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遲到的暴君(11)

第65章 遲到的暴君(11)

◎“我不要。”◎

翌日, 手機鬧鐘五點就響了。

雲落落從香甜的夢境裏醒過來,眼睛都還沒有睜開,就迷迷糊糊地從被子裏伸出一只纖細白嫩的小手,按掉了床櫃上的手機鬧鈴。她正準備翻過身再睡一會兒, 就突然發現這間卧室有哪裏不對勁。

空氣裏彌漫着淡淡的薄荷香氣。

這是慕白身上的味道。

昨夜淩亂旖旎的記憶逐漸回籠。

雲落落驀地直起了身子。

她抱住胸前的被子, 垂眸望了過去。

昏黃的燈光從客廳裏透了過來。

慕白安靜地睡在她的身邊。

他皮膚白皙, 五官雕刻般俊美。

纖長濃黑的鴉睫,在他的眼睑投下一層蔭翳,讓他輪廓分明的俊臉,看起來格外的乖馴,絲毫沒有讓人覺得危險。

男人沉睡的樣子,跟昨天晚上那個在她身上肆意索取舔咬的男人判若兩人。

想到慕白昨天晚上的樣子, 雲落落就覺得臉頰滾燙,身體有些輕顫發軟。

還好她心志堅定, 在緊要關頭拒絕了他,不然她今天一定會疼得下不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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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落落的目光緩緩下移, 落到慕白漂亮精致的手腕上, 他白皙的手腕上綁着一根黑色領帶,皮膚都被勒得發紅了。

樣子看起來十分的可憐。

雲落落臉上一愣。

她昨天晚上綁得有這麽緊嗎?

男人皺了皺眉。

似乎在夢裏睡得很不舒服。

雲落落心裏一慌,害怕慕白是因為手腕血液不流通, 所以身體不舒服,連忙伸手幫他解開了手腕上的領帶。

她的動作非常的小心。

生怕弄醒了他。

雲落落幫慕白解開領帶之後, 看到他白皙精致的手腕上,泛起了淡紅色的勒痕,那紅色顯得格外的觸目驚心。

她的心中莫名有些愧疚。

甚至都不敢去看他手腕上的勒痕。

心中不免困惑。

她昨天綁得有這麽用力嗎?

雲落落扯了扯身上的吊帶絲綢睡裙。

身上有些黏膩。

似乎是發了一身的清汗。

她有些奇怪。

昨天晚上卧室裏明明開了空調, 溫度非常舒适, 她怎麽會出汗呢?

難道是因為夜裏那個旖旎的夢?

雲落落驀地輕咬住了紅唇。

白皙的臉頰慢慢地染上了潮紅。

目光忍不住下移。

落到慕白好看的薄唇上。

也不知道昨天夜裏, 她在夢裏叫出聲了沒有?聲音會不會聽起來很奇怪?

要是被慕白聽到了怎麽辦?

想到這裏,雲落落的心髒開始發顫。

臉頰火燒一樣滾燙。

她怎麽可以睡在他身邊做那種夢呢?

雲落落心中難堪不已。

她羞赧地掀開被子,想要從這張充滿旖旎的床上逃走,所以她沒有發現,當她起身之後,床上的男人就驀地睜開了一雙漆黑幽暗的眼眸,貪婪地望着她的身體。

她雙腿發軟地爬下床。

昨天晚上的拖鞋掉在了地上。

離得她老遠。

雲落落只好光着腳走過去,地上鋪着柔軟的毛毯,赤腳踩在上面很舒服,雲落落穿好拖鞋剛要從這間房裏逃走。

一雙蒼白有力的雙臂從背後抱住她。

耳畔響起男人沙啞低沉的聲音。

“落落,你要去哪裏?”

他的聲音帶着晨起時的慵懶沙啞。

嗓音性感得可怕。

雲落落的濃睫驀地一顫。

小臉紅得滴血。

昨天夜裏他也是這樣抱住她,咬着她白嫩的耳垂,沙啞地喚她:“落落……”

雲落落渾身發軟。

伸手用力地掙開了慕白的懷抱。

“我、我要回房間了。”

慕白被雲落落推開之後,那張白皙清俊的臉龐上,并沒有露出什麽不悅之色,像是早就預料到了會被推開一樣。

他漆黑幽暗的眸光落到她的身上。

聲音裏帶着意味不明的沙啞。

“你先去浴室看一下。”

雲落落低頭看了一眼身上的睡裙。

似乎有些淩亂。

她聽話地走進了昏暗的浴室。

伸手打開了浴室裏的燈。

雲落落擡眸望向鑲嵌在牆上的鏡子。

鏡子裏映出來的女人,雪膚紅唇,眸光水潤,身上穿着一件吊帶睡裙,睡裙皺得淩亂不堪,白嫩的雪膚上遍布着青紫的咬痕,似乎比昨天晚上更多了一些。

雲落落的小臉變得有些發紅。

她下意識地擡手碰了碰那些痕跡。

杏眸裏浮起了一絲疑惑。

“它們怎麽變多了?”

