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Day4
Day4
渾身變成通紅的小鳥腹部驟然撕裂開來，從小腹處猩紅的血肉裏延伸出一張猩紅的、巨大的喙，以令人完全無法反應過來的速度，狠狠地朝着五條悟的方向咬合下去。
但是并沒有成功。
五條悟在那瞬間反應過來，少年在回過頭的同時下意識開啓的無下限術式使得小鳥的攻擊被阻絕了，它撲騰着翅膀，費勁了力氣想要用腹部炸裂開來的喙撕裂面前的人，但是所能做到的只是在無下限術式作用下咬合着一團空氣。
這時候不做防護直接接近這只鳥顯然是不合理的。
于是在一旁的夏油傑放出了咒靈操術，一只有着堅硬外甲的咒靈出現了，随即便又纏繞住了那只在天空中撲騰着的鳥，試圖想要控制在它。
但是下一秒，渾身變成通紅的小鳥便轉過身，喙朝着那只覆蓋在它身體上的咒靈咬合下去，幾乎就在一瞬之間，這只有着堅硬外殼的咒靈便被完全咬實，它的身體顫抖了一下，随即似乎像是被攔腰斬斷般碎裂開來。
夏油傑皺起眉頭，他随即收起了那只咒靈，也就是在同時一旁的五條悟收斂了臉上的笑容，他看着驟然變化了的局勢，顯得認真了起來。
夏油傑眯起了眼睛，他說道：“沒那麽好對付啊。”
“要認真點了，悟。”夏油傑說道，“還有那位新同學。”
站在一旁的涼宮冬也在這時候開始了行動。
涼宮冬搜索着腦海裏使用這只眼睛裏術式的方法，很快，他就從安吉拉傳輸過來的訊息裏找到了使用所謂的幻術的方法，正當他擺出手勢的時候，在前方的五條悟又是發出了一發術式蒼。
——轟！
涼宮冬收回手擋住面頰，高效控制的、聚集了大量能量的術式蒼發揮到了最大的效力，因為術式施展而導致的狂風卷攜着塵土呼嘯着刮來，幾乎讓人睜不開眼，而後又是重重的一聲響。
當涼宮冬放下手，向前方看去的時候，前方的地面已經被擊穿了一個不小的洞。
而六眼帶來的精準的術式控制以及強大的殺傷力使得在這一發蒼被施加後，徑直貫穿了小鳥腹部裂開的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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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剛才還撲騰在空中的小鳥驟然墜落下來，一時間鮮血四濺，像是被撕裂開來的肉塊一樣掉落在地上，但是它的身體還在動彈。
它應該已經被祓除了，原本應該是這樣的。
站在前面高大的白毛少年低下身去觀察，他這時候仍然沒有中斷無下限術式，他蒼藍色的眼睛盯着那只落下去的鳥，它的軀體還在動彈，像是仍然不甘心于死去、試圖從地上爬起來的樣子，而後，在一瞬間，那只本應該死去的鳥身上爆發出了一股力量。
開啓的無下限術式護住了五條悟，而那只被術式攻擊應該已經被祓除的鳥卻奇異地恢複了原狀，它又恢複成了藍白色的樣子，原本腹部裂開的大口也收攏起來，變成了一塊紅色的印記，它撲閃着翅膀，試圖想要去啄五條悟。
“啧。”
事情開始變得難料了。
五條悟偏過頭，他仍是維持着無下限術式，說道：“用術式殺不死哎~”
白發的少年似乎是想到了一開始在車上涼宮冬所說的那番話，于是在這時候，他看向涼宮冬，神情卻是思索着的。
“确實。”夏油傑接過話去，在這時候，他試圖去使用咒靈操術将這只鳥收服，“難辦了。”
但是換來的只是一記在手背上的啄擊。
藍白色的小小鳥轉移了目标，它似乎是認識到了隔着無下限術式是啄擊不到五條悟的，現在就改了方向，朝着夏油傑的手背啄擊。
“讓一下。”
涼宮冬就在這時候說道，他擺出了術式發動前的手勢，在聽到了這句話之後，五條悟下意識地轉過頭，看向了他。
在這時候，五條悟手上抓着墨鏡的手指繃緊了，顯示出有些警惕。
他一眼就望進了涼宮冬鎏金色的眼瞳。
落入五條悟視線裏，少年金色的眼睛像是夜晚的星，熠熠閃光，眼瞳間又好似含着正在流轉着的光影，使他放松了下來。
涼宮冬的幻術在這時候發動了。
