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抑郁症舔狗20

抑郁症舔狗20

周榆旁敲側擊的詢問過心理醫生,百度過,甚至為了防止搞錯,她還讓管家把稍微有點名氣的心理醫生電話都要來了,一個個的打電話去問過。

得出的結論無一例外。

都是斯德哥爾摩綜合症症狀。

周榆當時只覺得唏噓。

難怪她剛穿來的時候,光屏介紹本世界男女主人生走向時,要把許琛形容成舔/狗。

周榆當時雖然聽着覺得不對勁,但因為注意力大多放在自己翻車被坑了這上面,對許琛的關注很少,也不就沒放在心上,

直到現在。

“你這是什麽眼神看着我?”許琛眼尾漸紅,“同情還是瞧不起?”

“周榆,你是不是覺得我可憐又可悲?”

像個金絲雀一樣被她關在這裏,被她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卻無力改變,情緒居然還不穩定,除了發脾氣,做不出任何有用的反擊。

許琛感受到了恥辱。

“沒有。”周榆皺眉,第一時間反駁,“你想多了,我沒有覺得你可悲。”

但有一點他說的沒錯,周榆确實覺得他有一點可憐。

哪怕這個任務存在于虛拟世界,可能只是偏執神為了坑她而按照人設特意造出來的,周榆依然有點同情他。

可許琛最受不了她的同情,剛有點靜下來的情緒瞬間又躁動起來,一腳踢飛了腳邊的椅子殘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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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出去。”

他瞪着周榆,恨的咬牙切齒。

【叮——!恭喜宿主!目前好感度:12%!】

好感度居然變成正數了???

周榆舔了舔唇,不知道該做出什麽反應。她第一次碰到這種……這種病人,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去跟他相處。

她也不是醫生,哪怕這幾天接觸心理方面的知識比較多,看了挺多書,那也不過是學了個皮毛而已,原本以為許琛是抑郁症,現在換成了抑郁症+斯德哥爾摩綜合症……兩種病混合在一起,她真的很有壓力。

“滾啊!”

許琛暴躁的在房間裏轉來轉去,控制不住的跑到摔成了半邊的椅子那,又狠狠的踹了幾腳。

他煩的厲害,控住不住情緒,現在真的真的很不想看見周榆。

萬一打到她了。

周榆心情複雜的出去找心理醫生。

她得再進修進修。

周榆一走許琛就哭了。

他捂着臉,全身的力氣都在周榆關門的那一瞬間消失了,難以言喻的悲傷和痛苦從心底竄上來,占據了他的整個大腦。

難受,難受,真的很難受。

他為什麽要生氣?為什麽那麽讨厭周榆,恨不得她從這個世界消失,卻在她真的走了後,又後悔的要命?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淚水從指縫裏滲出來,滴答滴答掉在地上,聲音很小,聽在許琛耳朵裏,卻仿佛千斤重,壓的他喘不過氣來。

周榆……

他反複呢喃着這個名字,情緒幾近崩潰。

【叮——!恭喜宿主!目前好感度:30%!】

周榆放下手裏的咖啡,面色古怪極了。

心理醫生觀察入微:“周小姐是想起什麽事了嗎?”

“沒有。”周榆搖搖頭,又端起咖啡喝了口,想了想問,“李醫生,像這兩種病症,還有治愈的可能嗎?”

“還是有的。”李醫生說,“兩種心理疾病混合在一塊的人也有過,有治好的,也有持續惡化到更嚴重的情況的,都有過案列。”

“目前的話,最重要的還是在于周小姐你。”

周榆問:“我要多關注他是嗎?”

“是的,嚴格來說,如果許先生有什麽不好的念頭時,您可能會是支撐他活下去的動力。”

周榆挑眉。

她在許琛心裏的位置已經有這麽重要了?

