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 30 章
“……樟腦丸？”
巨龍騰飛掀起了巨大的風，刮得面團聽不清程鹿在說什麽。
急得程鹿比比劃劃半天，小臉漲得通紅。
“樟腦丸！樟腦丸！那個皇帝，他捏碎了一個樟腦丸，小冽就變成這樣了——！”
時間倒退回十幾分鐘前。
當荀凜得意洋洋地拿起那枚小小的白色圓片時，冽和程鹿都一時沒明白他想做什麽。
但他将那白色圓片捏在手中，慢悠悠說道：
“你從來就沒想過，身為一個龍人，你竟然弱到不能收縮自己的翅膀和尾巴？”
“無法隐藏自己的龍人，怎麽配擁有生存的資格。”
程鹿忽然想起，确實他見過的龍人，似乎都把收起翅膀和尾巴當成了慣例。
直播間的龍人觀衆們甚至會告訴他說，如果龍人不好好收起翅膀和尾巴的話，那就和人類意味裏的裸/奔沒什麽區別，而且也證明這只龍人太弱，弱到不能隐藏自己保護自己。
難道小冽在學院被欺負，也是因為這個嗎？
可明明他那麽聰明，怎麽會被欺負？
程鹿自然不知道，冽任人欺負只是不想被發現他會做的那些小器械。
畢竟在龍人帝國，底層平民是不被允許研究科技的，科技和姓氏和美味的食物一樣，都是貴族的特權。
冽并沒有想管他說的話，冷冰冰地看着他。
從小到大，這确實曾經讓他困惑苦惱過，但是那又如何呢？
“你在說什麽話，真奇怪，我真是看不懂你們龍人！”
程鹿氣憤地沖着荀凜喊道。
“好好長出來的翅膀和尾巴，為什麽非得收起來？我就喜歡小冽這個樣子，藏什麽藏，大大方方露出來有什麽不好！”
“要我說，你們都不露翅膀的，還沒有小冽好看，也沒有小冽厲害呢。就像你，對，就你！”他指着荀凜罵道，“你這樣的才更應該把翅膀收進去吧，因為實在是太難看了！”
“……而且，而且我看你也不怎麽聰明厲害的樣子。管着那麽大一個國家的機密機關，卻被小冽耍得團團轉，真不知道你是希望我誇小冽是個天才呢，還是誇你太無能！”
為什麽不能因為自己與生俱來的身體而感到驕傲呢？
為什麽一定要遮遮掩掩呢？
他看不明白！
但是要欺負小冽，他第一個不答應。
荀凜和冽都被他這番話鎮住，荀凜張了張嘴，想說什麽，一時又找不到詞。他沒想到這個表面乖巧軟萌的人類發起火來也能像連珠炮一樣一頓輸出。
冽的眼底流露出一絲感激的觸動。但他剛想說什麽，就感到體內有什麽東西在蠢蠢欲動，在掙紮想要操縱他遠離。
那東西像是在攀附在他的脊柱，探出觸須利爪深深陷進他的心肺，它一動，冽就痛得弓起了身，渾身顫抖。
那熟悉的痛楚又湧上來。
難不成它和荀凜手上那顆長得很像樟腦丸的圓片有關系？
荀凜看到冽的反應後更為滿意：
“它察覺到了，對嗎？”
冽痛得眼眶生紅，狠狠瞪了荀凜一眼，他打開了自動降落程序。
面團還沒有到，他必須拖時間。
穿梭機開始緩緩下降，但依然沒有降下防護罩。
只要不降下防護罩，帝國的戰艦就不能掃描穿梭機，也找不到“璨星”的位置，就會忌憚着無法對他們輕舉妄動。
等穿梭機穩穩停在平地上，冽渾身虛弱得幾乎擡不起手指來。
“我親愛的弟弟，你早在我的生化數據庫裏查到過它，對嗎？”
荀凜再次問道。
冽沒有回答，但他的沉默本身已經是一種默認。
荀凜笑起來，露出了淺淺的酒窩。
“既然你的人類小情人這麽相信你仰慕你……”