慕白靠在浴室的磨砂玻璃門上,漆黑深邃的眸光變暗:“可能是因為你的皮膚反應遲鈍,所以今天才顯現出來。”

雲落落有些懷疑:“是嗎?”

她的視線落到鏡子裏的男人臉上。

總覺得他今天的樣子格外餍足。

黑睫低垂,薄唇輕揚。

就像是一只吃飽喝足的狼。

男人的身上穿着昨天晚上那件浴袍,松松垮垮地露出白皙的腹肌。

散發着極致的誘惑。

雲落落的目光飛快地掃過慕白緊致白皙的腹肌,落到他臉上,忍不住道:“你今天怎麽看起來這麽高興?”

慕白眼眸深邃,薄唇輕揚:“因為我昨天晚上,得到了一次很好的招待。”

雲落落一愣,小臉立刻紅得滴血,扭過臉道:“我才沒有招待你呢……”

蔥白的手指下意識緊緊抓住了裙擺。

連氣息都變得有些不穩。

生怕會被男人看出她的不對勁。

慕白唇角的弧度變大:“我說的是昨天晚上的聚餐,你以為是什麽?”

雲落落一怔,小臉紅得要冒煙了,結巴道:“我、我說的也是聚餐……”

氣息變得紊亂急促起來。

慕白漆黑深邃的墨眸望了過來。

眼底似乎有着笑意。

“是嗎?”

“是。”

雲落落紅着小臉慌亂點頭。

她都不敢看慕白漆黑深邃的眼睛了。

慌亂地挪開了視線。

不敢再跟鏡子裏的男人對視。

總覺得自己在他面前沒有穿衣服。

“落落……”

慕白突然喚她的名字。

雲落落沒回過神:“嗯?”

慕白聲音放輕:“我昨天夜裏,睡覺的時候,聽到你說夢話了……”

雲落落的腦袋嗡了一下。

有片刻的眩暈。

旖旎缱绻的畫面湧進了腦海。

她在夢裏該不會真的叫出聲了吧?

雲落落輕咬住紅唇,雙頰滾燙。

那雙水潤潋滟的眸中漫開了水痕。

“我、我說了什麽夢話?”

慕白眼尾輕彎,漆黑的墨眸從鏡子裏望過來:“你說,慕白,我還要……”

雲落落的濃睫驀地一顫。

腦袋像是炸起了煙花。

五彩斑斓,令她感到眩暈。

心髒像是快要跳出她的胸膛。

原來她真的叫出了聲。

還被慕白聽到了。

想到這裏,雲落落的臉頰燒得滾燙。

她羞恥地輕咬住了紅唇。

為什麽她會沒有忍住發出聲音呢?

全都被他聽到了。

她不想活了……

雲落落緊緊地攥住了睡裙。

慕白無聲地靠近她,墨眸變得幽暗。

“落落,你在夢裏想要什麽?”

男人的聲音沙啞低沉,充滿誘惑。

雲落落吓得慌亂往後退。

身體抵在了堅硬的洗手臺上。

她驀地擡起一雙慌亂無措的水眸。

男人伸出雙臂,将她嬌小的身體困在洗手臺上,幽暗的眼神變得貪婪:“是想要我像睡覺前那樣,用力地咬你嗎?”

他的聲音沙啞得不像話。

好聞的薄荷味道從他身上傳來。

昨天晚上她渾身上下都是這個味道。

雲落落被他的氣息燙得雙頰緋紅。

腿軟得連站都快要站不穩了。

“不、不是……”

雲落落臉上燒得滾燙,她慌亂地給自己找臺階下,靈光一閃地說道:“我、我說的其實是我還想要上班……”

她像是終于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整個人都趴在了這根救命稻草上。

“對,沒錯,我上班快要遲到了,你快去我房間幫我把我今天要穿的衣服拿過來,還有我的化妝包,我的鞋子。是你害我出不了門,你要對我負責……”

雲落落不等慕白反應,就驀地伸手推着他走出浴室,跑回卧室拿起她的房卡,胡亂塞到慕白的手裏,雲落落急忙将他趕出了他的房間,迅速地關上了房門。

慕白離開房間之後。

雲落落紊亂的心跳才恢複正常。

好丢臉。

她伸手捂住滾燙的臉頰。

那個夢做得那麽長。

她該不會叫了一整晚吧……

雲落落難堪地咬住了嫣紅的唇。

那慕白不是什麽都聽到了?