周榆沒有瞞着心理醫生,從她穿來到現在,凡是有關于許琛的情況,能說的她都跟心理醫生說了。

雖然周榆的主要目的是為了完成任務,但如果完成任務的同時,還能夠治好許琛的病,也是一件很不錯的事。

鑒于許琛情緒動不動就崩潰,周榆又把保镖給弄回去了,還是原來的四個,貼身看着許琛包括安麗,周榆讓安麗繼續呆在許琛的身邊,不過讓她緩緩,隔一天再去,免得刺激到他。

自從周榆走了之後,許琛就一直維持着抱膝坐在牆角的動作沒有動過。他像是一個失去了靈魂的木偶,下把抵在手臂上,眼神空洞的看着前面,臉色蒼白,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吃中飯時,安麗悄悄推開許琛的門,進去了。

早上發脾氣的許先生讓她很是害怕,一直不敢進來,怕許琛看見她之後再受到刺激,但因為實在太擔心了,她想着一上午了,許先生應該冷靜了很多,就忍不住進來看看。

“許先生……”

安麗有些膽怯的靠近許琛,小心翼翼的開口喚道。

安麗忽然很生氣。

雖然不知道許先生早上為什麽突然發那麽大的脾氣,但安麗打從心裏覺得,肯定是因為周榆!

就是因為她,仗着家裏人寵愛,仗着有錢有勢,就不顧許先生的意願,強行把許先生關起來。

許先生肯定是因為憋的太久了,所以才會忍不住發脾氣。

安麗吸了吸鼻子,許先生真的好可憐。

她很理解許先生。

他那麽有才,又好看,卻被一個女人關在卧室裏,一點自由和自尊都沒有。

換成誰都會崩潰的。

不管許先生有多生氣,安麗都覺得是應該的。

要怪就怪周榆。

許琛只在安麗推門進來的時候看了一眼,見不是周榆,就毫無反應的收回了,繼續面前的地面,眼神空洞,腦子裏面想的全是周榆幹脆利落的背影。

周榆為什麽要這樣子對他?

難道她之前表現出來的所謂的愛他,都是假的嗎?

她之前對他那麽好,那麽關心他,事無巨細的照顧着他,滿眼愛意的看着他……

那些都是假的?

不,不可能。

許琛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看得明明白白,周榆就是喜歡他!

如果不是喜歡他,怎麽可能對他那麽認真那麽好,怎麽可能用那種好像喜歡他喜歡的不得了的眼神看着他?

許琛覺得,不管周榆最開始關着他的動機是什麽,這些天,周榆表現出來的喜歡,絕對沒有作假。

可如果……真的是假的呢?

不,不可能。

許琛一把揪住自己的頭發,狠狠的往外扯,不可能!

絕不可能!

“許先生!”安麗瞪大眼睛,忙不疊上前一步抓住許琛的手臂,試圖阻止他的行為,“你怎麽了許先生?許先生!你頭疼嗎?許先生你別着急,別這樣扯自己的頭發,我馬上去給你叫醫生!”

“滾一邊去!”許琛像甩什麽髒東西一樣狠狠地甩開安麗,眼神陰冷的可怕,“誰讓你碰我的?”

“許先生……”安麗慌亂的扣緊自己被甩開的手,臉色慘白,“我,我看你好像不太舒服,就想幫幫你,沒有壞心思的。”

“誰要你幫我了。”許琛冷冰冰地瞪着她,“周榆讓你來的?”

他像是受了什麽刺激一樣,看着安麗的眼睛通紅又陰冷,好像只要安麗說錯一句話,他就能撲過來撕碎了她。

安麗如墜冰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子的許先生,吓得當場僵硬,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動都不敢動。

許先生這是怎麽了?

“說話!”許琛的眼睛越來越紅,“是不是周榆讓你來的?”

安麗被他吼得渾身發抖,眼淚瞬間就掉下來了。

幾個保镖對視一眼,其中一個拉開門,趕緊跑出去叫周榆了。

啪!

嘩啦!

砰砰砰!

周榆剛走到門口,就聽到了一陣噼裏啪啦的響聲,驚訝地問保镖:“他又在砸東西?”

保镖搖了搖頭:“我剛才出去的時候還沒有。”

周榆是在跟心理醫生聊天的途中被叫過來了。

她剛才走的時候特意跟管家打了招呼,讓安麗先不要靠近許琛,這姑娘怎麽就不聽話,非要以身試險呢。

周榆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深吸了一口氣才敲門,在門口喊道:“許琛,你聽得到嗎?我進來了啊!”

周榆對心理醫生說的話半信半疑。

她不否認,許琛可能是有點喜歡她,再加上有不斷上漲的好感度作證,許琛的喜歡做不了假。

但要說她現在是許琛有自我傷害的念頭時活下去的動力,周榆就覺得有點扯了。

太誇張了。

周榆一直覺得,喜歡一個人是需要理由的。

就像她之前喜歡偏執神,以及其他的周抛男友們,無一例外,全都是因為他們長得好看,顏高腿長有腹肌有氣質。

這就是她願意跟他們談戀愛的理由。

那現在心理醫生說許琛喜歡她,喜歡到要以她作為活下去的動力。

理由呢?

