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Day25
Day25
1.
異想體巨大的白羽扇動着,帶起來一陣呼嘯而來的風,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任何阻擋似乎都是無效的。
“遺失在迷茫中的人,吾将為你展示新的道路!”
人類的話語從怪物的口中傳來,那聲音似乎帶着蠱惑人的魅力,仿佛化作了利刃一般刺入人的腦海中,在裏面不斷地翻攪、掀起帶來疼痛的疾風。
涼宮冬握住手中的魔彈,他沒有絲毫猶豫地沖着異想體開了一木倉,子彈帶着絢藍色的風從木倉管中迸發而出,呼嘯着朝着白夜襲擊而去。
——嘭。
——嘭嘭。
涼宮冬死死地咬住了牙齒,也靠着腦海中那些痛苦的感覺才維持着開木倉的動作,他不斷地扣動扳機,耳邊子彈發出的聲音幾乎要刺穿人的耳膜。他逐漸有些站不穩了,在連發了四五木倉後,巨大的後坐力迫使他半跪在地上,他的手指被震得發顫,好像連手中的木倉也無法拿穩了。
從面前傳來翅膀扇動的聲響。
涼宮冬擡起頭看去,異想體的面孔在視線中無限地放大,潔白如雪的羽毛籠罩着神社內狹窄的空間,白夜的翅膀揮動起來,那擊中它身體的子彈似乎只造成了微不足道的傷害,它看上去依舊完好無損。
異想體猩紅色的眼睛在涼宮冬的面前完全顯露出來,它腦袋上金黃色的光環旋轉着,從它的身體中散發出了盈藍色的光芒,穿透力在放出時達到最大,光芒帶着無與倫比的力量向周圍散開,直直地擊中了涼宮冬。
涼宮冬無法說得上這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他只覺得靈魂像是被一團藍色的幽幽的火焰灼燒着,他仰起頭,發出無聲的尖叫,他的眼眸在此刻傳來密密麻麻的痛感,腦海內似乎不斷地跳起警告。
——精神污染已達到阈值。
——請立刻停止開啓逆卡巴拉抑制效果。
紅色的警告字跡直接通過涼宮冬眼睛裏所包含着的程序傳輸到視網膜上,但是他卻像是感知不到了一般,世界在眼前變成了黑白色,他不斷地眨着眼睛,試圖緩解那種疼痛的感覺,以至于左手放掉了木倉,緊靠着右手握着木倉托才撐住站不穩的身體。
Advertisement
或許真的是回不去了。
涼宮冬閉上眼睛,他的大腦隐隐作痛,耳畔傳來異想體的蠱惑的聲音。
“不要否認吾的存在,吾即在你的眼前。”
“閉嘴!”涼宮冬喘息着,他睜開眼睛,立刻就看到了那瑩白色的翅膀蓋在自己的身上,暖意從羽毛上傳來,恍然間,他的視線模糊起來,如同黑白色的老式電視機般緩緩地播放起來,異想體那可怖的外表在眼前扭曲起來,世界天旋地轉,他搖搖晃晃地走向前方,即便那裏現在在他的視線裏是一片黑暗。
從黑暗中閃爍出星星點點的微光,那璀璨的光芒仿佛從上方墜落,涼宮冬頓住了腳步,他深吸了口氣,拖着右手中的魔彈,緩緩地、一步又一步走向了那黑暗中唯一光明的地方,卻殊不知這才是真正的深淵。
在他的視線之外,異想體露出了近似人類的表情,它張開層層疊疊的翅膀,傲慢的話語從它的口中發出。
“吾已聆聽到你的心聲,你的意願早已傳達給吾。吾自終末而來,并無留戀,但吾會為你們點燃希望之燈,欲/望之火。”
涼宮冬看着面前的光芒,溫暖的感覺盈滿了他的身體,他不再覺得寒冷、痛苦,精神污染突破阈值後的混沌感也從腦海中消失了,他眨了眨鎏金色的眼眸,望見了從黑暗中伸出來的雙手,那是雙人類的手嗎?那雙手朝着他擁抱上來,仿佛還在嬰兒時期呆在母親羊水中時的感覺。
擁抱着涼宮冬的手臂在片刻後松開了,手臂的主人逐漸從黑暗中走出,現在涼宮冬能夠看到的是個有着長卷白發的少年,少年有着三對潔白的羽翼,從黑暗中飛出,他給人的感覺像是傳說中的天使,但是天使模樣的少年的手中卻拿着伊甸園的禁果,伸手遞給涼宮冬。
涼宮冬盯着面前遞過來的的警惕和戒備在此時似乎放下了,他松開右手,木倉從他的手中脫落。
——砰。
木倉托落到了地上,發出輕脆的聲響。
涼宮冬擡起頭,他接過禁果,随即他跪在地上,仰起頭,如同信徒聆聽教誨般,他的眼神混沌渾濁,只見到一只手掌落在自己的黑發上,像是接受了他的信仰。
“如今,你終于意識到,痛苦這種事情,不過再微小了。”
“你将信任吾,将信仰和力量交予吾,而後吾會為你展示,什麽是真正的力量。”
現實中,涼宮冬跪在地上,他按住自己的後腦勺,似乎有什麽從骨肉中生長出來,疼痛蔓延開來,他的身體不斷地抽搐起來,然而那潔白的翅膀還按在他的後腦勺出。
不過片刻,涼宮冬後腦上的硬物完全生長出來,而後脫離了他的控制,他試圖用手去摸,發現那是個十字架形狀的物體。
異想體笑起來,它的笑聲傳遍了整座山脈,“聆聽到吾的教誨了嗎?”