“那我們一起來看看，你真正應該擁有的力量吧。”
說着他修長的手指稍稍使勁，将那枚白色的圓片捏碎，碎成了白色的粉末灑落在掌心。
他低頭一吹，那粉末就被吹走，散落不見了。
起初程鹿以為什麽都沒發生，周圍安靜一片。
但他很快察覺到了不對勁。
“……嗚……不行……不能在這裏……”
冽在劇痛中深深埋下了頭抱緊自己，突然開始喃喃自語，不住地懇求。
他蜷起了身體，安全帶深深勒進他的衣服，程鹿怕他勒得疼，跳下副駕駛座幫他解開安全帶。
但這并不能減緩他的痛苦，他掙紮着跌下駕駛座，跌跌撞撞地朝艙門沖去。
他的脖頸變得通紅，雙手也開始不聽使喚，按在地板上甚至剮蹭出了長長的痕跡，好像……好像猛獸的利爪。
“小冽！”
程鹿緊張地跟上去。
冽應聲回頭瞪了他一眼，揪着自己衣領砸開艙門開關，跳了出去。
程鹿卻驚得愣在當場，一時緩不過神。
那雙眼，哪還是小冽的眼睛？
那是一雙猩紅的眼，帶着血色，兇狠又痛苦，混着濃濃的恨意和無助。
那一瞬間他好像看見了死亡。
通訊并沒有結束，荀凜老神在在地看着這一幕，好像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畫面切到穿梭機外的監控，小冽踉踉跄跄地在山崖上走着，想要走向天上的三艘戰艦。
但他眼前不遠就是萬丈深淵！
程鹿擔憂地跟着跑出穿梭機，沒跑幾步就看到冽的身體似乎在發生變化。
他的個子開始變高，翅膀和尾巴也在變大變長，他的喉嚨裏發出了怪異的猛獸吼叫的聲音。
他痛苦地想要用利爪抓破自己的胸口，但只是抓破了衣服，露出了微微泛紅的皮膚。
他憤怒地盯着那三艘帝國的戰艦，毫不猶豫地沖向它們。
“小冽，不要——！”
在程鹿的驚呼下，他跌下了山崖。
這一幕也不過在一分鐘內，程鹿甚至來不及反應發生了什麽。
他甚至來不及因為小冽的跌落山崖而驚恐心痛。
小冽他……他死了嗎？
幾秒後，有巨大的風聲和猛獸的嚎哭聲從山崖底傳來。
一個巨大的赤紅的身影從懸崖下破空而出，翅膀若垂天之雲，遮天蔽日。
通體赤紅的鱗片，銀白色的角，緋紅的眼瞪着血氣。
程鹿只在小時候的童話裏看到過相關的插畫。
這是一頭……不折不扣的龍！
“和小皇帝扯上了，這就難辦了。”
面團緊張地盯着正在空中飛來飛去尋找目标的巨龍。
巨龍因為始終找不到隐形的那艘極光級戰艦，又飛回地面，拿已經報廢的幾艘戰艦撒氣，它憤怒地砸着戰艦的殘骸，踩了個稀巴爛。
程鹿注意到，早在戰艦們被擊中時，就有小型救生艙被彈出，有的彈向太空，有的則彈向了山崖遠處的平原。
哼，跑得倒是挺快！
只是當務之急，是要想怎麽讓小冽恢複回龍人的模樣。
他現在興許連自己的個人意識都沒有。
“他為什麽會變成這樣，面團爺爺？”
程鹿和面團一起躲在穿梭機後面。
巨龍的注意力都在帝國的戰艦上，暫時還沒有注意到他們這邊。
程鹿慌慌張張地抱住腦袋。
他很害怕，非常害怕，巨龍的眼神是他沒見過的血腥殘忍，從中根本找不到一絲一毫小冽的痕跡。
從遇到小冽到現在，他幾乎已經習慣了小冽的存在，不論遇到什麽危險，只要小冽在，他就會感到很安心，就不會害怕。
面團緊張地時不時探出頭去看看巨龍的動向，他一時也想不出什麽辦法來。
“先躲着吧，真難辦，你說的‘樟腦丸’，是個滅殺裝置。”
面團盡量把情況解釋得簡潔一點。
