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我給妖尊做刺身

我給妖尊做刺身

015

“我、我築基成功了？”

天脈消失，沈落塵落地，難以置信地上上下下把自個打量了一番。

好像也沒什麽特別的變化，除了覺得身體格外輕盈，充滿力氣之外。

等等！

他想起修真小說的設定，築基便可開紫府有神識，神識可将方圓一定範圍內的事物盡收眼底。

紫府在眉心之間，凝神引靈入便可行。

沈落塵照辦。

但見他竟已能窺到荒天派全貌，甚至冰海之上的部分面貌也清晰可見。

那裏有些屍體，觀穿着皆是修士，身上所攜儲物袋、法器等正在被一一收起。

他順着儲物袋的軌跡向上看，是應飛羽。

這祖宗單指一勾，儲物袋法器等已落入他的袋中。

察覺到沈落塵的神識，還略側頭掃了他一眼。

這一眼夾帶着更為廣袤強大的神識，沈落塵被撞得一愣，紫府劇痛。

他揉着眉心哀嘆，兩人間的境界差距竟如此大。

便不再用神識窺探，轉而低頭四下找尋起沈豆豆來。

結果反複确認下來竟沒有發現沈豆豆的蹤跡，沈落塵急了，忙問應飛羽：“豆豆呢？”

應飛羽自空中落下，凝視沈落塵，答：“他主動獻祭于本座，助本座斬殺強敵，以護你順利築基。”

什麽？！沈落塵瞳孔巨震。

沈豆豆為了我主動獻祭？他死了？不要！我不要這樣的結果，我算什麽東西，不值得沈豆豆用命換我！豆豆那麽好，他應該好好地活着，不應這樣這樣！！！

沈落塵心緒激蕩，頓時周身氣息紊亂，境界不穩，方成的築基竟有道隕之像！

應飛羽愣。

他方才感受過沈豆豆對護衛沈落塵之決心和決絕，此時又感知到沈落塵對沈豆豆隕落之痛心與悔恨，骨血內的上古傳承竟又現松動。

果真如此，超乎常人的心志、濃烈激蕩的情感是突破的法門。

他及時收攏心神，掠至沈落塵跟前，凝氣注入沈落塵天靈：“穩！”

而後攤開掌心，沈豆豆在他掌間逐漸成形，與原先一樣。

應飛羽遞于沈落塵：“沒死。”

“欸？”沈落塵大喜，忙接過沈豆豆。

探了氣息，是活着，觀面色比之前救它時還要好。

他頓時喜笑顏開，境界歸穩，甚至無意間引發了大吞噬術。

應飛羽立刻撤手，沉眉，心底嫌棄：都是築基修士了，還這麽蠢，連大吞噬術都控制不住。

他直白地表露嫌棄，轉身去處理那些修士的屍體。

紫塵萬鈞雷電之下多數屍骨無存，一些漏網之魚橫亘于冰原之上。

未免不必要的麻煩，應飛羽搜刮完後便釋毒氣，螣蛇的毒液可化萬物。

待一切處理完畢後，他便折返配殿。

沈落塵抱着沈豆豆跟在後面，豆豆還沒醒，趴在他懷裏呼呼睡着。

老遠便聞到一股相當難聞的味，是焦炭味。

沈落塵想起自己離開配殿前煨在竈臺裏的雞湯，也不知過去多少日，雞湯定是焦糊了。

便忙攔了應飛羽：“應宗主，勞煩先在外頭待會，我去開窗換空氣。”

開窗換空氣？這詞倒是新鮮，應飛羽心道：裏面味重，他也不樂意進去，便應了沈落塵。

沈落塵看看懷裏的沈豆豆，又看了眼負手而立，面色不佳的應飛羽，本想讓應飛羽幫忙抱一會沈豆豆，算了，委屈豆豆在裏屋躺一會吧。

結果才抱着進屋，焦味就把沈豆豆嗆醒了，小鼻子一動，“啊秋”一聲，他睜開了眼，兩只小肉手一起捂住鼻子。

“師兄，好難聞。”沈豆豆帶着鼻音問。

沈落塵開心極了，倒豆子一般說着：“你醒了？先在凳子上坐會，味是很難聞，捂好鼻子，我馬上收拾。”