難道就因為原身和她虐許琛虐得比較狠,所以許琛不可自拔的心動了?

太扯了。

所以跟心理醫生聊了之後,周榆決定,還是按照自己原先的計劃來對待許琛。

主要目的是完成任務。

如果能治好許琛的病最好,治不好就算了,畢竟她不是專業的。

聽到周榆的叫聲之後,房間裏的響聲停住了,隔了一會兒,門唰的一下被人拉開了。

許琛鐵青着臉站在門口:“誰讓你來的?”

“我邀請你來了嗎?”

“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完全不把我放在眼裏,是因為根本就沒有把我當個人看吧?”

周榆:“……”

一開門就是這麽一大堆犀利的指責撲面而來,周榆有點卡殼。

“呵,果然,我猜的沒錯,你就是沒有把我當人看,就是沒有把我放在心上,所以根本不在乎我是怎麽想的,不在乎我會不會因為這個生氣,不在乎我會不會因為這個情緒崩潰。”

許琛說着說着眼淚就下來了,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周榆,”許琛伸手指着周榆,一臉咬牙切齒的表情,“你就是欺負我沒有還手能力,就是欺負我……”

欺負我喜歡你。

許琛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後面的話說不下去了。

壓在心裏的情緒越積越多,在見到周榆的那一刻,全都爆發了出來。

砰!

許琛氣沖沖的轉身把門給關上了。

“你當我這是娛樂會所,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想的美!”許琛的聲音從門內傳出來,“趕緊給我滾!”

周榆:“…………”

簡直哭笑不得。

過了一會兒,門唰的一下又開了,許琛黑着臉把安麗從裏面推出來,砰的一下,又把門關上了。

從頭到尾,連個眼尾都沒有給周榆。

許琛的力氣太大,安麗被推的踉跄了好幾步,險些跌倒在地上。

好不容易站穩,安麗頓時滿臉淚痕地看向周榆,委屈極了:“小姐……”

周榆不鹹不淡的看了她一眼,對身後的管家說:“先帶她下去。”

她之前放任安麗接近許琛,是因為原劇情裏安麗會帶着許琛逃跑。

能越過周榆獲得許琛的信任,足以說明這姑娘很聰明。

周榆原想着把安麗留在許琛身邊,等時機成熟了,故意任由她帶着許琛跑掉,再中途把人抓回來搞事。

正好推進她的計劃。

結果誰知道安麗的腦子這麽不好使。

她都交代安麗暫時不要接近許琛了,也不知道這姑娘怎麽想的,硬是要在許琛情緒還不穩定的時候找上門,導致許琛情緒崩潰。

周榆搖了搖頭,沒再去管安麗,盯着緊閉的房門看了一會兒,還是推開門進去了。

該管還是得管。

房子裏的窗簾都被拉上了,一絲光線都沒有,烏漆麻黑的。

周榆打開手機燈四處照了照,最後在床底下找到了許琛。

“你躲在這裏面幹什麽?”周榆配合他趴在地上,側着臉,就着手機燈看他,好奇的問:“是在等我嗎?”

“你少自作多情。”許琛翻了個身,背對着周榆,目光死死的盯着黑漆漆的床底,眼睛通紅,語氣卻說不出的冷漠,“滾出去。”

周榆第一次碰到這種病人,新奇又同情,以至于對着眼前別扭極了的許琛,聽着對方故意放的狠話,不但沒有轉身就走,還閑情逸致陪着他鬧。

“我不想滾出去,就想在這裏陪着你,怎麽辦呢?”周榆笑嘻嘻的逗他。

“不需要你陪,趕緊滾。”

“我就不滾,就要在這裏陪着你。”

“你要不要臉?”

話是這麽說,許琛臉上原本陰冷又委屈的表情卻漸漸沒了,只剩下平靜,唇角甚至還帶了一點笑意。

不過這些周榆都看不見。

“我當然要臉啊,這不是因為太喜歡你了嘛,臉和你相比,肯定是你比較重要。”周榆腦袋枕着手臂跟他說話。

“你還要在裏面待多久啊?”周榆好奇的問,“裏面好玩嗎?”