“确切說，是滅殺裝置的啓動器。是用來滅殺小龍人身體裏的一只蟲子的。”
“小冽身體裏有……蟲子？！”
程鹿不可置信地喊了出來。
他知道小冽的父親就是個科學家，但是他沒想到科學家竟然舍得在自己的兒子身上做實驗。
“你們也太喪心病狂了，居然在他身體裏種蟲子，還這麽久都不讓他知道！”
程鹿氣勢洶洶地拽着面團。
如果不是現在情況緊急，他真想揍面團一頓。
面團也一臉愁苦。
“不是，哎呀呀，你能不能聽老頭子把話說完，知道你着急他！”
“你也看到他小時候的樣子了，我們不得已研發出來那只蟲子，就是為了讓他保持正常龍人的形态。”
因為血統基因的區別，龍人本身是不可能返祖成龍形态的。但偏偏小冽是個例外，他剛出生不久就顯現出了龍形态。
雖然當時他的父親和面團他們都嚴格保守住了秘密，但他們也不得不致力于研發能壓制住龍形的技術。
所以，一種能生活在龍人體內的蟲子被研發出來。
它能攀附在龍人的脊柱上，和龍人本體共生，同時壓制住脊髓液裏的龍的能力。
“只是有個副作用，被種下蟲子的龍人，也無法收縮回翅膀和尾巴，畢竟能力被過度壓制了……”
“……這已經是我們能做到的最小的壓制程度了，前幾次實驗，龍人被激活蟲子後甚至虛弱到站不住腳。”
面團嘆了口氣，伸手去拽穿梭機的艙門。
但穿梭機似乎被預設了自我保護功能，冽和程鹿都下穿梭機後，它就把自己鎖了起來。
面團拽了拽，艙門紋絲不動。
“你們不會用龍人做實驗吧……”
程鹿悠悠地問。
他想起了那幾只遍體鱗傷的猩猩人。
“不。”面團微微蹙眉，嘆了口氣，“我們沒有用龍人做實驗。”
“……噢，這樣說也不恰當。”
“因為是為小龍人開發研究的技術，所以……是他父親，親自做實驗品，來試驗效果的。”
程鹿震驚地掃了一眼面團，他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
“那……滅殺裝置又是什麽？”
他只好轉移問題。
“滅殺裝置是一個後門，同樣埋設在蟲子身上的，如果蟲子有什麽危機小龍人生命的動向，我們會激活滅殺裝置，殺死蟲子，讓它通過小龍人的正常代謝循環排出體外。”
“這也是我們在研發後期加進去的步驟，畢竟直接取出的過程太痛苦了。”
面團似乎想起了什麽，不忍地微微閉上眼搖了搖頭。
“那問題就很明顯了，為什麽激活滅殺裝置的啓動器，會在龍人皇帝的手裏！”
“而且他還自稱是小冽的哥哥！”
程鹿直接指出了最重要的問題。
問題一個接一個砸得面團接不太住。
他只好涼涼地問:
“能不能等我們安全了再上科普課啊鹿鹿？”
“而且……你有沒有覺得少了點什麽？”
少了點什麽？
好像在他們躲在穿梭機後面說話的時候，身後巨龍大砸特砸的聲音忽然消失了。
周圍安靜下來，讓他們有點不習慣。
頭頂似乎有什麽猛獸在噴着粗氣，潮濕的熱氣甚至噴到了面團頭上，他下意識撓了撓瓜皮帽。
面團怔怔地擡頭。
一個圓溜溜的腦袋，頂着一對銀白色的角，探到穿梭機後，面團他們的正頭頂上方。
猩紅的眼正好奇地盯着他們。
它的鼻孔湊得很近，隐隐約約還能看見微弱的火光。
它鋒利的前爪虛虛握了握，又張開，翅膀嚣張地張揚着。
像是在看兩個即将被自己玩死的玩具一樣。
面團莫名湧起這股錯覺。
程鹿也大氣不敢出。
