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第21章
沈清月和陳嘉栎從一樓慢慢往樓上走。
申氏大廈裏十分安靜，針落可聞。
陳嘉栎走在前面，沈清月走在後面。
走上二樓時，陳嘉栎到了辦公區走了一圈，辦公區一個人都沒有。
這不正常。
兩人查完二樓，繼續往上爬。
越往上牆壁上的裂痕越多，看着就是年久失修的樣子。
沈清月：“這樓不會塌吧？”
陳嘉栎：“正常的申氏大廈不會塌，這裏就說不準了。”
沈清月吐出一口氣。
陳嘉栎：“你有沒有看過《噩夢之城》？”
沈清月：“沒。”
陳嘉栎：“那可能是電影爆火的時候你還小。”
沈清月知道不是，她媽媽小時候對她管得嚴，她幾乎沒去電影院看過電影，一些經典的電影她僅僅是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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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嘉栎：“這部電影講的是一群年輕人畢業旅行去了一個歐洲小城，本來一共十個人，第二天只剩九個人，第三天只剩六個人，第四天只剩五個人。”
沈清月腳步一頓。
可以不要在這個時候講恐怖故事嗎？
陳嘉栎輕笑一聲：“不是吓你，只是覺得現在這情況有點像這部電影。”
沈清月聽他繼續說。
陳嘉栎：“電影裏失蹤的人其實還在城裏，只不過是在異次元中。雙方互相看不見聽不見，直到臺風來了。”
沈清月：“江城沒有臺風。”
陳嘉栎：“就是舉個例子。”
沈清月不愛運動，跟着陳嘉栎爬到六樓就有些喘不過氣。
陳嘉栎倒是好好的。
他看着沈清月，說道：“先休息一下吧。我們學校應該有跑操吧。”
正常應該是上午一個跑操，下午一個跑操。
沈清月：“有。”
不過大部分時候她都被老師叫去幫忙了。
沈清月歇了一會兒，兩人繼續往上走。
爬到九樓的時候，一陣煙熏味往下蔓延。
沈清月捂住口鼻：“咳咳。”
陳嘉栎也有些不适。
陳嘉栎：“再往上就是公司高層，刷卡才能進。”
不過現在大廈相當于廢棄，沒人看着，陳嘉栎拉着沈清月爬上十樓。
十樓煙熏味越來越重。
陳嘉栎上了十樓，才發現十樓布局和他在的那一層樓一樣。
陳嘉栎帶着沈清月往裏走：“那樽小人應該在裏面。我們看一眼不對勁馬上跑，你要不要先緩緩。”
等會才有體力跑。
沈清月緩了片刻，而後點頭：“我準備好了。”
陳嘉栎慢吞吞往前挪動，在一個封閉的辦公區停下。
陳嘉栎：“就是這兒。”
門沒鎖。
他那一樓也是這樣，平常也沒人敢進。
他輕輕推開門。
沈清月跟在他身後，悄悄往裏面看了一眼。
一樽穿着白色衣服的小人朝他們看過來。
煙越發濃了。
沈清月努力往裏看，才看清這些煙是從小人前方的香燭中傳過來的。
她再看向小人，小人面色發黃，煙熏火燎，看不清它的五官。
就在這時，陳嘉栎拽着沈清月的胳膊，就拉着她往外跑。
沈清月忙問：“怎麽了？”
陳嘉栎是見過小人的，雖然只有入職那一天，但因為太過詭異所以印象深刻。
陳嘉栎：“他眼睛裏只剩眼白了。那天看眼白占了眼睛三分之二，就不太正常，現在更不正常。”
沈清月被他拽着沒有往樓上跑，而是往樓下跑。
兩人忙着跑路，剛在樓梯口拐了個彎，就聽到“砰”的一聲。
沈清月往後看過去，是那個小人飛了出來，“砰”的一聲撞到了牆上。
沈清月：“它撞牆上了。”
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