“關你屁事,”許琛哼了一聲,傲嬌極了,“趕緊滾吧你。”

啧啧啧。

周榆眼珠子轉了轉,故意爬起來,作勢要往外走,嘆口氣,滿臉無奈的說:“好吧,你都這麽趕我了,我要是再不走,那真的是太不要臉了。”

“!!!”

許琛沒想到他說走就走,心裏頓時慌了,想都沒想就從床底下爬了出來。因為太着急,起來的時候還撞了一下頭。

砰的一聲脆響,周榆聽着就覺得疼。

“你慢點。”

許琛滿臉慌亂地從床底下爬出來,頂着一頭灰,結果正好看見笑眯眯的周榆,立即反應過來,自己被騙了。

“周榆!”

許琛氣死了:“你就是故意的!”

“對呀,我就是故意的。”周榆笑眯眯的,也不反駁,“誰讓你躺在床底下不出來,我想見見你都見不到。”

“你以為你是誰,我是你想見就能見的嗎?”許琛氣的血往頭頂沖,口不擇言。

然而說完這句話之後,馬上就後悔了。忍不住小心翼翼地用眼角餘光去瞥周榆的神色,怕她生氣。

許琛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現在看見周榆就忍不住想說難聽的話刺激她。

……就好像是為了确定自己在周榆心裏的位置有多重一樣,反複說着狠話,卻期待周榆一直用笑眯眯的表情看他。

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證明周榆是真的喜歡他。

周榆不知道許琛心裏的小九九,但他能夠感受到許琛心裏的忐忑。

他以為自己掩飾的很好,其實周榆早就發現了,他一直在小心翼翼的觀察她。

周榆心裏嘆了口氣,覺得許琛也挺可憐的。

斯德哥爾摩綜合症。

這是病啊。

因為病情,而這樣小心翼翼的愛着一個人,在周榆看來,真的挺可悲的。

想着想着,周榆對許琛的憐意更盛了。

她也應該轉變一下想法,不能因為對偏執神不滿,更不能因為許琛跟偏執神用同一個名字,同一個長相,就把對偏執神的不滿全撒在許琛身上。

或許這就是偏執神的陰險之處,刻意找了個有這種病的人來讓她攻略,估計就是看出她心軟了。

哼,陰險。

周榆忽然上前,一把握住了許琛的手。

許琛愣了一下,緊接着着臉頰爆紅,不善的瞪着周榆:“你想幹嘛?”

“對不起。”周榆嘆息道。

“……”

許琛滿臉的不自在:“對不起你個頭,你有病啊突然說這個!”

“我只是覺得很抱歉。”

“之前都怪我,忽略了你的心情,把你一個人放在這個房間裏,也沒有告訴你我什麽時候回來,更沒有說我去哪兒了。”周榆滿臉誠摯,“都是因為我不好,才會讓你這麽傷心。”

“…………”許琛聽的汗毛都要豎起來了,耳尖和脖子說不出的紅,“你有病!”

“對,我是有病。”周榆伸手,幹脆一把抱住許琛,“我得了忽略你的病,但是現在我治好了。”

周榆仰起頭,下巴抵在許琛的胸口,笑眯眯地看着他:“我跟你道歉,真心的跟你說對不起,小琛琛,你能原諒我嗎?”

她眨了眨眼睛,極其認真的說:“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犯這種病。”

許琛覺得自己瘋了。

他應該生氣的,應該用力把周榆推開,狠狠的指着她,罵她有病,罵她腦子有問題,胡言亂語。

但是見鬼的。

他現在心跳很快。

不但心跳快,他渾身的血液都因為周榆的這些話而沸騰了。

有病的不是周榆。

是他。

許琛定定的跟周榆對視了一會兒,不自在地轉過頭,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粗聲粗氣的說:“相信你就是了,快別說了,聽着讓人惡心死了!”

