的借口!
梁亦詫異了一瞬,笑着放開了箍住她的手。沈悅苓捂着臉,風一般地跑了出去。
可躲得過一時躲不過一世。她在院子裏踟蹰的時候,梁亦就站在廊下看着她。
他的視線像石塊找到了吸鐵石一般,定在了她的臉上。
沈悅苓決定用訓練屏蔽他的目光,閉上眼睛做腹式呼吸。做了幾組後,緩解了心裏的慌亂,可還是沒想出該怎麽應對他。
“你是在害羞還是逃避?”
沉浸在一呼一吸之間的沈悅苓,被近在耳畔的聲音吓了一跳。
睜開眼睛,看見站在面前的梁亦,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梁亦提起一口氣,輕輕揪起她的耳朵,吓得沈悅苓以為他要使用暴力。結果他只是貼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我說,我喜歡你,聽到了嗎?”
耳朵的麻酥感久久不散,沈悅苓舔了舔下唇,雙手捂住耳朵,聲音軟軟,毫無底氣地說了臨時想出的拖延戰術:“可是諸家節那天你不是這麽說的。”
她這副軟萌模樣撩得梁亦心尖一顫,溫熱的大手抓下她蓋住耳朵的雙手,好讓她一字一句聽清楚。
“因為那時還沒看透自己的心,從你回來躲着我開始,我便知道自己那晚錯的離譜。”
不不不,錯的是她。他越是這樣說,沈悅苓便越是覺得自己可惡。他只是沒看透自己的心,而她是全然沒動心,純屬在欺騙。她有罪!
“不過…我曾說過,在我的心交出去之前,我會先吞噬掉你的心,你能承受嗎?”
話還是那句話,可相對比那時的陰鹜,這次他聲音柔和的能滴出水一樣,眼裏盡是深情。
“……不能承受。”沈悅苓低着頭,糯糯地低喃。
“不能承受也得承受,”梁亦眼裏柔情并未褪去,反而愈加濃烈,“反正心已經給你了,不接受退回。”
沈悅苓自責的想哭。她很珍視他的真心,不敢随意對待。可越是珍視,越覺得自己混蛋。
她現在努努力争取喜歡上他,還來得及嗎?
梁亦看出了她眼裏的自責,卻沒有追問為什麽,而是探頭向前,在她唇上啄了一口。想要看到她的笑臉。
他以為只蜻蜓點水一下便可以分開,誰知品嘗了一下,就想品嘗無數下,根本把控不住。
沈悅苓見勢不對,及時伸手擋住他的嘴,左右看了看,小聲說:“這是院子裏!”
冷風也吹得梁亦稍微清醒了一點,拉着她的手說:“那進屋裏。”
沈悅苓死死拖住他,搖着頭,“我,我想練拳。”
兩人眼神對抗了一會,最後沈悅苓憑借着寧死不屈的精神,贏得了戶外練拳機會。
任憑梁亦在一旁幽怨地看着自己,也心無旁骛地練完了自己設定的整套訓練。
她去石桌前準備喝口涼茶,手裏的涼茶驀然被拿走,替換成了溫茶。
“你不能喝涼的。”梁亦遞過茶杯後,将一個薄坐墊放在石凳上,示意她可以坐了,“歇息一會吧。”
沈悅苓看了看墊子,不是原先珠芯做的那個。
似是看出了她的疑惑,梁亦解釋道:“之前的扔掉了,這個是我托人新做的,比那個輕薄隔涼。以後無論去哪我都可以給你帶着。”
沈悅苓因最後一句話心髒猛然一縮,怔怔地看着他出神。腦中循環播放着那句“以後無論去哪我都可以給你帶着”。
她最受不得這種融于無形的關懷,那代表着她被一個人很用心的在意着。
“再不喝水就涼了,要我喂你嗎?”梁亦叫如霁月的笑容擴散在眼前。
“對不起。”沈悅苓終是沒憋住,忏悔地道了歉。兩行清淚順勢流了下來。
梁亦懵了懵,連忙慌亂地用拇指拭去她的眼淚。可越擦越多,跟泉水似的止不住。
“好端端的,這是怎麽了?”她哭亂了他的心。将她攬在懷裏,摸着她的頭,輕拍她的後背,耐心安撫着。
我會傾盡全力對你好,彌補以前的錯誤。沈悅苓靠在他胸膛上,将這句埋藏在了心裏。
表明自己心意後的梁亦,就像塵封多年的鎖,終于找到了鑰匙一般。對于談戀愛這件他從沒做過的事,無師自通。
将細心,耐心,無微不至演繹得淋漓盡致。
沈悅苓都覺得再這樣下去,自己都快生活不能自理了。
梁亦剝好一只蝦,塞進了沈悅苓的嘴裏。拿出手帕,擦掉她嘴上多餘的醬汁,又接着剝蝦。
“我知道了你的險惡用心。”沈悅苓邊吃邊眯起雙眼,對梁亦說道。
梁亦手裏的那只又剝好了,塞進了她嘴裏,問道:“什麽?”
“你就是想把我養廢,然後讓我離不開你。”沈悅苓看破一切地眼神,配着滿嘴的醬汁,莫名的喜感。
梁亦收回了剛舉起的手絹,點點頭,深以為然:“嗯,這招不錯。你現在就處于半廢的狀态,我不給你擦嘴,你是不是都不知道自己擦了?”
看他笑得猖狂,沈悅苓收回自得的眼神。心裏多少有點不平衡,自己多帥不知道嗎?還成天對她笑勾引她。
沈悅苓趁他不備,貼上去親了他。順勢将嘴上的醬汁蹭到了他嘴上,撫掌大笑。
梁亦眼裏藏了欲|望,伸出舌尖舔了舔醬汁,啞着嗓子稱贊道:“還挺好吃的。”
目光已經鎖定她的唇,俯身上前,将她嘴邊的醬汁全部吃抹幹淨,才放開了她。
心都要跳出來的沈悅苓,聽見他悠悠地說:“下次別在吃飯時撩撥我。”
“……”到底是誰撩撥誰?
突然秋夕掀簾進了屋內,沈悅苓忙坐正身子,思索着下次跟梁亦在屋裏時得注意點。
秋夕放置在桌子上一盤水果,禀報道:“老爺新得的冰鎮葡萄和夏瓜,夫人潛人送來了一盤給小姐嘗嘗。”
哇~西瓜!還是冰鎮的!
在沒有空調的夏季,這冰鎮西瓜簡直就是解暑良藥!
沈悅苓擡手就要拿一塊西瓜吃,結果被打了手。
“你身體寒涼,不可吃夏瓜。”梁亦将水果盤挪遠了些。
“就一塊~”沈悅苓雙手合十,眨眨眼睛,裏面仿佛有星星。
梁亦目光柔了下來,卻仍然堅持己見,“不行。”
沈悅苓垮了臉,望眼欲穿地盯着那盤西瓜,舔了舔唇,哪怕讓她吃一口也行啊!
“梁侍衛,有人找。”院子裏有小厮通傳,兩人對視一眼,納悶誰會找沒什麽人緣的梁亦?
梁亦起身要出去看看,走到門口,回身看了一眼盯着水果盤的沈悅苓,叫了秋夕來。
“把水果端走,別讓小姐吃。”
沈悅苓後悔了!她不該談什麽戀愛的!連口西瓜也不讓吃!要這男朋友有何用?
因為一口西瓜引發的分手慘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