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我、我不是在做夢吧？
我、我不是在做夢吧？
016
當晚，沈落塵吃到了穿入小說後最美味的一餐。
這深海魔鯨背鳍肉比最極品的藍鳍金槍魚肉都要好吃。
他取來冰心後做了兩份，一份送到裏間給了應飛羽，另一份與沈豆豆一道圍着，你一口，我一口地朵頤着。
入口即化，鮮嫩無比，配上芥末，蘸上醬油，吞入腹中，神清氣爽！
沈落塵托着臉，渾身冒着滿足的粉紅小氣泡。
沈豆豆也是，他吃不了芥末，就直接吃。
一塊接一塊，恨不得丢了筷子，直接叼着吃：“要、要是每天都可以吃到這麽好吃的東西就好了。”
沈豆豆祈禱着。
沈落塵大手一揮，拍拍儲物袋：“放心，待我這幾天一一研究了，天天給你做好吃的，我要把你喂得飽飽的。”
“嗯嗯。”沈豆豆只聽到天天有得吃，完全無視喂得飽飽的幾個字，猛點頭。
好在沈落塵沒惡意，坐在裏頭享用美食的應飛羽托腮，一模一樣的蠢，不愧是師兄弟。
不過話說回來，應飛羽又夾了塊魔鯨肉，照着沈落塵推薦的方法，沾了芥末吃，鮮美與舒爽并存，确實不錯。
比那碗雞湯更能助他心情愉快，抵禦七魄生蓮大法。不錯！
正吃着，沈落塵掀了門簾進來。
懷裏抱滿了儲物袋：“應宗主，靈石按上中下三品、符咒按五行、靈草按年份和稀有程度，丹藥按品階，法器按五行，皆整理完畢，您過目？”
應飛羽未細看，只收了中上兩品靈石，一半下品靈石，被沈落塵單獨存放的高階符咒，稀有靈草，高階丹藥，餘下丢回給沈落塵。
沈落塵喜出望外。
他未曾料到那麽吝啬的應飛羽竟會給他留這麽多東西。
開心之餘，想起自己進來還有個目的，忙從儲物袋裏搬出些屋內裝飾與精致被褥，都是從那座宮殿法器裏搬來的。
他在地上擺了套花桌，一個圓桌四個花凳。
與應飛羽道：“應宗主，您小挪個地，我把炕上的黃鼠狼皮搬出去，給您換些舒服點的被褥？”
應飛羽将目光投向沈落塵搬出來的器物上，觸及一床靈蠶絲被時，略停留了下。
此被褥輕薄，冬暖夏涼，且靈氣充盈，沉睡之時已能助人修煉，是件好東西，便欣然挪了位。
沈落塵便忙活了起來。
他穿書前業餘愛好之一就是刷各種裝修視頻，不管是古代風，還是現代風，洋房還是四合院，真實的屋舍，還是虛拟的建築，皆有涉獵。
這兩間配殿其實面積不算小。
在現實世界裏算起來也頂一排四合院裏的三間朝陽大正房。
那個炕以前許是大通鋪把，真擠擠睡，躺個五六個人不在話下。
沈落塵沒膽跟應飛羽分一半炕睡。
只搬來了宮殿法器裏的小矮桌，并兩個軟靠，和一架小炕屏，将炕一分為二。
一半睡覺，一半辟作日常消遣閱讀打坐之處。
又搬來一排衣櫃，擋在石床前，将自己睡覺的地方與應飛羽睡覺的地方做了隔斷。
還将大部分面積讓給了應飛羽，石床前只留了供一人走動的空間。
他這般布置是出于好意。
想着應飛羽挺嫌棄他的，天天與他睡在同一間屋子裏應是不太開心的。
可配殿就這麽大，也一時尋不到其他可住的地方，就想着擋一擋，眼不見為淨，就不會不開心了。
應飛羽執筷的動作忽然一頓，瞥了眼櫃子，心底忽然湧起一絲不爽感。
待夜深後，不爽感竟愈發強烈。
彼時沈落塵與沈豆豆已熟睡，傳來細微的呼吸聲。
沈豆豆睡相不太好，只聽得明顯的“呲溜”聲，被子被踢落到了地上。
應飛羽蹙眉，心道：擺了排櫃子有何用？還不是擾人休息？
他不爽地換了個睡姿，身上的天蠶絲被滑開了些，露在被外的身軀感到一絲涼意。
他旋即想起了沈落塵身上沒蓋被子。
小惱着嫌棄了一句：“真是麻煩。”便翻身下了炕，朝櫃子後走去。
裏面的空間狹小，沈落塵點了盞暗黃色的螢石小燈，光線柔和，反倒襯得那處格外溫馨靜谧。
一人一狐躺着，沈豆豆的睡姿依舊豪放，今日更甚，枕着沈落塵的腰睡。
沈落塵許是為了照顧沈豆豆，不再側躺，而是仰面略曲着腿睡。
睡衣松松垮垮地搭在他身上，還拜沈豆豆所賜掀了衣角。
衣角下的肌膚白皙柔嫩，宛如上好的凝脂玉，令人有觸摸的沖動。
應飛羽的手一動，旋即回神，看了眼沈落塵腰身上沒有一絲肌肉線條的樣，不禁嫌棄：你素日煉的體都去哪兒了？
他彎腰撿起地上的被子，正要給沈落塵蓋上，卻忽然聞到了一股十分奇特香味。