小燈比她強多了。
也不知道小燈能不能順利找到她。
那個小人撞到牆上，很快又掉轉方向，往沈清月身上撞過去。
沈清月看情況不好，一只手被陳嘉栎拽着，另一只手拉開書包拉鏈，書包裏還有本五三，是她打算帶回家看的。
她來不及多想，一本五三砸過去，直接撞到小人身上，把它砸倒在地。
陳嘉栎：“準頭不錯。”
小人被五三壓着沒起來，陳嘉栎不敢賭，一直拉着沈清月往下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慘叫聲不絕于耳。
沈清月被吓得一個踉跄，陳嘉栎把她拽住。
沈清月：“還有人。”
陳嘉栎：“左邊還有個樓梯口。你之前不是說還有人失蹤嗎？”
沈清月點點頭。
沈清月：“馬晖已經失蹤三天了。要不過去看看？”
陳嘉栎：“也好。”
他們剛進來什麽都不不知道，這個已經失蹤三天的人或許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
後面的小人沒有跟來，兩人轉過方向走到另一個樓梯，看到一個男人喘着氣坐在樓梯臺階上，旁邊還有一個包。
聽到腳步聲，男人立馬拽起包就想跑。
他一個擡頭，頓時愣住。
“這裏還有活人啊！”
他覺得不可思議。
陳嘉栎：“你是馬晖？”
馬晖點點頭：“兄弟等等。”
他飛快上前握住陳嘉栎的手。
馬晖：“是熱的，真是活的。”
陳嘉栎甩開他，覺得他奇奇怪怪。
馬晖：“兄弟，別介意，我在這三天了，除了第一天遇到個男的，後面就沒遇到過活人了。”
沈清月：“你還遇到過別人？”
馬晖：“是啊！一個一米九的大兄弟。”
陳嘉栎冷靜問道：“他人呢？”
馬晖：“不知道。”
陳嘉栎不相信，把沈清月拽到身後。
馬晖舉起雙手：“我說真的，我在十一樓看見他的，當時煙還不是很濃，那小人還沒跑出來，我就看到那大兄弟一個人拿了根棍子往上走，越往上煙越濃，我不敢上去。過了一會兒，我聽到玻璃碎掉的聲音，我懷疑他跳樓了，但是我往下面看，樓下什麽都沒有，也沒有東西掉下來。”
馬晖攤手：“後來兩天我就沒看到他了。”
陳嘉栎沒說信，也沒說不信，兩人和馬晖之間隔着距離。
馬晖：“別這樣，兄弟，大家都是人，都被鬼東西追，應該互幫互助才對。”
沈清月：“你在這兒三天，是怎麽活下來的？”
馬晖拿出包裏的零食，給兩人展示。
馬晖：“我給我外甥女買的，咱們公司食堂下午茶都是師傅自制的，我外甥女一直纏着我要，我這不裝點給她，省的她天天煩我。唉，我都在這兒三天了，也不知道家裏人有沒有找我。”
陳嘉栎：“公司系統裏沒有和你相關的信息。”
正常來說，員工失蹤，公司群裏一定會有風言風語，但陳嘉栎一直沒聽說，那就是公司有意控制，沒有讓消息洩露。
馬晖：“咳，這公司怎麽這樣，我這是工傷！”
他又坐在地上，嘆氣道：“往好的地方想，公司要給賠償，我要是死了也不算白死。”
這人是真的想得開。
馬晖說完自己，問陳嘉栎：“那你們是怎麽到這兒的？這是你妹妹？”
陳嘉栎沒否認。
他說道：“我最近不太舒服，我妹妹陪我回家，下班路上突然就到這兒了。”
馬晖：“我也是，莫名其妙就到這兒了。你們遇到那個鬼東西了嗎？就是那個小人，之前主管讓聚衆拜的那個？早知道這麽玄乎，就不該進這家公司！”
陳嘉栎：“樓上每一層都有嗎？”
馬晖：“對啊！我只到過十三樓，十樓十一樓十二樓十三樓都有。我才是每層樓都有一個。但是我發現一個規律，每層樓的鬼東西都有一點不一樣，十樓的只能在十樓，最多在樓梯間出現，到不了九樓，也到不了十一樓。上次我被一個鬼東西追，還以為我要挂了，但是我一踏進另一層樓，那鬼東西就只能停在外面。”