同一時間,周榆聽到腦子裏面有一個極其歡快的機械音:

【叮——!恭喜宿主!目前好感度:68%!】

周榆詫異的擡頭,看向許琛。

“看什麽看?”許琛被她看到有點不好意思,眼神左右閃躲着,就是不敢跟她對視,“說了原諒你就是原諒你了,放心吧,我不像你,我向來說話算話。”

周榆撲哧一聲笑出來,摸了摸許琛的臉:“好,我知道了,謝謝你啊,對我這麽好。”

許琛擡起下巴,輕哼了一聲。

兩個人抱在一起站了好一會兒,周榆才拉着許琛坐到沙發上。

“問你個事兒。”周榆率先開口。

“你說。”許琛現在表現的很平靜,很放松,甚至有點像周榆之前跟偏執神談戀愛時,偏執神的狀态了。

雖然知道此許琛非彼許琛,周榆還是忍不住心裏有點怪怪的感覺。

“說話呀。”許琛莫名其妙,“這麽盯着我幹什麽?還有你這眼神什麽意思啊?我有做過什麽對不起你的事情嗎?”

許琛皺着眉頭,被周榆的這個眼神看得很不舒服。

還有一種難以言喻的不安感。

周榆笑了笑:“沒有,我在想事情,那眼神不是針對你的。”

許琛不太信,但是不知道為什麽,看着周榆的這個笑,不敢再繼續問下去了。

他嗯了一聲:“你剛才想問什麽?”

“也不是什麽大事,”周榆說,“就是安麗。”

安麗是誰?

許琛被問得一臉懵逼。

周榆解釋:“就是剛才進來,然後又被你轟出去的那個女傭。”

許琛皺眉:“問這個幹嘛?”

“她剛才跟你說了什麽呀?”

許琛搖搖頭:“不太記得了。”

周榆挑眉:“不記得?那你剛才為什麽生氣?”

許琛沉默片刻,轉開臉,不敢跟周榆對視,老老實實的說:“就是……因為你沒來,然後還叫一些莫名其妙的人進來跟我說話,我覺得很不舒服。”

不知道出于什麽原因,許琛過了剛才的那股子別扭勁,這會再看周榆,心裏說不出的輕松惬意,光是聽她說話就覺得開心。

他就是想跟她說說話,說什麽都可以。

許琛心裏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想要親近周榆的感覺。

周榆覺得許琛變得賊快,剛剛還渾身是刺,轉臉就突然變得這麽好說話。

不過也無所謂了,他是病人,變得快很正常。

周榆繼續問:“就沒有其他的嗎?比如說,她都跟你說了些什麽。”

“問這個幹嘛?”許琛仔細回想了一下,“好像是跟我說過話,但是我當時狀态不好,不太記得她跟我說什麽了。”

周榆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不記得就不記得吧,沒關系。”

“怎麽沒關系啊,你都問我了,那她肯定說了做了什麽讓你覺得不太好的事,你告訴我啊,我努力想想,說不定就想起來了。”

“真的沒什麽,”周榆就是想知道安麗是不是提前跟許琛說逃跑的計劃了,所以許琛才會那麽激動。

不過,許琛聽到可以逃跑,不應該開心嗎?為什麽會那麽激動呢?

還是說,因為斯德哥爾摩綜合症,他的舔/狗屬性被激發了?

周榆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許琛,覺得很有可能。

“到底怎麽了?”

許琛皺緊眉頭,心裏的不安感越來越強烈:“那個女傭到底做了些什麽事情,讓你這樣的看着我。”

周榆想了想,幹脆告訴他好了:“她想要帶你逃跑。”

反正現在許琛跑不跑都無所謂了。

周榆發現,許琛就是受虐狂屬性,他很喜歡周榆虐他。

許琛微愣:“逃跑?”

“對呀,逃跑,”周榆笑着看他:“那個小姑娘挺喜歡你的,見你被我關在這裏,一點人身自由都沒有,一直替你打抱不平呢,就想找機會帶着你跑出去,放你自由。”

“她有病!”許琛的臉色瞬間陰冷下來,“誰要她打抱不平了,腦子有問題!我根本不認識她!”

許琛趕緊抓住周榆的手,緊繃着臉解釋道:“我連她叫什麽,長什麽樣子都沒記住,我跟她沒有一點關系,我也不想逃跑,不想要自由,我………”

“噓———”

周榆伸手抵住他喋喋不休的嘴:“好啦,我知道你沒有那種想法,也知道你不認識她,我都知道的,你不用緊張。”

因為周榆的信任,許琛漸漸平靜下來,點了點頭,眼裏全是對周榆的依賴:“只要你相信我就行。”

周榆跟許琛說了好一會兒話,确定許琛的情緒全都平複下來了,才笑着跟他說:“我還有點事,先去忙一下,等一下就過來陪你,你先自己一個人待一會兒,好不好?”