他被冽跳下穿梭機之前那個回眸吓到了，不敢确信眼前的冽是不是還保有自己的神智。
而且，那個滅星級別的武器還在他身上，真的沒事嗎……？
巨龍身後，是徹底成了碎片的帝國戰艦。連發射軌道和附近空地上停着的準備升空的航空器們也沒能幸免于難。
巨龍在他們頭頂嗅了嗅，并沒有什麽舉動，反而是對他們身後的穿梭機産生了濃厚興趣。
它低下頭，一口咬住穿梭機。
吓得面團和程鹿不得不躲開，跑出去幾步。
巨龍咬着穿梭機嚼了嚼，穿梭機像一塊糖一樣被咬扁，碎在巨龍口中。
“我的穿梭機……！！”
面團心痛得無聲啜泣。
巨龍似乎并不喜歡這個味道，一口吐掉，又打了個大大的噴嚏，鼻孔裏噴出巨大的火花來。
火花恰巧噴到面團面前，面團下意識後退幾步，吸引了巨龍的注意。
巨龍湊近，盯着他看了半天，忽然一口叼走他頭頂的瓜皮帽，露出他光光的腦袋。
“你覺得……小冽認得出我們嗎？”
程鹿毛着膽子輕輕地問面團。
面團咽了咽口水，“要不試試？”
程鹿疑惑地扭頭過去看他，“怎麽試？”
話音剛落，巨龍忽然張嘴一口咬住面團，面團雙腿不住地撲騰。
“……他認不出我們了！快跑啊鹿鹿！嘶，小龍人醒醒，我是你提耶爺爺！哎呀痛痛痛痛——”
但巨龍似乎并沒有想吃他的意思，而是把他含在嘴裏翻滾。
程鹿根本挪不動腳，他不知道怎麽辦，但也不能就這麽一走了之。他在身上摸來摸去，摸到了那袋白面包。
“小冽！看這裏！”
程鹿舉起一塊白面包。
“小冽……這是你給我做的，快醒過來！我是小鹿啊！”
面團察覺出他想幹什麽，忍不住哀嘆起來。
“別這樣，鹿鹿，你快跑……如果他傷到你，等他恢複了神智，一定會很後悔的，快跑啊！我老人家沒什麽的，但是你不行……”
程鹿沒有管面團的話，依然奮力揮舞手裏那袋白面包，想了想，還掏出了小冽給他的那片紙燈，折亮紙燈，微弱的光并不顯眼，他依然揮舞着，試圖引起巨龍的注意。
“還有這個，這個也是你給我的……”
“求求你了，快醒醒吧，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小冽，是我最最最喜歡的小冽，求求你了，不要屈服……不要傷害面團爺爺……”
“我們不是還要做時間機器，把我送回家，把你在意的人帶回來嗎？”
程鹿帶着哭腔，并沒有後退，反而往前跑了幾步，跑向巨龍。
然而，巨龍并沒有聽懂他的意思，反而被他哭得煩了，一口把面團吐掉，轉而向程鹿張大了嘴。
程鹿驚恐地僵住，下意識閉上了眼。
然而，預料之中的疼痛并沒有傳來。
他聽見了巨龍的一聲慘叫，接着是更為憤怒的咆哮。
睜開眼，發現不知何時，周圍聚集了大批淺綠色的戰機，仔細看的話，可以看見戰機上刻着的小小的龜殼印記。
戰機們排成一列，齊刷刷向巨龍發射了高能量灼燒光束。
雖然穿不透它的鱗片，但超高溫的灼傷也會讓它感到痛苦。
“哼，來得這麽慢，我差點就要交代在這裏了！”
面團從地上爬起來，撿起他心愛的瓜皮帽，罵罵咧咧。
他的衣服被巨龍的牙齒撕破，從緊身衣的裂縫裏露出了微弱的光芒。
他趕緊拉了拉衣服，用瓜皮帽挂在裂口附近遮住。
來的不是旁人，正是太古星的警衛隊。
面團在開車趕來的路上，就覺得龍人帝國的艦隊能突入大氣層，一定是用什麽伎倆騙過了前哨站。
那可是以高科技著稱的龍人帝國，更何況，來的還是他們的皇帝。