他激動的拍了一下手：“我真聰明。從那兒以後被它追我就找樓梯跑！”
沈清月：“那你運氣不錯，萬一到了另一層剛好撞上那個小人不就完了。”
馬晖：“對，是這樣。我非酋那麽多年，終于在這兒歐皇了！”
他還挺高興，好久沒看到人了，有點興奮，一直說個不停。
他在這兒三天了，說實話一直沒被鬼東西逮住，但是也不知道怎麽出去，還挺心灰意冷的，現在看到活人，又充滿了希望。
陳嘉栎帶着沈清月在樓梯口坐下，三人面對面坐下來，沈清月翻出手機裏一沓錦鯉圖，摻雜着小燈的畫，問馬晖：“你要不要拜拜？”
馬晖看了看：“現在還真不敢随便拜。”
誰知道拜的東西有沒有靈。
看着圓潤的錦鯉，馬晖道：“算了，還是拜拜吧。”
馬晖：“保佑我平安出去。”
沈清月看着她給小燈畫的那副畫，默不作聲，不知道現在小燈在哪兒。
小燈還在找沈清月。
看着那棵塌了的樹，它才若有所覺。
它艱難的從樹周圍找到裂縫進入另一個次元。
小燈輕呼了口氣，還好它本來就是從另一個地方來的，不然還真不知道怎麽走。
也幸好這個世界沒有成形，不像它家那麽難走，小燈這才順利進入。
一進來，小燈就看到後面塌了的樹。
好慘，都被抽幹了。
它剛想去找沈清月，就聽到了新的願望，就在這附近。
小燈瞬間動起來，雖然不是清月的聲音，但是清月肯定也在這兒。
他四處望了望，然後朝申氏大廈飄過去。
沈清月只在樓梯上坐了半小時，煙又從樓上湧了出來。
只是這次卻有些不同，陳嘉栎的身上也漫出了一些煙。
馬晖被吓得一下子跑到樓梯口：“你是什麽東西？”
陳嘉栎捂着胸口呼吸急促。
沈清月扶着他，她還記得剛剛陳嘉栎編的身份設定，問道：“哥，你怎麽了？”
馬晖觀察了一會兒，看陳嘉栎除了身上有煙，确實是身體不太舒服，不是什麽鬼東西才敢靠近。
馬晖：“你哥是不是有心髒病啊？”
陳嘉栎：“沒有。”
他忍着痛：“沒有心髒病也沒有哮喘。”
馬晖：“那你這是？”
陳嘉栎：“可能是拜完那東西的副作用，也是這幾天才有的。”
不停的有煙從陳嘉栎身上冒出來。
沈清月一邊咳嗽一邊揮着他身邊的煙。
但是并沒有什麽用，煙霧很快罩住陳嘉栎，一個眨眼間，陳嘉栎人就沒了。
馬晖震驚：“我靠！”
沈清月馬上背起書包往樓梯上跑。
馬晖：“你幹嘛呀？”
沈清月：“你剛剛說每一層的小人都不一樣，不能進入其他樓層，我哥說了，他只在入職那天拜過那一層的小人，一定是那個小人把我哥帶走了！”
馬晖：“可能吧！那你也不能往上走啊！”
上面很多鬼東西！
沈清月翻出手機裏給小燈畫的畫，默默許願。
許完願，她問馬晖：“那些東西追你的時候，有做什麽嗎？”
馬晖：“被他們碰一下就容易頭暈目眩，有一次我手腳并爬才跑出來。”
沈清月看了看四周，在拐角看到一根掃帚，她把下面的卸掉，只剩一根棍子。
沈清月：“不能等，萬一陳嘉栎到時候像你說的那個人一樣怎麽辦？”
馬晖：“有可能沒命啊！”
他看着沈清月拿着棍子，宛如歷史重演。
沈清月說道：“你可以祝我好運。”
至少陳嘉栎一路上都護着她，她不能扔下人不管。
她沒有拜過這些東西，這些東西對她的影響沒有對陳嘉栎的影響大。而且每層樓只有一個，可以賭一賭。
怎麽說她也是遇到過術士、去過南極的人，遇事就跑這種事她做不出來。
再說，還有小燈。
小燈會找到她的。
她背着書包，把手機放口袋裏，一手拿着棍子，準備爬樓梯。
馬晖：“唉！”
他在原地轉了半天，實在不想剛看見的兩個活人也沒了，只好跟上去。
老天保佑他能活着出去見到爸媽、姐姐和他的外甥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