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Day14
Day14
涼宮冬仍是沒有動作，他站在原地，說道：“我不記得我接受過這個任務。”
“現在你接受了。”禪院家的人說道，“你的任務就是将六眼引過來。”
但是就在此刻，五條悟朝着禪院家的人襲擊而去，他的速度極快，這時候窄小的密室裏像是刮起了一陣風，随着一聲重響，禪院家的人就被他踩在腳下，白發的少年頗為不屑地低頭說道：“就算想要挑撥，也要想一想我是不是那麽蠢吧？”
随即，五條悟回頭說道：“喂——涼宮，我看起來像是那麽好騙的人嗎？”
涼宮冬想了想，他誠實地點了點頭，很快他就看到了五條悟不悅地皺起眉，少年撇了撇嘴，單手就将被自己踩在腳下的男人拎起來，朝着涼宮冬的方向甩過去。
涼宮冬朝着旁邊一躲，那個男人便撞到了關起來的門上，發出了一聲沉悶的響聲，随後，房間裏便徹底安靜了下來。
五條悟雙手插兜，他在這個房間裏逡巡起來，很快他就發現了房間裏殘存着的咒力。
“禪院家在這裏養了咒靈。”五條悟笑起來，說道，“要是這個消息放出去，禦三家會不會少一家呢~”他的語氣輕快，并不存有詢問的意思，顯然是打算出去了就直接讓禪院家從禦三家中除名，他踱步走過去。
涼宮冬聽到了五條悟走過去的聲音，他皺起眉，當即察覺到不對勁，說道：“回來！五條悟！”
也就在這時候，白熾燈的燈光驟然亮起，整個房間變得驟然明亮起來，這時候他們才發現整個房間的牆壁上都挂滿了燈泡，加大了功率放出來，使得房間裏的溫度逐漸升高，仿佛進入了一座巨大的烤箱。
五條悟下意識地眯起眼睛，然而轉瞬之間，撕裂空氣的響聲在耳邊爆開，他條件反射般回頭，卻被破開了無下限術式的保護，從角落蹦出的男人手持刀柄，幹脆利落地刺穿了五條悟的皮肉，将他的小腹乃至腿部都劃出了長長的一道刀口。
“什麽？”五條悟低聲自語道，他看見男人把刀拔出來，下意識地用手掌捂住了流血的小腹，很快他因為失血摔倒在地上，發出沉重的呼吸聲。
男人笑了下，他在五條悟的面前揮了揮手掌中握着的特級咒具，嘲諷般說道：“發現不了是嗎？六眼太過關注咒靈殘留的咒力了，而我是天與咒縛的體質。”
“可惜，要的是活的。”
男人說着，眼睛微眯着，朝着涼宮冬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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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宮冬的瞳孔驟然收縮了一下，他後退一步——比起體術較量的話，他是絕對打不過面前站着的男人的。
突然，他背後倚靠着的門發出了“咚咚咚”的響聲，似乎是有人在敲門，涼宮冬又瞧見面前站着的身材健壯的男人用手比出開門的手勢，他朝後避讓了些，在眼睛直視着面前的情況下，朝後伸出手去打開了門。
門外響起了掌聲，有人踏步走來，聲音異常熟悉，是禪院直毘人！
“任務完成的不錯，涼宮以及伏黑甚爾君。”
被稱呼了名字的男人笑起來，他揚起嘴角，使得他嘴邊的刀疤格外顯眼，他将特級咒具收起，說道：“給你，完好無損的六眼，還是活着的。”
禪院直毘人點頭，他說道：“錢我會叫人轉你。”
“涼宮，你可以自行離開，或者——”
涼宮冬說道：“我不覺得您會放我活着出去。”
他這話一出來，禪院直毘人就望過來，他說道:“不錯，你的咒術也會很有用的。”
“殺他的話，是另外的價格了，要加錢。”伏黑甚爾抽出刀具，他靠在牆壁邊說道。
禪院直毘人向着他比了個“請”的手勢，示意他離開，伏黑甚爾回頭看了眼房間的深處，就轉身走出門外。禪院直毘人拍了拍手指，随即從房間的深處響起了嘎吱聲。
像是某種生物咀嚼着食物的聲音，仿佛有什麽巨大的生物蟄伏在那裏，漸漸地咀嚼聲消失了，似乎有什麽東西從裏面探出了腦袋。
映入人眼睛的首先是破舊的草帽、而後是泛黃的領結和它龐大的身軀，毫無疑問的，這是F-01-87索求智慧的稻草人的本體。
涼宮冬看了一眼落在地上、似乎已經失去了意識的五條悟，他皺起眉頭，問道：“是你們将它放出來的？”