涼宮冬怔怔地擡起頭來,耳畔似乎有鐘聲響起,表盤在他的面前轉動着,他看見原本屬于表盤的第十二個名字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他自己的名字,在那一刻,他僅存的所有意識好像都消失了。
涼宮冬虔誠地低下頭,他呼喚道:“聽到了,吾主。”
他的臉上覆蓋上了一副白色的鳥嘴面具,随即他站起來,拿起了地上落下的魔彈。
涼宮冬握着手中的木倉,他不斷地按動着扳機,似乎不知疲倦,他并不知道這麽做的理由,精神污染值過高後,瘋狂侵襲了他的大腦,他所做的一切似乎僅僅憑借本能——活着的本能。
子彈一次次穿過白夜的身體,雖然僅僅只造成了微不足道的傷害,但是在這種情況下,異想體無法自身治療,它眼睜睜地看着這一點點微弱的傷害累積起來。
白夜的翅膀揮舞起來,它的聲音變得極為憤怒和怨毒,“你這背主的叛徒!”
子彈還在發射着,異想體沒有逃跑,它似乎落到了此地就不再移動了,降臨後它的本體除卻散發藍色的靈魂傷害光圈,并沒有什麽額外的攻擊手段。
六發子彈打空了之後,連接着公司內部魔彈射手的第七發子彈胡亂地被打出去,不少次都擊中了涼宮冬自己的身體,但是他現在像是不知痛苦、不知死亡的樣子,他只是麻木地發射着永遠消耗不光的子彈——即便這時候因為雇傭魔彈射手,公司內部的收集的能源在不斷地消耗着。
此時受到了白夜的召喚,守候在神社之外的守衛使徒來到了神社內,它們揮舞着鐮刀,對着白夜行着跪拜禮,随後,兩名守衛使徒紛紛扛起鐮刀,朝着正在開槍的賣主叛徒揮舞去。
涼宮冬的手臂上挨了一刀,但是現在的他已經感知不到痛苦了,盡管在被攻擊着,他依舊還是拿起魔彈,向着白夜發出一顆又一顆的子彈。
時間的走動在此刻過去得尤為漫長,異想體在神社內發出咆哮聲,使徒都是受到了它的庇護在它死亡之前,它的使徒是不會死亡的,即便是這賣主的叛徒。它的紅眼睛充滿了憤恨,對着這賣主的叛徒發出嘶吼聲,顯得極為無奈。
終于過去了許久,異想體的血條似乎到達了最低點,它揮舞起潔白的翅膀,刮起來一陣厲風扇動着地上的鮮血流淌着,擴散開來。但是最終,白夜的翅膀因為血量到了極點而無法再扇動起來,它發出了一聲尖銳的鳴叫,消失在了原地。
白夜的身影消失了,一把嶄新的武器落在了它所墜落的地面,在不久後就和白夜被一同收容進公司了。
在白夜消失之後,那原本游蕩在山林中,顯示出特級咒靈等級的使徒,紛紛拔起了鐮刀、或者是手中的長木倉,刺向了它們自己的胸膛自盡了。
整座山脈恢複了寂靜,如同死亡了一般。
此時,五條悟靠着六眼尋找到路徑來到山上,随即映入他蒼藍色眼眸的便是廣場上祭壇邊殘留着的屍體,他眯起六眼,随即循着咒術發動後殘留的痕跡找過去,那是通往頂端神社的道路。
五條悟大步向着神社上奔去,在奔跑的同時他注意着周圍的環境,剛才所經過的地方,都沒有他所要尋找的人。
還活着嗎?從六眼探查到的信息中來看,上方似乎還有生命活動後留着的痕跡以及咒力。
白發的高中生撇了撇嘴,還是想着要是等會找到還活着的涼宮冬,他一定會狠狠地嘲笑對方一番。
在這時候,五條悟穿過了鳥居,他來到了神社裏,看見了涼宮冬的身影。
涼宮冬躺在地上,他面前的地上落着一副鳥嘴面具,他看上去像是沉沉地睡去了,但是涼宮冬的身上卻遍布着鮮血,若是有人受到了這麽嚴重的傷,大概率是無法活下來了。
五條悟的眼眸沉了下去,随即他發現,那在他腳邊像是死去了般的人還有呼吸。
他遲疑了許久,意識到涼宮冬還活着,但是口中的嘲諷卻說不出口了,他彎下腰,抱起了那渾身鮮血的人。
2.
