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
第 7 章
7.
“你是說，成功入睡之後總是被噩夢困擾？并且通常只記得幾個零星的片段，如果一定要去回憶就會感到痛苦？”
季予君抿了抿唇：“是這樣。”
易舟想了想，換了稍微委婉的措辭：“這屬于身體自我調節機能的一部分，或許，在你的內心深處，有一段不願去觸碰、不願回憶起來的記憶。”
“……”季予君沉默着，他并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指節在發顫。
答案其實已經呼之欲出。但是他的另一部分卻拼命地抑制。
“我……”開了口才發覺，原來連音調都不穩。
咔。
要說什麽來着，似乎記不太清了。
季予君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他的身影沐浴在燈光下，周身上下卻好像籠罩在一層薄薄的紗帳裏，顯得莫名可憐。
易舟看着他，眼瞳裏不禁流露出不忍。
“那醫生，我先走了。”季予君小聲地說着，就要轉身離開診室。
“等等。”易舟試圖叫住他。
季予君走得很慢，卻沒有停。
于是易舟也站起身來，又叫了他一聲：“季予君，我有東西要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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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予君感到自己的反應變得有些遲鈍，甚至沒能發覺易舟是什麽時候牽起他的手，将一個皮質手環放在他手心的。
內側很柔軟，看上去比軟繩更加不容易磨傷手腕。還有……
手環的內側，刻着“Y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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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沉默了許久許久，季予君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對所有患者都這樣嗎？”
易舟的臉在燈光的映襯下仍舊是那樣柔和，他只是淡淡地，看着季予君笑了一下：“你覺得呢？”
于是季予君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他幾乎稱得上落荒而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