他怎麽都不叫醒她呢?

雲落落紅着滾燙的小臉走進浴室,打開水龍頭,用清水洗了一把臉。

半晌才把臉上的熱度降了下來。

洗手臺上放着慕白沒用過的洗漱包。雲落落想了想,撕開了包裝,拿出了牙膏牙刷,用水清洗了一下。她擠完牙膏,含了一口清水,對着鏡子刷起了牙。

鏡子裏的女人雙頰仍舊有些發紅。

白嫩的雪膚上遍布着青紫咬痕。

一片狼藉,慘不忍睹。

雲落落這牙越刷心中越悲憤。

她覺得刀子精的威風蕩然無存了。

她一定要找補回來!

浴室外面傳來門響的聲音。

雲落落立刻吐掉了嘴裏的牙膏沫,含了口水迅速地清洗了一下,對着鏡子擺出一張很兇的臉,盛氣淩人地沖出浴室。

慕白關上了房門,将雲落落的房卡放在玄關櫃,剛放下雲落落的換洗衣服,小腿就被雲落落狠狠地踹了一腳。

他低眸望了過去。

雲落落揚起一張漂亮精致的小臉,兇得像是一只勇猛的小老虎:“你怎麽拿得這麽慢?要我等那麽久!怎麽做事的?”

慕白垂下纖濃的鴉睫。

那雙漆黑深邃的墨眸盯着她的臉。

“你的腳疼不疼?”

雲落落淚盈于睫道:“疼。”

慕白抿唇,俯身将她打橫抱起,抱到了沙發上,坐到他的懷裏。

他伸手脫掉了她的拖鞋,小心翼翼地将她白嫩的小腳,捧在了手心裏揉捏。

“下次記得要穿着高跟鞋踹我。”

慕白很有耐心地指導刀子精。

刀子精淚眼朦胧地點頭,委屈地埋在男人的懷裏:“你的腿怎麽這麽硬?”

慕白手一頓:“我不止是腿硬。”

雲落落臉上一愣,突然反應過來,小臉紅得滴血,擡手扇了他一巴掌。

“你這個流氓!”

男人漆黑深邃的墨眸望着她:“我說的是嘴硬,你又想到哪裏去了?”

雲落落輕咬紅唇,總覺得慕白在戲弄她,但卻沒有證據。

她惱羞成怒地伸手拽住慕白的浴袍,仰頭朝他的薄唇咬了過去。

直到貝齒咬破了他的薄唇。

腥甜的血液在兩人的唇齒間漫開。

雲落落才松開了他的唇,用刀子精的語氣說道:“你的嘴也不怎麽硬嘛……”

軟得就像是熟透的櫻桃。

一咬就破了。

男人的薄唇往下滲着猩紅的血。

看起來很豔麗。

雲落落眼尾輕彎。

對她咬出來的作品很滿意。

慕白垂眸,看到懷裏的少女笑容明媚,雙眸彎成了月牙。

在他懷裏笑得像個妖精。

如果月光成了精,應該就是她現在這副模樣了吧?

渾身都散發着明媚的光。

吸引着他,想要不斷地靠近她。

慕白的眸色逐漸變暗。

他将她摁在懷裏,雙手扣住她纖細柔軟的腰肢,低頭兇狠地吻住了她。

用殘破的唇掠奪她的香甜。

雲落落不喜歡血液,在慕白冰冷的懷裏掙紮着,想要躲開這個血腥的吻。

但男人的雙手卻如同鐵鉗一樣将她桎梏在他的懷裏,讓她無處可逃。

只能被迫迎接他的血吻。

雲落落的心中這才知道害怕了。

“唔……”

她慌亂地攥住了他的浴袍,指尖因為用力而泛白。整個人都像是蜷縮在懸崖邊緣,害怕會摔下去,但卻又覺得被他吻得很享受很舒服,思緒像是被海水淹沒了,她的身體逐漸地變得發軟。

不知道吞進去多少血液。

直到唇齒間再也品嘗不到半絲腥甜。

男人才意猶未盡地松開她。

聲音沙啞地呢喃。

“好吃嗎?”