沈豆豆乖乖應着，坐在桌凳上。

桌上剩有半碗雞湯，因天冷未曾變質，他思考着要不要提醒沈落塵。

見沈落塵腳不沾地地收拾着，他暫時熄了提醒的念頭，乖乖坐着。

倒是應飛羽見收拾得差不多了，進來見到桌上冰凍的雞湯，靈氣出，将冰湯丢出屋外，又将碗丢進放滿洗碗水的鍋中，毀屍滅跡。

沈豆豆驚訝地看着這一切，大眼睛瞪得老大，這條蛇在幹什麽？

應飛羽察覺，側臉微瞥沈豆豆，伸出一根手指，在脖子上一劃，示意：多言，本座便殺了你。

沈豆豆忙低頭，這條蛇很厲害，他打不過的。

旋即又擡頭，心想：這條蛇雖在威脅他，卻未釋放任何殺氣，是條好蛇。

“呼，大功告成！”

沈落塵掀開裏外兩屋間的門簾，将應飛羽迎了進去，“味都去幹淨了，炕也重新燒上了，應宗主，請！”

應飛羽對此未言片語。

只将搜刮來的、煉氣築基兩階可開啓的儲物袋悉數丢于桌上，道：“将這些清理出來，分門別類裝好。”

說着便往裏屋去。

經歷了這幾日的大戰，他乏力得很，雖得了沈豆豆的襄助，但為了不傷及天狐根本，他并未怎麽動用天狐的妖力。

而身上的七魄生蓮大法卻趁機蔓延，愈發肆無忌憚地掠奪他的精血與生機。

必須要好生調息一番！應飛羽心道。

用神識掃了手裏剩餘的儲物袋，是金丹和元嬰那幾位修士的。

尋到裏面有一條低階靈脈，抓來捏在手中，倒到床上便調息了起來。

外間的沈落塵看着快堆滿桌子的儲物袋，心下驚訝：天脈竟引來這麽多修士？不知道儲物袋裏會有什麽寶貝？

他招手喚來沈豆豆，将桌子辟出一角：“豆豆來，幫我看。”

沈豆豆坐在凳子上，晃着兩條小腿，小手趴在桌沿，大腦袋擱在上頭，随着沈落塵的動作擺動着。

儲物袋裏的東西，沈落塵最認得是靈石：上品、中品、下品是依照靈力濃郁程度區分的。

他現在已築基，都不需要拿在手上就能辨認出。

其次是符咒，金木水火土，五類符。

也是得益于築基，對靈力種類的辨認變得相當迅速，也很快分辨了出來。

還有一些奇怪的，夾雜有不同于五靈的氣息。

沈落塵不敢輕易分類，先将他們分別裝好，置于一旁。

剩下就是靈草、靈藥、丹藥；法器、法寶；各類功法；以及一堆稀奇古怪的器物。

有一個人的袋子裏甚至還有一整座宮殿。

沈落塵跑去殿前廣場上試用過，占地面積不大，但裏面富麗堂皇，設施齊全，還帶個防護罩，非常适合出門在外露營。

可惜就是顯眼了點，放在破破爛爛的荒天派裏，旁人一看就知道此物來歷不明。

沈落塵只好遺憾地收回，回去對着一大堆根本不認識的靈草法器發呆，到底要怎麽分啊？

沈豆豆的記憶不全，大部分東西他只能靠本能辨識。

只能夠告訴沈落塵這個好的，那個壞的，這個安全，那個危險，完了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怎麽辦啊？沈豆豆，我根本看不懂。”沈落塵抱頭哀嚎。

彼時應飛羽剛緩過神來，聽到沈落塵這話，不禁再次懷疑，這家夥認知如此匮乏，是怎麽修到煉氣九階的？

他想起方才探那個元嬰修士的儲物袋時，有發現過一枚草木大典的靈簡。

此靈簡有一奇特效果，将典籍刻于靈簡之上，融入識海，便能立刻掌握所刻典籍。

沈落塵這麽蠢，讓他從頭學與記，不知要等到猴年馬月，用靈簡直接灌吧！

應飛羽想着，正要坐起，卻忽然聽到沈落塵發出仿佛發現天大秘密的驚嘆之聲：“這是……？”

外間的沈落塵翻到一個儲物袋。

與其他任何一個儲物袋都不同，這個袋裏裝滿了各種各樣的食材。

有他認識的，雞鴨魚肉之類的，也有他不認識的，體型巨大的動植物殘骸，各種各樣奇異、看起來很好吃的果子。

他想起修真小說裏的設定。

修士在築基之後便辟谷，原則上不需要在攝入食物。

但修士也有口腹之欲，會食用一些食物，有時候是日常人類的美食，更多的是珍稀的靈食。

所以這些……？！沈落塵不敢馬上确定，掏出一個果子問沈豆豆：“豆豆，這個是不是可以吃？”

