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龍玉
龍玉
程晏将他知道的和諾亞之前告訴他的內容，在腦裏理清了一遍，最後删除掉一些不宜讓林莫知道的，才慢慢和他說。
林莫聽完程晏講的，許久才緩過神來。
他覺得，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了，他需要緩緩。
先是末世降臨，然後突然出現了一個未婚夫，他們兩人的信物玉佩是個寶貝空間。然後不久前暫時與他們同行的諾亞小朋友其實是來自未來。
小說才會這麽寫的吧？！
“那什麽……人類希望之光、聖者什麽的，我覺得那是他們亂寫的，我有這麽厲害的嗎？”林莫擺擺手不相信道。
但他眼裏的小得意，看得程晏心裏泛疼。
“既然他們這麽寫，那莫莫肯定有特別厲害的地方，只是現在看不出而已。”程晏輕聲道。
“程晏你是這麽覺得啊？那我可能真的有厲害的地方吧。”林莫抿嘴一本正經道，但眼裏的開心之意卻怎麽也遮擋不住。
“不過，大哥和二哥比我更厲害。”林莫自豪道。
他們家三兄弟都榜上有名，要是爸爸媽媽知道了，肯定也很自豪。
“好了，先将玉佩滴血認主。”程晏提醒道。
林莫聞言，收起臉上有些傻的笑，将兩枚玉佩拿出來。
“要怎麽弄？要不用你那把劍劃個口子？”林莫擡頭看程晏，将視線放在他身後的那柄利劍，問道。
只不過，一想到肉被割開的感覺，林莫身體一抖，搖搖頭将腦裏的畫面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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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
程晏拿出匕首，在林莫食指處一劃，鮮血迅速冒出。握着他的手在兩枚玉佩上都滴了一滴血。
林莫感覺一陣細微的刺痛，手指頭就冒出血珠。
血珠沾上玉佩後，立馬消失不見。下一秒，原本被林莫拿在手中的玉佩化作兩道白光，分別進入他們兩人的身體。
程晏心口處傳來一陣燒灼感，想到剛剛的畫面，立馬就知道了那龍玉應該是融進了他體內。
只是，夢裏那龍玉明明是和林莫的靈泉空間融為一體，怎麽現在卻變了？
“程晏，我好像能感覺到你說的空間了。”林莫隔着衣服揉了揉鎖骨下方的灼熱，擡頭看向程晏。
沒等程晏開口說話，一恍神，眼前的畫面瞬間就變了。
看到眼前的場景，程晏牽着林莫的手緊了緊。
和夢裏的場景一模一樣，他們兩人的玉佩完全融合了，不同的是龍玉的空間媒介是在他身上。
“好漂亮！”林莫看着眼前的一切，驚嘆道。
融合後的空間，龍玉裏的荒蕪和靈泉空間裏的靈泉、土地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處仙境之地。
空氣中有花的香味，鳥的叫聲，遠處傳來瀑布落下的水聲。
最吸引他們注意力的就是幾百米開外的巨大宮殿，建築表面雕刻着不同形态的巨龍。
宮殿周圍環繞着淡金色的薄霧，将宮殿與周圍隔絕開，也讓他們看得不真切。
“程晏，你說這個空間的前主人是不是龍啊？”林莫仰頭望着宮殿前面那個巨龍雕像，疑惑道。
“莫莫猜對了，走吧，我們過去和龍神打個招呼。”程晏牽着他走向巨龍雕像。
“啊？龍神？”
沒等林莫驚訝完，一只青龍就在巨龍雕像旁慢慢浮現，然後繞着雕像盤旋了幾圈。
“人類，這就是你的伴侶？”青龍盤旋在雕像尾巴處，轉頭看向程晏。
“是。”程晏握着林莫的手，認真道。
林莫壓下心裏的震驚，乖乖站在程晏旁邊，也沒敢有太大的動作。
“他太弱了。”
“我會保護他。”程晏沉聲道。
程晏說完，青龍沒再說話，只是盯着他們看。周圍一片寂靜，林莫恍若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砰~砰~砰地越來越快。
頂着青龍注視自己的壓力，林莫的身體微微顫抖，但也挺直腰板站在程晏旁邊。
林莫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情況，他只知道，要和程晏站在一起，不能退縮。
“你已為龍玉之主，又将命運綁在伴侶身上，化龍訣已在你識海中，自去修煉吧。”青龍許久才開口。
“我伴侶能修煉嗎？”程晏見它身形準備消散，連忙追問道。
……
最後，青龍那抹意識消散前，将一本引仙訣贈予林莫，據說那是龍族為其人類伴侶準備的修仙功法。
對于龍玉裏的青龍，程晏知道的也并不多。那青龍除了告訴他修煉化龍訣至每層的變化，其他的似乎并不想多說。
化龍訣修煉至第七層可化龍身，修煉至第八層可在人類和龍族兩者随意轉化。