撲騰在空中、正在啄擊着夏油傑手背的小鳥也轉了過來，它撲閃着翅膀試圖撲向涼宮冬，但是在那一瞬間，由幻術爆發而形成的鏈接建立了起來。
由附載在眼瞳處、與幻術形成相連的逆卡巴拉抑制器被打開了，小鳥身上一開始爆發出來的逆卡巴拉能量在此刻盡數被吸收殆盡，它只在空中撲騰了一下，就又墜落下去，恢複成了剛才被術式蒼擊毀後的樣子，一團掉落在地上的肉塊，然後，它消失了。
涼宮冬收起了幻術，伴随着眼睛的刺痛，他聽到了腦海裏安吉拉傳來的話語。
安吉拉說道：“已經将O-02-56傳入到公司內部的收容設備中，主管X，您辛苦了。”
“恭喜您完成了第一項任務。”安吉拉的聲音在他的腦子裏響起，女人說道，“任務是您接下來生活開端必不可少的部分，希望您每次都有這樣傑出的表現。”
涼宮冬挂斷了與安吉拉的通信，他按住了自己的右眼，随即他擡起頭，看見了又是湊近過來的人影。
五條悟站在他的面前，似乎是很好奇地研究着他的眼睛，見到他擡起頭來，白發的少年也沒有任何後退的動作，而是照舊盯着他。
涼宮冬後退了一步，說道：“結束了，走吧。”
五條悟笑了起來，在這時候他低下頭，看向涼宮冬，說道：“哎——居然就這麽結束了呢。”
涼宮冬擡起頭瞥了他一眼，又收回了視線，擡腳向着出發地走去。
帳在這時候被收起來了，三人一起向外走去，五條悟走在涼宮冬身邊，他雙手插兜，時不時偏過頭看向涼宮冬的側臉，又是問道：“禪院家的人，你一開始在擔心什麽？”
擔心什麽？
涼宮冬沒有轉頭，他直視着前方，聲音平靜，說道：“擔心你們。”
從涼宮冬的聲音裏完全聽不出擔心的意味，這個回答明顯是臨時編出來敷衍五條悟的。
五條悟停頓了片刻，他眨着眼睛，又笑起來，說道：“哎——我和傑是最強的，有什麽好擔心嘛？”
涼宮冬搖了搖頭，沒有再說什麽了。
五條悟撇了撇嘴，又是追問下去，但是直到離開也沒有得到回應，白發少年有些不滿地皺起眉，朝着自己黑發的同窗好友商量着什麽。
......
在任務結束的當天晚上，涼宮冬被分配到了咒術高專一人一間的宿舍。
他關上門，沒過多久就接到了安吉拉的訊息。
安吉拉說道：“為了您的工作要求，請您回到公司。”
涼宮冬同意了。
在涼宮冬閉上眼睛之後，他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的感覺，他忍不住地感覺到惡心想吐，随後，他的耳邊又響起了電流的聲音。
當涼宮冬在地上站穩，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又回到了那間位于地下的公司。
涼宮冬擡起頭，正對着他的大屏幕正播放着一間收容室內的場景。
那只剛被捕捉回來的小鳥正停泊在樹杈上，小鳥撲騰着它翅膀的樣子非常可愛，但是它變成通紅的樣子也十分可怖。
高跟鞋踩踏在地板上的聲音從涼宮冬的背後響起，他回過頭，看見了眯着眼睛的、有着藍色長發的AI從後面走來。
安吉拉對他笑了下，說道：“歡迎回來，主管。”
安吉拉說道：“對您的工作适應的怎麽樣，或許我還該問候您是否熟悉了您過去的記憶？”
涼宮冬搖了搖頭，表示自己适應得并不出色，但是安吉拉沒有在意他的回答，而是自顧自地繼續說了下去。
安吉拉的手指向大屏幕的監控畫面，她說道：“在上一任主管在任的時候，我們總是會開香槟慶祝任務的完成。那麽，為了慶祝您完成了今天的能源指标，需要我為您開一瓶香槟慶祝嘛？”
涼宮冬看向安吉拉，他問道：“為什麽五條悟的咒術殺不死它？”
安吉拉收斂了笑容，女人沉默了片刻，說道：“我應該告訴過您，公司收容的怪物都是從人類的負面情緒中誕生的。”
“是的。”
安吉拉笑了下，說道：“所以，只要情緒源源不斷，它就會複蘇。我們所做的只是使用逆卡巴拉能量抑制，将它的形體束縛住。而後我們會用員工對其觀察榨取它身上所收集的情緒，進一步轉換成逆卡巴拉能量。”
涼宮冬問道：“所以，這就是你所說的，慶祝能源達标嗎？”
安吉拉眯着眼睛笑着，她說道：“是的。”
“那麽，它是被人為放出去的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