許琛眼裏的笑意瞬間淡了下來:“什麽事?”

“有個朋友過來找我談生意,我招待他一下,跟他談完了就過來陪你。”周榆面不改色地說。

“什麽朋友?你要跟他談什麽事?聊多久才回來?馬上過來陪我是什麽時候?”

聽到周榆要離開他跟別人去談事,許琛的臉色就好不起來,心裏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焦躁感,想砸東西。

但是他忍住了,只是盡量問出這些在意的點,希望周榆能夠細致回答他。

周榆沒想到他問的這麽詳細,這就跟追問犯人一樣,要不是知道許琛有病,換個人周榆肯定是要翻臉的。

就是因為知道,所以周榆只是愣了一下,馬上緩和過來,耐心的答了。

“就是一個剛認識不久的工作夥伴,談的是跟工作有關的事情,不會談多久的。”周榆想了想說,“就三四個小時吧,打完了我就馬上過來陪你,你在這裏乖乖玩一會兒。要是覺得待在房間裏面太悶了,就讓保镖陪你出去走一走,逛一逛,好不好?”

三四個小時。

許琛聽着不舒服:“要這麽久嗎?”

“不久呀,你放心,我肯定盡快跟他談完,談好了就馬上過來陪你。”周榆哄他。

許琛沉默了一會兒,打量着周榆的表情,試探地問:“不能帶我去嗎?”

“不能哦,”周榆笑着摸了摸許琛的臉,眼珠子一轉,吧唧一口親在他臉上,“乖,你先一個人玩會,我馬上就過來陪你。”

因為這個親親,許琛的臉色好看了一點,但還是不開心,紅着耳朵,嘟起嘴:“再親一個。”

周榆沒想到他這麽可愛,笑着又親了他一口,摸了摸他的頭:“好啦,我走了啊,人家已經等我很久了。”

怕許琛又搞什麽幺蛾子,周榆說完就放開許琛趕緊跑了。

許琛下意識的伸手去拽,落空了。

看着周榆毫不留戀的背影,許琛的臉色唰的一下冷了下來,瞳孔黑的滲人。

周榆一走,四個保镖就不動聲色地靠近了許琛,防止他有什麽過激行為。

眼前這個就是危險分子,只有周榆在的時候才能控制住他,周榆一走,他就随時有可能爆發,需要牢牢的盯着,才不會出問題。

周榆一出門就深呼吸了好幾口氣。

緊繃着的心髒終于完全放松下來了。

天吶!

應付病人的感覺太不好受了。

雖然周榆表現得好像游刃有餘,一直都在笑,溫柔有耐心,哄騙許琛說要出去跟朋友談事的時候也面不改色,但其實她內心可緊張了。

畢竟許琛是病人,而且他這種一會兒瘋的要死,一會兒又溫柔冷靜的狀态,真的讓周榆有一點毛骨悚然。

可能還是她不夠淡定吧。

周榆想了想,又去找心理醫生聊了一會兒。兩個人讨論了一下許琛的狀态,商量了一會他的病情。

确定許琛現在是真的把她當成最重要的人之後,周榆內心篤定了很多。至少,有了許琛喜歡她,把她當成最重要的人這一個鋪墊在,完成任務是不用愁了。

好感度已經漲到68了,只要再努努力,好像100也不是啥問題。

距離10天還有一半時間呢,周榆覺得可以先出去放松一下,緩一緩小心髒。

單獨面對一個病人是很辛苦的,而且,穿書到現在,周榆的心情一直不太好。

因為偏執神強迫他做任務,也因為這個世界裏許琛的陰晴不定。

從來沒有受過這種委屈的周榆,真心忍得很辛苦。

周榆定了四個小時之後的鬧鐘。

她本來只是想出去逛一逛,呼吸呼吸外面的新鮮空氣,放放松的,結果剛走出周家大門,原身的狐朋狗友就打電話來了。

說來也巧,不知道是不是偏執神故意的,原身認識的朋友跟周榆在現實世界裏大多相似,都是一塊吃喝玩樂的狐朋狗友。

大家愛好相同,都喜歡帥哥和美人。

這不,這個朋友打電話來,開口就說某某酒吧最近新來了一個服務員,特別帥,特別有範。

最重要的是,氣質是她最愛的那一款。

狐朋狗友喝了點酒,語氣很興奮的告訴周榆,因為知道周榆就喜歡這款,他們都沒敢動,就等她來了。

周榆一聽就心癢了。

在現實世界裏,因為偏執神,周榆已經有好幾個月沒有認識新的帥哥了。

她這人挺有原則的,在沒有跟現任分手之前,是不會亂撩別人的,所以才會按規矩先跟偏執神分手。

誰知道偏執神那麽混蛋,一聽周榆想要分手,馬上就炸了,一言不合就把周榆給送到這個鬼地方來,說什麽要改造。

哼,什麽偏執神,傻逼神還差不多!