這已經侵犯了太古星作為中立星球的主權，甚至可以視為入侵行為。
于是面團幹脆直接聯絡上了總督府，才确認了這一消息，順便搬了一隊救兵過來以防萬一。
誰成想，救兵搬來了，打的卻是自己人。
巨龍嚎叫着轉向去攻擊太古星的戰機，
但用于近地的戰機，比那些大型的太空戰艦體型小很多，也靈活得多。它們有條不紊地各自散開，像蒼蠅一樣繞着巨龍，靈巧地躲開巨龍噴出來的火。
雖然戰機攜帶的武器并不能傷到它，但卻可以将它引誘開。
程鹿痛心地望着陷入瘋狂的巨龍。
小冽，認不出他了……
眼看巨龍追着戰機跑遠，他還想跟上去，卻被面團一把抓住。
“你不要命了？！”
“我不能丢下小冽！”
程鹿轉過頭吼道。
不論小冽發生了什麽，他都不能丢下小冽。
“他是我回家的唯一希望！”
僅僅只是如此嗎？
面團嘆口氣，依然沒有松開他。
“你現在跟上去什麽忙也幫不到。”
“蟲子是被殺死了，然後呢？你們當初就沒設計出什麽後備的方案嗎？”程鹿紅着眼攥住面團的衣角。
“……我們還來不及。”面團的臉色很差，眼神裏滿是痛惜，“這件事我也有不可推托的責任……”
“蟲子和滅殺裝置，原本都還在研發試用階段，當時事出緊急，我不得不臨時給小龍人種下去。但是滅殺裝置的啓動器，……還沒有開始研制。”
那時候啓動器還處在藍圖設計的階段，甚至都還沒有通過小冽父親的核驗，實驗基地就發生了爆炸。
程鹿不可置信地死死盯着他，“你們根本就不知道怎麽造出啓動器，你也不知道怎麽救他，是這個意思嗎？”
面團沉默。那個啓動器，确實不是他們造出來的。
“真遺憾吶，陸龜老頭子，這回你總得承認，雖然比不過我那天才弟弟……”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在們身後響起，“但跟你比，還是綽綽有餘。”
程鹿心下一驚，但要躲開已經來不及了，他被荀凜輕巧地攬進懷裏，修長的手指扼住他的脖頸，讓他動彈不得。
“別亂動哦，我可不像我弟弟那麽溫柔。”
他笑眯眯地一擡手，不知從哪裏鑽出來的幾個龍人士兵把面團也架了起來。
他們原本就是在山體後面躲着巨龍和戰機們，現在太古星的警備隊反而注意不到他們被龍人偷襲。
“你這小皇帝……”面團沒有掙紮，嘆息了一聲，“終究還是造出來了啊。”
“放開我！”程鹿大聲罵道，“你怎麽配和小冽比！”
荀凜稍微加大力度，程鹿就憋紅了臉，說不出話了。
他身後停着那艘隐身了的極光級戰艦，從一開始，它就悄悄隐身躲在了山體後面。
“不知道我的邀請還作不作數呢？鹿鹿。”
“啊呀，差點忘了，他不讓我叫你鹿鹿，你說他是不是很小氣，嗯？”
荀凜笑眯眯攬着程鹿往戰艦走去。
“請随我一起到龍人帝國做做客。”
“歡迎人類，大駕光臨。”
今天胃痛犯了QWQ更新晚了一點。
五一假期就要結束了
都有去哪裏玩嗎？
阿光在家和一只傻乎乎的貓一起宅了五天還是很快樂的！
說起來這個故事，是真正意義上的無綱現寫
（我比讀者早一小時知道劇情系列x）
所以寫着寫着有時候會忘了前面的一些設定
也會臨時補一些設定
如果有什麽前後混亂或者邏輯錯誤的毛病影響到閱讀體驗了
請不要大意地告訴我哦
如果合理的話我會認真改正的
愛你們，鞠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