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關入監獄
“怎麽,這麽看着我幹什麽?”年輕男子小異說道:“大家都是正常人類,被砍掉一只手還能撐幾個小時呢,手腕上劃一個口子,5鐘就能死了不成?”
“我們沒有別的意思……”其中一個把頭發染成黃色的肥胖的試煉者首先服軟,并不想在這個地方莫名其妙的結仇:“就是……就是……咳!沒見過自殺反悔的。”
“那是他們選擇的方式太正确了,像是跳樓、跳崖、飲彈自殺……想反悔也沒有用對吧?”小異形繼續說道,學着霍離的樣子以成年人的語氣聊着天。
對面的板寸頭囚犯和黃胖子對望了一眼,還是順着這似乎高深莫測的新人說了下去:
“應…應該對吧?”
這時候霍離終于把對面的兩位試煉者從無邊的尴尬中拯救了出來:“你們犯了什麽事兒要被押送往重刑犯監獄?畢竟在這裏殺人也并不違反任何法律和規定。”
聽到這個問題,板寸頭和黃胖子神色中先是帶上了一抹遲疑和警惕,然後像是想到了現在自己的遭遇,索性直接破罐子破摔的放下了顧慮。
“我們兩個沒有金屬牌。”板寸頭說道,同時意味深長的看了對面的新同伴一眼:“就是這麽個情況。”
“外界公司派進來的,S級異能者?”霍離波瀾不驚的問道,頓了數秒又補充了一句:“二位看起來倒是不像。”
“不像就對了!”黃胖子一拍大腿,仿佛霍離的這兩句話引起了他極大的共鳴:“我們兩個為了僞裝成普通低級異能者,還專門找了造型師打理了一番,看起來絕對是兩個街道上的小混混了……沒想到啊!歡樂城竟然可以直接檢測到無號牌生命體的位置,呵!進來不到半小時就被抓了。”
說着黃胖子用手頗為嫌棄的抓了抓自己的一頭黃毛。
板寸頭也覺得自己這一趟遭遇頗為不值得,似乎是想尋找更多同類似的看着對面兩人:“你們也是都是被公司坑了吧?S級異能者,還是治愈系異能?”
“S級精神系異能。”小異和霍離同時回答道。
這毫不隐瞞的回答,讓對面的板寸頭和黃胖子對他們的眼神又親近了幾分,帶上了點同仇敵忾和憐憫。
“身為S級異能者也沒辦法……”黃胖子頗為唏噓的搖了搖頭:“就算是外界可以算得上是國家級瑰寶的S級強者,一聽說要去大名鼎鼎的歡樂城重刑犯監獄,還是吓得自己割手腕子是不是……哈!”
黃胖子的語氣中沒什麽嘲諷的意味,倒像是善意的調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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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那可是歡樂城重刑犯監獄……”不知道重刑犯監獄到底有什麽可怕的小異,學着成人的語氣,故作高深的模淩兩可的來了一句。
引來了對面兩人頗為感慨的點頭。
“在歡樂城這地界,就算是死成灰了,靈魂也能重新冒出來……好歹能當一個NPC繼續茍延殘喘。”黃胖子似是不吐不快,激動得唾沫亂飛:
“你說這些犯監獄建立了有50多年的時間,那些被送進去的犯人沒有一個能出來的……對,就是‘出來’!甭管是活着出來還是死出來,一個也沒有。歡樂城這些警察也是夠狠的,擔心我們變成鬼也會帶來點麻煩,幹脆送到那連鬼都出不來的地方!”
