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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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晚收到了來自喬美櫻的演奏會邀請門票。

喬美櫻的全國巡回演奏會的終站定在了舟市,是她土生土長的地方,門票一經開售,很快就一搶而空。

姜晚其實也有些意外,喬美櫻會特意預留門票給她。

她看了看座位號,貌似是在VIP區,有錢也未必能夠買到的位置。

姜晚和喬美櫻至今只見過兩次,沒有彼此的聯系方式,論關系的話,現在分別是莊偌謹的前任和現任,聽起來相當尴尬。

雖然有這層尴尬的關系,但姜晚實際上非常欣賞喬美櫻,長相漂亮,家庭背景優越,可她在小提琴演奏事業上也很有拼盡。姜晚隐約記得在度假山莊上,她們喝了酒曾經促膝相談,在感情上,喬美櫻也是一個敢愛敢恨的人。

姜晚很想親身去感受喬美櫻的音樂。

恰逢莊偌謹今天回國,姜晚下班後就啓程去了舟市,她到了他的家,門邊有一雙皮鞋,并不是莊偌謹的鞋。

姜晚進到屋內,隐約聽到書房裏傳來沈戈的聲音,便知道莊偌謹在談正事,她放輕動作,盡量不打擾到他們。

大約在半個小時後,沈戈出來了,撞見客廳裏的姜晚,他也不意外,從容地和她打招呼。

姜晚送沈戈出門後,去到書房門口探頭探腦。

書桌後的莊偌謹沖着她笑:“怎麽這麽鬼鬼祟祟?”

“怕影響你工作。”

“剛忙完了。”莊偌謹招了招手,“過來,讓我抱抱你。”

姜晚快步過去,在莊偌謹伸手前,她率先迫不及待地抱住了他。

莊偌謹将她拉到大腿上坐着,剛想要親熱一番,姜晚卻笑嘻嘻地按住了他,“有件事想先跟你談一下。”

不然,一旦開始的話,可沒那麽容易收場。

莊偌謹攬住她的腰,不讓她下來,“說吧。”

姜晚便跟他說了喬美櫻演奏會的事。

莊偌謹拿起了書桌上的一個信封,“你想去?剛好我也收到門票了。”

莊偌謹剛下飛機就看到了喬美櫻久違的留言,說把演奏會的門票交給他的助理了,剛才沈戈來談事順便把門票轉交給了他。

姜晚接過信封,打開裏面只有一張門票,位置也是VIP的區域,但座位號視野比她收到的更好。

“我也收到了,兩張。”姜晚沖他比了一個“耶”。

“看來她對你比較大方。”

“才不是,你的位置更好。”姜晚為了有理有據,甚至拿出手機搜場地信息。

莊偌謹按住她的手,“這麽在意,是吃醋?”

“嗯,有點。你想嘛,她給我兩張門票,就是想我帶人一起去的,可只給你一張,就是希望你一個人去。你和她畢竟……有過故事。”姜晚一想到他會坐在最中央位置,看着舞臺上閃閃發光的喬美櫻,而她那時候……只能坐在離他更遠的角落。

可她不能嫉妒他的過去,抛去曾經的感情不談,莊偌謹和喬美櫻之間本來就是相識已久的故人,他要去見證她的成功是正常不過的事。

“我還以為你真的不在意。”莊偌謹下意識摸着她左腕上的手表,“以前你還點贊過,我和她那些CP粉發的微博。”

姜晚這才想起來這件舊事,“那是手滑……”

莊偌謹只是看着她,顯然不太相信。

“我那時候也暗地裏吃醋來着。”姜晚趕緊親了他一口。

他還是沒什麽表情。

姜晚又親了親他的臉、額頭、鼻子,莊偌謹終于忍不住笑出來了,“你是不是搞得我滿臉口紅印了?”

“沒有,我今天只塗了潤唇膏,沒有顏色的。”

“是嗎?我也要學習下你的考證精神。”莊偌謹輕輕捏着她的下巴,深吻下去。

莊偌謹的“考證精神”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的,姜晚最後嘴唇快要被親腫了。

姜晚拼盡最後一絲理智問莊偌謹:“那演奏會,你是去還是不去呀?”

“去,我用你的門票去。”莊偌謹撥開書桌上的文件,将她壓在上面。

姜晚的腦子在這時候不太好使,她糊裏糊塗地問:“可我的座位沒你的好……”

“位置不重要,重要的是身份。”

“什麽意思?”

莊偌謹解開她襯衣的第二顆紐扣,順勢印上一吻。

“我想以你男朋友的身份出席。”

姜晚反應過來,伸手抱住他的頭。

沒過一會兒,在他的操控下,她開始有些泣不成聲。

莊偌謹稍稍停下,抹她的眼淚,“我慢一點?”

