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 33 章

“舒言?想什麽呢?”魏婉婉看出時舒言的走神,伸手在他眼前揮了揮。

時舒言回神:“啊?你剛才說什麽?”

魏婉婉:“……合着我剛才說的你都沒聽進去。”

魏婉婉也不急于一時:“算了,下次找個合适的機會再說,今天不談工作。”

這裏本就不是談生意的地方,她今天也只是探探時舒言的口風,既然時舒言有這個打算,那接下來她就可以讓公司專人和時舒言公司對接,談合作。

“別啊,你剛才是說線下門店的事對吧。”時舒言回想了一下兩人剛才的對話,“我們公司有這個打算,我把經理盧合運的聯系方式給你,這一塊是他負責,回頭你讓人和他談就行。”

姓顧的和白月光愛幹嘛幹嘛,他才不會想不開,因為他們兩個耽誤自己的事業。

魏婉婉笑道:“好,就喜歡你的爽快!”

顧松霖回到家時舒言還沒回來,他在樓上找了一圈沒看到時舒言,下樓問周管家:“舒言呢?”

周管家道:“夫人出去了還沒回來,您走沒多久他就走了。”

顧松霖:“說去哪兒了嗎?”

周管家:“這倒沒說。”

顧松霖正想給時舒言打電話的時候,時舒言就回來了。

時舒言看到顧松霖在家還挺意外,沒和他那白月光好好敘敘舊?

顧松霖走上前關心道:“去哪裏了?”

時舒言沒好氣:“去哪還要專門向你報備?你能去和老朋友過生日,我就不能跟朋友出去玩了!”

說完繞開顧松霖,大步上樓。

顧松霖對上周管家寫滿“您怎麽又惹着夫人生氣了”的眼神,很是無奈,他也想知道這個小作精又唱的哪出戲,說翻臉就翻臉。

明明他出門之前還好好的。

“行了,你去休息吧。”顧松霖對周管家擺擺手,跟着時舒言上樓。

剛走到卧室門口就被枕頭砸了個滿懷。

“回你的次卧睡去!”時舒言把他的枕頭、睡衣統統扔出來。

顧總懷裏抱着枕頭,身上挂着睡衣,從沒這麽狼狽過,他皺眉道:“鬧什麽呢?”

也得讓他明白他到底哪裏得罪這個小祖宗了。

“現在看見你就煩,別和我說話!”時舒言“砰!”地一聲将門板甩上,把顧松霖關在門外。

時舒言煩躁地撲到床上,對着枕頭捶了兩拳。

顧松霖和白月光重逢然後糾纏不清的劇情,他早就知道會發生,可當這部分劇情真的要發生在生活中,他還是無法自控地生氣。

原書中的劇情他都快忘得差不多了,但是看文時被顧松霖在白月光和原著受之間搖擺不定的感情線氣得不行的心情還記得。

他肯定是被原著影響了心情才這麽煩躁。

把枕頭當成姓顧的狗頭,時舒言又邦邦捶了幾拳:“狗渣男!快點提離婚吧!”

他保證不糾纏,速度跑路,才不挨虐呢!

接下來的幾天時舒言都沒搭理顧松霖,該吃吃該玩玩,絕不被狗渣男影響生活。

不過他這幾天頻繁碰到同一個男人,最開始是在別墅區的超市。

他最愛的一個口味的薯片,貨架上只剩一包,他伸手去拿的時候,他對面一人的手和他同時落在那袋薯片上面。

時舒言擡頭看去,那人穿着淺色上衣、咖色寬松休閑長褲,氣質清隽,不過莫名有種端着的感覺。

那人放開手,謙讓道:“你拿吧。”

“多謝。”時舒言把薯片放到購物車裏,推着購物車走開,心裏隐隐覺得有些奇怪,那人的氣質看着也不像吃零食的人啊。

第二次遇見是在樓下的奶茶店,那人晚他兩分鐘進店,點了一杯和他同樣的奶茶。

後面在小區裏還遇到過幾次,如果只是在小區遇到,時舒言還會覺得可能是巧合,但接下來在別墅區附近的游泳館遇到那人的時候時舒言心裏就敲起警鐘。

直覺一定不是巧合,不過時舒言沒表露出來,如果對方是故意偶遇他,接下來肯定會有動作。

果然,在時舒言游完兩圈,中途休息的時候,那人也往休息區走來,最後坐在了他身邊,主動和他打招呼,“好巧啊,又遇到你了?”

時舒言:“是好巧,你也在錦城別墅住?之前倒是沒見過你?”

“是啊,我之前在國外留學,是最近才回國的。”

“原來是這樣。”時舒言順勢裝作放下戒心的樣子和他說話,想看看他到底想幹什麽。

“我很久沒回國,能聯系上的朋友不多,從這幾天咱們頻繁偶遇來看,我們的興趣愛好還挺一致,可以加你的微信,以後約你一起游泳健身什麽的嗎?”