霍離和小異與對面的這同為囚犯的兩人算是熟絡了起來,在接下來的路途中不着痕跡的套的話。
這兩個故意打扮成黃毛胖子和板寸頭的兩個高階試練者,也只知道歡樂城嚴禁S級以上異能者以及治愈系異能異能者進入。
自己強行闖入的人,肯定是沒有在新手試煉中歡樂城統一發放的金屬號牌,也就沒有了參與試煉的憑證。
這兩人本來想通過改變外貌避開所有的試煉蒙混過關,但顯然失敗了……
霍離和小異只有靈魂從寵物小鎮中出來,而身為物質的金屬號牌卻被留在了那裏,于是被當成了兩個新的闖入者抓了起來。
在這裏闖了這麽多個逃生試煉,所有重傷的人差不多都死了,也沒有一個團體帶着治療系異能的試煉者為大家療傷……
【怪不得歡樂城政府會對我們如此敵視,他們連治愈系異能者都容不下……黑色細絲的能力不但可以治療傷口,甚至能重新塑造一具身體。難道他們是想讓這裏的異能者死得更快一些,異能激發率更高?】小異用精神力說道。
霍離也用精神力回答道:【應該不是這個原因,有些好不容易升到b級a級的異能者,稍一疏忽便傷到命喪黃泉……最後激發的這一點異能,遠不如他們繼續逃生獲得的多。】
就在小異百思不得其解,歡樂城高層為什麽和治愈系異能過不去的時候,一直在高速行駛的囚車突然一頓。
小異和霍離連忙維持着年輕男子的形态,伸手把已經斷成兩半的手铐,很是敷衍的重新放回手腕之上,背手在座椅上坐好。
負責押運的警察也沒能想到這兩個精神系異能者,能徒手掰鋼……20分鐘之後四個人已經被押運進設有層層關卡的重刑犯監獄,關進了牢房之中。
這裏似乎處于歡樂城郊區最偏遠的地方,周圍是一片凄涼的荒野。而這個大名鼎鼎的歡樂城重刑犯監獄,就和真實世界中普通人類的監獄一樣,建立着高牆和鐵絲網,成隊的持槍士兵在牆頭巡邏。
至于這個看起來頗為普通的重刑犯監獄,是如何關押住50年來,異能形式繁複多樣的超高階異能者的,誰也不知道……
也許在這普通的外表下面,隐藏着致命的不為人知的機關。
小異這麽想着,看着牆頭巡邏的士兵,總覺得這裏和歡樂城所有地方都不太一樣……
等到四人被這裏的獄警接手,關押進牢房的時候,小異才終于發現了特殊點到底在哪裏。
于是這一間牢房中的八個人中的剩下七個,就這麽看着新來的一個年輕男子,擡起胳膊,伸手杵了杵剛要關門離開的獄警的手背:“天哪,他是活的……”
牢房中的四個舊犯人和新來的黃胖子板寸頭,同時倒抽了一口冷氣!
一時間,牢房裏的氣氛凝固了足足數秒。
小異形這才尴尬的咳嗽了一聲,裝作無事發生的收回的手:“咳,就是很長時間沒見過活人工作者了。”
獄警沉默了幾秒鐘,什麽都沒有說,只是緩緩的抽出了別在腰間的警棍……
牢房裏的六個囚犯呼啦一下退到了後面,只見那個剛才手欠冒犯了獄警的年輕男子,一種死不悔改的姿勢,雙手插兜就這麽靜靜的站在獄警身前。
但下一秒小異就被另外那個年輕男子狠狠的拉了一個踉跄,拽到了自己的後面。
獄警朝着兩人威脅的揚了揚警棍,而後轉身離開了。
直到那獄警離開了衆人的視線,後面的六人才長長松了口氣。
“你這個人是不是有什麽毛病?你杵他幹什麽!你是想被關禁閉嗎?”其中一個老囚犯指着小異的鼻子憤怒的喊道:“我們幾個好不容易才和獄警搭上一點線,你這個新來的……”
還沒罵完,這個老頭神情突然麻木了起來,自己做了一個把嘴拉上拉鏈的姿勢坐回了角落。
小異形看着霍離,揚了揚眉毛。
黃胖子和板寸頭知道這兩位是精神系異能者,瞬間就知道了怎麽回事,後退了幾步不想參與到他們的争鬥之中。
剩下的四位老囚犯的目光,也驚疑不定的在兩人之間游移着。
“精神系異能者?”另一位看起來斯文一些的囚犯沉聲開口:“我們這裏的規矩,犯人之間不內鬥……”
“只要你們注意語氣語言。”霍離并沒有退步的意思:“否則讓一些人人沉默一會兒,算不上争鬥吧?”