禪院直毘人聽了涼宮冬的話，似乎有些不解，但是他還是回答道：“不、我們只是恰好抓到了它。若不是你好運，今天我還要把你們帶回京都，才能見到它。”
“不過也是你的一種不幸。”他低聲說道，“我告訴過你，涼宮，不要做多餘的事情。”
涼宮冬忽然想起了上次去京都述職時，所聽見的古怪的聲音，沒想到他距離捕捉到F-01-87只差那麽點。
禪院家對咒術有着格外深入的研究，他們特意捕捉有異能的人，還有術式，以及指定要活着的六眼，這一切好像都在這一刻串聯了起來，涼宮冬眯起眼睛，問道：“你們在用它做實驗？回來後的人都沒有了能力，它對你們的作用，是轉換能力嗎？”
“是又如何？”
見那巨型的稻草人正準備從深處爬出來，禪院直毘人後退了一步，他走出門外，将門合上了。
屋內白熾燈照得透亮，涼宮冬将背在自己肩上的人放到一旁，他深吸了口氣，在稻草人爬出來之間将倒在那裏的五條悟拖過來，離稻草人遠些，随後他按住了自己的眼眸，準備與安吉拉通信。
經過不算長時間的等待後，通信接通了，而此時，稻草人的臉龐已經凸露在涼宮冬的面前，他幾乎能夠清晰地看到它咧開的大嘴、露出來的帶血的牙齒。
“主管X，您似乎遇到了危險。”通訊對面的女人慢條斯理地說着，她說道，“請您以您的生命安全為第一保障。”
“安吉拉，解除限制，将逆卡巴拉抑制器的功率開到最大。”
安吉拉頓了片刻，說道：“主管，您确定要這樣做嗎？這會對您的精神造成不可逆的污染。”
“是。”這時候，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随着話語的落下，涼宮冬開啓了自己的幻術，他鎏金色的眼瞳裏有異樣的光華在流轉，極具升高的逆卡巴拉抑制力在頃刻間放出，瞬時間将面前的異想體所放出的力量吸收幹淨。
那龐大的、從房屋深處的通道內鑽出來的稻草人在此刻被限制了行動，它呆呆地愣在了原地，顯然是陷入到了幻術中，只是單單通過幻術開啓的逆卡巴拉抑制器限制它的行動，卻沒有殺死它，是無法将它帶回公司的，而且外面還有兩人等候着，涼宮冬所做的只能是暫且緩解現在的困境。
“呼......”
過大的功率造成了他難以想象的負擔，在這個時候，似乎連呼吸都變得無比困難，涼宮冬勉強撐着牆壁站着，看着縮小了體型的、不得不停在原地的稻草人，他想要帶着人從後面的通道離開，但是此刻，他聽到身邊傳來聲音。
“術式反轉——赫。”
轟鳴聲似乎将耳朵都要震聾，地下的房間因為巨大的沖擊波搖晃起來，涼宮冬站不穩，他差點摔倒在地上，幸而被抓住了手臂拉起來，他勉強擡起眼去看，是五條悟。
“反轉術式，說起來這還是我第一次做到。”白發的少年笑起來，他的眼神中帶着瘋狂，“本來剛才就想解決他們了，但是看涼宮同學想出風頭，我就沒有阻止你哦~”
涼宮冬的嘴唇翕動着，他覺得身體無比沉重，這時候他也顧不上去回複五條悟，只是轉頭去看着那只咒靈，它被赫擊中，已經倒伏在地上、完全無法動彈了。
涼宮冬呼出了一口氣，他顫抖着手按住自己的眼睛，此刻他感到無比劇烈的疼痛，伴随着眼睛的刺痛，他聽到了腦海裏安吉拉傳來的話語。
安吉拉說道：“我已經将F-01-87傳入到公司內部的收容設備中，主管X，您辛苦了。”
在這聲聲音響起的瞬間，涼宮冬的眼前一黑，他失去了意識。
......
再次醒來時，涼宮冬發現自己坐在公司的辦公桌前，擡頭就發現了密布的監控器。
“主管X，歡迎回來。”站在他身邊的女秘書緩緩開口。
涼宮冬按住自己突突直跳的太陽穴，他問道：“我是什麽時候回來的，又是怎麽回——”
安吉拉朝着他鞠躬，說道：“主管X，今天我們從\'水井\'中打撈出了新的異想體，所以我将您請回，請您來選擇。”
涼宮冬點頭，說道：“我知道了。”
他從椅子上站起，跟着安吉拉來到了一個監控室旁，聽到女人點着上面的三個選項，說道：“主管，我們對它們進行了初步的探測，請您根據描述，選擇一個異想體收容到公司內部。”
涼宮冬看向血紅色的屏幕，看着三個描述，似乎都很危險，他猶豫了片刻，轉而定下了選擇。
他看着監控顯示屏上顯示出的紫色字體，說道：“第一個。”
——“我會治愈一切疾病，而你将重獲新生”。
字體逐漸消失，而那只異想體被打撈上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