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舞會前
舞會前
李舒夜抵達V城的第二天，也是畢業舞會如期舉行的日子。舞會雖然是晚上才開始，但事先要準備的事情像山一樣多，一早就得起床開始忙活。
首先是去服裝店裏取回事先預定好的禮服，V城有專門出租舞會用晚禮服的店面，種類繁多琳琅滿目，還提供根據租借人的體型改動禮服尺寸的服務，比起自己購買昂貴的新禮服要劃算得多，是學生黨們參加畢業舞會的首選。
然後要找到專業的造型工作室搭配禮服設計舞會的妝造，蘇洛預定禮服的店面是家大型連鎖，連帶提供妝造服務，保證顧客從店裏出來就是能夠直接殺去晚宴會場的完美狀态。
兩人一起早早到了店裏，今天的重點是要先給李舒夜準備禮服，他來的時間太急，只能試試店裏現成的衣服，所幸男性的正裝來來去去就是那些款，基本只有顏色差別，他只用挑剪裁合身的款式就行。
最後李舒夜選了一套中規中矩的黑色西裝，店家量過他的尺寸後去做現場的小修改了，蘇洛被帶去了另一邊的化妝間，從頭到尾認真規劃。
這一折騰就到了下午，蘇洛在化妝臺前坐得暈頭轉向，連午飯都沒來得及吃，雖然到C國後她也有稍微學習一下如何化妝，不過她顯然還沒體驗過從發型到眉梢都被捋一遍的完整流程，完事後只覺得臉上糊了一堵牆，睫毛似有千鈞重，不禁對每天都化妝的女性同胞們肅然起敬。
化妝師是個眉清目秀的小哥哥，看上去對自己的作品非常滿意，迫不及待地讓蘇洛去試試改好的禮服。
蘇洛預定的禮服是一條帶了點哥特風格的黑色及膝小裙子，配有銀色的金屬十字架與暗紅的薔薇裝飾，附帶華麗的小禮帽與手環，嚴格意義上來說并不算是傳統的晚禮裙，但高中生們的畢業舞會原本也不是什麽嚴肅的場合，在V城不少學生都會穿自己民族文化中的傳統服飾。
這條裙子在一衆閃亮的晚禮裙中鶴立雞群，第一眼就戳中了蘇洛蠢蠢欲動的中二之心，毫不猶豫立馬選擇了它，按照她漫畫看太多的審美而言，這條裙子應該配上白色的長發才是，不過在嘗試了一下假發的厚重程度之後蘇洛根本沒信心自己能戴着它撐完整場舞會，只能忍痛放棄。
她今天的發型與妝容也是根據禮服的風格來的，化了比較濃重的眼妝與熱烈的紅唇，頭發卷過之後挽起來盤在腦後，只留了前面兩縷帶着彎彎小卷的鬓發，化妝師小哥哥還給她搭了一對小蝙蝠的耳墜，一轉頭就輕輕搖晃，愈發襯得她整個人靈動而明豔，像個笑容狡黠而攝人心魄的小惡魔。
換好衣服之後蘇洛對鏡子裏的自己很滿意，蹦跶着去找隔壁的李舒夜，他的衣服已經改好了，發型也重新打理了一遍，正在看要搭配的領帶，聽到蘇洛的聲音後回過頭，頓時愣在了原地。
雖然來之前已經想象過無數次她盛裝打扮的模樣，但真正看到的這一刻依然讓李舒夜心跳瘋狂加速，他的小姑娘今天是這麽的可愛漂亮，讓他只想把人拉進懷裏好好親一親。
“你那邊搞定了嗎，舒夜？”蘇洛笑嘻嘻地湊過來，站在鏡子前面跟他比劃了一下，不知不覺李舒夜已經長得比她高出一個頭了，按她的身高來估算李舒夜已經直奔一米八上下，看來小時候督促他每天乖乖喝牛奶還是有效果的嘛。
“……嗯。”李舒夜艱難地發出了一個單音，帶了些隐忍的沙啞。
蘇洛在他跟前轉了個圈，眨了眨眼睛笑道：“我的裙子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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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少有這樣濃妝的時候，這一笑與平日裏開朗活潑的感覺不同，多了一分明豔的美麗，讓李舒夜一瞬也舍不得移開目光。
他伸手握住蘇洛的手，把人拉到自己身邊，也忍不住微笑起來。
“很适合你。”
“就這麽點感想嗎？”蘇洛小惡魔挑了挑眉，她勞心費力地坐了這麽久，可不能讓自家男友四個字就給打發了。
“……其實我是在想，還好今天我來了。”李舒夜撫了撫她彎彎卷卷的鬓發，“如果看到穿得這麽可愛的洛洛跟別人一起跳舞的話，我一定會嫉妒到輾轉難眠的。”
聞言蘇洛悄悄紅了耳朵，并不是沒有聽過這樣的誇贊，但李舒夜用“嫉妒”來形容自己……他那麽雲淡風輕的人，也會因為喜歡的人而對陌生人産生“嫉妒”的情緒嗎？