咒術高專醫護室的大門被一腳踹開,那腳用的力氣極大,将房間的桌子都震動得晃了幾下。家入硝子扶正桌子上晃動的水杯,她的視線移向房門處。
五條悟站在門口,他面無表情地分出只手擦去臉上濺到的血,又抱着懷中渾身是血的人走進醫護室。
“我帶他回來了,硝子,麻煩了。”
家入硝子從椅子上站起來,她拿起一旁放着的手術刀,說道:“我知道了。”
涼宮冬被放到了病床上,他還在不斷地出血,傷口遠遠沒有愈合的跡象,而從外表來看,受了這麽嚴重的傷,是不應該還活着的。
家入硝子站在病床邊,她低下頭,一邊施展着反轉術式,一邊問道:“傑呢?”
五條悟搖頭,說道:“不在,傑還活着。”
家入硝子低着頭操/作着,說道:“涼宮同學也還活着,還有生命體征。”
但也僅僅是活着。
“着急是應該的,不必這麽着急。”
兩人間的氣氛限于凝滞,整個醫護室靜靜的,一時間無人出聲。
“呵。”
五條悟扯起嘴角笑了下,他瞥了眼病床上的人,撇了撇嘴說道:“他當然應該活着,涼宮還欠我一大筆賬沒還清呢。”
“哦。”家入硝子回答道,她皺起眉頭,随後對着五條悟說道,“做好心理準備吧。”
五條悟挑起眉毛,說道:“難道你要告訴我,他不會還我錢了嗎?”
家入硝子說道:“是的。反轉術式,似乎無法——”
五條悟皺起眉頭,打斷了她的話語,白發的少年不屑地說道:“硝子,這時候就不要開玩笑了哦~”
家入硝子擡起頭,她的眼睛直視着五條悟,女人的神情十分沉穩,她問道:“你覺得我會在這時候與你開玩笑嗎?”
“他可能一輩子保持這樣的狀态了。”家入硝子說道,“反轉術式不是萬能的。”
鮮血仍舊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在靜得只有呼吸聲的醫護室內清晰可見,五條悟嗤笑了一聲,他想要開口說些嘲笑的話,卻翕動着嘴唇,他的聲帶在此時好像失去了發聲的功能,發出近似于哽咽的“嘶嘶”聲,但是他的臉上卻沒有流露出難過的神色,只是很快合攏了嘴、他開始思考着。
走廊上傳來腳步聲,急促的腳步聲離着醫療室越來越近。
醫護室的門被敲響了。
“打擾了。”敲門的是個女性咒術師,她打扮得華貴,從她的身後湧出了大批全副武裝的咒術師。
女人說道:“我隸屬于高層,經過上層議事後,長老們決定把他帶走。”
五條悟沒有回頭,他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裏,從他的身上似乎沒有流露出任何威脅的氣息,但是任誰都知道他是現在最強的咒術師,聽了領頭女咒術師命令後上去圍堵的、隸屬于高層的咒術師們都小心翼翼地靠近過去,但是還沒能碰到病床,就被彈開了、倒在了地上。
站在門口的女性咒術師皺起眉頭,她開口說道:“我們無意與你為敵,只是上層下死命令必須要帶回他。”
“哦?”
五條悟冷聲笑了下,說道:“那些老橘子叫他去送死,現在見他沒死又想幹什麽,帶回去活體解刨嗎?”
他說着,轉過身,白發的少年雙手插兜,他收斂了笑容,這時候從他站立的身姿中爆發出了一股強大的威懾感,他單是站在那裏,就帶給在場的所有人無形的壓力,讓所有人都明白他是最強的存在。
“如果說——”
女性咒術師吞咽了一口唾沫,她說道:“只有我們能救他。我們手中還有他留下的手印。”
五條悟挑起眉毛,他說道:“哦?”
領頭的咒術師在這時候看到五條悟伸出手,她咽下一口口水,小心翼翼地将疊好的條約從兜裏拿出來、展開,又一步一步極其緩慢地靠近五條悟。
“這就是了?”
五條悟看着手中的白紙,他低頭掃了一眼白紙上的內容,不自覺地将手指攥得咯咯作響,看到最後,他發現了那個手印,他扭頭看着在病床上昏迷瀕死的人,又收回了視線,他确認了留在白紙上的是涼宮冬自己的手印。
“瀕死時必要帶回——”
五條悟說得極其不屑,道:“因為你們才能救他,憑什麽?”