“好啊。”時舒言通過他的好友申請,看到那人的名字時,手指一頓。

蔣沐白!

時舒言驚訝了一瞬,書中好像沒有白月光故意偶遇原著受的劇情吧。

蔣沐白一眼掃過時舒言的頭像,是個Q版小人接玫瑰花的頭像,明顯是個情侶頭像,對應的另一半應該是Q版小人送花。

蔣沐白眼中閃過一抹嫉妒,難以想象顧松霖那樣冷漠高傲的人會陪着愛人換情侶頭像的樣子。

季川生日那天他原本是打算欲擒故縱,勾起顧松霖對他的暗戀,讓顧松霖主動聯系他,可顧松霖卻表現得出乎他意料的冷淡,甚至還提前離場,這讓他心中很沒底。

才不得不接近時舒言,來旁敲側擊顧松霖到底是真移情別戀,還是只是年齡到了,随便找了個人為了結婚而結婚。

蔣沐白還是不願意相信顧松霖真能把他忘得一幹二淨。

細看的話,顧松霖這個結婚對象的眉眼和他還是有幾分像的,不是嗎。

蔣沐白道:“看你頭像,是有愛人了嗎?”

時舒言看了眼自己的頭像,那還是顧松霖裝病住院的時候,他看到一組很可愛的情侶頭像,硬讓顧松霖給換上的,當時顧松霖嘴上說幼稚,倒是換得挺快。

時舒言可不相信蔣沐白真是偶遇他,雖然書中沒寫這段,但他能猜到蔣沐白找上他絕對沒安好心。

“我和我先生已經結婚啦。”時舒言故意做出一臉幸福的樣子,“他特別愛我,別的都不提了,就說價值上億的鑽石,不讓他給我買非要買,你說他是不是特敗家,還好他現在的銀行卡都歸我管,不讓他再亂花錢。”

他本來打算過好自己的生活,絕不攪合進顧松霖和蔣沐白那些爛糟的感情裏,可既然蔣沐白上趕着找不痛快,那就別怪他了。

蔣沐白心底升騰出無限的酸妒與貪婪,如果沒有時舒言出現,顧松霖的那些錢都應該是給他的!

他出國留學的時候,正是他家裏把生意轉到國外去的時候,可是沒想到國外的市場并沒能順利打開,這幾年來他家的生意每況愈下,現在只剩一個空架子,騙騙國內不了解情況的人還行。

這也是他回國拉投資搞進出口運輸生意的原因,再不想法,他家就真的沒落了。

手指用力握拳,蔣沐白壓下翻湧的情緒,更堅定了要重新把顧松霖奪回來的念頭,有顧松霖幫他,一定能讓他家重新發展起來,最不濟,有顧松霖養着,他也不會過窮苦日子。

蔣沐白閉了閉眼,開口道:“真羨慕你有這麽愛你的老公,我上大學時有一個同學一直暗戀我,我當時沒有回應他,出國這幾年一直都很後悔,我想他應該還是一直愛我的,等下次見面說不定我們會互相坦白,然後在一起。”

時舒言心裏冷哼一聲,狐貍尾巴這麽快就露出來了,他已經明白蔣沐白為什麽找上他了,不就是想故意在他面前透露和顧松霖相處的細節,好慢慢引起他的懷疑,然後他就會跟顧松霖起争執、吵架,惹顧松霖厭煩。

呵呵,他是等着顧松霖和他離婚,但不代表他要被白月光當成傻子愚弄。

時舒言一臉驚訝道:“你沒上過高中嗎?”

蔣沐白:“什麽意思?”

時舒言:“高中政治裏哲學這塊有教過,事物是不斷發展變化的,唯一不變的就是變化,你怎麽還會覺得暗戀你的人會一直暗戀你啊,人家說不定早就和別人結婚啦。”

蔣沐白:“……”顧松霖确實結婚了!

蔣沐白被噎得說不出話來,甚至覺得時舒言好像話裏有話、看穿了他,在故意譏諷。

可明明那人一臉天真的蠢樣!不可能會看穿他,一定是他想多了。

“哦,你看我,忘了你剛剛說是大學同學了,你都上大學了,那肯定上過高中。”時舒言一副不解的樣子,“這個知識點大學也有教啊,這樣重複教你都學不會,妥妥的學渣啊,我老公最讨厭學渣了,還好我跟你不一樣。”

時舒言說完狀似才反應過來:“啊,不好意思,這麽說是不是有點冒犯?”

“沒關系。”蔣沐白擠出微笑,淡淡道,“其實我是研究生學歷。”

才不是什麽學渣!