這一點莫名戳中了蘇洛心中最柔軟的地方，她挑的頭，現在反倒不好意思起來，扯了扯李舒夜的袖口不敢看他帶着笑的眼睛。
李舒夜摸摸她的頭，并不逼迫臉紅紅的小姑娘，伸手從架子上拿起了一條暗紅色的領帶。
看到蘇洛今天的裝扮後，他就知道領帶應該配什麽顏色了。
系好領帶之後他跟化妝師要了跟蘇洛裙子上相似的薔薇裝飾，作為領夾配在了胸前的位置，兩人都是黑色系的禮服，又佩戴着同款的薔薇裝飾，色調非常一致，站在一起無比和諧，很容易讓人看出來他們之間的聯系。
蘇洛眼前一亮，也很喜歡李舒夜臨時起意的搭配，她挽着戀人的手臂摸出手機，對着鏡子裏的兩人拍了張照，而後發訊息給在另一家店裏折騰的木村賢一。
準備好妝容服飾之後，接下來的活動就是例行拍照的時間了。通常關系比較好的幾個同學會結伴去公園一類的地方拍合影，當然也有土豪同學是直接相約在家裏的後花園裏拍，蘇洛他們約定的地方在常去的劍道場後面，那裏正好有個帶噴泉的山地公園，非常适合拍照。
衆人在公園的噴泉前集合，除了木村與明香之外，還有蘇洛熟識的幾位同年級的朋友，大多都是在木村生日聚餐的時候見過的，看到李舒夜也沒有意外，有的還跟他比拇指以示鼓勵，畢竟能從大洋彼岸趕來女朋友畢業舞會非常不容易。
“阿洛，來這邊來這邊！”木村從收到她聯絡信息開始就在等人了，見她到了趕緊招手，一見蘇洛今天這造型頓時笑得不行，這姑娘真是被扶桑文化毒害不輕，把中二刻在骨子裏了，看她這一身還以為是在cosplay某個漫畫人物呢。
蘇洛拉着李舒夜一起走過去，木村在一番糾結之後還是選擇了最常規的西裝，明香精心選擇了一條曳地的香槟色長裙，在戶外只能勞煩男友在身後拎着裙擺。
“哇，今天的明香超級好看！”蘇洛眼神放光，雖然她很期待明香穿和服，不過bulingbuling的華麗晚禮裙也非常贊！
“阿洛今天也很美麗。”明香笑道，這兩年裏她的英文進步了不少，基本可以應付日常交流了。
“不過為什麽沒有選和服呢？”蘇洛還是有點惋惜，“我還以為終于能看到真正的傳統和服了。”
“實際上是我跟賢一讨論之後都覺得……最隆重的和服還是應該留到婚禮的時候穿呢。”明香看了自家男友一眼，面色微紅，眼裏帶着羞怯的笑，小聲說道，“那也是我最想穿上的衣服。”
“嗚哇——是白無垢對不對！你們結婚的時候一定要邀請我哦！如果能現場看一次白無垢的話我就沒有遺憾了嗚嗚——”蘇洛捧着臉向往道。
“那是當然的。”木村一手給女友拎着裙擺，一邊朝蘇洛比了個拇指，“阿洛你如果結婚的話會穿什麽？”
“唔……”蘇洛想了想，“雖然現在華國的婚禮大多都穿婚紗，不過我果然還是更喜歡傳統的中式婚服呢，正紅色的刺繡長裙，帶着精致的鳳冠，還要掀蓋頭才能見到人的那種。”
“聽你的形容，一定很漂亮。”明香對異族的婚服也很期待。
蘇洛順口跟她說多讨論了兩句，大家請的攝影師已經到了，衆人便在噴泉前站好，用相機記錄下了這一刻光彩靓麗的相聚。
合影結束之後是自由活動的時間，之後大家會乘坐事先租好的加長轎車一起去舞會舉行的地方。
蘇洛是第一次坐這樣加長型的豪華轎車，上車之後坐在皮質的座椅上原地彈了彈，感覺非常新奇，她們一行足有十四人，剛好塞滿一輛加長轎車，這會兒大家都擠在一起低聲交談。
李舒夜一直沒怎麽說話，只習慣性地把目光停留在蘇洛身上，這會兒坐得近，他便把人攬到自己懷裏，一手與她十指相扣。
“舒夜，是不是人太多了不舒服？”蘇洛擡起頭問他。
“沒有。”李舒夜垂下目光，落在少女清澈的眼睛上，心生歡喜，語氣也不自覺得溫和了下來，“為什麽這麽問？”
“因為見你都不怎麽說話，我還以為是舒夜不喜歡這樣的場合呢。”蘇洛跟他牽着的手偷偷撓了撓他的手心。
李舒夜微妙地沉默了一下，事實上從蘇洛跟明香讨論婚服的時候開始，他滿腦子都是他的洛洛鳳冠霞帔的動人模樣，以至于根本沒怎麽注意後來大家在做什麽。
腦補到走神這麽崩人設的事情他當然不會告訴蘇洛，李舒夜回握住某人暗中搗亂的小手，低聲笑了笑，“什麽場合都沒關系，有我喜歡的洛洛就行了。”
蘇洛成功地被他堵了回來，紅着耳朵看着兩人交握的手，交往兩年，這人甜言蜜語的功力肉眼見長了啊！
中式婚禮的堅定擁護者！
洛夜真正拜堂成親的場景在《淮上雲崖暖》那篇裏有寫過w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