那個剛才出言不遜的年老試煉者,仍舊在麻木之中呆呆的坐着。
囚犯們明顯注意到,控制人的是霍離,聽着他在完全控制着另外一個人的時候,仍然在游刃有餘的談話,這是對他的精神系異能的強度加深了幾分忌憚。
“在歡樂城重型監獄中,只要是被關禁閉的犯人就再也沒回來過……我們幾個來這裏半個月的時間,花費了很多心思才巴結上這個獄警,至今沒有被關禁閉,所以老馮才這麽激動。”那個斯文男子好聲好氣的解釋道,但話裏話外間也擺出了他們站理的姿态。
“獄警在這裏地位很高?”小異形雖然現在外表是年輕男子,但內心還是個對監獄結構不太了解的小孩。
但這句話聽在其他老囚犯的耳朵裏,就變成了對他們深深的諷刺。
“獄警地位不高……但你倒是能見着獄警隊長啊!”另一個囚犯說道:“呵,不過照你這種行事作風恐怕快了……到時候被帶進禁閉室,遠遠的就能看見坐在監管室裏的獄警隊長了。”
剩下幾個人均是有些緊張的看着小異,但見到他臉上毫無怒色,反而饒有興致的聽着也就略微放松下來。
那個出言諷刺的囚犯看着對面的年輕男子一副洗耳恭聽的表情,也有點後悔剛才的口無遮攔:“咳,我不是那個意思,沒想着要詛咒什麽的,就是打個比方。”
那邊的那個老頭也被霍離解除了控制,剛找回自己的手腳舌頭就迫不及待的插上話:“你還別說,我真見過比獄警隊長官職更高的人物!”
看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了過來,老頭也撿回來一點面子,把剛才完全被控制的丢人場面抛在了腦後:
“……就是咱們這第九監區的副監區長!這裏每隔幾天不都是有教育時間的嗎,有一次讓我們寫對過去自己的一封信的時候,副監區長竟然下來抽查,就從咱們牢房門口經過……只不過那時候你們都還沒有來,之前和我同牢房的七個人都沒能熬下來,只有我在這兒呆了将近一個月,還和副監區長打過照面。”
老頭收到了擠到滿含敬意的視線,覺得頗為自得,而後就聽到那個小異版年輕男子開口問道:“副監區長也是活的?”
老頭轉頭看着這個總是口出奇言的新人,氣得臉都發紅了:“那那當然!你這個人怎麽總是……”
“……那他為什麽不用逃生?這不合規矩吧。”小異形說完自己的後半句話。
旁邊的霍離,欣慰的看着好不容易參與到人類之間的交流之中的小異形,便把談話的主動權全權交給了他,自己靜默的站在一旁。
“你在說些什麽?那可是副監區長!!!”老頭把所有重音都加在了後面的官銜上。
“那又怎麽樣,重點是他是一個活人,活人就必須參與逃生試煉……只有NPC才能是試煉場的員工,就算他是正監區長,也并沒有擁有這座監獄。”小異形和他們講着道理:
“這裏是歡樂城監獄,不可能是屬于私人的産權……所以,就算是典獄長也不是這棟監獄的不動産擁有者,只有作為大型試煉場第一監管者的特殊豁免權,他離開監獄之後一樣需要逃生。”小異形在歡樂城政府沒少翻看檔案,對于這些條條款款理解得非常清楚。
這個牢房裏面吵得熱火朝天,把其他相鄰囚室裏面囚犯的注意力也吸引了過來。
有那閑不住的聽到這種言論,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向這邊窗口大喊道:“還真是!從第八監區那邊打探到的消息……典獄長現在确實不在監獄。”
這一嗓子把周圍幾個囚室的人都吸引到了牢門窗口,那個人才壓低嗓音對着整個走廊說道:“并且,已經十幾天沒有露過面了。”
“難道典獄長真的陷到了其他試煉裏面……不可能,他可是典獄長啊!”作為監獄裏面的囚犯,說起典獄長三個字就跟在說上帝一樣。
就連很遠處走廊拐角的獄警聽到這邊的讨論,都忍不住和同伴說道:“這是真的嗎?我确實連續十幾天沒有見過典獄長大人了……難道說?”
“他們都是胡說八道,典獄長大人是什麽人?怎麽可能現到其他試煉裏面?”一個獄警說道,而後神秘兮兮的招手把大家叫了過來,讓所有人圍攏成一圈他才以一種極其沉重的語調說道:
“我聽說,典獄長大人他……得了癌症,現在正在接受第二期化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