“啊,不會是國外花錢就能上的野雞大學吧。”時舒言捂住嘴,失言抱歉道,“不好意思,我這個人說話直,你別介意。”

蔣沐白簡直氣死,臉上的微笑都要挂不住。

時舒言神清氣爽,起身道:“先不聊了,我該回家了,我老公下班看不到我就得電話轟炸,真是很煩。”

等時舒言轉身離開,蔣沐白臉上一絲笑意都沒了。

時舒言才不管他臉色好不好看,他直接導航最近的律師事務所。

“你好,幫我起草一份離婚協議書。”

回家就和顧松霖提離婚,他不等了!顧松霖不提他提!

被白月光上趕着算計的破事他不想再經歷第二遍!雖然他沒有吃虧,但也惡心得慌。

可惜顧松霖還沒到家,時舒言幹脆坐在客廳等。

顧松霖剛把車停到地下車庫,就收到好友沈楷的消息。

【沈楷:時舒言跟你吵架了沒?】

顧松霖腳步一頓,他和時舒言吵架的事情沈楷怎麽會知道。

不,他倆不能算吵架,只是時舒言單方面冷戰。

他原以為時舒言不過是鬧騰個一兩天,便也由着他去了,可這都三天了,時舒言還是不理他,他今天必須得和時舒言好好談談,問清楚到底怎麽回事。

【顧松霖:你怎麽知道】

沈楷那邊停了幾秒,給顧松霖發了幾張照片。

都是時舒言和蔣沐白同框的照片,看衣服明顯不是同一天。

沈楷拍到這些照片不是偶然,蔣沐白向他們這些老同學拉投資,他們中有好些人對蔣沐白感官不錯,加上老同學濾鏡,都準備出些錢,和沈楷關系要好的季川也看在同學的面子上,打算投一些。

而沈楷心思深,加上他家裏在國外也有生意,對蔣家在國外的消息多少聽到些風聲,他直覺蔣沐白這次回國拉投資做的項目要爆雷,特意找人盯着蔣沐白的一舉一動。

沒想到他派去的人反饋給他的消息是蔣沐白這幾天頻繁地接觸顧松霖的老婆。

沈楷想了想還是決定給顧松霖提個醒。

顧松霖收到照片一頭霧水,什麽意思?照片裏另一個人是原身那個剛回國的老同學,時舒言和他認識?

【沈楷:蔣沐白沒有你想的那麽好,你好好考慮考慮吧。】

想比心思不純的蔣沐白,他倒更希望顧松霖和一心愛他的時舒言在一起。

可是看顧松霖以往對蔣沐白執念很深的表現,他說的話顧松霖不一定能聽進去,沈楷也就沒說太多,感情問題,關系再好的朋友插手都可能落得裏外不讨好,但願顧松霖能做出對的選擇。

顧松霖想給沈楷打電話問他打什麽啞謎呢,可是他進了電梯,信號中斷,沒能打通。

時舒言等顧松霖的中途,無聊點開蔣沐白的朋友圈,找出蔣沐白的幾張照片,想看看自己和他到底哪裏長得像了,他怎麽沒感覺自己和蔣沐白長得像,要不然也不會在小區裏碰到蔣沐白好幾次都沒往這方面想。

看了半天,時舒言覺得自己頂多和他的眼型和唇形有點相似,還得是他學蔣沐白端着假笑的情況下,偏偏他和蔣沐白氣質完全不同,做不來蔣沐白那種虛假清冷,他向來是明媚活潑的,表情靈動,所以看起來真的不會覺得像。

而顧松霖之所以選他當替身,可能是原著受的氣質更像蔣沐白一些,他穿過來就完全不像了。

時舒言有些嘲諷地想,顧松霖對白月光也是夠執着的,他都崩人設崩成這樣了,顧松霖看在他和白月光那一兩分相似的份上,也能忍着不和他離婚。

“夫人,剛烤出來的板栗酥吃不吃?”王姨從廚房探頭出來問。

時舒言聞到板栗酥的香味還真有些餓了:“吃。”

放下手機去廚房洗手,然後捏起一枚板栗酥,剛烤出來的板栗酥外皮酥脆,內裏餡料軟綿,微甜的板栗香充斥口腔。

時舒言眼睛微眯,心情被美食稍稍撫慰,然而他出走廚房,看到客廳裏的顧松霖時心情一下又瞬間變差,連板栗酥也拯救不回來。

看到客廳茶幾上的手機還亮着屏,時舒言想起手機上正顯示的是蔣沐白的照片,莫名不想讓顧松霖看到他在看蔣沐白,好像他很在意顧松霖和蔣沐白的關系似的,笑死,他才不想理。

他快步走向茶幾,将手機拿到手機,鎖屏。

即便時舒言動作很快,但已經走到跟前的顧松霖還是瞥到一瞬。

又是那個蔣沐白。

沈楷給他發蔣沐白和時舒言同框的照片,時舒言在看蔣沐白的照片,還藏着掖着,不想被他知道。

到底有什麽是他不知道的。

然而還不等他細想,時舒言的一道聲音就險些讓他失去理智。

“我們離婚!”時舒言沒了胃口,放下板栗酥,拿着離婚協議拍在顧松霖面前,“簽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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