修煉至最高層即第十層，會引來雷劫，成功渡劫後會飛升回神界。
至于為什麽會是‘飛升回’？程晏沒有多問。
了解到這些，程晏似乎也明白了青龍為什麽不和他說得更具體些。
第七層就可化龍身，它應該是認為他至死都不會修煉到那程度吧。
至于第十層的渡劫飛升，程晏聽完也抛在腦後了。
不過，為了增強實力保護林莫，程晏說什麽也不會放棄的。
異能者和化龍訣，從長遠看程晏更偏向後者。而且龍玉裏有他修煉用的靈石，完全不用擔心不夠。
現在更重要的是，林莫的引仙訣。
夢裏的青龍只提到了修真功法，而現在卻變成了修仙功法，這升的不止一個檔次。
“程晏，按照引仙訣裏的修煉，最後真的可以變成仙嗎？”林莫問道。
剛剛青龍給他的修仙訣進入腦裏後，他就被動看了幾十秒的引仙錄，就像是電影預告片播放的那種。
仿佛置身于其中，他此刻心神還有些恍惚。
林莫第一次知道，強大到毀天滅地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
每個人小時候都有強者夢，林莫也有，不過在清楚意識到自己身體脆弱後，他就沒再想過這些。
現在，林莫覺得，成為一個強大的人，誘惑力很大。
強大了，可以保護家人和朋友，可以不用因弱小而只能忍受他人的欺辱。
更重要的是，可以自信的站在程晏身旁。
“當然，龍神的存在就是最好的證明。”程晏肯定道。
世上既然有龍，那麽就會有仙。
“諾亞從未來到這裏……你說我那聖者的稱號，是不是因為我最後修煉成仙了？”林莫突然想到這兒，似是恍然大悟，一臉驚喜問道。
“……嗯。”程晏将林莫攬入懷中，低聲應道。
既然你是這麽想的，那最後的真相一定是這個。
也只能是這個，我保證。
“那我得努力修煉，争取比未來的自己更強。”林莫喜滋滋道。
程晏沒說話，只是沉默地摸着他的後腦勺。
“欸？不對啊……”林莫似是反應過來一般，從程晏懷裏掙脫出來。
“怎麽了？”
“我和哥哥們在諾亞說的古籍上都有記載，怎麽沒聽到你的名字啊？不會是……”林莫想到了那個他不敢想的結果，聲音有些顫抖。
程晏聽到林莫的話，心裏嘆了口氣。
“不要想太多，修煉化龍訣至第七層可化為龍，未來的我應該是不想讓其他人知道。”程晏安撫道。
原本只想變得強一些便好，現在……還是努力修煉至第七層吧。
不，起碼得修煉至第八層，要可以做到在人與龍之間随意轉換才行。
“真的？可是也不會一點消息都沒有吧？至少……聖者伴侶這個也可以加上去的。”說到後面，林莫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程晏：“……”
“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相信我。”
龍玉仙境裏，除了龍殿那邊暫時進不去，其他地方都可以随處逛。
另一處有座白玉石鑄成的房屋，程晏和林莫進去後，只覺精神一振。
林莫只覺得神清氣爽，身體變得輕盈了些。而在武學上可以稱作強者的程晏，得到的反饋更大。
“以後修煉，我們來這裏，速度應該能加快些。”程晏環顧屋內四周，說道。
屋子裏擺放的東西并不多，桌椅、玉石床，以及那一書櫃的竹簡。
程晏翻看了下，發現那些字很奇怪，沒一個是他看得懂的。
“仙界的字都是這樣的嗎？”林莫小心翻看了下，疑惑道。
“不，應該是龍族的字。”程晏将一本黑皮古書放回原處。
那本書的封面是一條龍，再想到那巨大的龍殿及雕像，也就不難猜出。
程晏又翻看了幾本，發現文字都是一樣的看不懂。
“好了，先出去吧。明天我出去收集物資，找個理由帶你出去，到時候再進來看看。”程晏放好東西走出去，将林莫叫回來。
“程晏，那邊有潭活泉水！”林莫跑回來，衣服有些濕。
程晏聞言，跟林莫走過去。看過之後，程晏可以确定這就是原本靈泉空間裏的靈泉水了。
不過，龍玉與靈泉空間融合後，靈泉水也有了大變樣。
程晏蹲下舀了一些嘗了下，發現體內丹田處有些發燙，經脈有股氣在緩慢流動，循環一周天後回到丹田內。
“怎麽樣？肚子有沒有變熱？”林莫蹲在他旁邊問道。
“嗯，這泉水喝了可以改變體質。”
“那……”林莫欲言又止。
“怎麽了？”程晏起身，将林莫拉起來，問道。
“那個……我可以讓我爸媽和哥哥他們喝點嗎？”
“這靈泉水原本就是你那玉佩裏靈泉空間的，而且，給爸媽和哥哥他們喝也沒什麽。”程晏揉揉他的腦袋，說道。
如果是要給其他人，程晏還會想個什麽理由讓林莫放棄。但是，要給他的父母和兩個哥哥，他不會擔心。
程晏知道，世上真心對林莫好的，只有林家人。
當然，現在還有他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