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被判進荒蕪之地了?貓貓奓毛
第三章 被判進荒蕪之地了?貓貓奓毛
荒蕪之地?!
安戈在聽到這四個字的一剎那,整個人狠狠一震,像是有一把大錘子用力敲在天靈蓋上,敲得他腦中一片空白。
臉上的血色霎時間退了個一幹二淨盡,本就瓷白的膚色像是塗上了一層珠粉,白得像是是沒有上釉彩的瓷器,脆弱的一碰就碎掉了。
冷汗順着額角流了下來,滴在了因為太過用力抓欄杆而微微顫抖的手背上。
安戈想過自己會被關進帝國內的任何一所監獄,哪怕是條件最差的邊境星監獄都做好了心理準備。
只是沒有想過會是荒蕪之地!
為什麽會是荒蕪之地?那裏面明明是關押着全星際中手上染滿鮮血,罪惡滔天的犯人的。
他明明什麽都沒有做!為什麽要被關進那種可怕的地方?!
“砰!砰!砰!”安戈的耳邊是自己越跳越快,越跳越雜的心跳。它們好像是才學鼓的初學者敲出來的聲音,吵鬧而無序。
彷徨、無助、驚懼、絕望……種種混雜在一起的情緒,好似随着每一次心跳噴薄而出。
它們像是個巨大的漩渦,一點一點将安戈吞噬殆盡。
安戈用力咬着幹裂的唇,嘴裏已經嘗到了鐵鏽味也沒有松口,細瘦的肩膀克制不住地顫抖。
他必須做些什麽冷靜下來,必須做些什麽。
安戈擡起頭怒視着安曳,目光兇狠地描摹着他臉上的笑。抓着欄杆的兩只手用力到能聽見“咯吱咯吱”的聲音。
“無異議。”安曳看着狼狽的安戈,勾着唇角愉悅地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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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
“贊同。”
“雖然很遺憾,但我也投贊同票。”
……
“審判團全員無異議,安戈罪名成立,即刻執行。後續押送的工作交由第一軍團執行。”
法官話音才落,那扇緊閉的兩扇帶着金色圖騰的黑色大門緩緩向兩邊打開,一個穿着黑金色筆挺制服的男人款步走了進來。
男人身姿欣長,筆挺的制服穿在身上帶着股肅殺的氣勢。左邊制服上別滿了大小不一的金色勳章,足以見得男人是何等的戰功累累。
“我反對。”男人如山澗清泉般清冽的聲音在議事廳內響起,他不在意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疾步走到了面色慘白的安戈身邊。
“老師。”安戈總算是看見了一個能信任親近人了,喉嚨裏發出一聲憋狠了的嗚咽,像極了被欺負的小奶喵終于找到了大貓媽媽。
銀色的貓瞳倔強而期待地看着男人,“老師,真的不是我做的,我沒有想過要篡位。”
細看之下,就會發現貓眼中的倔強下藏着脆弱不安。
他在害怕。
其他人相信與否,安戈其實并沒有很在意。
唯獨他的老師,對他比父親還要好的老師,只有他的态度才是安戈最關心的,最在意的。
男人心疼地皺眉,也不管什麽受審臺上不得與受審人親密接觸的規定,長臂一攬,将倔強的青年抱在了懷中,安撫地拍着單薄的脊背。
“老師相信你。”
一句話,讓安戈又紅了眼眶。
“嗯咳,蘇上将,您不該與犯人親密接觸的,您違規了。”角落裏響起一道蒼老的聲音,規勸道。
“規定?”蘇白勾着薄唇嘲諷地笑,“各位開庭,不也沒告訴我這個第二軍團軍團長參加嗎?違規的事,大家都半斤八兩,何必拿出來單提。”
“……”老男人臉上一臊,想反駁幾句。但到底是理虧,讪讪地閉了嘴,聳拉下眼皮當回了背景板。
“喂!我說姓蘇的,案子審完了,判決也下了,你反對有個雞毛用!”男人一拍桌子,滿嘴的粗話,“趕緊的,放開那小兔崽子,讓爺爺把他扔荒蕪之地去,也好交差。”
“安戈是我第二軍團的人,由第一軍團來送,不合适吧。”蘇白冷清的目光準确地攫取到了藏在陰影中的男人。
蘇白清楚陪審團一半以上通過,便是無力回天。只能心中暗恨,面上卻依舊平靜冷淡。
“法官閣下,犯人是從我們第二軍團出去的,我希望可以由我們第二軍團押送犯人到荒蕪之地,以此将功贖罪。”
法官剛要點頭,就聽到第一軍團軍團長嚷道:“你和這小東西是師生關系,交給你們?呵!你們還不得把人放走了?”
“紅口白牙,伊維上将也是真敢說。”蘇白勾着唇冷笑一聲。
“法官閣下,請問伊維上将剛才所說的話,是否對我的名譽構成損傷?”
法官到底也是人,是人心中就有偏頗。私下裏雖然他是不站隊的中立派,但對于趨炎附會的伊維确實不喜。
他點了點頭,沉聲警告道:“伊維上将如果不想受審的話,請注意言辭。”
“……是。”伊維一窒,臉色難看地點頭。
“法官閣下,請問這次任務可否交由我們第二軍團來完成?”蘇白又重申了一遍。
法官說:“先前是我考慮不周,此次押送任務就交給你們第二軍團吧。現在,散庭。”
蘇白等不及侍衛來打開受審臺栅欄門上的鎖,修長白皙堪比鋼琴家的手握住了栅欄,微微用力一拽,輕松地拆下了一片栅欄。
他半摟半抱着帶着安戈下了受審臺,想要帶着他向外走時,被安戈拉住了衣袖。
蘇白:“?”
安戈對蘇白露出抹微笑,退出了蘇白的懷抱,轉身站定。
依舊是背脊筆直,昂着一點小下巴,哪怕他面色蒼白,銀發被冷汗黏在了臉頰上,卻無損那雙銀色貓眼中灼人的光芒。
“安曳,你可以暫時趕走我。但你記得,只要我不死,我就會從你手中奪回本該屬于我的一切!”
——
陽光從宮殿走廊的彩色玻璃照了進來,在乳白色的短毛厚地毯上灑下一片斑駁的光影。
安戈怔怔地看着腳下那片光影出神,銀色的發絲擋住了臉,看不清臉上是什麽表情,但渾身上下都寫着喪氣兩個字。
蘇白嘴笨不會安慰人,見一向活潑的學生這樣,心一抽一抽的疼,可嘴上就是說不出什麽好聽的話來。
“委屈嗎?”
“啊?”安戈聽到蘇白的問題擡起了頭,柔軟的頭發淩亂的翹着,貓眼中還帶着些茫然,呆萌的讓人想抱在懷中rua一頓,絲毫沒有剛剛放狠話的狠勁。
【作者有話說】:今天是小可憐貓貓,不過等着到荒蕪之地就能支棱起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