雲落落睜開一雙水潤潋滟的眸。

眼神裏有些旖旎。

他問的應該是他的血好吃嗎。

她不喜歡血液,下意識想要搖頭。

但想到自己應該是只刀子精,所以雲落落點了點頭:“好吃。”

男人低頭親了她嫣紅的唇一口。

“下次還來喂你。”

雲落落:“……”

還是不了吧。

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

雲落落還得趕去劇組拍戲,所以趕緊從慕白的身上爬下來,紅着小臉去浴室快速地沖了一個澡,洗掉了身上的黏膩。

慕白從她房間拿過來的衣服是一套簡單保守的黑色運動套裝,跟一件黑色蕾絲性感文胸,一件黑色蕾絲內褲。

外表正經,內裏放浪。

雲落落雙頰緋紅地換上他拿的衣服。

慕白已經換好了他的西裝。

兩人剛走出門,對面的房門就開了,楊婉菲和曹佳迎面看到了他們。

曹佳一愣:“你們……”

雲落落搶在她前面說道:“我是去他房裏對劇本,為今天的戲份做準備。”

曹佳道:“這樣啊。”

楊婉菲掃了一眼雲落落微腫的紅唇,又掃了一眼慕白被咬破的薄唇,心想這劇本對得可真激烈,孤男寡女幹柴烈火鐵定是對了一晚上,楊婉菲心照不宣道:“慕總和雲小姐真是太敬業了,佳佳你以後要多向他們學習,提前對一下劇本……”

曹佳點頭:“是,楊姐。”

四個人一同進了電梯,下電梯後,衆人在酒店門口分開,雲落落和慕白上了勞斯萊斯,楊婉菲和曹佳上了保姆車。

兩輛車分別前往劇組。

酒店距離劇組只有十幾分鐘的車程。

曹佳在車裏問:“落落怎麽突然變得這麽敬業了?她以前不是不想演嗎?”

楊婉菲無語地望着曹佳,她手底下這三個女藝人,一個太精,一個太作,一個太笨,簡直是南轅北轍包羅萬象。

楊婉菲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最作的雲落落最幸福,因為有人疼才會作,會作才會有人疼。楊婉菲道:“她馬上就要嫁進豪門,自然得做出點成績,這些成績以後就是她的靠山。你若是羨慕她,就給我好好拍戲,争取賺個影後回來……”

曹佳道:“我會努力的楊姐。”

雲落落和慕白坐在勞斯萊斯裏面。

司機已經為他們買好了早餐,雲落落正吃着早餐,慕白就将黑卡遞了過來。

“缺什麽可以用這個買。”

雲落落吃幹抹淨就翻臉不認人。

“我不要。”

慕白沒有強迫她收下,而是将黑卡放到桌上:“你随時可以拿走它。”

兩人趕到片場,今天要拍的仍舊是辦公室戲份,慕白作為背景板,需要坐在窗明幾淨的總裁辦公室,留下一個背影。

總裁辦公室裏沒有攝像機。

慕白正在回味今天早上的雲落落,手機卻突然響了,他垂眸看了一眼,神色逐漸變冷,接通了這個電話:“外婆。”

簡老夫人的聲音壓抑着怒氣:“我看新聞上說,你要娶雲中衡的女兒為妻。”

慕白沒有否認:“是。”

簡老夫人歇斯底裏的聲音驀地從電話裏傳來:“當初是慕進斌和雲中衡這個叛徒氣死了你外公,你竟然還敢娶雲中衡的女兒為妻?你是要氣死我嗎?我警告你,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休想讓雲中衡的女兒嫁進我們簡家的大門!”

“外婆。”

慕白臉上的神色終于褪去了溫和,變得冰冷陰郁,帶着戾氣:“我想您可能還沒有明白這件事情,現在并不是我的未婚妻需要得到你的認可,而是您需要得到我未婚妻的認可,只要她一天不想要見您,我就一天不會讓您出現在她面前……”

簡老夫人大罵了起來。

慕白神色冰冷地關掉了手機。

他擡起眼眸,望向窗外的雲落落。

她正笑着跟群演對劇本。

慕白看到她在笑,眼底冰冷陰郁的情緒逐漸緩和,如同冰雪初融一樣消散。

如果現在是在酒店裏該多好。

他一定會過去抱住她。

然後親吻她。

咬住她白嫩柔軟的耳朵。

像是即将溺斃的人抱住一塊浮木。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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