姜晚搖搖頭,又想吻他,可是直不起腰。

于是他俯身去吻她。

“我真的好想你,阿謹。”她的聲音很輕,“你回來了,我才圓滿了。”

圓滿。

莊偌謹突然這個詞很美妙,就像他的姜晚。

就像他和她在一起時的,每分每秒。

——

喬美櫻的演奏會當天,是任斯麥開車載着姜晚抵達會場的。

莊偌謹決定和姜晚一起去演奏會,他手裏便多了一張票,本想退回去給喬美櫻,可喬美櫻堅決不願意收回來。她甚至意氣用事地說:“随你處理,你不想去就丢了。”

喬美櫻壓根不聽莊偌謹解釋,挂了電話後就投身于繁忙的練習之中。

偏偏莊偌謹也是一個懶于費口舌解釋的人,他放下了門票,決定也不理會這事。

唯獨姜晚覺得門票就這麽放着多浪費,于是她去問莊偌謹,能不能把門票轉贈給別人。

既然喬美櫻說了随莊偌謹處理,他索性把門票交給姜晚安排。

姜晚轉頭去問了任斯麥,任斯麥立刻空出了那天晚上的時間,“大美女演奏家,我當然有興趣!”

既然有了任斯麥同行,姜晚當天和任斯麥一起從香城出發了,她和莊偌謹約在演奏廳門口見面。

姜晚從來沒有去過演奏會,不知道該做怎樣的打扮,她問了莊偌謹,他瞬間就給出意見:“你和我相親時穿的那條紫色裙子就很好看。”

姜晚沒有料到莊偌謹還會清楚記得那天的事,她翻出那條紫色裙子,似乎從那天過後,她都沒怎麽穿過了,到現在也保存得很好。

任斯麥一見到姜晚,也認出了紫色裙子,當初還是她們一起挑的。

“你就是穿着這條裙子,冒認我去跟莊偌謹相親的吧?”

“是啊。”

姜晚現在回憶起那天的窘迫,也覺得倍感溫馨。

她以為他只會是一面之緣的什麽“張先生”,可倒頭來,他成為了她獨一無二的阿謹。

任斯麥又問:“你們今晚一起去演奏會,也算是正式公開了吧?”

“嗯……其實我也沒有想那麽深。”

“仔細一想,他可是帶着現任女友去前任女友的演奏會,給足你面子了。”

“不是的,美櫻有邀請我的,我本來就是要去的,這樣……不算砸場子吧?”

任斯麥轉頭沖她打趣:“怕什麽,今晚有我,也有你的男人,砸場子也不怕。”

姜晚笑了笑,雖然她和喬美櫻只見過兩次,但她知道喬美櫻不會那樣看她,否則她從一開始就不會給她贈票。

兩人抵達演奏廳,姜晚正想問莊偌謹在哪裏,卻見門口站了好些人,被圍在中間的,似乎就是莊偌謹。

姜晚下了車,站在遠處,不想影響他談正事。

“不如我們先進去?”姜晚轉頭問任斯麥。

然而任斯麥正專注拍着門口喬美櫻的海報。

姜晚也不催她,下意識回頭去看莊偌謹的位置,發現他也正好在看着她。

他走出人群,朝她走來。

“到了怎麽不叫我?”他牽住了她的手。

“我也是剛到的。”姜晚注意到,剛才圍着莊偌謹的人,在看着他們竊竊私語。

“害怕?”莊偌謹一眼就看透了她。

“他們是你的朋友?”

“不是。”莊偌謹牽緊了她,“我的朋友,不會對我的女朋友評頭論足,所以不用去和他們打招呼。”

莊偌謹的話音剛落,于清飛不知道就從哪裏走了過來,“阿謹,你過來了,嗨,姜秘……”

于清飛本來自然地打着招呼,然而在看到他們相牽的手時,他頓時改了口:“好久不見,姜晚。”

誰是朋友,誰只是生意上往來的熟人,這分界線當真是一目了然。

于清飛迅速打量了姜晚的打扮,裙子不是什麽昂貴名牌,但把她襯托得清新可人。她沒有戴任何首飾,唯獨左腕上有一塊男士手表。

于清飛自然認得這塊手表,也知道這塊手表的意義。

莊偌謹當年遺憾脫下後,就再也沒有拿出來過,更別說是讓其他人戴着了。

于清飛問莊偌謹:“我去後臺看一下美櫻,你去嗎?”随即,于清飛又沖姜晚笑笑,“當然只是作為朋友。”

莊偌謹說:“我不去了,你幫我問候下吧。”

“好咧。”

于清飛一走,又到了任斯麥上前來。

“你好,任小姐。”和任斯麥這個缺心眼的相比,莊偌謹顯然早已記住相親對象的長相。

“終于見面了,傳說中的‘莊先生’。”

任斯麥大方地和莊偌謹握手,順勢也打量了一下他。

随後,她湊到姜晚的耳邊說:“真人比網上的照片好看。”

“當然。”姜晚無比自豪。

“是你一如既往喜歡的類型。”

“超喜歡的。”

任斯麥笑了,使壞地捏了捏她的臉,“記住了,今天都要保持着這份底氣,輸人不輸陣。”

話是如此,姜晚确實沒有想過今天來是和喬美櫻比較的。

但是周邊都有人在注視着她和莊偌謹,她确實不能畏畏縮縮,她可是和莊偌謹是契合的人。

演奏會開始後,姜晚身邊那些細碎的聲音終于消停了。

喬美櫻帶着小提琴出現時,全場掌聲沸騰。

喬美櫻的話不多,幾乎一直在專注在她的演奏裏。

她确實閃閃發光,可姜晚已經不會吃醋和嫉妒了。

只能說,大家的眼光都很好。

能不能走在一起,全是機緣巧合。

而她和莊偌謹不過是如今非常幸運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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