女性咒術師被吓了一跳,她哆嗦着開口,說道:“不管怎麽樣,他留在這裏是絕對沒救的,是坐着等死!”
說完這句話後,她看見五條悟的表情變化了起來,白發的少年勾起嘴角,說道:“好,那你們帶回去,沒把活人帶回來,那就——”
女性咒術師瞪大了雙眼,她看着五條悟捏碎了手指中拿着的條約。
随即,她命令着之前倒下的人将病床推出來。
與此同時,一個信息傳遞到了腦葉公司內部。
“主管已回收。”
腦葉公司內部。
“正在加載系統。”
“能源對流已到位。”
“正在向容器中注入腦啡肽。”
機械手臂在病床上動作着,進行着無數精密的操/作。
正在此時,噠噠的高跟鞋踩踏聲從外界傳來,安吉拉推開大門,走進整個密封的隸屬于安保部門的醫療空間。
安吉拉說道:“治療效果如何?”
操/控着機械的員工說道:“外部機體幾乎完全恢複,只是——”
安吉拉說道:“是我們的主管精神污染值指數過高了嗎?”
員工點了點頭,說道:“不只是過高,那簡直是——”
“好。”安吉拉嘆了口氣,說道,“看來我們不得不再一次将主管的腦子格式化了。”
安吉拉背過身,她說道:“準備處決他。”
女人低聲自語道:“自劇本開啓以來,這是第幾次了......”
“是。”員工說道。
她身後的病床上,機械臂再次動作了起來,經歷了稍長時間的複雜操/作後,員工松了口氣,說道:“儲存記憶庫。”
“清除有違信息。”
安吉拉偏過頭,說道:“全部清除吧,過多雜亂的記憶片段會導致主管蘇醒後因為記憶偏差瘋掉的。對了,記得加固下主管的認知濾鏡。”
人工智能的聲音平平的,随着她話語的落下,所有基于大腦的記憶都被清除,而後只被留下了關于常識的部分。
做完了正一切後,機械手臂将躺在病床上的人抱起來,放入了一旁儲存着液體的綠色玻璃罐。
“正在調整腦啡肽供應量。”
安吉拉說道:“預計需要多久?”
員工說道:“兩個小時。”
安吉拉說道:“好的。等主管快醒了的時候,記得将他送到Kether層——他的辦公室。”
“是。”
時間流逝得極快。
安吉拉閉上眼睛,等到接收到了感應,她便敲開門,進入了主管的辦公室。
像是剛剛睡醒的黑發男人坐在辦公椅上,他鎏金色的眼眸裏情緒不明,面無表情地将視線投到走進辦公室的AI身上。
安吉拉站在辦公桌前,她微微低下頭,說出了重複過不知多少遍的話語,說道:“X,歡迎您前來腦葉公司。”
女人勾起了嘴角,她說道:“我是腦葉公司的AI,您可以稱呼我為安吉拉,您的入職申請已經通過,恭喜您成為了這個地下分部的主管,X,請多指教。”
安吉拉向着他伸出手,同時問道:“覺得自己很幸運嗎,主管X?”
X凝視着安吉拉向自己伸出來的手,他似乎能夠想起來什麽,但是他腦海中的記憶并不清晰,他猶豫了片刻,卻始終沒有做下決定将自己的手伸過去,而是開口問道:“我是誰?”
X迫切地想要知道自己的名字、自己過去的經歷,他現在被洗去了記憶的人生仿佛一張白紙,誰都可以在上面塗抹留下印記。
“你在外界的名字,叫——”
“涼宮冬。”安吉拉說道,“你是一名被禪院家收養了的咒術師。雖然這些概念可能現在你還覺得很陌生,但相信在不久的将來,主管您會熟悉這些名詞的。”
涼宮冬面無表情地說道:“哦。”
安吉拉說道:“關于您需要做的事務,我等會會慢慢告訴您。只是現在,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
“什麽事?”
安吉拉說道:“接下來我會接入一場會議,您将以視頻模式接受回答。”
涼宮冬沉默了片刻,他說道:“我明白了。”
安吉拉接通了視頻,于是,一場關于咒術高層連同咒術高專內部展開的審訊畫面出現在了涼宮冬的面前。
涼宮冬盯着視頻,他的耳邊響起了高跟鞋踩踏的聲音,他偏過頭,看見安吉拉繞過辦公室走過來,對着自己說道:“請您一定要記得,我是您最應該相信的人。”
“以及為了主管您自身的利益,接下來他們提出的、有關于您本身的問題,請您回答‘是’。”
關于打白夜的時候,是魔改了兩個bug打法(一個是瘋使徒拳套法一個是卡能源用魔彈磨白夜的血
先放兩章出來,第三章還要改一下晚一點放出來