沈豆豆的臉蛋立刻綻放大大的笑容，搗蒜似的點頭：“嗯嗯嗯，很、很好吃的。”說完還吸溜了一下口水。

沈落塵趕緊将果子遞了過去。

沈豆豆啊嗚一口就咬了起來，果汁四溢，香氣撲鼻，聞得沈落塵竟感覺腹中饑餓，忙着也掏了個出來吃，真美味！

他三下五除二吃完後，急忙将儲物袋裏的其他靈食都拿出來，讓沈豆豆一一辨認。

沈豆豆的腦袋點得愈發像搗蒜了：“好吃、好吃、好吃，都是好吃的。”

聽得沈落塵心花怒放的：“可算是找到寶了，來，沈豆豆，親一個。”

沈豆豆乖乖将小臉蛋送過去讓沈落塵親。

沈落塵抱起小家夥，尚未付之行動，便聽到一聲咳嗽：“咳！”

應飛羽一臉面色。

沈落塵：“？”怎、怎麽了？親……沈豆豆不犯事吧？

應飛羽的臉色愈發面，大步上前，掰過沈落塵的臉，将手中刻有草木大典的靈簡送入沈落塵的識海。

沈落塵：“！”

這是幹什麽？那是我的識海耶，很重要的，你強行把東西送入我的識海是想幹嗎？控制我嗎？

喂……我才築基，根本打不過你，你不用這麽防我的！

沈落塵欲哭無淚，應飛羽見狀，連解釋的興趣都沒了，知道：“凝神！”

“啊？”沈落塵奇怪，但也照辦。

只見凝神之後，自己識海內冒出無數種類繁多，但清晰可見。

有文字記載，有實物佐證，名稱、功效、習性等一一記載清楚的靈草，不少就是方才他分辨不清的那些。

沈落塵十分驚訝，怎麽做到的？

“草木大典，諒你也學不會，不如直接用靈簡灌入你識海。”應飛羽簡單解釋了下。

我去！沈落塵目瞪口呆，這尼瑪是好東西啊！

都不用學不用記了，直接灌進來，副作用只是一時間冒出來的知識太多，識海稍有些不适，比起它的效果而言微不足道啊。

這麽好的東西，給我來一打吧！這樣我就不再是睜眼瞎了！沈落塵心想。

應飛羽蹙眉。

此物極其稀有，便是那元嬰修士的儲物袋裏也只此一枚，想要真正在這修真大道裏立足，須得靠自身好生研習。

便無視沈落塵的蠢樣，徑直走向桌子，将沈落塵壘放在一起的功法一一閱讀了一番。

最後擇出幾樣：“你靈根屬水，水有三種形态，氣、水、冰，你先前所練《雪球術》，乃冰形态，這兩本，一本《化霧術》，一本《控水術》，正好是另外兩種形态。

此外築基之後便是金丹，金丹要悟己道，本座觀你悠閑自在，應未曾思慮長遠，此法名為《潺流》，乃上古殘卷上卷，荒域水系修士多有研習，參悟不一，你也可以一試。”

沈落塵腦海裏立刻浮現修真小說的設定，但凡殘卷，只要被主角獲得，那就是開挂之路從此平坦，修仙之途唯我獨尊。

只可惜……我不是主角！沈落塵劃過一瞬間的遺憾與失落。

但轉瞬即逝，他素來豁達，不是主角就不是呗。

不是主角不也天脈築基了嗎？

只要哄好應飛羽，沒被他手刃，仙途不說太好，應該也能混日子了，便高高興興地接過應飛羽遞來的功法。

應飛羽一直觀察着沈落塵的反應，除卻看不懂對方為何有一瞬間的失落，餘下都在他意料之中。

至于那一瞬間的失落，讓他的心沒來由地随之一動。

有脫口而出想安慰對方的想法，想與他說：潺流殘卷雖只有上篇，但中篇曾有人在秘境中見過，并不是無跡可尋。

很快他摁下了湧起的這個念頭。

心道：這一世自己為複仇而來，殺該殺之人，像荒天派這個沈落塵這種與他為善的，能留手便留手，旁的情緒不該有。

于是便未再多言。

只指着一塊靈肉道：“此乃深海魔鯨背鳍之肉，生食口感最佳，去冰海之上取來冰心，碎之，将肉放置于碎冰上，端來與本座享用，半個時辰之內辦妥。”

“好嘞。”沈落塵一口答應，不就是刺身嗎？我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