若要說這味香，也不香，甚至它根本沒有氣味。
若要說它沒有氣味并不存在，也不盡然，它确實存在。
聞之通體舒暢，妖力随之而動，運轉後覺更甚之前，彙入丹田時有一種難以言喻的踏實沉澱感。
直沖靈臺紫府時，又有完全不同以往的體悟，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應飛羽一愣，他有兩世記憶，見識甚廣，自然一眼就辨識出這香味為何物？
是瑞氣，瑞獸身上的瑞氣。
瑞獸也是妖獸的一種，但他們是祥瑞的象征，自身吞吐天地靈氣之餘，更能得世間之供奉，修行事半功倍，十分強大，也十分稀有。
這荒天派怎麽會有瑞獸？
這幾日擋在天脈前，應飛羽已用神識将荒天派翻了個底朝天。
除卻未發現傳說中的隐峰，其餘地方已無任何妖獸和修士。
而沈豆豆是只狐貍，狐貍絕不可能是瑞獸。
只剩下……
應飛羽将目光投向沈落塵。
因站得愈發近，便将人看得愈發清楚。
青絲披灑在身後，沿石床垂落，頭微側，露出纖細的頸項，領口松了，頸窩清晰可見，往下……
應飛羽的手再次一動。
這一次他沒有阻止自己的動作，因為他已清晰辨認出瑞氣竟是從沈落塵身上飄出。
沈落塵是個人，怎麽會有瑞獸才有的瑞氣？
他驚訝萬分，俯身湊近去細查。
方觸及對方的氣息，便覺瑞氣愈發濃郁，引得不由深吸一口，靈力随之運轉，舒爽無比。
古籍曾記載：瑞氣對妖獸而言是不可多得的補品，若能将瑞獸吞噬自然是最好，若瑞獸過于強大，常與它接近，吸食瑞氣，也能助修行事半功倍。
應飛羽不禁又湊近了些，鼻尖已觸及沈落塵的臉頰。
沈落塵有所感應，迷迷糊糊睜眼。
應飛羽俊美的面容近在眼前，且彼此的距離相當接近，就差親上了。
沈落塵：“！”
我、我這是做夢吧！這祖宗怎麽可能對我做這種事？他怎麽也該是對雲岚宗的那個沈落塵做這種事吧？
應飛羽：“……”你還是睡吧！立刻捏了個昏睡咒。
沈落塵沉沉睡去，心道：我果然是在做夢！
經了這麽個插曲，沈落塵身上的瑞氣很快就消失。
應飛羽沉了眸，知一時半會也尋不到真相，便只将被褥蓋回兩人身上，折返回炕上休息去了。
第二天醒來，沈落塵心神疲憊。
他都不知道怎麽跟人說原因。
他昨晚做了個噩夢，夢裏他睜開眼，應飛羽竟就在他跟前，倒也不是殺他，但比殺他更驚悚。
那祖宗要……要親他？！
我怎麽會做那種夢！！沈落塵抱頭。
要做也是雲岚宗的那個沈落塵做，跟我有什麽關系啊？
應飛羽不殺我，已經是要燒高香的事情了！
沈豆豆正巧也醒了，見沈落塵抱着頭，以為他出事了，忙問：“師兄，你怎麽了？”
“沒什麽……”沈落塵的聲音都有些飄，沈豆豆愈發擔憂。
沈落塵忙扯了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安慰：“豆豆乖，師兄沒事，起床，我給你做雞蛋餅吃！”
沈豆豆見狀心想：師兄這臉色不像是沒事的樣啊。
但它想不明白是為什麽，小腦袋拼命地晃着，晃過頭了把自己給晃暈了，只記得雞蛋餅三個字了。
“雞蛋餅好吃嗎？”沈豆豆問。
“好吃……”沈落塵疲憊地拖着兩條腿走了出去。
還沒出裏間，就撞上了應飛羽。
這祖宗今天難得沒躺床上，而是抱臂沉眉，倚在裏間簾子前端詳着沈落塵。
沈落塵想起那個夢，心虛，愈發腿軟，還不敢表露，勉強打起精神跟應飛羽打招呼：“應宗主，早安。”
本座不安！應飛羽心道。
打量着沈落塵，疑惑：這家夥确實是個人，怎麽就會有瑞氣？
沈落塵被應飛羽的打量搞得心跳加速，心底還湧起一個荒唐的念頭：昨天晚上的事情不會是真的吧？
應飛羽：“……”
失策了，昨晚只下了昏睡咒，忘記同時喂他一顆忘塵丹了。
便立刻補救，異常嫌棄地看着沈落塵，蹙眉，“作甚，這副模樣？是昨晚做了什麽虧心事？”
沈落塵聞言有明顯的一愣，未及深想，忙着就嘴硬：“哪有！”
“沒有就快去做早膳，本座餓了。”應飛羽冷哼。
沈落塵趕緊出去，到了外間才冷靜下來，不對呀！
假設昨晚的事情是真的，做虧心事的不應該是偷偷跑過來吻我的應飛羽嗎？
我好端端躺在床上，做哪門子虧心事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