好不容易哄好了許琛,周榆看看手機,還有三個多小時,她又不幹啥,就去酒吧看看新帥哥,放松放松一下心情,半點都不心虛。

周榆只猶豫了幾秒鐘就答應了:“好,你把人留着,我馬上過來。”

她很快就找到了狐朋狗友說的酒吧。

五六個女生坐在卡座裏,左右坐着帥氣清秀的男生,桌子裏放了一堆酒以及各種吃的。

一看見周榆她們的眼睛就亮了,其中一個女孩上前勾住周榆的肩,拉着她坐到卡座,推了推一旁的男孩:“快去把那小帥哥叫來。”

“好勒姐!您等一下。”

男孩笑眯眯的就跑去叫人了。

周喻對這種場合很熟,沒有半點不自在,拎着酒瓶倒了杯酒一口悶了,長舒了一口氣,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心裏最後一口悶氣也散了。

算了。

本來就是她自己找事,招惹上了不該招惹的人,所以才會被送到這種破地方。

做任務就做任務吧,反正她現在也找到完成任務的方法了,很快就能把許琛搞定。

只要完成任務,她就可以回到現實世界,繼續當她的周榆啦!

嗯……

等她回去了,再碰見跟許琛相似的人,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遠離。

這種人就不能碰,誰碰誰倒黴。

狐朋狗友們看出了周榆有點不開心,朋友嘛,不開心肯定是要照顧的,紛紛跑過來敬她酒。

很快,狐朋狗友口中又帥,氣質還絕佳的小哥哥就被叫來了。

長得很合周榆的胃口。

但是仔細一看,周榆覺得不對勁。

這小帥哥怎麽跟許琛的氣質那麽像呢?不止像,仔細一回想許琛的那張臉,眼前的這個小帥哥好像跟許琛長得也挺像!

什麽意思啊?

周榆心裏莫名的有點不安,不知道是不是她魔怔了,總覺得眼前的這個小帥哥是偏執神故意弄來坑她的。

“……”

不會這麽倒黴吧?

周榆甩了甩頭,剛才進來時酒喝的有點猛,現在頭暈。

周榆指着他問:“你叫什麽名字?”

剛才還冷着一張臉的小帥哥,忽然勾唇笑了,慢悠悠的走到周榆旁邊坐下,抱住她的腰,整個人都依偎到了她懷裏,溫聲細語的說:“姐姐想要我叫什麽,我就叫什麽。”

充滿磁性的聲音聽得周榆渾身一抖,再加上這調調,那股子許琛味兒突然就沒了。

周榆抹了把臉,哭笑不得,覺得自己真的是魔怔了。

她肯定是被偏執神吓出心理陰影了,居然看誰都像許琛。

許琛可沒有這麽妖冶勾人。

“姐姐,你怎麽不說話呢?”小帥哥緊緊圈着周榆的腰,擡起頭,委屈的看她,“剛才他們都說你喜歡我,我聽着可高興了,難道是他們騙我的?”

“沒騙你。”

周榆笑着一口幹了杯中的酒,捏住小帥哥的下巴,輕輕地摸了一下才将他推開,不好意思的說:“姐姐确實喜歡你這一款,不過姐姐現在有對象,不能跟你靠的太近,你乖乖的,等姐姐哪天分手了再來找你玩,好不好?”

話剛說完,周榆的手機突然就響了。

為了防止漏接電話,周榆特意把手機拿在手上,這會兒揚手一看,是管家打來的。

周榆心裏咯噔一下,總覺得沒好事,趕緊接了。

管家着急的嗓音從手機那頭傳過來:“小姐,你趕快回來吧,許先生出大事了!”

周榆臉色一變,剛想問出了什麽大事,手機那頭就傳來了嘟嘟嘟的聲音。

管家已經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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